“这不可能!”孟南柯实在想不通,“莫说桐香,就连西域的香料我平日都是不用的。”
“你不用不代表别人不会往你身上抹啊。”木桂枝说得漫不经心,“香料这种东西,随便沾点儿在你衣衫上就能留下味道。”
“对!南柯你好好回想一下,那天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岱王爷问道。
“可疑的人……”
孟南柯皱起眉头回想那天的细节,记得那天很早就去给荣妃请安,还在请安的时候遇到了君燃,请安过后她便带着珠儿去逛皇宫,在九曲桥上遇到了众嫔妃,君燃还突然出现惩戒了敬嫔……
“那天发生了很多事,但好像都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孟南柯说道。
另一边的木桂枝又开口提醒:“想想有没有被什么人撞到。”
“被人撞到……”孟南柯猛地想到一个细节,叫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早上我和珠儿一走出临沂宫就有一个小太监撞上来,他说他在太医院当差,当时是来给母妃送药的。”
“你可问了他的姓名?”岱王爷一下子看到了希望,急切问道。
孟南柯摇摇脑袋:“没有,不过我记得他的长相,珠儿肯定也记得,你们把珠儿带去太医院指认便可以知道了。”
听到珠儿的名字,岱王爷面露迟疑,孟南柯一看便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急着问:“是不是珠儿怎么了?”
岱王爷知道瞒不住,索性直接道:“你被抓后珠儿也受到了连累,当日黄昏便被抓进了暴室严刑审问,由于是皇兄亲自下的令,我和君燃有心相救也无能为力啊。”
闻此噩耗,孟南柯整个人都软了下去,珠儿那种柔弱女子怎么扛得住暴室的严刑,说不定现在已经……
孟南柯不是悲观者,她不愿意往最坏的方向想,拉着岱王爷求道:“阿岱,你想想办法,一定要把珠儿求出来,她是无辜的,都是被我连累的。”
“我会尽力的。”岱王爷拍了拍她的手以做安慰,随即又道:“时辰不早了,今天就不陪你吃饭了,改日再来看你。”
孟南柯频点脑袋,“你快走吧,在这里留久了对你也不好。”
“嗯。”岱王爷起身,抱了抱她,贴在她耳畔说:“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让你和珠儿都平安无事。”
话毕,岱王爷便转身欲意离开,临走之时瞥了一眼隔壁房的木桂枝,木桂枝顿时严肃了,眼眸散发出来的光是难得的认真,再冲着岱王爷轻微点了点头。
岱王爷直接去了皇子府,冲进君燃的书房,见他正在研究一块地图。
过去一瞧,不由大惊失色,指着地图道:“君燃,你想干什么?不会是想劫狱吧?”
君燃仍是认真钻研地图,幽幽回了一句:“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
“现在还真有。”岱王爷把他的地图扯到一边,看着他说:“刚刚我才从天牢回来,从南柯那里得知了一个有用信息,说不定就是突破口。”
君燃瞬时抬眸望着他,没有开口,但那双眼睛分明在说:还不快说!
岱王爷随意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不急不慌说起先前在天牢和孟南柯的对话。
君燃听完眉头一皱,思索片刻就立马起身欲意冲出书房,岱王爷却似知晓他要干嘛,急忙拉住他的胳膊,问道:“你是不是想要进宫求你父皇放珠儿出来指认小太监?”
“你应该知道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君燃说着就把胳膊一抡,直接甩开了岱王爷。
“你也应该清楚皇兄现在正在气头上,加上君颜那丫头在他旁边煽风点火,他是断然不会轻易放人出来的。”岱王爷叫道,“而且皇兄已经下旨割除南柯皇子侧妃的身份,你还有什么立场去替她洗冤。”
“孟南柯是我的侧妃,除非是我不要她了,否则任何人都休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即使是皇命!”君燃狠声道完便决然离开。
“王爷,殿下这……”岱王爷身边的下人安泰担忧说着。
“罢了,随他去吧。”岱王爷合了合手上的折扇,“走,我们也进宫去瞧瞧,要是君燃没把皇兄说动,本王爷就强行闯了那暴室。”
“王爷不可啊,硬闯暴室可是大罪。”安泰忙做提醒。
岱王爷却是轻松笑笑,“怕什么,君燃都敢直接去冲撞皇兄,难不成我君岱还不敢闯个地方,我可是答应了南柯一定会把珠儿救出来的。”
皇上尚在养心殿批阅奏章,见到君燃突然前来却是并无不悦,还乐呵着道:“燃儿,你来得正好,朕刚刚收到南国送来的国书,说是要派太子和公主前来拜访,欲意和亲啊!”
