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灵从牢里出来后,发现外面是一片阳光明媚,不由得想自己走走散散心。于是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其实岳飞灵是明知这些人不会同意的,他们怎么可能奉了萧天齐的命令看着自己而违抗命令呢?但她还是不死心的要问一问,这种被人监视着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果然,话音一落那侍卫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当然是搬出了萧天齐这个主子。表面上说是为了岳飞灵的安全,这萧府虽然是有层层守卫保护着,但难免会有小人进来。
岳飞灵为这蹩脚的理由感到好笑,直接说是怕自己跑掉不就行了?何必来这一套,谁心里还不跟个明镜似的?
虽然心有不满但还是跟着他们去找萧天齐了,路上的鸟雀叫声让岳飞灵心情好了点,似乎被萧天齐要挟的情绪已经被冲淡了。但快走到书房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萧天齐那张脸岳飞灵的脸一下子垮了下。但不愿在他面前认输,还是强颜欢笑的走进去,就是想气一气他。
此时萧天齐正坐在书房里安心的看书,看到岳飞灵心情大好的走了进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岳姑娘心情这么好,可是有什么喜事?不妨说出来让本公子也笑笑?既然已经见过月朗,确定他安然无恙,那么,是不是该为本王治病了呢?”
岳飞灵不禁翻了个白眼,这萧公子怎么话这么多?其实若不是自个儿知道,倒真以为这公子没病没灾呢,毕竟他的脸色与旁人无异。这人监视自己也太严了吧,连自己要求独自一人散步的事都早早被传了回来。
岳飞灵把手搭上他的手腕,为萧天齐把脉,没怎么睬他,但还是忍不住怼回去:“萧公子这么有雅兴?不过就算您愿意听,我也不愿意讲呢。”边讲着,边把脉。岳飞灵发现他的脉象与先前没有什么不同。
把自己把脉的结果跟萧天齐说了,并跟他说需要弄些药汤先调养好身体,自己先去做一些,就今晚的事,等喝了再为他治病。
萧天齐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眼睛打量着岳飞灵,略带了些怒火说:“岳飞灵你是在耍我吗?现在人也让你见了,要求也尽量答应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再拖延时间怕是不妥吧,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啊。”
岳飞灵无奈,这人也太小心翼翼了吧,再加上这些天来的火气,也就爆发了:“你爱信不信,爱治不治!反正我话放在这儿了!调理身子是治病之前必做的一件事!不然萧公子就等着药力过大承受不住喷血而亡吧!萧公子比我还专业?干脆自己去当大夫好了!”
坐在旁边的萧天齐被喊的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没说上话来。他没想到岳飞灵竟然这么冲,终于缓过神来了,才缓缓开口:“岳姑娘别生气,萧某也只是猜测罢了,在这给你赔不是。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就去吧,但是千万别让本公子等太久,你的医术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你去吧,本公子接着看书。”
岳飞灵对他的赔礼道歉也只是淡淡一哼,就转身跟小厮走了。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她可不想表面逢迎着他。还不知道这只笑面虎会在什么时候在背后捅你一刀。
来到另一间药房,岳飞灵就撸起袖子自己亲手煎起了药。她就是这样,一遇到治病方面的事就格外认真,在药房里一丝不苟地煮着药哪怕这是为了萧天齐。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好,这是岳飞灵一贯奉行的法则。
她先把调理身子的第一幅药方煎好,让下人给萧天齐送过去,并说待会就会有另外一副药,让他先喝下去。这两副药是相辅相成的,就这样搭配着喝。
忙的满头大汗把药煎好之后岳飞灵亲自端去给了萧天齐,此时天已经快黑了,独自一人走在路上的岳飞灵竟也不感到害怕,那也是,跟萧天齐这样喜怒无常的人呆久了胆量也好多了。
一进房间,岳飞灵就闻到了浓浓的一股药味,岳飞灵暗自疑惑:这药不可能味道还这么大的啊。仔细一看原来萧天齐叫人把先前的那副药放在炉子上暖着,岳飞灵一下就明白了,也不装糊涂:“萧公子原来是还不相信我呢。那倒也正好,这两副药本就是一起喝的,现在这样倒也是相得益彰呢。”
萧天齐笑的亲切,不反驳,只说:“谨慎些总是好的,不然何以活得长久呢?”
