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将军同来的将领注意到了慕容逍,再和易容成慕容逍样貌的慕容旭来回比较,惊得不知所云,那两张脸,分明就是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宁将军故作惊恐,来回打量着慕容逍和慕容旭。
慕容逍一笑,缓步走到慕容旭面前,慕容旭本欲出手,只是慕容逍比他的反应还快,抓住他的手,令其无法动弹。
周围的士兵已经在拔剑了,大喊:“放开我们的主帅!”
“我现在就要你们看看谁才是你们的主帅!”慕容逍说着就去抓慕容旭的左耳根,用力一扯,又是一张人皮面具。
不明事情的将领和士兵全是一怔,完全没想到自己听命的人居然是个冒牌货。
面对四周铺天盖地的责骂,慕容旭却是不再害怕,狰狞笑着,“慕容逍,你以为你当众揭穿了我,你就逃得掉吗?”
话音刚落,只听他口哨一响,瞬时就有众多黑衣人从四方飞步而来,遥遥望去,约有好几千人。
慕容逍知道,这一定就是慕容旭私自带来的队伍了,不由一喜,终于把他们都逼出来了。
面对黑衣人的突然到来,大燕铁骑迅速进入备战状态,全部亮出武器对着敌人。
但敌我悬殊终究太远,正在这片沼泽地的大燕铁骑不过几百人。
就在宁将军欲意发出信号召集留守营地的士兵前来的时候,慕容逍却道不必了,援军已经来了。
宁将军四下张望,哪里来的援军?
上一瞬还一脸茫然的宁将军,在下一瞬就云开雾散,果真在遥遥边际,背靠黑衣人的方向,见到数万兵士直冲这边而来,看装束,全是方家军。
混战一触即发,还似昨日在谷地一样,血肉横飞,只是结果已经反转,慕容旭败得一塌糊涂。
“殿下,慕容旭该如何处置?”战斗一完,宁将军就前来询问。
慕容逍用外人琢磨不透的目光打量着捆绑在地的慕容旭,对方正在喊要杀要剐尽管来,慕容逍付之一笑,道:
“放心,黄泉路离你已经不远了,但在送你上路之前,我会让你知道算计我慕容逍的下场!”
狠语一落,就见慕容逍取出匕首,在慕容旭脸上乱画一通,很快,便是容貌再难辨识。
“你特意假扮成我的模样,想来肯定是很喜欢我这张绝色容颜,既然这样,你这张脸自然不能要了!”
慕容逍带着戏谑的笑,说完就走,任凭慕容旭叫声如何凄惨,他都不以理会,还命人不许宣大夫,如此行为,就是要让所有的大燕铁骑都看到,和他慕容逍作对的后果!
重新整肃大燕铁骑,清除慕容旭残党这些事,慕容逍都交给宁将军去处理,自己则随着方家军去看君燃。
君燃被孟南柯就近安排在一处平地上接受随军大夫的检查,直到慕容逍处理完慕容旭后,才来让他们前往大燕营地进行治疗。
君燃伤得很重,腹部,背部,肩部都有箭伤,虽说每一个伤口都不至于致命,但如此叠加,又加上耽误了治疗时辰,伤口受到了感染,已经发展到了危急性命的情形。
看着奄奄一息的君燃,孟南柯心乱如麻,慌张至极,生怕这个不惧任何风雨的男人当真会败在小人的手上。
孟南柯尚且没有落泪,她一直紧紧握住君燃的手,好像自己手心的那一点点温暖就是良药,就能让床上人重新生龙活虎一般。
慕容逍招来了随军的所有大夫,所有大夫都说自己已经尽力,君燃怕是命不久矣。
“你们胡说,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孟南柯咆哮着,近乎疯癫,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失态。
慕容逍一面把孟南柯安抚住,一面让那些大夫赶快滚,再命一谷去找大夫,还说什么找不到就不要再回来了!
一谷好无奈,这边本是荒凉之地,人烟都没有,哪里来的大夫?
不知上天是垂帘君燃,还是同情一谷,就在后者刚走出营地不久,就迎面遇上了一个白衣公子,公子先表明自己医者的身份,一谷二话没说,就将他请回了营地。
公子走到君燃床前,就被尚未看清他长相的孟南柯突的拉住,求他一定要救救自己的夫君。
“孟姑娘放心,明某定当尽力而为。”公子话音飘入耳中,孟南柯直接定住,不可思议地抬眸望去,果真是明施。
孟南柯急忙放开明施的衣袖,惊恐万状的连退了几步,“你怎么在这儿?”
