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纷纷扰扰,有人看见,便有人传言,传言一起,谣言应运而生。
不过短短数个时辰,这桩事情就已经闹到了街面上,有人按压不住好奇跑去凑热闹,有人却在传递消息的过程中将事实给你扭曲了。
“这是什么意思?知微堂竟然会治死人。”
“荒唐,荒唐。”
针对众人对知微堂的传言,医馆内的大夫和药童,甚至短期帮工全部忿忿不已,纷纷出来抑制谣言走向。
“谣言,谣言,谣言猛于虎,这是有人在故意谄话意图陷害我们知微堂啊!”
石耳站出来喊着,“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听清楚了,我们知微堂没有医死人。那人是吞金自杀,被家人送到我们医馆来治病而已。”
“吞金?真的吗?”还是有喜欢看好戏的群众对此表示不信,乐不得从平淡的日子里找出点刺激和快感。
“当然是真的,我们知微堂从来就没有治死人过,大家放心。”
医馆的大夫指着络腮胡子道:“是这个男人,这男人说了这世上有个神医,他能治好吞金自杀的人,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人在哪里。”
人群中有人戏谑地笑了笑,“连人都不知道在哪,就开这种玩笑,这是要搞事情啊!”
络腮胡怒了又怒,道:“怎么不可能?有人就遇见过那个神医,神医还赐予了他仙药。如今那人就在这桂林郡内,我昨天便见过他,只是如今不知道他在哪。”
“如果大家能一起将人给找出来的话,便能求仙方救命了。”
还真是说大话,人群中有人戏谑似地笑出了声,“吞金还能救,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有人却定定地朝着那络腮胡子看了又看,迟疑不决地说道:“咦!你们看,那大胡子是不是很熟悉,好像曾在那里见过他。”
一人挤上了人群前,将眼睛黏在络腮胡子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个不断,虎背熊腰,一身蛮子气息,愕然道:“我看看,这大胡子......咦,这不就是那个带头杀海贼的男人吗?”
他大吃一惊,喊着:“他叫徐海,他是那个领着一群普通人杀海贼的男人,是那个英雄。”
徐海看那医馆外议论纷纷的人,拍着胸脯点头道:“对,你们看清楚了,我便是那个徐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爹妈就知赐了老子一个名字,徐海。”
“我徐海从不虚言,我说那神医真的存在,有人遇见过,那人正在这里。我现在正想方设法找人,他手上便有药,能治病的仙方。”
人群中,特别是深受徐海先前杀海贼的英名影响的人,都不得不被他这一番慷慨激昂的成词给震慑了住。
虽然说神仙这种不可抓摸的事难以言明真假,但如今有个知名人士忽然跳出来说“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人们大多数便会相信或许还真如他所言。
这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啊!
徐海面朝众人道:“现在这女人就要死了,他丈夫廖守腊月初三刚战死在海上,而她为了追随先夫而去,吞金自杀,可是如今人还吊着一口气,死不了活不长,硬生生地忍受着折磨。”
“可是,只要我们大家合全郡城之力,找出那个身怀仙方的人,我们便可以救她的命,这也是为了让她男人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名人都这般说了,必定是有那么几分可能,如果能将那人找出来,对天下所有治而不愈的人岂不是一桩好事?
有人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点了点头,“他说的对,人命关天,何况她丈夫还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我们难道不是更应该要把那仙方找出来,以慰她丈夫在天之灵吗?”
人群中传来应和声,“那人在哪尚且不知道,那叫什么至少应该知道吧!”
“那人叫什么,说出来我们才能更容易找。”
徐海兴奋不已地点点头,原来一呼百应竟是这个样子,他都有些措手不及了,连忙道:“宁怀瑾,他叫宁怀瑾,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少年。”
徐海一呼百应,立即就有人奔了出去帮他寻人。
医馆内的人摇头晃脑,对这事不置可否。
石耳神情怔愣地走到徐海身旁,抬起手戳了戳他,“哎!你说的那个宁怀瑾该不会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你宁怀瑾吧?”
徐海认出了这人便是药馆里的人,还在为他们刚才那番先入为主的言论生气,于是也便不太想要搭理他们,环着胸道:“鬼知道你认识的宁怀瑾是谁。”
石耳想了想,道:“跟你描述的差不多,住我家对门的邻居,十五六,身子纤长,样貌清秀,身边似乎带了个小孩。”
徐海一脸不屑,差不多才怪,说得他找那么久都寻不到的人难道他还知道了?
不过,他愣了一下,小孩!
他愕然:“什么,还真是你邻居。”
......
......
宁家小院内,宁怀瑾拿着黄瓜苦思冥想不知是该清蒸还是爆炒,正想去问问阿弗喜欢吃那种口味,忽而听到大门传来一阵紧密的敲门声。
“宁少爷,宁少爷,您在吗?是我,徐海,您快开开门啊!”
“有人要死了,求宁少爷赐仙方。”
门外边传来徐海的声音,仙方两字也不由自主地闯入她的脑海。
宁怀瑾险些将手里的黄瓜拍碎,没成想这人竟这般死缠烂打,还真被他给寻上了门。
又是仙方,这又是搞什么鬼?
门外又传来唐谦的声音,“恩公,有人吞金自杀了,人现在就被抬在您家门口,您快出来救人啊!”
宁怀瑾愣仲当场。
吞金!不是治头疼脑热,这是要剖腹不成?
这还把人强势抬到她家门口,这不是逼她吗?可她到哪去给他找灵丹妙药啊?
如今,开还是不开,真是一个麻烦的问题。
门口,唐谦抓住徐海大力拍门的手,道:“大哥,您这样拍难道是要把宁少爷家的门给拍碎了不成?”
“不这样拍那还怎么拍?”徐海不解,“如今人都要死了,再不去治反而要坏事。”
唐谦很想说,你这样拍难道不怕人宁少爷生气?但显然他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依旧大力地捶打着门。
石耳在一旁听了又听,不免对这人与邻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产生了怀疑。
屋内,阿弗被吵醒,目光涣散,八公则是拉着马脸生闷气。
听完了宁怀瑾的讲诉,阿弗忽而嘿嘿嘿地笑了笑。
虽然知道被找到是迟早的事,但这般大场面地抬尸上门还真是骇人听闻。
宁怀瑾看着阿弗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不免气极。
“你还笑,都是你惹的,你说该怎么办?”宁怀瑾怒道:“胡大夫究竟给了你什么药,藏在哪里,如今你最好坦白从宽。”
阿弗托着下巴点点头,朝他望去,道:“宁怀瑾,我送你上头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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