岳飞灵只是冷冷一笑,也不拒绝,叫人拿了碗来各倒了一碗然后一口气喝了下去,毫不含糊。完毕,岳飞灵擦擦嘴,说:“公子这下可以放心了吧。我难不成还会害我自己不成?”之后便重重的放下了碗。
萧天齐没说话,等过了一会儿,看这药的确没什么事之后才叫下人给他倒了一碗。岳飞灵也不管他了,就径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端了杯茶,慢慢的品尝。
萧天齐一口气把药全部都喝完了,刚准备起身运动运动,却发现自己一虚,跌回了椅子里。心里大惊,想调动内功来调理下,却没想到连内功都没了。
萧天齐大怒,大喊侍卫进来绑住岳飞灵。而岳飞灵呢,不慌不忙,像是早有准备,只对他说:“我给你把把脉。”
然后也不管萧天齐是否同意就推开侍卫,上前把脉。侍卫见也拦不住就站到了一旁。
“这是正常现象,是药都会有副作用,何况你的病需要用到的药也不普通。”
萧天齐半信半疑,但忽然感觉有股清流在体内循环,发现舒服了许多,这才相信了岳飞灵,招手让侍卫们都下去了。
萧天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就这么一直和岳飞灵聊着,她敷衍的回答他也不在意。终于岳飞灵忍不住了,不想再听他一直这么说下去了,丢下一句明天正式开始医治就离开了。
回房的路上。
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挂在天空,岳飞灵抬头看着,她在想:终于可以回去了,不知道宗政明现在怎么样,最近在忙些什么,有没有想她。想到这儿,岳飞灵红了脸,摇了摇头,跑回房间去了。
用完晚膳,岳飞灵并不准备休息,她拿出之前获得的用来制毒制迷药的药材,坐在桌前开始捣制,发出‘咚咚’的声响,被侍女看到,只以为是来给主子治病的,并不多关注。
时间渐晚,房内的两个侍女逐渐的困意上涌,可是这人还未休息,她们也不好先去休息,只是却是忍不住的打哈切。
岳飞灵见着时辰差不多了,朝着两个侍女道:“累了,去外间休息去吧。”
“不累,再者奴婢怎能在您之前休息。”两位侍女异口同声的回道。
“那好吧,那我就命令你们去外间守着,没特殊情况不准进来。”岳飞灵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是。”两人对视一眼,应道。随后出去顺带着带上了门。
房内只剩一人,岳飞灵全身放松下来,把捣制好的迷药放入一张暗黄色纸条上,仔细的把折成一个三角形,防止撒落。又像这般如此反复好几遍,总算是大功告成。把这些均收到布包中,望了眼窗外的外环犹如洒满光辉的月亮,想了想,她又从布包中取出本医书翻看。
她知晓宗政明这几日间定是会再来找她,不知怎的她有种预感他应该今晚就会来,虽是有些奇特,但是她决定顺着她的感觉走。
‘卜杞子,喜阳,色为紫红,生长在光照充足之地,它……’岳飞灵靠着椅背,轻声读着,脑海中不住想象它的模样。
外间一阵风无声吹过,吹动窗边的帘幕,却吹不动岳飞灵沉浸医书中的心思。
良久,一片黑影迅速闪过,不留下任何痕迹,让人恍若幻觉。
黑影停在岳飞灵的窗边,而后敏捷一跃,便轻巧的进入房中,望见房内之人恬静的身影,他心中一阵欢喜。
落地的声响惊动岳飞灵,她转头望去,正是宗政明,他一身黑色夜行服,脸上蒙着黑布,只余留一双明亮的眼眸露在外间,只消一眼,岳飞灵就认出他来。
宗政明扯下脸上的黑布,一脸欣喜的上前抱住岳飞灵,轻声关切问道:“你还没睡?”
