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看看,他们又打起来了!”
有人跟疾风一样从眼前飞过。
桑枝闲来无事,正看《本草经》呢,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用问,正是易守宫和昭月。自从昭月格格跟着来到了药王山,他俩就没有消停过,一天一吵,三天一架,搞得药王山里鸡犬不宁的。每次他们一打架,都会招来大家伙儿的围观。
桑枝放下手里的书,伸了伸懒腰,又继续坐下看了。这次出门,她开始意识到自己荒废了许多的时间在玩耍上,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她没有能力帮,还得处处要人保护,这次回来,她是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学习医术的。
“桑枝,怎么不去凑热闹?”款冬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也是听到有人喊易守宫他们打起来了才过来的。
桑枝摇摇头:“总打架,都习惯了。”
“这次出去,还真是长大了不少啊!”款冬宠溺地揉揉桑枝的头,“不用这样,我们还是喜欢你从前的样子。太沉闷了,就没有意思了。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热闹去。”
桑枝这才收起书,起身跟着款冬:“大师兄什么时候也爱管闲事了?”
“只要是药王山的事,都不是闲事!”款冬忽然轻笑出声,“你知道吗?这个昭月格格跟当年的紫菀有点像。那个时候,紫菀也是一天到晚都凶巴巴的样子,总跟我打架,可她哪里有昭月格格的身手啊,每一次都打不过我,打输了她就耍赖,还逼着我让她几招!”
“想不到紫菀师姐年轻的时候这么调皮!”桑枝实在无法把现在的紫菀和以前的联想起来,“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看不出来?”款冬心生疑惑。
“哦,我的意思是,看她的画像那么漂亮,那么文静,根本看不出来是彪悍的人!”桑枝慌忙解释,可她的慌乱全被款冬看在了眼里。
一根树枝从眼前飞过,桑枝只觉得胳膊被扯了一个,紧跟着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怀抱。
“避开着点,危险!”鬼剑已经把桑枝保护得好好的了,易守宫跟昭月正打得如火如荼,树枝石子什么的到处乱飞,确实有些危险。
昭月此时正站在树头,拿着一根长鞭“呼呼”地挥舞着:“你服不服?”
易守宫显然是占了下风了,但他还是硬着脖子叫嚣:“老子不服!”
“不服就来打呀!”昭月身轻如燕地跳到易守宫的跟前,挥起了鞭子。
易守宫落荒而逃,对昭月的鞭子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躲开了。
“有本事,别用武器!”易守宫一个不小心被鞭子打了一下,顿时衣服就破了,他捂着胳膊大叫起来。
昭月把鞭子一扔,提脚又轻松地追上了易守宫:“有本事你别跑,我今天不把你打得个落花流水我跟你姓!”
易守宫明明已经打不过人家了,可嘴里还不肯吃亏:“想得美,你不就是想嫁给我以后好跟我姓吗?我还不要你呢!想跟我姓,没门!今天就算是你把我打得个落花流水,那也是我因为不想娶你才让着你的。”
易守宫的嘴巴够毒的,不管输赢,便宜都让他给占了。昭月气红了眼睛,捡回鞭子便杀了过去。
“年轻真好啊!”款冬幽幽感叹,“我们当年也是这样,看起来是在打架,其实你看他们,完全是在调情嘛!不知道紫菀还在不在这个世上,如果在,她恐怕也再也不可能跟我打架了。”
桑枝正看热闹起劲,想都没想就回答说:“当然在了,不过确实,她这辈子是不可能跟你打架了。”
款冬忽然转过头来,目光炯炯:“你怎么知道?”
桑枝慌了,说话也结巴了起来:“那个……我们所有人都相信师姐还在的啦!嗯……我猜师姐即便是活着,也是舍不得打你的啦,呵呵,呵呵……”
桑枝明显的心虚让款冬将目光投向了鬼剑,严肃,认真,乞求……说不清的情绪都在那个眼神里了。
“对不起师兄!”鬼剑决定将事实告诉款冬,“我们是无意隐瞒你的,我们在京城的郊外看到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女主人跟紫菀表姐很像。”
桑枝见终于不用保密了,立马大嘴巴地补充道:“可是人家已经成亲了哦,有丈夫和一双儿女呢!那两个孩子好像一个叫易易,一个叫桑桑。”
“咳咳!”鬼剑轻咳两声,待桑枝闭嘴了他才继续补充道,“其实,只是有些像而已,不太可能是师姐的!人家都有孩子有丈夫了,即便是师姐,她也早就忘了前尘往事了。师兄……”
款冬激动地挥起右手:“别说了,那肯定是她。”
“为何?”桑枝好奇了。
“桑桑,易易,正好是师父师娘的姓氏,无论紫菀是否记得往事,那也是她下意识地想起自家的姓氏来了。”款冬无比地确定。
“万一,那只是人家丈夫给孩子取的名字呢?跟紫菀师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呢?师兄,还是我让人去打探好了再说吧!”鬼剑见款冬如此激动,试图阻拦,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用,我自己去!你们告诉我地址就行了。”款冬有点开始不管不顾了。
桑枝想起人家一家四口的幸福时光,难免有些担心地问:“可是,大师兄,人家已经有丈夫了!难道你会横刀夺爱?”
