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奕川带兮夏去医院里检查,兮夏受了惊吓哭闹不止,旁的没什么问题。
李书夏在家急得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樊秀媛抱霂夏到摇篮里,跑到门口张望,兴许他叔有好消息让人传回来。
“婶儿,叔肯定不会让兮夏有事的,你别担心。”樊秀媛一边向外望着,一边安慰。
“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他俩生下来,能不担心么!”李书夏特恨秦老爷子,“这个死老头自己不是个好玩意,还要祸害别人的孩子,缺德东西!”她越说越怕,想想兮夏那么小个孩子,随便一揉捏就能没命,她的冷汗都吓出来了,“他们不是绑架我就是绑架我孩子,还有完没完了!”
“婶儿!好像是叔回来了!”樊秀媛回头招手,“你快过来!”
李书夏忙跑过去看,樊奕川抱着兮夏下了车往家门走,她开门跑出去急问:“兮夏没事吧?”
“身上没伤,只是被吓着了。”樊奕川掀开小被给李书夏看。
兮夏哭得眼有点肿,脸还发红,小眉头揪着,与樊奕川不高兴时如出一辙。
李书夏轻轻接过兮夏抱着,好好观察一会儿儿才将悬着的心放下了,仍有余悸。
樊秀媛铺好摇床,气愤道:“叔,他们干嘛绑走兮夏?”
贾掌柜跟在后面道:“秦家怕是疯了,不要先生给的机会,非得干出这种事。秦老爷更是失心疯,豁上两个儿子也不承认当年犯下的错,简直就是找死。”
樊奕川看着李书夏将兮夏放进摇床里,揽过李书夏说:“既然他执意如此,我也不必再客气。他大儿子偷税和小儿子放贷逼死人一并见报,他有生之年别再想见到两个儿子。”
“我马上去办。”贾掌柜痛恶秦老爷子不比凌鹤棠少,应下又道:“另外我已按先生吩咐,将秦家剩余商铺列入禁止口岸交易的名单,那些个粗制滥造的东西别出去给咱国人丢脸,码头上的人也同意了。秦家没了这项收入定撑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不必出手,静等着便好。”
李书夏嫉恶如仇,总感觉秦家坏事做了不少,秦老爷子歪理一堆,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便宜了。她问樊奕川:“你母亲想让他怎么来着?”
樊奕川看了樊秀媛一眼,回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受人踩践一生。”
“人亡就算了,咱不干那种违法的事。”李书夏先把这条说明白,“踩践一生可以有,不过老夫人说的是哪种踩践?”
樊奕川碍于樊秀媛在,并没有说。
这事不适合让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知道。
樊秀媛隐约能听懂一些,再加上之前在医院里秦老爷子上门吵闹,她明白樊奕川并不是她爹的亲兄弟,自动回了屋不掺合这事。
“气得忘记媛儿在这了。”李书夏坐沙发上恼火,“刚才在医院门口把媛儿吓得够呛,孩子别以后不敢出门。”
“你坐着月子,不可生气。”樊奕川坐到一旁抚她肩头顺气,“总之他的下场不会好,你就不必担心了。”
贾掌柜也安慰:“秦老头方才进了医院,怕是没几天活头了。少夫人放心,以后再不会有这种事。”
“那佟家呢?”李书夏追问,“没了秦家还有佟家,没了佟家还有邱家。这些人跟雨后春笋似的,都跟云家有仇?拿我们娘仨当下酒菜呢?”
