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夏出高价把裕璟买了回来,佟老爷子也解除了危机。
裕璟经这一折腾,元气大伤。李书夏脱手裕璟的时候,樊良并未仔细管理,仅仅一周左右,裕璟内部人员流失一半。有的人想跟着李书夏,离开裕璟等机会,其余那些人认为樊良接手裕璟没多大作为,另寻高处去了。李书夏还得把这些人找回来,得费不少功夫。
柯炎以为花大钱买回裕璟不太划算,李书夏不如重新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面,省时又省力,可是架不住樊奕川掏钱快。柯炎还没跟李书夏说这事,樊奕川眼都没眨按照樊良开的价钱把裕璟买回来了。
樊奕川能算计任何人,还是悄无声息地算计,包括李书夏。但是他对李书夏的算计仅限于让李书夏开开心心安安稳稳地待在他身边,不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柯炎挺佩服樊奕川,不止是樊奕川运筹帷幄的能力,也为樊奕川洁身自好的秉性。
这个年头的男人少有不沾腥的,尤其有钱的男人,哪个不是家里有个正妻,外面再养着个小的。樊奕川但凡不出门办事就在家待着帮李书夏分忧,柯炎自认办不到。
樊良为保佟老爷子,折腾掉一半家财,现不好再找事,岭城迎来难得的宁静。
樊奕川并不打算放过佟老爷子,将佟家漏税以及挖掘出来佟家卖假货的消息登在报纸上,佟家成为众矢之的,商行大受打击,整整一月毫无进账,也没其他商户合作,濒临歇业。
李书夏有了裕璟忙活,再没理会这些,跑前跑后招募新员工,更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把那个章大厨找了回来,晚上累得连晚饭都不想吃,回家就躺在床上不起来,每回都是樊奕川端饭送到卧室里。
累归累,李书夏特有奔劲儿,每天都充满活力,还感染了柯炎,俩人整天早出晚归,樊奕川大为不满。
这天吃过晚饭,樊奕川跟李书夏提意见:“你整日待在裕璟,兮夏和霂夏怎么办。”他终于想到自己还有个儿子,霂夏要是能听懂话,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由于樊奕川总偏心女儿,李书夏会偏袒儿子,听樊奕川这么一说,对俩孩子也有点愧疚,坐到床边抱霂夏喂奶,回樊奕川:“要不我明天把他俩带裕璟去吧,不耽误带孩子。”
樊奕川更不乐意了。
李书夏就算早出晚归,至少中午能回来一趟给孩子喂奶,要是把孩子抱走,更是一整天不回家了。樊奕川是想看到李书夏才拿孩子当借口说事儿,李书夏来这么一句,他沉脸当即表示:“我看明儿个再把裕璟卖了吧。”
“凭啥。”李书夏不解:“你是钱多呐,刚买回来就卖掉,我不是白忙活么。”
“你交代钱钏去忙不就得了,用得着亲力亲为?”樊奕川抱兮夏到床上,训练闺女学着翻身,又不满道:“你现在待在家里的时间还不如我多。”
李书夏可算明白过来了,樊奕川是在怪她没留相处时间,她盘腿坐到床上,笑嘻嘻讨好:“那你跟我一起去裕璟呗,待在家里多没劲。”
樊奕川挑眉看她:“我成你的跟班了?”
“这有什么,我之前不也是你的跟班嘛。”李书夏小声嘀咕,低头看霂夏吃饱了,抱他到肩头拍奶嗝。
兮夏这孩子被她爹惯得忒懒,趴在床上扑腾两下小腿就不爱动了,不管樊奕川怎么逗就是不翻身,宁愿趴着玩,直到樊奕川怕她趴太久不好帮了一把,她才顺着樊奕川给的力翻个身,对着樊奕川咯咯笑。
最近李书夏只早晚一顿喂兮夏,没之前勤快,兮夏瘦了一丢丢,小脸瘦出俩小酒窝,一笑甜甜的,更是让她爹没招架力。樊奕川又把兮夏抱怀里了,父女俩互动十分有爱。
李书夏真是服了兮夏,这孩子贼精贼精的,也不知道像谁,还不到一岁就有心眼了。
霂夏打出一个嗝,被李书夏放在床上趴着。
李书夏说:“乖儿子,翻个身给你妹妹看看,让她学着点儿。”
霂夏超听话,小腿一蹬,翻身到李书夏腿边,邀功似的伸手抱李书夏的腿。
李书夏抱起儿子冲樊奕川挑衅:“你瞧你闺女,懒成什么样了。你别给她养成个大胖子,她就知道吃吃喝喝,以后怎么嫁人。”
“这么小的孩子不吃吃喝喝,难道跟你一样跑前跑后?”樊奕川一转话锋,怼得李书夏干瞪眼。
兮夏感觉到她娘亲心有不豫,在樊奕川怀里朝李书夏伸挥动小胳膊,咿咿呀呀让李书夏抱。
