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柯匆忙走出御书房,却不见君燃的影子,便问张公公:“公公,殿下呢?”
张公公回道:“侧妃娘娘刚进去没多久,殿下就被一位小公公叫回府了,似是有什么重要之事,殿下特意吩咐奴才告知娘娘,他已留林侍卫在北大门等您。”
孟南柯没再过多考虑,快步就往北大门赶去。
此时乃是下午,日头毒辣,晒得人火辣辣的疼,但孟南柯丝毫未有感觉,只知道一个劲儿奔向北大门,好尽快回府见君燃。
到达北大门,孟南柯多话没有,窜身进了辇车后只对林记怀说了一句:“速速回府。”
林记怀见她这般火急火燎有些疑惑,问道:“娘娘,是有何事发生吗?这样着急。”
孟南柯现在可没有什么耐心给他解释,只道:“不干你事,速速送我回府便是了。”
她的语气少有如此不耐烦,林记怀也不便再问什么,手一扬,示意车夫驾车走吧。
孟南柯赶回皇子府,第一件事就是拽着下人问:“殿下在哪儿?”
“殿下在卧房。”
得此回应,孟南柯径直前往,一着急便什么规矩都忘了,先未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
君燃正在焚烧信纸,见有人突然闯入第一反应反手握住还没烧完的信纸,再窜身过去直掐闯入者的脖颈。
“怎么是你?”君燃面色凝重,看清来人是孟南柯后缓缓松开了手,“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不知道进我的卧房要先敲门吗?”
孟南柯不去管他这声责备,伸手就要去牵他紧握信纸的手,君燃也由她掰开,一道被灼烧的伤痕赫然出现在眼前,孟南柯见了心疼,急忙道:
“你当真以为你自己是铜墙铁壁吗?未烧完的信纸就随意拿手握。”
君燃随即将手收回,若无其事地说道:“这点小伤算什么。”然后走到一侧明窗处落坐,端起茶盏望着她道:“你怎么一回府就来找我?可是父皇同你说了什么话?”
孟南柯并不急于回答他这个问题,直接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从腰间掏出林记怀送给自己的香膏,硬拉着他被灼伤的手给他上了一些。
“这个香膏虽然不是专治烧伤的,但很清凉,药性也有,缓解一下还是可以的。”
君燃放下了茶盏,疑疑惑惑的瞧着认真给自己上药的孟南柯,不禁问道:“你今儿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反常?这可一点儿都不像你了。”
上完香膏,孟南柯先把香膏搁放一旁,再仰头问道:“你为何不告诉我,为何不告诉我你答应父皇迎娶达韵公主是因为要救我?”
君燃微怔,盯着她道:“父皇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孟南柯一口回道,“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对我动了真心?”
孟南柯一向率性,想什么说什么,君燃被她如此直白的问话问得愣了一下,幽幽盯了她许久才错开目光,轻飘飘回了一句:“可能吧……”
听此回应,孟南柯眼眸瞬时有了水雾,笑着凑身上前抱住了君燃,细声在他耳边言道:“我好像也喜欢上了你。”
此话被君燃听到似是吃了一块蜜饯,甜到心尖上,张手紧紧抱住怀中的美人,下巴放在她的颈窝,脸上逐渐加深的笑意比艳阳还要灿烂。
孟南柯那一声喜欢,君燃似是已经等了好久,即是如此,一个拥抱怎么能够。
君燃随即就把她抱上了床,衣衫褪尽,床帘掩盖,遮挡一场春光。
几番云雨,气力耗尽已是不知过去多久……
孟南柯初尝床第之事,事完竟是害羞起来,不敢再瞧君燃,只扯起被子盖头。
君燃见之一笑,一面单手撑头,一面去扯她盖头的被子,“现在怎么羞涩起来了?先前叫的不是……”
孟南柯闻此更羞,急忙掀开被子,伸手就去捂住君燃的嘴,君燃看着她早被红晕染尽的小脸,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轻轻去牵她捂住自己嘴的手,再在那娇嫩玉手背落上深深一吻。
孟南柯羞着一笑,急忙将手抽出,本欲侧过身去,却被君燃搂住肩膀,将她死死搂在怀里,再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你现在真真正正是我的人了。”
晚膳,孟南柯留在君燃房中用的。
两人正吃的欢喜,孟南柯突的想起件事,便问:“下午在御书房,张公公说你是被一个小公公叫走的,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君燃顿了顿,剑眉不禁微蹙,“说也奇怪,那小公公是替林记怀传话的,说是截取了弹劾你和皇叔关系过密的信函,要我立马回府处理,可是当我匆匆赶回来,见到的只是一封写了你和皇叔名字的书信,别的再无内容。”
“我现在还在疑惑,这个林记怀做事怎么如此见风就是雨了,他一向细致谨慎的。”
