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只是一晚,太子在新婚之夜没有与太子妃共度反而去了南浔公子房中之事便传遍了整个东宫,若不是顾及到自己的小命不敢往外传,只怕现在这满京城的人都要知道太子喜好男色冷落太子妃了。
而杜馨儿经过一夜的哭闹,不知是否是累了的缘故,清晨时终于稍稍收敛了些,她也意识到了现实,因为自己的任性与冲动,所以她嫁给了宗笠洛,而现在她不可能再去找皇帝让他收回成命,北齐那边看着她嫁给太子,只怕高兴还来不及,若是要有什么意见,怕是他们都要第一个跳出来说反对。
难道只能自认倒霉了吗?
杜馨儿如此想到,但心中依然难受。
“太子妃娘娘,该梳妆了,今日二位新人需得进宫面见皇上皇后谢恩,并为皇上皇后奉茶,不可错过了时辰。”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又侍女敲门走了进来,她虽害怕与这太子妃交流,但今日的规矩便是如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试试,毕竟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太子妃也闹了一晚,若是还在气头上,她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嗯。”
有些出乎意料,杜馨儿竟并未要迁怒于她,甚至连话都未多说一句。
见人这副模样,侍女心中大概也有了些考量,想必是前一晚的打击太大,今日还未能完全接受,但是该进行的还是得进行,既然杜馨儿已经答话,那便也不需要什么配合,其他的交给她们来做便可。
于是这名侍女便招来其他人,一同为杜馨儿梳妆,今日是见皇帝,需得盛装打扮才行。
“太子殿下,该起身了,今儿个需得领新人向皇上皇后敬茶呀。”
此时,常久也来叫醒了宗笠洛,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耽搁。
“知道了,那女人呢?起来了没。”
宗笠洛起身,神情还有些疲倦,昨晚杜馨儿的那一闹,让他也未能休息好,于是今早起来便随口问了句,到也不是关心她,毕竟话语中的不满还是占了多数,不过是场面而已,需得在皇上皇后面前过得去才行。
“回殿下,太子妃那边已经派人去了,此时约摸着也应该起来了。”
常久微鞠着身子,神态如常的答到,话语中依然用着敬称。
“让她快点,还有命人给南浔准备早膳。”
宗笠洛不耐烦道,此时这杜馨儿在他眼中无论何事都是错,简直是嫌弃至极。
“是。”
常久低头应了声,便对着门外两个小太子吩咐了下去,而后,宗笠洛也已穿戴好最后的衣物,侍女为他带好发冠后,他便迈步走了出去。
“三皇子,三皇妃,该起身了,今日得去宫中敬茶呢。”
皇子府中,一早白芷便也来到门前,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回应后便继续去准备早膳。
“还不起来?等下若是进宫迟了,小心皇上生气。”
回应白芷的自然是岳飞灵,而后,他便想起身梳洗,但奈何宗政明的胳膊却堵住了她起身的方向,尝试了几次无果后,岳飞灵推了推宗政明道。
“不忙,此时父皇和皇后都还没起来呢。”
如岳飞灵所想,宗政明此时也已醒来,只是还一直闭着眼睛,不肯起来,顺带着也不让岳飞灵起身,甚至收紧胳膊,将岳飞灵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别闹了,如果最后赶不上你免不了又要被骂。”
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热流,是宗政明呼出的气息,顿时岳飞灵耳根便红了,赶忙用力推开宗政明的桎梏,起身下了床。
“啊,还想再和夫人温存一会呢。”
见岳飞灵逃似的下了床,宗政明嘴角上扬,眉眼带笑,但口中却是说出了一股委屈的意味。
不过也只是如此说说,宗政明很快便也起身,正巧岳飞灵已经洗漱完毕便回来服侍宗政明穿衣。
待二人收拾完,白芷也恰好过来敲门,说是早膳已经准备好。
用膳,出门,一切都顺顺当当,宗政明脸上也尽是笑意。
很快便到了宫中,出乎意料的事,他们两对新人一前一后到达时,据王守义的所传,皇上皇后都还没用完早膳,此时无法面圣,于是他们只好各自在宫中闲逛,而这宫中能有什么看头的,大概也就是御花园的那几抹景致了。
如此,便不约而同的都去了御花园中,不多时便相遇了。
“皇兄。”
既是遇到了,宗政明自然与宗笠洛行礼,岳飞灵亦跟着施礼,只是起身时,岳飞灵突然身子一个不稳,险些便要摔倒,宗政明顿时眼疾手快,将其搂入怀中。
“没事吧。”
“没事没事,只是裙摆有些长了。”
“回头命下人拿去修改下吧。”
岳飞灵站稳后,宗政明便关切到,此刻二人的模样确是引人羡慕。
但也惹人嫉恨,杜馨儿亦是跟在太子身边,此时遇见宗政明与岳飞灵二人便是怒火中烧,若不是他们,她又如何会落得嫁给一个断袖之人这般地步。
而此时偏偏这二人在她面前卖弄起了恩爱,杜馨儿顿时怒意更盛,人都说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她此时对宗政明也只有恨意,若不是他,若不是她!
