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伈这晚精心打扮一番,特意换下平时爱穿的洋装,换上了袄裙,寻来李书夏的照片化了个妆,再熬上一锅大补汤,趁着樊良喝醉酒的时候硬是赖着樊良把汤喝下去,这事算成了。
樊良自然是将佟伈看成了李书夏,又在药的作用下跟佟伈云雨了一晚,第二天晌午才起来,一眼瞧见佟伈躺在自己身边当场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场翻了脸,甩了她一耳光。
佟伈滚到床被打肿了左脸颊,疯了一样跟樊良打起来:“我是你明媒正娶的!你竟然惦记别人的妻子!你昨晚不停叫她的名字,我没跟你算账呢,你竟然打我?!”
樊良一把推开她,赤脚站到地上穿上衣,冷冰冰地回:“你给我下药,我还要笑脸相迎?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你哪只眼瞧见我给你下药了!”佟伈心里的恨意已燃烧了理智,爬起来大喊大叫:“是你喝醉了把我当成李书夏!我还好心给你做醒酒汤,你是人吗你!她李书夏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神魂颠倒,好坏不分!”
樊良闻言蹙眉,回想昨晚那幕十分起疑。
佟伈却理直气壮,丝毫不惧樊良审视的眼光。
佟伈这招倒打一耙是她姐教的,她姐提前打听了樊良的行程,得知樊良晚上要喝酒,便让佟伈事先熬好醒酒汤并在里面下药,等樊良回过神来,佟伈也能顺势装一把好妻子,使得樊良内疚,达到更好的效果。
樊良可不傻,硬是回想起昨晚的细枝末节,质问佟伈:“你平时只喜穿洋裙,昨儿怎换上了袄裙,还盘起了发,是为何?”
佟伈拿事先准备好的话回:“昨儿我去了老同学家,她喜欢这些个传统式样,又办了个聚会,我们得穿袄裙赴会,还请了刺绣师傅讲了些工艺。我不过图一时新鲜,也跟着去玩玩,回来就听说你喝醉了酒,你倒怪上我了。早知道我就不管你,让你睡在桌上得了!”
这套说辞没一丝漏洞,让樊良更加疑心,樊良看佟伈的眼神又变了变,大有提防之意。
佟伈经这一晚越加嫉恨李书夏,尤其受着樊良冷漠的眼神,心中恨意不断翻涌,但不得不沉下气来,继续演:“怎地,你是不信我?那你想怎么着?不跟我过了,去找那个李书夏?”
樊良看着她不说话。
“你要真去找她,我也没办法,谁让我倒霉,心心念念为了一个人,结果变成糟糠之妻。”佟伈捂着半边脸掉了眼泪,“当初你是怎么对我说的,这才过了多久就变了心。虽说男人都见异思迁,但我总是信你的,你却践踏我这份真情意……”
两行清泪滑下,樊良缓和了脸色,似有松动。
佟伈拿余光一瞄,趁势哭诉:“我在爹的面前说了你多少好话,爹也把你当亲生儿子来待,好的都给了你,你比比邱苑恒就该知道,这佟家早晚都是你的。你不喜欢我了,那我就躲着你,可你不能不管我爹。昨儿个有人来下最后通牒,再不将欠的税钱交上,爹就要去坐大牢了。你凭你良心说说,忍心看他七十岁的人去牢里受苦吗?”
她哭得凄凄惨惨,樊良听得眉头皱得更深,坐到床边捏着她的下巴查看。
巴掌大的脸肿起来老高,有三个淤青指印,樊良这一耳光着实打的不轻。
“很快有一笔钱进账,可以拿去填补,但裕璟没得商量。”樊良说得不容拒绝,“再不要跟我提这事了,否则我当你是在故意找事。”
“那钱要等多久?”佟伈顺势倚到樊良怀里,抬头梨花带雨地问:“若是明儿再不给钱,云家和陶家的人再一掺和,爹就救不得了。”
樊良没说话,轻推开她起身去穿衣服。
“大良。”佟伈换上凄婉的面孔哀求:“当我求你了,我是做人家女儿的,不能不管我爹啊。卖掉裕璟是现在最快的法子,爹等不及的。”
“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樊良很不耐烦,衣服没穿好就要往外走。
“我有孕了!”佟伈拿出杀手锏,“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救孩子外公不成吗!”
“你说什么?”樊良回过头来,很讶异:“你什么时候怀上的孩子。”
在他的印象里,他跟佟伈很久没同过房了。
“有……有一个月了。”佟伈有些心虚,硬着头皮说:“那回你也是应酬很晚才回来,你把我当成她……”她没往下说,说多错多。
樊良挑眉不太信这话,但看她肿着脸掉泪的模样,心下又一软,回来问她:“看过医生了?”