其实心中已有答案,只是想听明施亲口证实。
一旁的慕容逍惊叹道:“原来你们认识啊?那还等什么,快让明大夫救人啊!”
孟南柯并没有理会慕容逍,依旧恶狠地看着明施,等着他回答。
“孟姑娘已经猜到了,不是吗?”明施淡淡道,“明某是跟着你和君燃而来这边塞的。”
“为什么?”孟南柯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心里可清楚,明施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明施也不隐瞒,“我只是想找到我家公子,却是无迹可寻,只好跟着你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他的蛛丝马迹。”
林记怀对孟南柯有不一般的情愫,明施本以为林记怀无处可去的情况下,会随着孟南柯的脚步而走,没想到,跟了孟南柯这么久,却是毫无所获。
孟南柯带着怀疑的目光盯着他,观察了好久,发现他那双明澈的眼睛中并不显慌乱,才姑且相信了他的话。
“那你为什么要来救君燃?”孟南柯可不相信他对君燃有什么医者仁心,“你是老妇的手下,怕是巴不得君燃死吧!”
本是不知其中渊源的慕容逍听到这里,也听了个明白,原来这位明大夫和君燃有旧仇,急忙给一谷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做好防卫,必要的时候对明施下手。
“明某救君燃,当然不会是百救的,明某想要孟姑娘答应我一个条件。”明施一直显得冷静。
“说!”提及条件交换,孟南柯倒还松了口气,只要对方提出条件,就表明对方有需求,这就算一个把柄,一旦抓住了,就不怕对方使诈。
“夫人去后,公子便是明某唯一的主子,明某一心只想找到他,但奈何明某孤身一人,无法在人海茫茫中将公子找到。”明施说到这里,孟南柯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条件为何,直问:“你想让我们帮你找到林记怀?”
明施点点头,“明某只有这一个条件。”
“好!我答应你。”在君燃的生死面前,孟南柯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不过你必须要将君燃救活,要是让我知道你耍了什么把戏,别说你,就是林记怀,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对方最在乎的人,才是最致命的软肋,拿此威胁,才最有震慑力。
明施没再言语,平静点头之后就去查看君燃的伤势,虽然他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变化,但见他在查看君燃伤势时那一瞬间的皱眉,孟南柯便知道,君燃真的到了生死边缘。
明施还算镇定,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医治,先是写出了一系列草药,说是务必在今明两日找来。
慕容逍让其余大夫来看,都说这些草药多长在悬崖峭壁,得之不易不说,好像对君燃的伤势没什么太大的帮助。
慕容逍听此也拿不定主意,让孟南柯决策,后者看了看明施,发现他的目光可谓坚定不移,本着信人不疑的想法,还是命人先去将草药找来。
草药在当夜找来,明施取好各类分量,就让人前去熬制,熬制的时辰很长,孟南柯一直守着,慕容逍知道她这是不放心他人,便说自己替她守,叫她去睡,她还是拒绝了。
次日黎明,汤药熬好,没出孟南柯的意料,明施果然在汤药中再添了颗药丸,他说那是西域的黑水丸,和着这些草药一起服用,对受了重伤,淤血多留体内的患者有奇效。
君燃服用后好久,也看不出什么变化,依旧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一直到两日后的黄昏,已经服过数次药后,君燃才有了反应,只是那反应太过迅猛,把守在床前的孟南柯吓了大跳。
只见迷糊不已的君燃突的脸红气涨,不停摇头晃脑,嘴里还念着什么,只是听不清楚,忽而,他蓦地侧身,趴在床沿,开始吐血。
见到一地暗红的血污,孟南柯吓坏了,她可是对荣妃之死历历在目,荣妃就是在几番呕血后,撒手人寰。
“君燃,君燃……快来人呐!快来人呐!”孟南柯不知所措,一直哭喊。
明施已有一日一夜未合眼,适才刚去小眯,就被孟南柯的喊叫唤来了,他再次看到君燃之际,君燃已经吐完血,再次陷入昏迷。
“这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孟南柯像一只发狂的小兽,抓着明施就开始嘶叫。
明施先未回应,直接去给君燃号脉。
这次号脉异常漫长,长得好似春秋已然再次轮回,孟南柯本就心焦,急着就问:“怎么样?君燃到底怎么样了?”
明施这才凝住心神,起身言道:“孟姑娘放心,刚刚的吐血情况实属服药后的正常反应,现下君燃体内的淤血已经排除大半,已无性命之忧。”
孟南柯听此才将心里的石头落下,笑中带泪的趴在君燃床前,念着:“没有性命之忧就好……没有性命之忧就好……”
此刻的她一心都在君燃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明施眸中闪过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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