但饶是杜馨儿心中怒意再盛,宗笠洛与她也是相隔甚远,宗笠洛即便是在这样的场景前都不愿碰她一下,甚至不愿挨近分毫,这对杜馨儿又是一重刺激。
之后宗笠洛与宗政明他们说了些什么,岳飞灵是何时走开的,杜馨儿已经听不见也看不见了,她心中只有满满恨意,她突然想到,若是在这宫中将太子的断袖之癖传播出去,那这太子怕是要身败名裂了吧。
而她这样的想法不过是刚有个萌芽,宗笠洛便如他名字一般,利落的踩了下去。
“我劝你最好不要把你昨晚所见之事传播出去。”
一处僻静之地,宗笠洛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杜馨儿道,一双目光锐利无比,仿佛要将她看穿了一般。
“哈哈哈,怎么,你也怕自己的名声被败坏啊,不过就算是传播出去又如何,这就是事实啊。”
杜馨儿突然疯狂的笑道,在她看来,宗笠洛会让她闭嘴,便是害怕,既然害怕便有把柄可抓,届时,她还担心得不到她想要的吗?
“我这是好心劝你,若是此事被人爆出,那届时倒霉的不止我一个,你也一样。”
宗笠洛冷笑一声,对杜馨儿说道,他心中却是骂其蠢笨,竟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明白,真是妄称北齐公主,北齐的颜面怕是也要被这公主丢光了。
闻言,杜馨儿脸上的得意娇纵瞬间便已消失,无论如何她也是一国公主,宗笠洛所言,虽当时想不清楚,但此话毕后,却是立即想通了。
现在她嫁给了天启王朝的太子,被尊为太子妃,而这名号带给她许多的许多殊荣背后,却是与太子连为一体的利益链,太子得势,她自然便也得势,若是太子有何不好的风评,那便都是她太子妃的责任,如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要抱住自己现在的地位,那最好的办法便是与太子站在统一战线。
见杜馨儿脸色已变,宗笠洛便心知这女人已经想通了这其中关窍。
到也还不算很笨。
宗笠洛心想,既然能明白那便是最好,不过即便是杜馨儿明白不了这一层意思,那他也有办法让其永远闭嘴。
“启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圣上与皇后娘娘已经用完膳,此刻正在御书房等着二位呢。”
过了一会,一小太监小跑过来说道,显然是找了他们多时。
“知道了,我们片刻便到。”宗笠洛抬手便打发了小太监,转而又贴近杜馨儿说道“等下到了父皇面前,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说罢,便扬袖走向御书房,杜馨儿自然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方才她已将其中利害全然分析清楚,到了皇帝面前应怎么做,她确实心中有数。
“参见父皇,皇后娘娘。”
宗笠洛到达御书房时,宗政明与岳飞灵也刚巧同时到达,四人走进御书房后,恭恭敬敬的向皇帝和皇后行了礼,而后便是敬茶。
杜馨儿因太子妃的身份比岳飞灵高了几分,于是便是她率先敬茶,不似昨日拜堂时的挑挑捡捡,所有的动作礼数均无错漏。
然后便轮到岳飞灵,一场敬茶确实并无什么技术可言,一样平淡的便走完了流程,杜馨儿倒是有心想要捣乱,但被宗笠洛瞪来的眼神吓到,便也不敢造次。
“你二人既已嫁入皇家,各个方面均需做出表率,需知你们此时的言行,代表的也是皇家,若是有人往皇家颜面上抹黑,不用本宫明说,你们也知道后果,可莫要让天下人看了笑话……”
敬茶后,皇后便开口向岳飞灵与杜馨儿二人说起有关她们此刻身份之事,其实说道底也不过是皇后想要为自己先树立一个威信罢了,说便是这么说,到了她们自己身上,皇后还能全天看着不成。
