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本太子都三个字都忘了吐出来,还真是害怕极了,凉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嗯?”李沂厉声哼道。
“刺刺刺客来杀我的时候,我顺便把韦凉音给推了过去,所以就撞在了刺客的剑上。”
说完这句话,太子终于松了口气,有些说还是不要憋在心里的好,他这样也算是解脱了。
李沂早就知道了真相,所以情绪波动不算大。
倒是凉心,立马上前揪住太子的衣领,怎么也想不明白,诺诺问道:“为什么?什么叫顺便,她是你的妻子,不是你挡剑的盾牌。”
太子无话可说,像一条死鱼一样由凉心提着。
李沂见机收了匕首,剩下的事情应该交给凉心,他只要在一旁协助就好。
“混蛋。”她忍不无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捶了太子一拳。
太子不知道凉心有点武功底子,以为她只是个柔弱妇人,心知自己理亏,所以就由着她打了一拳,没想到被打的那一边脸瞬间肿了起来,可见她用的力气有多大。
“你来真打?”太子委屈道。他可是堂堂大唐太子。
凉心揉了揉生疼的拳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来假的?”
没想到这太子看起来肉挺多的,没想到打下去全是骨头。不过她是个能忍住疼的人,下一刻,她举起拳头又要打上去。
“等等等,韦凉心我告诉你,你别得寸进尺。”太子捂着红肿的脸连连退了几步:“就算我不把你姐姐推向刺客,她也会被皇家处死的。”
紧握的拳头停在半空,凉心不耐烦道:“把话说清楚。”每次说话都吞吞吐吐,哪里还像个大男人,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大唐会走向灭亡了。
“你你姐姐偷情了,还怀了别人的孽种,要是传出去,不光是她,还有你们尚书府都得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她死在刺客剑下已经很便宜她了。”
哦,她苦笑,原来如此。所以他就把自己的妻子当成挡箭牌送到别人的剑下?
凉心瞪着太子:“所以,你是要我感谢你咯,还保住了尚书府的名誉。”
“我......”太子无话可说。
那可是一尸两命啊,心肠狠毒还找那么多借口,简直可恨,
凉心又是狠狠一拳,太子脸上对称地顶着两个又红又肿的大包子。
“第一,看在我姐姐亏欠你;第二,看在你阴差阳错保住了尚书府名声。所以我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刚刚这两拳是替我姐姐打的,接下来会挑断你一只脚筋,算是为那没出世的孩子报仇。”
“要是今晚的事情你敢说出去半个字,庆王会杀了你,大不了我们浪迹天涯,反正我们两对现在的身份也不是很在乎。”凉心补充道。
“不不......”太子抖着身体连连后退,挑了脚筋,那他不就是一个瘸子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引来外面巡逻的守卫。
下一刻,李沂已经很干净利落地将太子敲晕。
“一只脚是不是太轻了,要不两只脚吧?”
凉心无力地摇头:“一只脚够了。”她记得大唐历史上并没有哪个皇帝双脚瘫痪的,再说造成韦凉音的死的人还有其他人。
不急,一个一个去找。
凉心走向窗边,今晚的月亮尤其地圆,感觉比中秋的还要亮,却没有和气的感觉,反而透着封建王朝对女人的摧残。
利落一道挑去太子的脚筋,李沂也迎向了冰冷的月光。
“姐姐肚子里孩子的爹是吕洪吧?”凉心不禁揉了揉还有些疼的手。
那天韦凉音下葬时远处偷偷掉眼泪的人,现在她总算是把事情串联起来了。真相真可怕。
“对。”李沂去握她的手,无比冰凉,把他吓到了。
但是凉心现在想听得不是安慰,给她柔软刚硬的手哈了两口气,总算感觉到了一点温度。李沂楼主她的腰肢,问道:“要去吗?”
“去。”她要看看,能让一个大家闺秀不顾名节私相授受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她姐姐到底死得值不值得。
吕家在京城是老贵族,兴盛仅仅只是在大唐开国前几十年,之后家族几乎是直线滑坡,到了吕洪这一代,也只不过是个不上不下的官职,难以在京城贵族中起什么波浪。
吕洪并没有睡,这很出乎凉心的意料,但仔细一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能大老远跑去在她姐姐坟前掉眼泪,想必对韦凉音有着几分真情。
吕府由于是没落家族,所以府苑并不大,他们站在屋顶上,就很清楚看见了底下亭子中站着对月愁思的罪魁祸首。
吕府守卫比太子府松很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守卫,只有家丁,因为看了半天,那几个巡逻的家伙正躲在一处墙角偷懒睡觉。
他们直接落在吕洪的面前,就算整个吕府的家丁来了,也经不住他们收拾,所以他们来得很明目张胆。
“下官参见庆王爷,王妃娘娘。”吕红没想到大半夜庆王会光临,站着顿了半天才想起来要行礼。
凉心暗道,看来他那天是真的看到了她,不然不会真的她就是庆王妃。
“吕侍郎多礼了。”李沂抬手示意他起来。
“现已是四更三刻,不知王爷王妃驾临是?”
