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爷不看三姨太,直接进了门,四下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情况。
那时林荣在屋里还不敢出来,先是怕鞭炮,后来又是许多人围观,林荣怕人就没有出来。
曾大爷进去的时候,林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曾大爷打量了林荣一眼,林荣忙地低下头去,于是曾大爷没有再看她,心里想,这是个羞涩的小女孩,没见过世面。
“这位大爷,您这是······”三姨太跟了进去,这位人们口中的曾大爷,是什么人啦,怎么一来连招呼也不打,直接进了她的门啊,这么没礼貌?
“你这是在干嘛呀?”曾大爷皱着眉,回头问三姨太。
“我开裁缝铺啊?”三姨太奇怪道:“您谁呀?”
“你谁呀?老肖的婆姨?”曾大爷走出屋,嘴里嘀咕道:“娘的,老肖人不咋样,倒还有这样的老婆。”
这话被三姨太听到了,有些不高兴,追出来道:“哎哎,您这人怎么说话呢?老肖是谁呀?谁是谁的老婆呀?这一大早的,我这正开业呢!成心找事吧您?”
“哎哎!”曾大爷不高兴了,回头看着三姨太,“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不是老肖的老婆你是谁呀?你怎么会在这里?老肖跟我约好了今儿个见面,真是奇了怪了,我一大早的没见到老肖,倒是见到······你了。”
曾大爷本来想说“见鬼了”,觉得不妥,咽回去了。
有邻居凑过来,指着曾大爷,小声问三姨太:“怎么?你们不认识他?”
“他谁呀他?”三姨太心里有气,回了一句。
“天啦!”邻居见三姨太这个态度,走到另外一个邻居身边:“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连老肖也不知道是谁?还不知道曾大爷是谁!她哪来的钥匙?”
有邻居啧着嘴,看着三姨太,摇摇头,三姨太看这情形,觉得哪里不对劲。
曾大爷不说话,眼睛瞪着她,然后小声问边上的一个邻居:“这是哪来的疯婆娘?”
邻居摇头,三姨太感觉不对了,忙地问身边的邻居,“他谁呀?”
“你还真不知道呀?”一人大惊,“他是我们的房东呀,你看到没?”那人用手往东指着,“从您这儿,往东的八间门面,都是他老人家的!”
“啊?”三姨太大惊,“不是,那人说,这是他的房子,这······”
“他的房子······”曾大爷呵呵冷笑,眼睛不看三姨太,向上翻着。
“啧啧啧,老肖这人真不厚道。”有邻居对曾大爷道:“她们这一定是被骗了!”
听说被骗,曾大爷又回头重新打量了三姨太一眼,对她道:“老肖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他说要回老家去有事,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三姨太皱着眉:“他说这门脸是他的!”
“他的?”曾大爷瞪着牛眼,看着众人,讥笑道:“就老肖那样的,也能买得下我这门面?”
众人附和着摇头,有人道:“老肖要是有钱,他也不至于卖煤球糊口吧?”
“就是就是!”有人跟着道。
林荣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她心想,不好,看来她们是被人骗了,林荣紧张地扶着门,看向外面。
有人看到林荣,摇摇头,啧啧嘴道,“这家里没个男人,还真的不行。”
“不是······”三姨太急了,进屋拿出那张租赁合同,冲着曾大爷道:“他说房子是他的,我们签了合同的?”
“你拿这破玩意能说明什么?你还跟我急?”曾大爷瞪着三姨太,“你这女人,真是没脑子,他说他是太白金星下凡你也信啊?他说什么就什么?你跟她签了合同,他有房契吗?给你看了没?你即便什么都不懂,你问过这些左邻右舍了没?自己长嘴就留着吃饭的?”
有女邻居的大妈同情三姨太,过来对她好声好气道:“我说大妹子,你做事咋不留个心眼?你就多句嘴来问问我们,我们也会告诉你的呀,再说了,做这生意的人也不是什么大出息,你咋就能信他呢?他卖这烟煤,生意也不好做,哪个大户人家要?况且人家一要就是一两吨往家进,多了人家买的也便宜,像他这个小本经营的便宜卖了也不挣钱啊?”
“啥?不是,他跟我说······”三姨太有些语无伦次,进屋拿了一块煤出来,对她道:“这不是无烟煤吗,咋成了烟煤?”
有几个人把头回过去,哎了一声,曾大爷有些哭笑不得,从三姨太手里拿过煤块,对众人笑道:“你们瞧瞧,她这是从哪里来的?就这还做生意啦?连烟煤跟无烟煤都分不清,难怪她被老肖骗!”
人们只是笑着摇头,对三姨太道:“你被骗啦,不怕你恼,就你这个头脑,还是回家吧,您不适合做生意。”
“要我说呀!”那个婆子对三姨太道:“您也不痴不傻,瞧您穿这身衣服,也不像是一般人家的主,看来以前您是没进过厨房的,如今怎么就想起出来做裁缝了呢?你家男人呢?家里遇到什么困难啦?”
这一次,三姨太是彻底傻眼了,人家都说是烟煤,那一定不会错,当时自己脑袋怎么就迷糊了呢?他说什么还真信了。
三姨太有些失去理智了,她在门前来回走着,人们忙地让开一块地,好给她挪身。
三姨太走了几个来回,然后站住问曾大爷,“好好,您说房子是您的,您拿出房契给我看,还有,这屋里的家具不是您的吧?”
曾大爷被三姨太说的无语了,他瞪了三姨太一眼,把脸转过去了。
“这屋里的床啊柜子桌子凳子什么的,都是人家曾大爷的,不信你问问大伙,谁租个房子还买这些东西啊,如果走了还把它带走不CD是人家曾大爷在开始把房子往外租的时候一手置下的。”那个女邻居又道,“大妹子,我们大伙都可以作证,这房子是曾大爷的!”
“我不信,我要看房契!”三姨太忽然大吼道,三姨太眼睛都红了,尼玛,第一次做生意,遇到这么个倒霉的事情,她心里很是不服。
“好呢好呢!”曾大爷语气很温和道:“下午我就把房契以及与老肖租房子的合同拿过来给您看,好吧?除了房契,另外我再把官府的官差带来为我作证这房子是我的,这回您该信了吧?!”
曾大爷说完,语气一转,对三姨太一字一顿道:“我与老肖签下这房子的合同今晚到期,您啦,明儿个就给我搬走!”
说完,曾大爷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三姨太急了,上前几步一把拉住曾大爷,吼道:“我房租是交了的,你不能让我搬走!”
“松开!”曾大爷看着三姨太道,三姨太还是不松开。
“哎哎,你们大伙都看到了哈,是这个女人先不讲理的。”
说完,曾大爷一把把三姨太甩开,由于用劲过大,三姨太跌了个屁坐。
林荣见三姨太跌倒,忙地跑出来,想扶起三姨太。
“我说大妹子,您咋还赖上人家曾大爷呢?人家曾大爷又没拿到您一文钱,要我说呀,您要想还继续在这里做,重新交一份租金吧?!”
“重新交?”三姨太坐在那里,吼道:“没门,我都交过了我还交啥?”
“像她这样不讲理的女人,就是给再多银子我也是不租的!”曾大爷火道。
曾大爷气呼呼地往回走,嘴里嘀咕道:“我说他娘的这右眼近来怎么老是跳,原来是她在作怪啦?”
三姨太看着曾大爷的背影,忽然号啕起来,一边哭一边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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