孟南柯心里不太是滋味,君燃匆匆离去又是为了自己之事,而自己却是在走出御书房后没见到他的影子,还生出了一份责怪。
君燃见她有些愣,低头吃食也是僵硬的,便猜着她在自责,立马放下碗筷轻握她的手,言道:“想什么呢?帮我分析分析,为何林记怀这次会这样莽撞。”
孟南柯抬眸瞧着君燃,君燃目光难得澄澈,没有半丝疑惑之感,光是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孟南柯便知道他说的帮忙分析不过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要多想而已。
“许是林侍卫知道我和阿岱来往过密之事要是被父皇知晓了,定会惹来雷霆之怒,所以才会对仅仅写有我们两个名字的书信也紧张不已。”
“毕竟害怕那书信里面另藏玄机,才让殿下赶回处理吧。”孟南柯没有拂了君燃一番苦心,分析道。
君燃似是也赞同了她如此解释,点头念了句:“可能吧。”
几日后,君燃奉皇上之命,在府宴请南国贵客。
府上贵客将至,自是忙得不可开交,而身为侧妃的孟南柯却一早便出府了。
“小姐,要奴婢看,殿下待你还真是好,知晓你不喜欢宴客这种规矩众多的场合,便特意让你出府游玩。”街上,搀着孟南柯的珠儿说道。
孟南柯甜蜜一笑,“他待我的确是好的。”
这时,浩浩荡荡百十人的队伍从前侧行来,街上百姓皆是退到两侧为其让路,孟南柯和珠儿也退到了一旁。
待得队伍走远,街道只剩随风而起的尘灰,街道才重新被来往百姓拥满。
“去赴我们皇子府的宴席排场还搞什么大,帝后亲临也不过如此吧!”珠儿望着那只余背影的队伍,不满嘟囔道。
孟南柯回想了一下那日皇家宴席,文策太子嚣张的样子,也便不奇怪他今日为何会带这么多侍从了。
“我们走吧。”孟南柯唤着珠儿。
珠儿一面跟上主子的脚步,一面道:“小姐,珠儿听说达韵公主昨日就差人送来信函,说今日不会前来赴宴了,您说她三番四次避着殿下不见,是不是也不想嫁给殿下啊?”
孟南柯怔了怔,苦笑道:“身为皇家的儿女,想不想一回事,但这嫁不嫁又是另一回事了,既然两国和亲之事已经商定好,便不会轻易作罢的。”
珠儿撇撇嘴,“那小姐以后可就要和那达韵公主共侍一夫,小姐受得了吗?”
她知道自家小姐心气高,若是受得了和别的女子共享一个丈夫,便不会在意顾信之是否娶了正妻。
但这次孟南柯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以前是受不了的,现在倒也看开了,只要君燃真心待我,他娶多少女子又有什么干系呢。”
到现在,孟南柯才明白,原来那日在得知顾信之另娶之后,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是和他一刀两断,而不是像今日一般还想继续留在君燃身边,都是因为不够爱……
若是真真爱得深沉,怎么为了一个他根本不在意的女子就放手呢。
她都这样说了,珠儿也不再多言。
主仆二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突的见到前方巷口处围了不少人,孟南柯好凑热闹,快步走了过去。
扒开重重人群,挤到最前方,只见其中站了一男一女,男子穿得大方干净,衣冠楚楚,女子身着华贵,珠钗满头。
这两人正在争吵,侧耳一听似是那女子说男子偷了她的钱袋,男子却说女子行窃不成还倒打一耙。
“这钱袋一看就是男子所用之物,你这种女子怎么可能用,还说不是你偷我的!”男子说着还将钱袋拿给围观众人看,众人一看也是随之附和。
女子火着说:“这的确是男子所用的,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皇……我哥哥的,我早上要出门,他便把钱袋给我了!”
女子背对孟南柯而站,看不见容貌,但一听这声音却是格外熟悉。
“哟哟哟,这理由编得真好。”男子痞气道,欠打的扬了扬手上的钱袋,“既然你说这是你的,那你知道这里面装有多少银子吗?”
“我拿着钱袋便上街了,一上街就被你偷了去,我哪里知道里面有多少!”女子气愤回道。
孟南柯越听这女子的声音越觉在哪里听过,即刻移步,往女子正对方那面走去。
“但是我知道!这里面有三个银元宝,加上一些碎银子。”男子话完就打开钱袋让众人看个清楚,众人一看便知他所言不假,似是已经相信了他的话,纷纷说那女子肯定就是小偷了。
众人指责,女子百口难辩,索性也不再和那个男子废话,伸手就要去抢男子手上的钱袋。
男子反应灵敏,快速侧过身子,让女子扑了个空,口中还嚷道:“大家看到了吧,这女的偷窃不成直接上手抢了!”
而这时,孟南柯也终于挪到女子的正前方,看清女子容貌后蓦地一惊,这不是前日皇家宴席上,替达韵公主敬酒的婢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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