“这……”贾掌柜被堵得没了话。
云家指使樊奕川报仇,李书夏不仅都受着云家的威胁,还得受着那些个仇家的报复,这叫什么事。从前李书夏只身一人在外不怕,此时要带着两个孩子,只怕是大晚上做梦都能吓醒了,到底何时才能是个头。
贾掌柜沉默不语,樊奕川也没接话。
这大半年以来,李书夏都是在家里度过的,樊奕川不无愧疚。
依李书夏的性子要憋在家里定是难受,还这么年轻生下了孩子,把想做的事都抛之脑后,又得承受担心受怕,心情自然不快。
樊奕川就算希望李书夏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也不想就此抹灭了她活泼好动的性子,况且她在经营上着实有能力,不该窝在家里只当个围着孩子转的普通妇女。
“就快结束了。”樊奕川轻声安慰,“等你了出了月子,我们去泠城祭祖,你是云家的女主人,日后帮我掌管秦家和佟家的产业。至于佟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若还来做些不该做的事,你手上握着的资源,够将他收拾个几回。不过我想他没有那么蠢,还敢跟你斗。”
“真的?”李书夏不太相信。
“我何时骗过你。”樊奕川点了她的鼻子一下。
李书夏吐了下舌头,还跟孩子一样。
贾掌柜见状别开目光,不便再待下去,先走了。
“秦家剩余的铺子很快会入不敷出,便会贱卖。等整合后,我会让老贾清算给你账本,你到时候看着安排。”樊奕川牵着李书夏的手握在掌心,微微侧身看熟睡中的两个孩子。
秦家和佟家集合起的产业都给了李书夏,那是很庞大的一笔钱,在贾掌柜看来,樊奕川可以说是很宠李书夏了。
李书夏惊魂一场,不怎么高兴,倒樊奕川身上喘口气。
“你上楼歇会儿,我出去趟。”樊奕川抱过她说。
“你去干嘛?朝佟家动手?”李书夏起身,“我看上回那个佟老爷来说话还挺好的,长得也不像秦家的老头子,彬彬有礼,对以前的事很愧疚。”
“你不过跟他聊上几句,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樊奕川扬眉,“你可知道他才是怂恿秦家老头和凌鹤棠动手的人,挑拨的本事无人能及,躲在别人身后坐享渔翁之利。这种人最可恶。”
李书夏对佟老爷子的印象还不错,当然也不能因为佟老爷子的谈吐就片面地将他划为好人当中,随口说一句:“没准他良心发现了,也不是没可能。”她瞧着樊奕川眼神有变,忙再跟上句:“我只是说说我的感觉,又不是让你放过他。你按照你的计划来,我还紧张我的小命呢。老夫人可真够狠的。”
樊奕川默上一瞬,道:“他们这几年做的事也不地道,母亲不仅是为报仇,也是为让我当上云记的大当家。现如今母亲养大了他们的胃口,他们更是贪得无厌。我方才说带你回去祭祖也是他们要求的。”
“啊?”李书夏心里那根弦立马绷紧,“你让我去见那些想要我命的人?在他们眼里我可是他们仇人的女儿!”
“我怎会让你以身涉险。”樊奕川不满地捏她手腕,“他们中间有被秦家害的,也有被佟家害的,还有被凌鹤棠害的。他们看似心齐,其实都为自身的利益。我为何要将秦家的产业交给你管,自是告诉他们,扳倒秦家你也有功劳。那些个与秦家有仇的自然会站到你这边,你到时只要咬定自己不是凌鹤棠的女儿,任由那些与凌家有仇的再怎么闹腾,你也不会有事,只会让他们分裂开,我便好办了。”
李书夏听得茅塞顿开,不禁竖起大拇指:“你这招实在高,我平时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心计。”
“心计不是用在你身上的,你要发现就出事了。”樊奕川好笑揶揄她。
“哼,你敢把心计用我身上试试,我李书夏也不是好惹的。”李书夏佯装生气地回,“不过你这招真的可以,可是佟家咋办。咱只是解决了秦家和凌家的问题,到时候和佟家有仇的人中立,风一吹便往哪儿倒,一旦势均力敌又不好办了。”
“我之前向佟老爷透露了几句,他是个聪明人,不该想不到自己有多少仇家。”樊奕川平静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丢丢阴险,“他想赎罪就去找那些人,要是能把他们哄高兴了,这事便更好办了。若是他不去哄,我就只能动手了。要知道那些个恨极了佟家的老家伙还倚仗我报仇,不会动你分毫的。”
“他们干嘛不自己动手,整天指望你,手脚废了吗?”李书夏鄙夷,“他们跟佟家老头子有啥区别,不也是坐享渔翁之利。”
“没错,他们就是如此想。”樊奕川戏谑轻笑,“当年受了佟家欺凌,如今想让佟家也尝恶果却不自己动手,嘴里还振振有词,只是怕影响了这些年积累下的家业,怕变得一无所有,毕竟秦家和佟家的势力不小,他们怕被反噬。”
“哎,你怎么生在这样的人家。”李书夏很无语,“我不想带孩子去,担惊受怕的。咱俩不怕被怎么着,孩子怕啊,才那么小一点,经不得他们折腾。”
“放心,我自有安排。”樊奕川说完催李书夏去休息,“我在这儿看着,你睡会儿再下来喂奶。”
“好吧。”李书夏怏怏上楼去睡觉了。
贾掌柜又进了门:“少爷,我安插在医院的小厮来传话,秦老爷怕是不行了,过不了今晚。”
“便宜他了。”樊奕川倚靠沙发盘算,话音略冷。
“这与老夫人的要求相差甚大,只怕老家的那几个不满意,少夫人她……”贾掌柜没继续往下说,等樊奕川发话。
“要求是什么来着?”
“秦老爷跪在老爷的坟前磕头认错,后被废掉双脚,扔到街上乞讨过完这生。”
樊奕川不冷不热地回了句:“真是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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