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秦若曲摆了摆首,“阿阮,她毕竟是我的姐姐,亦是你的姨母,不可如此无礼。”转头对屋外道,“王妈,带她进来吧。”
郑阮见秦若梅进来,上身是件绛紫色的对襟袄子,下面的裙上还衬着精致的刺绣,倒是个夫人模样,看起来这秦若梅的日子可比她们母女的日子要好过得多,怎么,是当真要把郑家掏个精光吗?当她们孤女寡母好欺负吗?
“诶哟,今儿阿阮也在家呢。”秦若梅迈着碎步自进了屋,身上的脂粉味很重,秦若曲出身汴京,却在晋都与郑寻相识,后来与郑寻私奔,亦是回了故乡,家里人几辈务农,也都依仗着郑寻过活。
秦若曲嫁给郑寻没两年,秦家托他们夫妇给若曲的姐姐若梅寻门亲事,可这秦若梅在家好吃懒做惯了,琴棋书画也一样不识,唯独相貌出众,汴京城里的官绅们哪里瞧得上这等俗物,秦若曲和郑寻废了一番心思,才将秦若梅说给了城里一户员外做妾,进了员外府,这员外也是将秦若梅宠着,秦若梅反而不懂知恩图报,还觉着是妹妹故意见不得自己好过,怀恨在心。
郑阮往母亲怀中靠了靠,将姨母若梅打量了一遍,这些蛀虫,实在可恨,如今有她在,绝不会任由母亲被她欺压!“母亲身子不适,姨母有什么话同我讲便好。”
“你一个小孩子家懂什么!快让开,让我与你母亲说!”秦若梅站在两尺开外,目中无人地瞪了郑阮一眼。
秦若曲气焰如丝,却还是开了声,“阿阮还小,你同她计较什么,你与我说,我听便是。”她这个姐姐,贪得无厌实在不够形容,郑寻攒下来的家业,大半都是败在秦家人手里的,后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当初答应郑寻就是错的,若不是因为自己,郑寻本该在国公府里享受富贵荣华。
“那赵员外与我家老爷是旧识,家里也只有一妻两妾,你要是进了门,日子见不得难过。”秦若梅倒了杯茶端在手里,鄙夷地扫了一眼屋里,像没见到值钱的东西。
原是存了劝母亲改嫁的心思,这秦若梅的心倒是大,还想让母亲嫁作别人的妾氏!郑阮暗自思量道,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母亲去受那样的屈辱!“姨母是想让母亲改嫁不成?”要想母亲改嫁,问过她这个女儿没有,这忘恩负义的秦家人,早就忘了当初爹娘是如何帮衬他们的,如今父亲一走,便做起过河拆桥的勾当。
秦若梅不知道这小丫头何时有了这样的气性,平日不是闷闷不敢吭声,现在倒讲起话来,“阿阮啊,你没了父亲,你们这郑家啊,眼看着就算是完了,你母亲这身子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给人家做姨娘,还能干什么?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好一个为了你们好!为了她们好,就是拿她们送到别人府里做妾?就是让她们低三下气的看着别人的眼色过日子?“我母亲过什么样的日子,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你……”秦若梅一时语塞,气急又恼,伸出手来指着郑阮,郑阮也毫不示弱地瞪着她。
“阿阮还小,说得都是些孩子话,你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做什么!”秦若曲硬气起来说话也是中气不足,显得牵强,秦若梅从郑寻走的第二日就来了府上,起初她伤心过度,也不想见这个姐姐,缓了一日,见了人,才知道她的来意,原是劝自己改嫁。
秦若曲与郑寻感情笃厚,怎么可能改嫁!可秦若梅竟说起她的女儿来,想到自己这样,日后如何能给阿阮好的生活,百年之后更是无脸去见郑寻,过了两天竟犹豫起来。
可巧不巧,也是前天过了正午秦若曲觉得反胃恶心,月事迟迟不来,叫了大夫一看,竟是有了身孕!那这叫她如何再嫁!这是郑寻的骨血,万不能打了,只是生下来。又如何抚养,总不能叫阿阮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营生,百般痛苦折磨之下,秦若曲唯有选了自寻短见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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