“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语毕,二人起身行礼,杜馨儿虽面色如常,但心中却是对这繁琐规矩嗤之以鼻,若不是宗笠洛在一旁看着,她此刻到真是想撂挑子走人。
“既已赐婚给你们,便要好好过日子,平时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朕不说,你们也需得记得,莫要让朕难堪。”
相比之下,皇帝说的话当真简短,让他们心中松了口气,若有是一篇冗长的讲话,他们都要受不了了。
“一大早忙了半天了,都回去歇息吧。”
皇帝终于说出了最后的结语,这预示着今天上午的事情就此便告一段落。
又是一番繁文缛节之后,四人终是离开了皇宫,太子与太子妃自是不必说,一出宫门便坐上了回东宫的马车,车夫驭着马便冲了出去,好似有人在追他们一般。
宗政明自然也是带着岳飞灵往回走,不过因为岳飞灵突然提出想要在市集上逛逛,于是二人便未上马车,反而走着一路,边逛边回了府。
“太子殿下回来了,可要准备午膳?”
常久在门口迎上了回来的宗笠洛,此时时辰也已不早了,自然要问上一问。
“嗯,你去弄吧,然后送到南浔房里。”
宗笠洛将身上外套扔给常久后说道,而后便迈步走向南浔公子处,至于杜馨儿,那不是他要考虑的范围,毕竟她是太子妃,在身份上是这东宫的女主人,有那一群下人伺候她也应够了。
“太子呢?”
杜馨儿被人扶下马车,刚抬脚进了宫门,便不见了宗笠洛的身影,他们不过是前后脚进的宫门,竟这么快便找不到人了。
“禀……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殿下他……去了南浔公子处。”
常久已经跟着宗笠洛离开了东宫门口,留下的小太监面对着昨晚刚被冷落的太子妃,顿时一阵颤抖,但又不敢撒谎只得战战兢兢的倒出实情。
又是这样。
杜馨儿暗暗握拳,这样的事情已经是第二次了,昨晚是新婚之夜宗笠洛便未找她甚至将她赶出去禁足自己屋中,今日竟还未进宫门便急急将她抛下,真当她北齐公主是好惹的吗?
如此想着心中便是气结,只是现在身处东宫门前,无论如何不能在此处发怒,于是杜馨儿迈步便气冲冲的向着自己住处走去。
一路上有尚在完成工作的太监侍女,见太子妃如此愤怒的走来,纷纷放下工具跪地请安,有那一个稍稍跪的慢了些,被杜馨儿看到,心中憋着的一团火气顿时有了地方舒展,抬手便命人将这小太监拖去打了五十大板。
见有人率先挨罚,其他宫人的心也是顿时悬了起来,纷纷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生怕下一个被惩罚的人就是他自己。
“若再敢有人对本宫不敬,他便是下场。”
杜馨儿扔下一句话便带着随身侍从离开了,那小太监被打的哀嚎不断,传到这些下人们的耳朵里又增了几分可怖,但更多的是对杜馨儿的怨言。
这下人中怨言一起便是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几乎整个东宫的人都知道了今日杜馨儿所做的残忍之事,宗笠洛自然也从常久处听到了这个消息,但也没说什么,是随她去了。
而这更是助长了下人们对杜馨儿的指责,有更甚者将新婚之夜的事情拿出来当谈资,说是太子爱好男色所以不愿碰她一下,上门大闹还被赶回来禁足,如此被冷落的太子妃,当真是少见。
但不满归不满,他们私下这般说着,但到了杜馨儿面前,却依然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个不对就要被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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