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给我讲讲一千多年以后发生的事情吧?”他头靠在他的肩上,嘤嘤道。
原来是好奇啊?
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脸红到了脖子跟。凉心暗叹,真是没脸活了。
还某人在她背后,看不到她肌肤上羞怯的红色。
顿了顿将心虚缓下来,凉心慢慢将现代的科学发展讲给他听,而且专挑那种在古代人眼中最匪夷所思的。
“一千多年后,在我那个是时代已经没有皇帝了,最高统治者是由百姓选出来的,所以百姓过得丰衣足食,基本不会为温饱发愁。”
他嗯了一声,她继续说。
“那里的楼房一般很高,尤其是大地方,基本是几十上百层的楼房。”
“那跑上去岂不是把人累死?”
“不会,有电梯,人只要站在一楼,电梯就会把你送到你要去的楼层。”
“哦……”
接下来李沂没有再接话,一是因为自己越问越难以理解,二是,着实被凉心所说的吓坏了,下巴都要惊掉那种。
“我们那里女生可以和男生一起上学读书工作,结婚也不用遵从父母之命,结婚对象基本都是自己找的。”
“如果男生要娶妻子,那是要下跪求婚的。男人如果娶两个女人,那是犯法,要坐牢。”
“那里出门不用马车,有比马儿跑的更快的汽车,地铁,火车,高铁;还有飞机,人坐在飞机上就能飞到天上去,如果从京城去江南,在这里要一两个月,在我们那只要两个时辰。”
“我们那很多吃的都不用按照季节习性生长,比如油菜花可以在冬天开,李子一年四季都能结果,苹果树上可以长出梨子,种菜不用泥土,小鸡不用母鸡孵……”
这一滔滔不绝,就讲了一个下午。
凉心喝了口水润润喉咙,看着呆呆的李沂不由得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额……估计理解不了。
其实很多她还没讲呢!比如克隆啊!飞上太空啊……
这些不是一般前卫,必须要有一定科学知识基础才能听得懂,她说出来也是废话一堆。
现在说的这些已经让李沂发懵圈了,还是饶了他吧!他只是一个古代人,还是不为难人家了。
天蒙上一层黑布,上面画了月亮和星星,路需要灯火照明才能行走。
丫鬟提着灯笼在前方引路,凉心拉着李沂慢慢跟上,为什么说是拉呢?因为李沂同志还没从未来世界无法理解的发展里走出来,需要有人拉着他去吃饭。
晚饭同样和谐无比,只是反应慢半拍,心神不定的李沂让尚书夫人不免又担心起来。
这小两口不会又吵架了吧?不是中午才和好吗?
现在的年轻人真难以理解。
晚膳过后尚书夫人特意将凉心拉到一边悄声问,是不是又和王爷吵架了,女人家不能和夫君对着来,要贤惠明理……云云后,还不忘提醒她。
早点给王爷开枝散叶。这句话她老人家早就想说了。
凉心嫁给李沂都还几个月了,但是看她这肚子,好像没什么动静,两个老人也是很着急啊!
虽然她上头有两个哥哥,传宗接代的事情不用她来担任,但凉心是尚书府唯一剩下的姑娘了。
俗话说得好,几个女儿是头上钗,一个女儿就是掌中宝,两个老人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她的前途,觉得还是赶快帮她生个孩子出来稳住地位。
可怜天下父母心,凉心心中明白,虽然不认同古代人这种封建思想,但还是乖乖答应了。
孩子这种事是看老天给不给,她一向是顺其自然,其实打心底里,她不想这么快当妈,她才二十二呀!大学生还没毕业的年纪……
拽着木讷的李沂回了房间,两人洗漱上床,丫鬟撤出。
今夜花好月圆,适合比翼双飞。
原来平躺着的李沂动了动,然后翻身对着她。
凉心憋笑道:“缓过来了?”
他“嗯”了一声。手照旧环上她的腰肢,下巴轻轻抵在她的柔发上。
“还想听吗?”她不怀好意问。
这话只是说说,就算他要听,她并不打算讲。明天可不愿意再见到一个木讷王爷。
李沂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今天白天听的都还没消化呢!他并不喜欢自虐。
凉心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哈欠,今天说了一天的天马行空,她累得要死,一躺在床上就来了睡神。
李沂突然翻身覆上来,她一个激灵睁开眼,对着他水波荡漾的眸子。
这是……
她明显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还有渐渐发烫的肌肤,睁大眼睛不敢乱动。(以前乱动过,后果不敢设想。)
十指相扣,纤纤玉手被分别压在身体两侧,不容她挣脱。
呼吸洒在耳边,痒痒的,浑身颤栗。
“心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凉心:“…………”
她很是怀疑,李沂是不是和尚书夫人商量好的。
这两面夹击,她有点吃不消。
诺诺的声音回荡在床罗锦账之间:“沂,你太小了。”
二十,刚及冠,比她还小,着实接受不了。
某人不满地皱眉:“哪里小了?”
她嘤嘤道:“你才二十二……”我都比你大,这句话她不敢说。
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他“哦”了一声:“你说的是年纪啊?”
凉心:“…………”不然是哪儿?
