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儿,跟我走!”孙大牛对林荣道。
林荣看着孙大牛,巴巴地看着他,此刻的林荣,唯有抓住孙大牛这根救命稻草,林荣抓住孙大牛的衣角,紧紧地抓住,害怕一松手,他就会走掉一样。
“跟我走!”孙大牛重复了一句后,前面走着,林荣抓住孙大牛的衣角,左右看着,见犯人们一个个贼眉鼠眼地看着她,又忙地把眼睛看向地面,跟在孙大牛的后面,丫头来扶林荣,林荣都不放心。
刚才孙大牛上去的时候,与义父马大人说了,说林荣在监所里被吓得浑身发抖,说狱中的弊病太多。女人到了这里,根本没有安全感可言。
马大人就看着知府大人,知府大人的汗珠下来了,马大人没再说什么,而是对张孝武道:“林祥作为叛党的匪首,诛杀了我大天朝多条人命,林荣作为他的亲属,是罪不可赦的,既然你跟林荣相熟,就把林荣带往京城,连同京城的那些叛党的亲属,一起审判吧!”
孙大牛感激地看了义父一眼,当时就想,哪怕自己救不了林荣,也不能让她在死前受罪。于是孙大牛道:“义父,林荣既然已犯死罪,我无话可说,孩儿有一事相求,孩儿想即刻把林荣提出来,这就押往京城,不知义父意下如何?”
“唔!”马大人看着孙大牛,点了点头,孙大牛坐了一坐,跟各位大人道了声再会,这才起身来到监狱,提出林荣,让自己的丫头以侍候为名,陪伴林荣在一个固定的住所里,林荣算是被软禁起来了。
第二日,孙大牛就带着林荣跟钦差大人上了路。
车子出了苏州,这一晚,孙大牛很庄重地来到林荣跟前,对她悄声道:“荣儿,你还是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大牛哥,我知道我是死罪,我娘已经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况且我唯一的亲人舅舅,也不知什么原因,还要追杀我,我在这个世上,连自己的亲舅舅都追杀,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只求死前不要受到那非人的折磨,我死也就能安心了,我就很感激大牛哥您了,但是我不能走,我不能牵累你。”
“荣儿,你听我说,你必须走,你不用担心我,我的义父毕竟是尚书大人,他是有办法救我的,况且,你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犯人,你不过就是个叛党的亲属,知道吗?若是我带你到京城,你是定死无疑。荣儿,你怎么能说你舅舅是你唯一的亲人呢?难道三姨太不是么?我不是么?咱们自小在一起,亲如兄妹,我一直都把你当小妹妹待,你听哥的话,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好好生活,我这里还有一百两银子,你拿上,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就这样,林荣在一个黑夜,被孙大牛给私放了。
三姨太坐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孙大牛,道:“你刚才所言,有没有假话?”
“姨太太,我哪敢在你面前扯谎?”孙大牛道。
“那我问你,既然你把死罪的荣儿给放了,马大人就没追究你的责任?”三姨太问道。
“第二天,他发现了荣儿不见了,就把我叫去问了。我也没有隐瞒,我说了,我说荣儿是我放的,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荣儿去送死,我说荣儿在张府,自小就是个可怜的人,我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死了。后来,义父把我好一顿抱怨,说我拿自己的前途当儿戏,后来义父还为我的解脱想了个办法,说回去跟皇上说,林荣在半道上得病死了。”孙大牛道。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三姨太道。
“嗯!”孙大牛点头道。
“尼玛!”三姨太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到了现在,三姨太才感觉不但自己是被人给耍了,孙大牛也被人耍了,早知道这样,来什么京城啊!
三姨太有些恼孙大牛,心里想,要不是你特么的多事,林荣怎么会遭受这等折腾?自己已经在苏州的大牢里给她上下打点了,林荣没事了,结果半途杀出这么个玩意来。
不过,三姨太并没有骂孙大牛,他毕竟是一片赤诚之心,应该加以鼓励才是。于是三姨太保持沉默了。
三姨太觉得再在京城呆着一点意义都没有,她必须马上苏州,三姨太对孙大牛道:“你特么的学问都哪里去啦?你知不知道,你被你那所谓的义父给耍了你知道不?以后长点心眼,防着他点,他跟你有什么交情?还不是看着你有潜力,将来会用到你么?别特么的没心没肺是个人就当爹,多长些心眼吧!”
