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顶撞皇后
随着“嘶”的一声马鸣,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那壮硕的黑马不停的前仰后踢,企图将马背上的霍承胤摔下来,然后折腾半响终是无果,发狂的朝前跑去。
“呀!”
众人吓得惊呼起来,孟茴的心亦是紧紧揪起,目光跟随一刻都不敢移开。
只见霍承胤表情严肃,一副不肯服输的样子。双腿紧夹着马肚子,左臂因受伤了,不得不单手勒住缰绳御马,如此便更加难了。
孟茴虽然喜爱骑马,但见这马也是慎得慌,她看马没疯倒是霍承胤疯了,何必因一句话和皇后置气?
“嘶——啾——”
马异常狂躁,发出怪异的声音,几次险些将霍承胤从上面甩下,幸亏他反应机灵都化险为夷,但这一路狂颠,真让人替他捏把冷汗。
但不能否认,他武功不行,骑术却是极好了,也难怪四皇子笑道,“也真亏了三哥这一摔,却不知二哥骑术这么好,真让人刮目相看呐!如此说来,是人不行,倒也怨不得马了。”
皇后脸一阵青一阵白,却道,“骑术再好,疯马终究是疯马,没见一路发狂的吗?再者荣王可不像有些人心有提防,哪能想亲哥哥会暗算自己。”
“皇后娘娘贵为国母说话可要有凭有据才行啊,这般肆意揣测,若真相并非如此,岂不是有失颜面?况且豫王都说了一路回来马都好端端的,如今疯了,也是在荣王手上疯的,又为何要赖他?许是某些人无聊了,抽了它、打了它,不然怎会疯?”
皇后一看,竟是孟茴多言,想起上次当众泼她的皇儿,余怒未消道,“放肆的东西,说本宫肆意揣测,你这又是什么?竟敢如此诋毁本宫。”
“诋毁?”孟茴笑笑,“我何曾说过娘娘半句坏话?若为马疯之事,娘娘也未免太急于承认了吧!”
闻言,四皇子窃笑,蓝心却一脸忧色,拉过孟茴示意她少说两句。但少说就没事吗?梁子早已结下,如今跪地求饶也怕是无用的。
皇后气得语塞,正要发作,却听前方马凄厉的叫着,扭头惊见霍承胤取下固发的冠簪狠扎了马脖,它吃痛的扬起前蹄,马背几乎要与地面垂直了。
“承胤!”
蓝心吓得惊呼,捂着眼睛不敢看。而孟茴知道,无疑,这一次霍承胤成功了。
他插中了位于马脖子处的三灵穴,那是马的疼点,容宣曾交代缰绳千万别勒到那里。可是,霍承胤今天却扎了。
他也是在赌吧,那巨痛之后,像人一样,就只剩巨疲。
果然,眨眼的功夫,马突然跪趴在地,嘴里呜咽着,温顺异常。
“好!”
仿若看一场驯马,四皇子拍手称好。
而这一次,皇上的眼中没有嫌恶和轻视,取而代之的是赞许。
霍承胤从马上下来,单膝跪对皇上说,“可能是之前将三弟摔了,马受了惊这才作这焦躁摸样,加之性子烈,故而让人误以为其有疯癫之症,如今这吃了痛,便老实多了。三弟也是宅心仁厚,许是舍不得打,这才令它越发骄纵、野性难驯。但说到底,终究是儿臣之错,不该送马给三弟,还请父皇降罪。”
这番话说得诚恳,皇上也挑不出错,正思忖着,一旁的蓝心倒急了,忙求情道,“父皇请息怒,承胤也是见荣王喜欢马才如此,本意是好的,如今这般他也不想的,父皇就饶过他这次吧……”
皇上微愠道,“朕也没说要将他怎样啊,你怎就怕成这样?难道在你的心中,朕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昏君!”
