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等吉兆,秦若曲由担忧之心转为喜极而泣,“郑国公终是可以开口能言了!郑寻大仇得报之日,也是有望!”言语间,近乎哭了出来。
“夫人还是注意些,小心伤了胎气!”一旁郑云出言提醒道。
“弟弟或许也是急于来到世间!”郑阮闻言,也是注意起了秦若曲微隆的小腹,伸手抚摸起来,“日子真快,我郑家又要添一新丁!”
“多亏苏淮兄长费心!此处正和母亲修神养胎。”说话间也是再次回头看向了苏淮,见其立于一旁,不作言语。莫非其已猜到今日来意?
秦若曲见状,心中也是知晓,往日这兄妹二人情意非凡,一切皆因郑云入嫁郑国公府才发生改变。“云儿近来照顾周全,时常来此处看我。今日难得共聚一堂,你们也好好聊聊!”
“云儿,做了许久,我也是累了!你先扶我回房歇息吧。”秦若曲意欲将郑云带走。“是,夫人!”郑云也未多想,搀扶着秦若曲便往内院走去。
“兄长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不知是否有话要与阮儿诉说?”郑阮不表来意,反倒是问起了苏淮心意。
“苏淮近来与云儿新婚,也是忙碌不已。加之父亲戍边在外,府中大小事务,均需亲手打点,故此不知有何话要对软而说起!”苏淮并不吃郑阮话套,用繁忙事务做以推脱。“阮儿今日来此,可是有事要与苏怀商量?”
“云儿姐姐似水柔情,阮儿在此可是要再次恭喜兄长了!”郑阮闻其推诿之言,继续绕起舌来,看谁最后妥协!
“哈哈哈……”苏淮也已知晓郑阮是故意为之,便出声大笑起来,“阮儿又殿下日夜陪伴,好似神仙眷侣!又何需羡艳苏淮美事?”
“说起这些,宇文灏殿下今日为何没有陪伴?昨日可是其传书于我,邀约在此相见。”
“宇文灏殿下是在避嫌!”郑阮直接道出此言,不加饰演。
苏淮闻言也是止住笑意,回头看着郑阮,“避嫌?是因苏淮之因?”
“正是!只因阮儿今日,对兄长所说之言,宇文灏并不想听!”
话已至此,以苏淮聪明,怎会不知其意,“有何话,妹妹可直言相向!”
郑阮先是不出言,走向苏淮,挽着其手臂,令其坐于案椅之上,这才直起身子道,“于兄长初次相见于汴京时,便受了救命之恩!入了晋都,兄长又是鞍前马后的帮衬阮儿,将母亲照顾的妥妥当当……”
“前些日子,又是两次入汴京,为我母女处理身后之事!此间恩德,阮儿没齿难忘,也无以报答!”郑阮亦不是平日般的强势,此时绝色容颜之上,渐渐划过了泪水。“且兄长对阮儿……”
“那些都已是过去,此时再说,也是无意!”苏淮止住了郑阮抽泣之言,“父亲于亲叔父本就是故交,苏淮出手帮助其家人也是理所应当之举,阮儿无需这般感谢!”
只是落了几滴泪水,郑阮便收起了哀伤之色。不是郑阮虚情假意,只是堂中二人之情,无需这泪水做以解释!“兄长不需遮掩,阮儿不是无情之辈!未识云儿姐姐之前,兄长许阮儿之情意……阮儿自是心领神会!”
没想到郑阮这般直接,苏淮有些哑然。不过倒也是郑阮性格,苏淮回过神来,也是放下心情,“可是妹妹机敏,为兄长寻得了一位绝世佳人,倒也是一个法子!”
“兄长可是在怪罪阮儿,不敢直面这份情谊?云儿姐姐并不是阮儿替代之物!”郑阮说道。
苏淮默不作声……要说不再意郑阮对自己情意冷落,也不是男儿该有之心!期间所做一切,除了两家世交,更多的是为了郑阮,为了博美人一笑!可,不知是天赐美意,抑或命中终是无有,宇文灏这颗大树赫然出现于二人之间!
依附其皇子身份,郑阮得以在郑国公府中游刃有余,自己的承恩公府也是结交了这股势力。但也因其对郑阮志在必得,对佳人情意,也是荡然无存……
“兄长可是心意未决?”郑阮看出了苏淮心中所思,也是愧疚对其疏远,也是担忧其心未灭,故此又是问道。
不答郑阮之言,苏淮起身往院中而去,伸出手来,任凭秋风拂过……“阮儿可知覆水难收,秋风难觅?”
“阮儿自知!”郑阮跟随其后,到了屋外。“秋风顺我之手,云儿伴我左右!此间幸事,又有几人能得?苏淮哪里还敢有所悔意?”
郑阮呆立院中,望着眼前翩翩公子,寻回了初见之时……马车之中,一身白衣,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公子气度!所言少之又少,所事稳妥得当。情真意切,却又不似那般痴狂,进退有度……
“妹妹已是知晓兄长心意!”凝视良久,郑阮最终将此言脱口而出。
落叶枯黄、万物沉寂。生命不逝,只待再春复苏,树依旧,花仍艳,但那是又一番景象!
“请宇文灏殿下来吧,今日苏淮有事与众人相商!”二人相拒甚远,共赏了这秋院之景后,苏淮打破了这份美景,“事关苏淮入朝之后布局安排!”
“这……阮明白,这就命人前去寻找宇文灏殿下!”郑阮出了宅府之门,对等候在外的侍卫吩咐几句,便又回来了,静等宇文灏出现。
此时觉时间差不多了,也是携郑云出了内室,果见二人并无不悦之色,这才放下心来。“怪我体弱,还没坐稳片刻,便喊着累!”
知女莫如母!苏淮此时已知晓方才秦若曲之心,“叔母身怀六甲,多些休养,有益无害!”
众人谈起了家事,气氛也是轻松。未过多时,便听得禀报,宇文灏到了。
迈着疑虑的步伐,宇文灏不知郑阮与苏淮谈得如何,让自己前来又是为何。但见四人坐于堂中,欢笑连连,这才少了一些担忧。“宇文灏拜见秦夫人!灏来迟一步,往诸位不要见怪!”
“殿下哪里话,屈驾前来,已是我等尊荣,何来见怪一说?”秦若曲为长辈,此时担当起了长辈礼仪,对宇文灏接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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