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逍斜她一眼:“我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是有多不待见我啊!”
木桂枝没心思和他废话,推开他就往外面冲,慕容逍不解之下只得扣下珠儿问:“她这么着急要去干什么?”
“找小姐!”珠儿也慌,“她和秦姑娘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会儿都还没回来。”
慕容逍听了也急,忙叫随自己而来的一谷、虎彪那行人分开去找。
这边的街市不算大,但那两个大活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寻到夜深也没个线索。
“这可怎么办啊,我怎么像陛下交代啊。”木桂枝慌得来回踱步,慕容逍扶额坐着,头都被她转晕了,“要晃悠去别地儿,别在我眼前,你就是把自己在这里晃没了,也找不到她们!”
木桂枝更气,吼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虎彪带人回来了,慕容逍注意力全被他转移了去,还没问出口,就看到他在摇头。
慕容逍彻底慌了,生怕她们被谁绑了去,还算冷静的虎彪小声提醒了句:“殿下,寒渊盟在这边也应该有据点吧,良娣会不会把孟姑娘带去哪儿了?”
慕容逍回眸看他,发现他眼中多有深意,谁都知道,孟南柯是慕容逍看重的人,若把她握在手中,如何再怕他不听话。
慕容逍不愿意相信九伊会做出那种事,但还是下令让虎彪立马带人去寻寒渊盟的据点。
九伊醒来已是新的一日,发现自己躺在一敞亮房间,头还有些晕,刚想下床,房门就被人从外推开,一老妇端着盆水来,见她已醒,惊喜得赶紧把盆放在一边,跑过去道:“盟主,你可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丹姨?你怎么在这儿?”九伊再转看了周围一圈,“这里莫不是张记米铺?”
张记米铺就是寒渊盟在江南这一代的据点,用生意人的身份掩藏,除盟中人外,知道内情的几乎没有。
丹姨点头,九伊更加不解:“我怎么到这儿来了?”揉着头回想了下昨日的情形,“我昨日好像被人下药迷晕了,是你们经过把我救了?”
“哪儿有那么巧啊!”丹姨又拿了一个枕头放在九伊背后,让她靠得更舒服些,“说来也奇怪,昨日快到午时的时候,有人拿着盟主的令牌要我们去后巷茅房抓一个女子回来,我们当时就很怀疑,但奈何那的确是寒渊令,我们只得照办,却也留了个心眼,把那人扣了下来,不过,昨夜就咬舌自尽了,至于盟主你……
是之后来买米的客人在议论,说是西面乡下晕了个女子,我们一听那描述,总觉得像盟主,就派人去找,果真就看到你躺在那边。”
“西面乡下……”九伊想到昨天她和男子打斗的地方明明靠近后巷,显然是晕了过后被人拖过去的,顾不得多想是何人在背后捣鬼,一听到那个茅房里的女子就猜出是孟南柯,快问:“那女子在哪儿?快带我去看看。”
丹姨拦着她:“盟主别急,她现在被关在另一个房间,我们已经把她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她是北国皇帝的原配妻子就不说了,还深得大燕太子慕容逍的喜欢,他以前可来找过她多次,盟主那比生意不就是在和慕容逍做么,这个太子爷一向乖戾,为了让他老实点儿,盟主该把这个孟南柯牢牢抓在手里。”
这个想法,从九伊第一天进东宫,向如嬷嬷打听孟南柯住处的时候,就已萌发,但此时此刻,她却没这个打算。
“慕容逍性子难测,若我们真把孟南柯控制起来,还不知道他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怕是我们这生意都直接没得做了。”九伊已经下床,丹姨又道:“那盟主就打算这么轻易的放她回去?听说她以前和达韵公主的关系还不错,总知道点儿关于她动向的吧。”
九伊想到了昨日出门前,孟南柯呵斥木桂枝差点儿就要说出达韵公主所在地的模样,她肯定是知道的,九伊敢断定。
思索好久后道:“叫张叔去申吧,切忌,不可来硬的。”
“盟主你就放心吧。”丹姨欢喜着跑出去。
孟南柯一直在拉肚子,此刻都快虚脱了,耷拉着脑袋软坐在椅子上,房门被打开,进来两个壮汉,拖着软若无骨的她就往隔壁房间去。
要说这间房和先前那一间有什么不同,就是多了一个刻花屏风,而屏风前,正有一中年男子坐在那里喝茶。