听到“和亲”二字君燃便能猜到皇上在做何种盘算,南国和他们北国这些年的关系甚是微妙,看似融洽,实在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会触发战事。
在这种情况下,南国主动表示有和亲之意,他们北国何乐而不为呢。
而能迎娶他们公主的人选最好便是皇子,也就是君燃他自己。
君燃故作听不懂皇上话里的真正意思,只言:“父皇放心,南国贵宾远道而来,儿臣定会款待周到。”
之于他这番回应,皇上不是太满意,手上奏章随意一丢,再严肃说道:“燃儿,你应该猜得到父皇的意思,这次随南国太子而来的达韵公主乃是南帝最疼爱的小女儿,放眼我大北国,只有朕的儿子能与之相配。”
“还请父皇恕罪,儿臣不能迎娶达韵公主。”君燃随即跪下,“达韵公主身份尊贵,理应做人正妻,但儿臣早就说过我的正妻永为一人而留,而且我已经有了南柯,再不……”
“荒唐。”皇上直接拍案而起,打断了他,“孟南柯心狠手辣毒害你母妃,朕早就下旨割除她的皇子侧妃的身份并且择日问斩,你却还说她是你的女人,难道你是想抗旨不尊吗!”
“儿臣不敢。”君燃磕了一个响头,“儿臣只是相信南柯是冤枉的,即是这样她就不应该受此重罚。”
皇上气结,快步走到君燃面前,指着他道:“人证物证具在,何来冤枉?”
君燃抬起头,“儿臣今日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儿臣刚刚得知一个重要线索,还请父皇同意儿臣去暴室把珠儿带出来帮儿臣去指认一个小太监。”
“君燃!朕看你是疯了。”皇上气得直跺脚,“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什么?你为了一个女人几次三番顶撞朕,现在还要朕释放被抓进了暴室的人,你知不知这么些年来凡是进了暴室的人没有谁能活着走出来。”
“你一向冷静,遇事不乱,现在为了一个孟南柯却这样,红颜还真是祸水,看来这个孟南柯朕是真的留不得了!”
皇上衣袖一甩就要往书案出走去,大喊:“张公公,铺纸研墨,朕现在就要下令处死那个妖女。”
“父皇……”
君燃嘶声大叫,却是毫无作用,眼看着皇上提笔就要写诏书。
“父皇说儿臣一疯为红颜,那父皇当年呢!”君燃大声吼道,“父皇当年不也是为了张贵妃荒废朝纲、滥用国库,若不是您当年如此,眼下我大北国的国力何其昌盛,拿下南国都不在话下,又何必要有和亲这么一说呢!”
“你……”皇上愤怒到了极致,毛笔一甩抄起一个茶盏就往君燃砸去。
君燃也不躲闪,额头被砸来鲜血直流,眼下龙颜大怒,周围宫人也不敢上前去替处理伤口。
鲜血已经染红他半边脸,他也不管,只是扣头道:“儿臣提到张贵妃只是想父皇理解一下儿臣之于南柯的心思,若父皇能应允将珠儿放出,儿臣……”
话语至此,君燃犹豫了片刻再言:“儿臣愿意迎娶达韵公主,并以正妃之礼相待。”
闻此,皇上的怒火才稍有平息,问道:“你所言可是真的?”
“儿臣不敢欺骗父皇。”君燃回道。
“好。”皇上不假思索地说道,随即传唤:“来人哪,传朕口谕释放珠儿。”
“多谢父皇。”
岱王爷带着合泰在暴室门口徘徊了很久,眼看着两个时辰都要过去了,却迟迟不见释放珠儿的消息传来。
“不行,不能再等了。”
岱王爷说着就要转身离去,欲意前往荫蔽之处,翻墙闯入其中。
正当他没走上两步,后方突然传来君燃的声音。
“皇叔。”
听此声音,岱王爷喜有心起,转身回头却见到君燃顶着一个大伤口,忙着走过去问道:“这伤怎么会事儿?都不去处理一下。”
君燃手一挥:“无妨,我们快进去将珠儿带出来吧。”
君燃和岱王爷见到珠儿的时候,珠儿已然气息奄奄,周身全是鞭痕,意识早已迷糊不清。
“这个样子还怎么去指认人啊!”岱王爷忧心道。
君燃见了珠儿如此情况也是无奈,“今日还是算了吧,先送她回府治疗了再说。”
君燃给珠儿找了盛京城内最好的大夫,用上最名贵的药,只求她能早点儿恢复意识。
珠儿也还算争气,次日正午之时便逐渐清醒,闻得自己身上肩负着帮助孟南柯洗清冤屈的重任后片刻也不想耽误,闹着就要下床让君燃带她前往皇宫太医院。
君燃也知道此时是在打时间战,再看到珠儿伤势已无大碍之后便带她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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