款冬一愣:“我……”
“师兄,待你想好了,我再告诉你地址。”鬼剑拍拍款冬的肩膀,便领着桑枝离开了。
款冬需要时间冷静,他们在旁边显然是不合适的,万一款冬脑子一冲动就逼着他们给地址呢!
“桑枝,我们去跟师父说一下这件事!”鬼剑觉得,药王作为紫菀的亲爹,是有资格知道这些的,尤其是款冬那边已经沉不住气了,隐瞒是没有用的。
桑枝犹豫了:“不知道师父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太激动了对身体不好,万一不是紫菀师姐,那师父就又要失望一次了。”
“没办法了,你已经说漏了。大师兄那边知道了,师父也隐瞒不住了,还不如咱俩冷静地把这件事说出来,省得大师兄到时候一激动说不清楚,反而难解释。”鬼剑沉着地分析着,领着桑枝来到药王所住的地方。
“师父,师父!”桑枝见院里没人,边往里走边喊道。
往常的这个点儿,师父是不出门的,每天这个时辰是师娘桑久的用药时间,这种事都是师父亲力亲为的。
药王人没有出来,声音倒是传出来了:“进来吧!”
鬼剑和桑枝走进药王的房间,没人。鬼剑轻轻叩响一个柜子的门板:“师父,我们可以进去吗?”
“进吧!”药王的声音有些无力。
鬼剑推开柜门,便看到了脚底下的很狭窄的楼梯和一间地下室。桑枝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不免好奇地伸长了脑袋往下看。
“让开!”鬼剑伸手,在桑枝的头顶上按了一个开关,楼梯变宽了,地下室就在眼前了。
拉着桑枝的手,鬼剑将她带到了地下室。地下室里很冷,桑枝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
鬼剑将自己的衣裳脱了下来,披在了桑枝的身上:“小心脚下。”
桑枝这才发现,她的脚底下有很多的冰块,只有很狭窄的一条路是石子铺成的。
药王正守在一张冰玉床前,那张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那人眉目清秀,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面色倒是还算红润,嘴唇也是红红的,看上去,跟活着的人没有差别。
“师父,师娘怎么样了?”鬼剑关心地上去,却不敢靠得太近了,怕人体的热量会影响冰床的温度。
“还是老样子,没有起色。”药王看起来很是失望的样子。
“徒儿有一事向您汇报!”鬼剑开门见山地想要说事情。
药王动也不动,就坐在冰床边,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静静地躺在上面的人:“说吧,没有外人。”
“我们在京城的郊外看到了一个人,有点像紫菀师姐。”鬼剑如实相告。
“师父,动了动了!”刚刚一直细细打量师娘的桑枝突然发现了奇怪的事情,那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手指头,眼皮子也抽搐了一下。
药王激动地抓住他夫人的手,声音颤抖到不行:“久儿,久儿……”
药王夫人桑久却再也没有了动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药王花了许久,才平静了下来,他无比坚定地下了命令:“你们帮我去核实那个女子的身份,若是我们家紫菀,就带她回来,若不是,也带回来,我认她为女儿!”
“可是,人家有家庭了!”桑枝的声音小小的,那一家四口在一起吃饭的美好画面,她到现在还印象深刻,她不想破坏这种美好。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什么?她有家庭了?”药王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他的爱徒款冬。
“嗯,而且过得很幸福!”桑枝很确定地回答。
药王为难地看了眼桑久,一下子难以取舍了。
“大师兄已经知道了,但是他执意要去看那女子。”鬼剑如实汇报,“我想,大师兄还不至于会破坏人家家庭。他现在正在考虑这个事。”
药王到底是顾及自己的爱徒情绪的,也因此他决定说:“那就等款冬想好了,你们到时候一起去看看情况。到时候你们见机行事!不过,切记不可破坏人家的家庭。”
“是!”鬼剑行礼,接受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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