拍了拍宗政明浑厚的肩膀,而后推开他坐在凳子上,“我料想你会回来找我,就特意在这等你。”岳飞灵一面说着,一面收好方才放在桌面的医书。
“这么说看来我们真是天生一对啊,这么心有灵犀。”宗政明顺势坐在她的身旁,调笑道。
“哼,就你会油嘴滑舌。算了,跟你说正经的,你可有什么计划?”岳飞灵轻手拍打他以示惩戒,问道。
“娘子,我哪里油嘴滑舌了,我明明就是很正经的,我们这么相配,难道娘子你不这么认为?”宗政明偷偷凑近岳飞灵,偷吻她光滑的脸颊。
岳飞灵重重一推,宗政明一不小就摔倒在地,凳子翻到发出‘噔’的声响,惊动了外间守着的侍女,一个侍女走到门外大声问道:“岳公子,您怎么了?奴婢进来了。”说完,她就准备推门而入。
“且慢,你不用担心,我没事,不过是凳子被我不小心踢倒了,没事,你不用进来,免得打扰我制药。”岳飞灵眼疾手快,连忙出声制止。
那侍女闻言立即收回了推门的手,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她总有些不放心,接着问道:“岳公子,您没事就好,那奴婢进来收拾一下吧,免的伤了您。”
“不用!额,我已经收拾好了,你去休息去吧,我捣制完药也要休息了。”岳飞灵立即喝止,之后又语气和缓的解释道。
“那好,那岳公子您早些休息,有什么事立即呼叫奴婢。”侍女听着里面没什么别的动静,便也放心下来,转身回去外间小榻上继续闭目养神。
闻言,岳飞灵松了口气,回道:“好。”
见外间没了别的动静,岳飞灵才转身对着宗政明小声骂道:“不正经!”
宗政明故作委屈的模样,岳飞灵才不管他,对他嘱咐道:“我知道月朗的位置,我今天与他见了一面,也嘱咐他要他今晚逃出去,你等下去接应他,一定要救他出去。”
说道正事,宗政明正色起来,点头沉稳道:“好。”
“嗯,这是我今天捣制的一些迷药,你等会出去的时候,随便撒撒。”岳飞灵从布包中拿出她制成的一些三角迷药包交给宗政明,解释道。
“哦,对了,月朗他在东院的第五个厢房,你等会直接过去找他。”岳飞灵想起什么,立即道。
宗政明收好迷药包,担忧的问道:“那你呢,你怎么办?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带你出去。”
“别,你别担心我,我自有办法。而且那萧天齐身上的病症还要依靠我医治,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当务之急是救月朗出去,不然萧天齐总是用他的性命来威胁我做事。月朗不在,我就没后顾之忧了。”岳飞灵一口否定,见到宗政明担忧的神色,又向他分析情况。
宗政明见着岳飞灵自信的模样,心中担忧褪去不少。
“好了,如今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去接应月朗吧。”瞧了眼窗外的夜色,岳飞灵催促道。
“嗯,好,飞灵,你多注意自己安危。”宗政明带上面罩,立在窗边,又不放心的嘱咐道。
“我会的,你相信我就好。”岳飞灵温和安抚他。
宗政明深深望了一眼岳飞灵,就身手敏捷跃出窗外,很快便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中。
出了厢房,宗政明便隐身藏匿在黑夜中,按照岳飞灵所说的那样,拿出迷药,向着值守岳飞灵厢房的奴仆侍卫撒去,转身又向着东院而去,一路上不停的撒着迷药。
药效发挥很快,岳飞灵隐约听见外面的重物倒地的‘咚’的声响,她心知定是宗政明执行她的计划了,思及此,她便又拿出之前留下的迷药包拆开,右手暗自拿着,装作困顿的打开房门。
门‘吱呀’一响,原先闭目养神的侍女被惊醒,她看到岳飞灵出来,立即上前问道:“岳公子,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嗯,捣药有些乏了……我出来透透气……”岳飞灵慢慢回话,眼神迅速环顾一周,发现另一位侍女沉浸在睡梦之中,心下大安,左手抬起,故作打哈切的模样捂住口鼻,右手飞快抬起,把迷药洒向低着头认真等待回话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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