孟南柯被扔在地上,她只有坐起来的力气,双手撑在地上望着那男子,有气无力道:“你是谁?抓我来做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男子声如洪钟,气势强得令人窒息,“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凌文策的仇家,需要从你这里得知他妹妹凌达韵的下落。”
孟南柯双眼无神,瞪着男子,好半天问了个让对方发愣的问题:“你和秦九伊是什么关系?”她可没忘记,昨日九伊才打听过达韵公主的住所。
男子愣神片刻后快速稳住心神,“什么秦九伊,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哈哈哈。”孟南柯凄凄惨惨笑了起来,冷气席卷整个房间,屏风后面的那个人也是不得幸免。
恰当这时,外面突然一阵闹腾,细细闻去,全是撕打声,男子放下茶盏去查看究竟,奈何刚把门打开,一把剑就驾在了他的脖子上。
顺着剑光望去,看到的是双镶嵌在妖治脸上的厉眸,散发于外的全是戾气。
藏在屏风后面的九伊听那动静不太对劲儿,跑出来,正好看到慕容逍拿着利剑紧贴张叔的脖颈,惊骇得一时不知所措。
余光晃到她的身影,慕容逍转眸过来,“果然是你把南柯劫走的。”话里全是失望和愤怒,收好剑,让外面正在扭打的手下住手,跑去抱起软在地上的孟南柯。
张叔来拦,听他对九伊怒吼:“南柯信任你,喜欢你,才下人都不带,就领你出去逛街,你却把她害成了这样,我原以为你还算光明磊落,没想到做的都是小人之事!”
九伊没开口,只是看他的目光越来越寒,从惊慌到觉痛心,丹姨可见不得别人这么冤枉她盟主,站出来道:“你可别乱说,这姑娘……”
“丹姨!”
九伊呵道,并没打算解释,既然最初就不信任,又何必去解释,放低身段去求别人相信自己这种事,她可做不来!
包着一肚子怨气,对他道:“现在可看清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想和我撇清关系还来得及!”
慕容逍冷冷笑了两声,“秦九伊,你动了南柯,还想让我就这样放过你,那是你在做梦。”
看着他话完就抱着孟南柯离开,张叔眼神问九伊要不要去拦,被她拒绝了。
九伊刚清醒不久,头本有晕,闹上这么一出,更觉疼痛,坐下就垂头扶额,先不管慕容逍,只道其他:“从昨日的事情来看,张记米铺显然已经暴露了,你们立即着手转移吧。”
老张点头后就着手去办,丹姨留在原地疑惑:“我们张记米铺在此好几年,从来没被发现过,这次会是谁呢?”联想到刚才,声音放大了好几倍,“还有那个大燕太子也能找来,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九伊骤地睁开眼睛,慕容逍来得可太凑巧了,那可是她刚让张叔去申孟南柯的时候,脑袋快速转动后道:“多半出了内鬼,赶快去查。”
丹姨跑走后,她自言自语:“因为一个孟南柯,我和慕容逍闹成这样,那背后之人做梦都能笑醒了吧。”
她没有猜错,那远在龙城东宫女子弄上这么一场戏,就是为了挑拨她和慕容逍的关系,次日通过飞鸽传书得知这边的情况后,笑得合不拢嘴。
慕容逍抱着孟南柯回小院后赶紧请来大夫,木桂枝见她虚弱成那样,急问慕容逍:“你是在哪儿找到我们娘娘的?她被谁害成这样了?”
慕容逍顿了顿,最后道:“我在一巷子中找到她的。”
“巷子?”木桂枝显然不太信。
床上的孟南柯听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自己道:“他没说谎,我这样也是因为吃坏了肚子,拉得都晕了过去。”
“那秦九伊呢?她怎么不管你?”木桂枝抓着不放。
“她……”孟南柯也不知道该怎么糊弄了,好在这时大夫来了,慕容逍叫了起来:“大夫,你可来了,快来看看她。”
木桂枝的注意力这才全数被孟南柯的身体状况吸引了去。
慕容逍在孟南柯床前守了一宿,第二日见孟南柯身子好些,去端来热粥。
“我自己来。”孟南柯接过热粥,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道:“想她就去找她吧,我不用你守着。”
“谁想她啦!”慕容逍狡辩,“她那种歹毒女人,哪里值得我想。”
孟南柯喝了一口粥再道:“你要是真气她气得不行,昨晚桂枝问是在哪儿找到我的时候,你为何不说实话,你难道不是害怕桂枝性子急,冲过去找她拼命吗?”
一语道破,慕容逍也不再否认,“没错,我是担心木桂枝去找她算账,要是她就那样被木桂枝弄死了,我还怎么玩?我可说了不会放过她的!”
说完就起身往院外走,方向是张记米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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