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居然是那个婢女,”紧随在孟南柯身旁的珠儿也认出了那名女子,“她一个婢女怎么穿得如此华贵?”
孟南柯淡淡笑了笑,“恐怕她才不是一个婢女那么简单。”
珠儿对于此话不是很懂,正想问个究竟,却看着自家小姐往那女子和男子纠缠的地方走了去,不禁唤道:“小姐,你干嘛去啊,出门前公子可是嘱咐了您不要随意管闲事。”
珠儿还算伶俐,知道出门在外不能随意说“殿下”二字,以免暴露身份惹来不必要的事端。
孟南柯没有理睬她的劝告,直直向那矛盾已经达到顶点的男女走去。
此时围观群众在男子的引导下已经断定那女子就是小偷,不少人吆喝着要送女子去报官,男子也是趁有众人撑腰,拽着女子就要往官府走。
女子孤掌难鸣,又被一个强壮男子硬拉,只能一个劲儿挣扎着。
“慢着。”孟南柯走了过去,要男子放手,“事情还没弄清楚,怎么就去官府呢!”
话音刚落,女子就急忙扭头瞧了瞧是谁出手帮自己,这一看,着实让她吃了一惊,孟南柯却是早已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冲她浅浅一笑。
那男子瞥了孟南柯一眼,见她穿着打扮皆是不凡,想来必是贵人,迟疑了片刻才言:“怎么没弄清楚,这钱袋一来不是她这种女子所用的,二来她还不清楚这里面的银两,而我却知道,难道这种情况下你还敢说我是小偷吗!”
女子又怒,大叫一声:“你本来就是小偷!”
孟南柯轻碰了碰她的臂膀,示意她先不要说了,随后对那男子道:“那你可否让我看看钱袋?”
男子不知她欲意何为,非但不递出钱袋,还将钱袋攥得更紧,孟南柯见此轻嗤,言道:“怎么?不是说这就是你的钱袋吗?拿出来给我看看都不敢?心虚吗?”
“心虚什么?我是怕你和这臭女人是一伙的,拿了我钱袋就开跑怎么办!”男子反驳道。
那女子听此又想骂人,被孟南柯先拦下了,只听孟南柯对男子道:“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我就是有心抢了你的钱袋就跑,怕是也跑不掉吧。”
男子似是觉得她说得有理,自己也无言再回,犹疑了小会儿之后便把钱袋递了过去。
孟南柯接过钱袋仔细端详,未多久,只见她抬头望着男子,说道:“可否告知这个钱袋是谁给你做的?”
“我娘。”男子随口而出。
“你娘可是南国人?”孟南柯再问。
男子觑了她一眼再回:“不是。”
得此回应,孟南柯笑了起来,扬起钱袋大声说道:“各位,现在事情才清楚了,这位公子才是小偷!”
男子脸色顿时一青,指着她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围观群众也多是不解,有人问道:“这位夫人,你从何知道的啊?”
孟南柯慢慢解释道:“我刚刚看了,这钱袋上绣花的手艺乃是出自南国,而大家都知道,南国刺绣技艺高超,世代相传,却是传内不传外。”
“这位公子说钱袋是他娘所做,却又说他娘不是南国人,这显然自相矛盾。”
孟南柯说着绕回了那女子身侧,指着她的上衣道:“而这位姑娘穿的衣裳上也有用南国刺绣手艺绣出来的绣花,我想现在大家都应该能看得清事实了吧。”
话毕,男子还想狡辩,甚至想直接从孟南柯手里抢走钱袋,还好明白了事情真相的围观群众一拥而上,即刻便将他抓住送往官府。
“喂!谢谢你啊。”眼见人群逐渐散去,那女子开口道。
她依旧傲慢,珠儿斜了她一眼,心想:这是什么人啊,我家小姐帮了你,你道个谢却是这个语气。
孟南柯对此却是不太在意,笑了笑,还道:“达韵公主不必客气。”
听见“达韵公主”四个字,珠儿直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在孟南柯和那女子身上来回瞟。
那女子同是一怔,直直和孟南柯对视了好半晌,才言:“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孟南柯仍然笑得如沐春风,“前两日在大殿宴席上,见你虽然一身婢女服饰,双手却还娇嫩,完全就像没有干过活的一样。”
说着,她的目光移到了达韵公主如剥皮鸡蛋一般光滑细嫩的脸蛋上,“还有你当日所用的脂粉,虽然你可能刻意去挑了一些普通点儿的来用,但我看的出来,那脂粉的细腻程度同样不是一个婢女能用得起的。”
达韵公主面色无喜无怒,镇定听她说着。