“我怎么就被耍啦?”孙大牛还有些不服气道。
三姨太踢了孙大牛一脚,没好气道:“特么的你信不信?林荣现在还被关在苏州的大牢里呢!那个马大人就的逗你开心一下,你还真以为他会把林荣交到你手里?美得你!算了算了,我也不说你了,我特么的都让知府那王八蛋给耍了!还说什么你把林荣带京城来做老婆,特么的,我当时脑子怎么就浆糊了呢?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三姨太说完,就回到了客栈,第二日,带着哑巴匆匆上了回苏州的路。
三姨太回去的时候,是垂头丧气。她没有给孙大牛告别,看着他三姨太有些上火,还不如不见的好,等到以后他立稳脚跟了,三姨太想,那时有什么事再来烦他。
现在,三姨太有点为林荣的性命担心了。自己不在苏州,也知林荣她怎么样了,她还怀有身孕呢!
三姨太就在想,转了一圈,谁的话都不可信,只有玉盘教教主玲珑可信,人家光明磊落,不像这些做官的,特么的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这么多,连一向自以为相当精明的三姨太都被绕进去了。
三姨太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想一想,确实泛力,人家有权又有人,自己有什么?凭什么跟人家斗?
三姨太想,假如林荣死了,就回去给林荣收尸,把林荣埋在她娘的墓跟前,到时候,自己也跟去,也跟林荣她们母女埋在一起,三姨太把自己的想法跟哑巴说了,哑巴向着地面呸呸呸连吐了三口口水。
但是晚上三姨太在床上又仔细地思量了一下,又觉得林荣没那么容易死,只要李氏把消息传到苏达那里,林荣就不可能被杀。
要是杀了林荣,这事可大了去了,三姨太想,一个知府,把皇上的女儿给杀了,这是多大的新闻?闻所未闻呀!
三姨太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一直在想林荣,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三姨太恨不得一下子就长了翅膀,飞到苏州去。
闲话少叙,等到三姨太回到苏州,经过她对狱卒的多方打点,终于得知,林荣确实又被抓了回来。三姨太当着狱卒的面,把知府大人的八辈子祖宗都数了一遍,然后用了她没有的武器,向人家进攻了一回,也算是解解气了,狱卒也只当没听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像三姨太这样的人,是不能打她的小报告的。
狱卒那边传来的消息是,林荣逃跑后,又被钦差大人的手下给抓了,马大人有话,就押在苏州,回折一到,就地正法,不必再押往京城去了。
尼玛,三姨太想,搞来搞去,就拿她的闺女林荣做游戏,哄孙大牛开心了。
三姨太跟着得知,大牢里根本没有林荣,林荣不知所踪,据说是被人秘密地带走了,去了哪里,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三姨太坐在那里,仔细地想,觉得此事蹊跷。按说若是上面的批文下来,杀林荣那是公开的,不会秘密杀掉的。
三姨太想来想去,觉得有必要去一趟苏氏制衣。
在苏氏制衣的二楼,三姨太见到从未谋面的苏达。
苏达开口就告知三姨太,说林荣确实是她救走的,但是林荣在一天夜里,忽然失踪,种种迹象表明,林荣从她的屋子里是自己跑了,而不是被人劫走的!
三姨太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久久没有睁开。三姨太觉得心中的怒火,不知如何去发。
三姨太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苏达,与苏达娓娓道来苏州大牢的弊端!三姨太想,她要向苏州知府开杀戒!
然而,三姨太根本不知道,此时的苏州知府,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急急地等着上面舅爷的消息。过了一些时候,他却等来了皇上的一张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也别曰了,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知府大人解甲归田,算是对他最宽容的处理了,紧接着,大天朝各地纷纷议论,说皇上这回震怒了,要拿各个大狱开刀,那些不能把男女罪犯分开的监狱,把监狱长直接送进牢里,不必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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