凉心上前,心平气和道:“你和我二姐是什么关系?”怕他装死,她又提醒了一句:“就是太子侧妃。”
吕洪身子向后倒了倒,眼神惊慌乍现,半天才回话:“会王妃娘娘,下官只是远远见过太子侧妃尊容几面。”
只是......远远......几面......?果然当官的都挺有才华,词语用得甚是恰当。
“哦?”凉心鄙夷不屑道:“只远远见过几面就让我二姐怀上你的孩子,吕侍郎繁衍子孙的方式还真是强大到令人惊叹啊!”
吕洪:“...............”已吐血。
李沂:“...........”还好他现在没喝水。
“不知道本王妃此次见了你回去是不是也会怀上你的孩子?”
她步步紧逼,让他退无可退。
吕洪被吓得立马下跪:“王妃.........”似是要辩解,却半天张不来几个词,只听见他默默吐了两个字:“饶命。”
“混蛋。”凉心抡起拳头,下一刻,吕洪脸上和太子一样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大包,因为她一口气打了两拳。
用力过大,她现在有些喘不过起来,插着腰大口大口喘气。
还以为是个坦坦荡荡的痴情郎,原来也是个和太子一样的好色无耻之徒。
就算他对韦凉音有那么几分真心,她还是觉得眼前这个敢做不敢打的伪君子比太子好不到哪儿去。
如果不是他越礼碰了韦凉音,太子也不会对她起杀心,更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这个吕洪,就是罪魁祸首。
“我对她是真心的,我爱她。”吕洪终于谈露心扉,两行泪不停地往下落。
双脸红肿瘫坐在地上,眼泪婆娑,披在外面的披风掉在一边,里面只穿了与月色一样白的寝衣,此时的吕侍郎如一只无家可归在大雨中飞行的鸟。
凉心并不会可怜他,因为她是韦凉音的娘家人,更是先进的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
一耳光毫不留情地扇上去,凉心俯视着着吕洪:“爱,你懂爱吗?你有资格说这个字吗?”
“第一,她是有夫之妇,第二,你是有夫之妇。我不管你成亲是自愿还是被五花大绑拉上去拜堂的,洞房总没人逼你吧。”
“既然你愿意碰人家姑娘,自己也有了孩子,你还招惹我姐姐做什么?光做男人这一条,光责任这一条,你就不合格。你还有什么资格说爱,那不过是你的欲望而已,新鲜的欲望,美色的欲望,你连男人都不是你还有什么资格说爱。”
凉心声泪俱下,又是一巴掌扇上去:“知不知道,如果你不去招惹我姐姐,我姐姐如果没有怀你的孩子,那太子就不会对她起杀心,她现在就不会躺在城外冰冷的地下,连祖坟都进不去。”
吕洪整个人摊睡在亭子冰冷的地板上,面脸泪水,眼神绝望,有气无力:“杀了我吧,我去向她赔罪。”
凉心嗤笑,蹲下身子,一字一句句句清晰:“那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废去你一只脚,让你这辈子都记住,你害死了一个刚二十出头的花季少女,还有你们未出世的孩子,你这辈就该活在愧疚之中。”
“不......不......”
凉心站起身子,走了两步,无神望向远处。
李沂动手很利落,只听剑挥响亮一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接着就是吕洪抱着没有知觉的右腿闷声啜泣。
京城的夜很安静,至少凉心坐在房顶上很久了也没有见人打扰过她。
李沂摸了摸怀里异常柔弱的女子的乌发,见她久久不说话怕闷坏了,于是找了个话来问:“心儿怎么知道吕侍郎有妻儿?我记得没和你说过啊。”
“快三十的人了,又有官职,一看就看出来了。”
就算是放在现代,有钱又有权年龄又大,身边都会有女人,甚至还不止一个。古代常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有脑筋的人都能猜出来。
“心儿真聪明。”
“......”刚才话说太多,她现在极不想开口。
“要回去吗?”
“你还没告诉我杀我姐姐的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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