“干嘛这是,还撒上娇了。”李书夏说得很嫌弃,还是从樊奕川手上接过兮夏,一边抱一个,臂力都给练出来了。娘三个嬉嬉笑笑很是温馨。
樊奕川瞧着他们三个没了脾气,坐到李书夏跟前面对面,接过俩孩子放到中间,无奈道:“有些事可以交给钱钏和老贾做,我不想你累着。孩子离不开你,我也一样。”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低头戳了霂夏的小脸一下,话音很轻,轻到李书夏仿佛幻听。
“你说什么?”李书夏手搭耳朵上往前凑,“你再说一遍。”
樊奕川抬眼冷瞥她一下,不搭理她。
这是樊奕川第一次说情话,李书夏心里美得很,凑上前吧唧在樊奕川脸上亲了下,心满意足说:“冲你这句话,我只下午去裕璟吧,为了你和孩子们。”
“说得很为难一样。”樊奕川再戳霂夏小脸一下。
霂夏扭脸瞅亲爹,咿呀两声像在问亲爹要干嘛。
“你别老欺负你儿子。”李书夏拍开樊奕川的手去铺床,“等裕璟稳定了,我就不管了。话说我今儿回来听管家说陶昀涣上午登咱家门了?这人怎么有事就龟缩着,没事就出来嘚瑟,是不是个男人。我都瞧不起他。”
“陶家这个月亏空不少,他出门找粮去了,昨儿个才回来。”樊奕川抱两个孩子到小床上睡觉,“陶三哥那人性子不算刚强,没什么坏心眼。现陶家不景气,他只能依靠我们。”
“得亏你有能耐处理这些破事。”李书夏拍两下枕头揶揄:“要是没你出头,他岂不是要被云岭嵘和陶家欺负死?”
樊奕川不置可否,摇小床哄俩娃睡觉。
“他催的那样急,你打算怎么对付佟家。”李书夏掀开被子钻进去躺着舒口气,浑身舒畅。“这会儿重创一回佟家,他们就没翻身之地了。”
霂夏和兮夏下午没午睡,小床没晃两下,他俩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樊奕川放轻声音说:“你没发现云岭嵘还跟佟家有来往?”
“对哎。”李书夏才反应过来,“他这个前头草居然还跟佟家来往,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定有猫腻。”樊奕川起身去关了灯,躺到床上揽过李书夏不再谈这事。
李书夏不怕樊奕川吃亏也就不问了,单一个裕璟就够她忙活,实在腾不出功夫想别的,打过哈欠梦周公去了。
第二天贾掌柜传来消息,原来云岭嵘伙同樊良做上了煤生意,更厉害的是佟家居然有个煤矿。
李书夏哟了声调侃:“难怪佟家都不怕,原来是家里有矿啊。”
贾掌柜回:“那个矿之前没开发,嵘老爷早就盯上了。现又到了北方囤煤的时节,他们许是想靠着这批煤翻身。”
“切,有什么了不起,我还能种金子呢。”李书夏不屑,对这事不上心。
贾掌柜闻声咳了咳,表情不自然地看樊奕川。
樊奕川倒是镇定,叩响桌子提醒李书夏。
李书夏吐吐舌头,转头趴在沙发靠背上望向后院种的那片地,心想着已过了大半个月,地里应该长金豆了吧?
贾掌柜又不自然地咳了咳,心说要被李书夏知道他跟他家少爷合伙起来骗她,他家少夫人怕是要把屋顶掀翻了……
“他们还与洋人做煤生意?”樊奕川扬声问,“炒期货?”
“并不完全是炒期货。”贾掌柜回,“他们出给洋人一批煤还有一批棉花,虽签了合同,但洋人没有规定交期,只要他们在下个月底将货装上船就算完成交易。”
“洋人是缺货?”樊奕川低眸思量。
“货量不算很大,但货值挺高。”贾掌柜证实樊奕川的猜测,“我去打听了一下,嵘老爷和樊良这阵子经常出入洋人办的宴会,许是从哪儿听来的口风,得知有人缺货便‘对症下药’。”
“那便说的通。”樊奕川点了点头,吩咐道:“他们下个月出货,这个月底就该订上哪条船,你查了没?”
贾掌柜应声,说:“我稍稍探了下那洋人的底。这人要求将货运到南洋,需到大港口中转,耗时要长一些。我猜这回嵘老爷子和樊良在这上面花了大价钱,只要货不到南洋,他们收不到货款,咱们就有机会了。”
“我觉得还是先查清楚。”李书夏回头说,“云岭嵘这人心眼多,别回头给咱下个圈套,反咬咱一口就不好了。”
樊奕川赞同,对贾掌柜道:“你多留意,倘若这事时机尚好,那便一次将他们了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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