佟伈微微点头:“我想着等胎稳了些再告诉你,但是你昨晚……”她又有要哭的架势。
这回樊良是真感到内疚了,佟伈怀着孩子,他还闹腾了一晚上,突然很紧张,掀开被子看了看,问佟伈:“没觉得哪儿不舒服?”
“稍微有点疼。”佟伈揪了揪眉,扯动脸颊又疼得嘶嘶抽气。
樊良赶忙把被子给她盖上,让她躺下就往外走:“你好生歇着,我去找医生来给你看看。”
佟伈目送樊良出门,卸下楚楚可怜的伪装,满眼的都是愤懑的恨意。
“上钩了吧?”佟家大小姐望了眼樊良远走的背影进了门,“我就说孩子这招必定好用。”
“好用是好用,让我挨了一巴掌。”佟伈坐起来咬牙切齿,恨不得捅樊良一刀。“先别高兴太早,谎已经撒出去了,回头他要是发现我没怀孕,不是打我一耳光这么简单,怕是要把我脑袋摘了。”
“所以我昨儿让你吃了那剂药,助你生子的。”佟家大小姐坐到床边看了看佟伈的脸,啧啧摇头:“你说这个李书夏有什么本事,把樊良迷得魂儿都丢了,瞧把你打的,是人干的事儿么。”她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调侃道。
佟伈恨得牙痒:“那贱女人本事大着呢,能把云秉川牢牢握在手心里,一个樊良算什么,当真是个狐狸精!”
她这句话没等过午饭就传到了李书夏的耳朵里,李书夏没把茶喷出来,笑问樊奕川:“她说我是狐狸精呢,把你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是这样么?”
“差不多吧。”樊奕川正在写信,头没抬地回了一句:“迷得我连门都不出了,窝在家好些天。”
柯炎笑得前仰后合:“奕川弟居然能开这种玩笑,真是让我开了眼。”
“他这叫吐槽。”李书夏搁下杯子嗤声,“你说说这些女人,自个儿丈夫对别人有念头,她愣是往我身上扯,我统共没跟樊良说过几句话,竟然成了勾引樊良的狐狸精,可把她能耐的。”
“现在不知道有多恨你呢。”柯炎吐掉瓜子皮,笑呵呵:“我就盼着她怀不上孩子,到时候看樊良是怎个反应,会不会把她脑袋摘下来。”
“这就算了吧。”李书夏撇嘴嫌弃,“打女人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过她当真是帮我个大忙,我中午就派人去跟樊良谈了,他开出了价钱,看样子是被佟伈打动了。”
“佟老爷子欠的钱不是一星半点,樊良从哪儿找这些钱。”柯炎嗑瓜子喝茶,惬意调侃:“他昨晚邀约不少富商坐席,酒喝了不少,一分钱没借着。就像佟伈说的,但凡他还存着点良心,就不能眼见着佟老爷子去坐牢。依我看,他撑不了多长时间,整天往外跑还赶不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奕川弟,注定要失败。”
“这倒是。”李书夏点头表示赞成。
樊奕川这些日子只在家带孩子,准确地说是带宝贝女儿,似乎没太管云记的事,都是贾掌柜在外面跑,如今的风向却倒向了云家。别说外界的人,连李书夏都觉得匪夷所思。
其实樊奕川早就开始铺路,得益于之前埋下的关系网和安插的线人。蒋舅爷也暗中帮了不少忙。云家看似孤立无援,实际上已做完全准备,只等樊家和佟家掉进圈套里。
柯炎想到这些便有些毛骨悚然,小声对李书夏说:“奕川弟要不是我的兄弟,我绝对离他远远的。这可不是一般功于心计,你能料到他早大半年都开始筹划,甚至一步没算错,是有多了解佟家的每个人,我都怀疑他有读心术了。”
李书夏也是今儿早晨才知道樊奕川故意让佟老爷子来泠城跟陶家商谈,樊奕川十分了解陶昀涣,依陶昀涣的脾气,绝不可能答应佟老爷子的求和,自然要威胁一番。佟老爷子为自保选择先下手为强,与当年不受樊奕川亲生父亲劝说动手陷害如出一辙。樊奕川不仅是了解他们的为人,也是复制当年那一出,只不过佟老爷子将自食恶果。
换一个角度说,樊奕川全程都在演戏,不仅骗了佟老爷子和樊良、樊家这些外人,连李书夏也骗了。他不是不在乎父亲和云老夫人的仇恨,而是装作不经意让对方以为他与云家矛盾重重想趁虚而入,可是说是很阴险了。
李书夏打个激灵,只敢在心里感慨:幸亏当初看上了樊奕川的颜值,不然下场很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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