他顿了顿,看着她,眼中水波渐渐平静。
“二十不小,与我同龄的男儿早已经是三四岁孩子的爹了。”
凉心皱眉噘嘴,尝试商量:“我们那儿男的二十二才能结婚,不然犯法……”
不知哪儿吹来一阵风,罗帐飘扬,温热的唇盖上她的唇。
“别忘了,心儿你现在是在我塌上……”
月色遍秋露,春色满园关不住。
叨扰多日,作为已经嫁做人妇得女儿,凉心再也不好意思住在尚书府,拖着昨晚累瘫了的身子向依依不舍的父母告了辞。
是时候现在该回到庆王府了,虽然在那儿住的时间并不长久,但是一想到那里是他他们的家,她就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去。
尚书夫人含着泪送别了自己的女儿,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耍娇惯性子,嫁了人就要好好服侍夫君云云。
马车木伦咯吱吱响起,凉心含着泪上了马车,挥别不属于她却倍感亲切的父母。
刚在马车上坐下,一颗颗似珍珠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掉,心中属于前世的亲人感情一涌而出,牵挂不舍的感觉传遍每一根血管。
李沂用袖子替她擦去泪水,环住她抱在怀里,紧紧相拥给她最大的安全感。
“以后有时间我们就回来,不哭了哈!”
一想到凉心真实身份是个孤儿,舍不得有父母的亲切感。他就不免心疼起来,心中暗暗发誓要给让她开开心心一直下去。
头埋在他怀里,她终于露出来欣慰的笑意。
只是一往深处想,疑惑又涌上来脑海。
为什么她可以为听露流眼泪,可以为父母流眼泪,偏偏不能为李沂流眼泪呢?
因为不爱他?这个猜测是否定的,她很清楚自己的心。
手搭在前胸,肌肤深处有节奏的律动清醒传来。
难道这颗心只为前世的记忆服务,因为前世韦凉心逃婚没有遇见过李沂,所以才不会为他流眼泪?
哎!心是有了,眼泪也可以流了,心自己却不能控制。
罢了,她已经知足了……能活着就好。
她闭眼正要歇一觉,突然摇摇晃晃的动静消失,马车停了下来。
外面赶马车的小斯禀道:“王爷,裘少管家到。”
车里两人默契对望一眼,眼中略有担忧。
昨日百里清风曾书信到尚书府,说是今日就离开京城回百里山庄,这都快到了午时,他们应该早就出发了才对。
现在裘唤希却突然过来,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尤其是一想到百里清风的寒引,凉心就不得不担心起来。
她的血只能减缓他的病情,并不能完全治愈,就怕中途因为些什么事,他身体又出了问题。
李沂掀开马车小窗的锦华布帘,露出来裘唤希多问半个身子。他笔直的半身骑在马上,正好可以与坐在车中的人对话。
“裘管家,可有要事?”
裘唤希沉声道:“请王爷王妃前往客栈一趟,庄主有要事告知。”
既然是有要事,那必须得去,李沂二话不说赶紧让车夫赶马上路。
“等等。”裘唤希勒了勒蠢蠢欲动的马头,问道:“请问王爷王妃,听露姑娘可在?”
“在,在后头马车坐着呢!”凉心道。
搬本来她要凉心一起坐的,但是李沂背着她多准备了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将听露塞了进去,她也是刚刚从离别伤悲中缓过来才知道的。
“怎么了?”李沂敏感地问道。
“回王爷,庄主让王爷将听露姑娘带上。”
察觉事态紧急,车夫几乎是挥着鞭子让马儿飞的,凉心在里面摇摇晃晃得头晕脑胀,还好,箭在弦上的关键时刻,马车停了下来。
她赶紧下车,捶着心口干呕起来。
李沂给她捶背让她舒服一些,自责道:“都怪我,没及时发现你不舒服。”
凉心站直身子,爽朗道:“没事了,速度不快,就是不习惯坐马车。”
比起二十一世纪的高铁飞机什么的,车速的确不快,只是没想到走的这条路像癞蛤蟆背景图一样,坑坑洼洼,才导致马车摇摇晃晃。
听露也从后面马车上下来,赶紧扶着脑袋还晕乎乎的凉心,按照老人家说的土房子,给凉心掌心按穴位,减缓她的不适。
不多时,凉心果然好了很多。随即进客栈上楼。
进门前裘唤希拦住他们,恭敬道:“王爷,王妃。庄主说听露姑娘不能进去。”
“在下会照顾好听露姑娘,请王妃放心。”见良心不不语,他又补充。
对着凉心点点头,示意她留下来,凉心和李沂推开了百里清风的房门。
百里清风端坐在沉色的漆红月牙桌前,面前摆了一套茶盏,茶壶口上不见烟霞,可见这茶已经冷却。
百里清风住的是客栈里最好的上等客房,受到的服务绝对一等,茶凉了却还不换,店小二绝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那么只能是屋主根本救命没让他进来。
这壶茶端进来多久?可想而知。
抬手请他们坐下,百里清风依旧俊逸脱尘,出来的这些日子他似乎心情不错,瘦骨嶙峋的四肢终于见到了一些肉。
拎起茶壶准备倒茶,壶口碰到杯子却出来茶水,百里清风摇摇头笑道:“一壶茶居然让我生生喝完了!”
是啊,究竟是什么样烦扰大事,才能让他喝了整整一壶凉茶而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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