见龙颜不悦,蓝心吓得急忙跪在地上,却连话也不敢讲。
钟愈袒护道,“还请皇上见谅,公主她绝无此意,只是护弟心切才致失态。”
“都起来吧!”皇上终是没有计较,又冲皇后道,“谁骑马没个摔着的时候,多大点事啊,皇后又何必和晚辈们置气,太医们都在呢,擦破点皮而已。”
“划了那么大的口子……”
皇后欲反驳,却瞧着皇上脸色不对,也不敢多说。
原本预定还有连环套的计策,已是用不上了,现在说得越多只会显得越刻意。本以为皇上厌恶霍承胤,自己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却不料终究是心急了。
但今日也算试探出了霍承胤的态度,这些皇子们就没一个省油的灯,到底是留不得。
好好的一场庆功宴闹成这样,荣王还伤着,皇上也没有心情,对霍承胤道,“朕在御书房等你,关于西北巡视呈上来的折子,朕要好好问问你。”
霍承胤领命,“是。”
皇上欲走,又瞧见他左手有血,道,“本就带伤还逞能,伤口撕裂了吧!太医正好也在,让给你看看。”
不过是嘴边上随便的一句话,霍承胤却愣住了,只因这是帝王的第一次关心。
好半响他都没回过神来,直到太医临近握住他的胳膊,才急忙避开,“谢父皇关心,不过没事,这是马的血,并非儿臣的。”
闻言,皇上的目光又瞥向那匹马,冷冷下令道,“不听话的畜生,杀了也无妨!”
霍承胤道,“它已经被驯服了,还是……”
“伤了朕的皇子就该死!”皇上杀意已定,不容置喙,对荣王的关切与偏爱也表露无疑。
皇后的怒火这才找到了发泄点,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皇上道,“让承元忍忍,这点疼算什么,别叫唤得人尽皆知。朕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他,也不用回府,就在这儿先静养着吧!”
说罢,动身前往御书房。
他一走,这庆功宴也是开不成了,人群各自散去。
蓝心生怕霍承胤驯马伤着,待反复询问查看无事后才放心的和钟愈出宫。
而霍承胤则和孟茴前往御书房,路上,她不放心的问,“今日这一闹,也不知道皇上心底怎么想的,我以为荣王这一摔,也太凑巧了,皇上英明神武不可能看不出来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想要父皇有什么反应?是打荣王一顿,还是削了他的王位?”霍承胤不以为意,“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皇后娘家的哥哥正在前线呢,父皇很是器重,但为此,就不会对皇后及荣王如何,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父皇最讨厌惹是生非之人和无中生有之事,这两样,今天荣王都占了。就算不能将他怎样,父皇心底终究是不舒服的。他们以为拿太子说事就能戳父皇痛处,让我更被动,殊不知,正因为此,父皇最厌恶夺嫡争斗、兄弟不和了。偏今天我一来,他们就恶语相向,正落实了这一点。”
听霍承胤头头是道,仿若一切尽在掌握一般,孟茴惊讶不已,“怎么感觉像你安排的一样,竟什么都清楚。”
说罢,便有恍然大悟之感。
霍承胤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说,“可惜了那匹马,确是西北最好的马了。”
他料到自己此番回来,荣王便会有所行动,一切不过是等他主动送上门罢了。他的小动作越多,夺嫡之心便越强,遭致皇上的厌恶也就会越多。要知道,皇上的心底始终只有那个死去的太子,活人又怎争得过个死人?
孟茴看着霍承胤,总觉得他太复杂了,让她看不透,心中总是带着困惑和不安。
她说,“我后悔嫁你了,以为是个闲人,过闲散日子,却哪知竟也看错。”
“你本就不是个甘于过闲散日子的人,又何必说后悔!”霍承胤无情的撕破她的谎言,孟茴语塞,许久才执拗道,“不,你不了解我,所以才会这样认为。”
“那谁了解你?容宣?”
他语气轻蔑,孟茴拒绝回答。
很快,便到了御书房,霍承胤听召进去了,孟茴规矩的立在门外,等候霍承胤。
里面一直很安静,霍承胤似在禀告着什么,不知为何,皇上突然发怒,声音响亮道,“你居然敢跟朕要钱,西北剿匪所得的钱呢?那么多,你都挥霍一空了,现在还敢跟朕提钱!”
“西北荒凉,百废待兴,这款必须得拨。至于剿匪所得,儿臣之前的来信也有提到,都散给乡民了。”
“这个朕知道,但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竟敢自作主张?”
“父皇也没让我剿匪,如今剿了,所以儿臣以为这赃款可以自行处理。眼见西北贫瘠,又遭匪患肆虐,民不聊生,无以度日,这才命人……”
“你倒是很会收买人心呐!”皇上冷不丁的打断,压着怒火。
霍承胤跪地,“儿臣惶恐!”
“你还惶恐?朕该惶恐才是!杀匪头,救贫困,好一个恩威并施啊,霍承胤,朕以前怎就没发现你竟这般精明?!”
“儿臣所做并无私心,钱财也是以父皇的名义发放的,西北百姓对您是感恩戴德。儿臣以为,西北常年乱战,团聚民心最为重要,如今加以安抚,总比过去拿钱安抚匪患要强,那才是个无底洞,不知养了多少贪官庸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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