“当然,这些只是让我怀疑你的身份,真正让我断定你就是南国公主的是刚刚那个钱袋。”孟南柯说着目光已经落到了才交回达韵公主手上的钱袋:
“我若是没认错的话,这钱袋上绣的纹样是金乌,乃是你们南国国君和储君才能使用的,你先前又说这是出门前你哥哥给你的,想来就肯定是文策太子了吧。”
达韵公主嘴角挂了一抹意味难猜的笑容,点了点,说道:“看来我皇兄派人打听得不错,你这个侧妃娘娘的确挺聪明,那本公主以后嫁进皇子府不愁会无聊了。”
孟南柯直视着她,“听闻达韵公主真性情,从不做自己不乐意之事,难道真会就这样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谁说我不喜欢他了!”达韵公主脱口而出,让孟南柯着实一惊,眉头不由微蹙,只听达韵公主继续道:
“我也不必瞒着你,这次父皇之所以会提出来要我和你们北国和亲,都是我主动要求的,我知道若是我凌达韵,南国国君最宠爱的女儿要来和亲,你们皇上必定会让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君燃娶我的。”
“公主的意思是你早就打定主意要嫁给君燃?”孟南柯更加疑惑了,这达韵公主以前就对君燃很了解吗?他们可是生活两地的人啊……
达韵公主重重点了点头,“你不要以为前两日是我第一次见君燃,在他还是丞相府的王燃的时候我便见过他。”
孟南柯美眸微眯,静静听她讲故事。
“那是四年前吧,我好奇盛京城到底怎么繁华,便偷偷溜出皇宫躲进商队之中来到这里,却在进城之后被商队发现,说我来历不明,把我赶下马车,是君燃路过,给了我银两,还让人送我回南国,自那时起,这个少年便在我心中住下了。”
达韵公主回忆这些的时候,脸上不由的就泛起了甜蜜的笑,听了这番,孟南柯才知道原来君燃和达韵公主还有如此渊源,只是回想那天宫宴上,达韵公主去给君燃敬酒时,君燃并无半丝异常反应,想来已是不记得自己曾经帮过她了吧。
“既然公主心心念念君燃了多年,为何今日不去皇子府赴宴。”孟南柯对此又是不解。
达韵公主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母后说了,身为一个女子就不该太过主动,这样男子是不会珍惜的,我就是要好好掉掉君燃的胃口,让他对我充满好奇,让他知道我凌达韵可不是随便见到的,这样他以后定会更珍惜我。”
闻此,珠儿只想笑,但碍于对方是尊贵的公主,只能强忍着,但孟南柯却是不禁笑出了声,达韵公主见此不悦,小嘴儿一撅,说道:“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孟南柯摇了摇头,但回得却是:“道理许是对的,但‘欲擒故纵’这一招,对君燃来说无用。”
此话一完,便不待达韵公主作何反应,直接说道:“突然想起还有事,便不和公主再聊了。”
说完便走,也不管达韵公主在身后如何叫喊。
她是不想再和达韵公主聊下去了,总觉得没什么意思,反正达韵公主对君燃什么心思,她不多在意,她只要知道君燃心上是有自己的便好。
主仆二人一路闲逛,随意游玩,直到日头西下,皇子府的信号弹在空中鸣响,以此通知她们南国宾客已走,她们才回府去。
“殿下呢?”孟南柯回府便问。
下人回道:“殿下去了书房。”
孟南柯随即便往书房赶去,远远便闻到安魂香的香味,轻声推门而入,只见君燃坐在木椅上,单手支额,眼眸禁闭着,正在小憩,想来定是宴客一天疲倦至极。
见他正在休息,孟南柯本欲就此退出房去,却瞟眼看到君燃随意披在肩上的外衫掉落在地,便轻步走过去捡起衣衫重新给他披上。
孟南柯刚刚把外衫搭在君燃的肩膀上,君燃的眼眸就突的睁开,随即拽住她的手腕,猛的一拉,将她揽入怀中。
“你都累到在这里闭目养神了,怎么力气还这般大。”孟南柯坐在君燃腿上,笑道。
君燃勾起邪魅的笑容,不正经地回道:“对于你,我可是有使不完的力气,现在要不要试试?”
孟南柯闻此一羞,小脸到耳根都被上了颜色,嘟囔了一句“我才不要试”后便想着起身,但君燃却把她死死抱住,她越挣扎抱得越紧。
“可我想试试。”君燃说着便吻上了她。
就在两人吻得缠绵悱恻,正欲宽衣解带的时候,耳中突的灌入“公主,没有殿下的旨意,您不能进去,不能进去……”的声音,随即只听“啪”的一声,书房门从外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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