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上了青云榜,阿弗太高兴了,半夜竟然跑来压我,想来是要跟我诉说昨天大家的收藏和推荐,在此致谢。话说,鬼压床...鬼压床...鬼压床,这种事情步步也算经历多次了,真实不做作,半夜惊魂,惊醒过后吓得我立马码下这几个字。求收藏,求推荐,喜欢若是可以帮忙打个赏,安慰我这颗支(被)离(鬼)破(虐)碎的心,开心的麻烦也给我留几张五雷震鬼符(镇床)也好。】
听完墙根,整治了人,阿弗心情闷闷地离开,在这院子里晃晃荡荡着。
钱银对她而言本就是易事,只要她随便一指,就算是点石成金那也未尝不可。
只是黄五的贪婪令她不敢苟同,卖儿卖女却能说得这么坦然,若真是为孩子着想,作为一个父亲自己干嘛不去奋斗,拿着贩卖自己子女的钱来用,难道心底就不觉得愧疚吗?
阿弗站在院子里仰天长叹。
有钱的会有有钱人的烦恼,没钱的会为穷困潦倒而心塞。
而她不过一只鬼,本该不属于这些个凡尘俗世,本该不理这些人间疾苦,贪嗔痴恨。而是应该修身养性,或许再过几年她渡劫成佛,修仙得道了也未可知。
只是,自己为何还会有这些个喜怒哀乐?
难道上天的旨意就要让她自己慈悲为怀、普渡众生?
可......这和她的设定好像不一样。
救苦救难可不是她的使命,她可是专门来毁天灭地的。
阿弗就这样在院子里飘了一整夜,直到天亮,直到贺兰毅从屋内走出来便看到飘浮在空中,盘腿而坐的那面容呆滞的女鬼,不由得愣了愣。
“你怎么在这?”
贺兰毅目露疑惑,询问着,“昨晚......出去后就不见你回来,该不会一整晚就一直在这里飘吧?”
不对吗?
鬼不都是这样的?
难道古代和现代对鬼的认知不同?
阿弗看着那鱼肚白的天空泛出了一丝红晕,眼睛微眯,神神叨叨地说道,“昂明月而太息兮,步列星而极明,大人我......的确是坐在这里看生命的长河,日生月恒......四海八泽,忽而觉得......天气不错,适合远行......”
贺兰毅不明所以,只觉得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莫名地觉得好笑。
闷笑声传入阿弗的耳中,阿弗撇了撇嘴,甩了甩袖负手而立在地上,正色道:“鬼神的世界你不懂。”
看着这个忽然神色严肃的她,贺兰毅挑了挑眉,道:“那你......鬼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阿弗轻笑,“想知道?很好奇?”
贺兰毅嗯了声,“挺好奇的,毕竟这种事太过奇幻了,很难令人信服,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世上竟然真有如此神奇之事。”
阿弗很是赞同,她一个浸淫着现代教育多年的人,一个只愿信奉自然科学的人竟然摊上了这种事,她也是难以置信的。但难以置信之余,她渐渐地喜欢上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因为......太好玩了。
可是......自己面前这个古人,竟然敢跟一只鬼走得如此之近,难道以前见过不少?
阿弗摆摆手,“鬼神的世界不是尔等凡人可以肆意进犯的,你还是好好地活着,活在你应该待的世界里......别羡慕。”
她可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换回了这一次奇幻之旅,但并不意外着谁死了都可以同她一样“逍遥法外。”
阿弗指着那冉冉升起的太阳,“天亮了,该走的也走了,该散的也散去,我们也出发吧!”
阿弗抬脚而走,三步之后忽然站定。疑惑地回头看他,“不对,我现在自由了,干嘛还随你们走?”
“难说,按你那体质,下次再晕倒,我可赶不回去捡你。”贺兰毅看着蓝天,扬唇道:“而且,你想要到处去走走,我则是......为了出门游历,结伴同游总比一人独行要好。”
“不一样的,凑上四个......总感觉......我带着你们去取经。”阿弗摇了摇头,失笑道:“一起走吧!看看到时能不能真凑上四个。”
贺兰毅蹙眉,不明所以,也没再问什么,叫起了单郢随后也策马离开。
没人想吃黄五家的东西,因为难吃,单郢觉得心疼那些交出的钱。阿弗和贺兰毅倒没觉得什么,毕竟贺兰毅大手大脚惯了,这些银子他根本没概念,而阿弗那就更不用说了。
昨日因为那场大雨的缘故,乡道泥泞难行。
阿弗很感激自己会飘,此刻的她闲庭信步地飘悬于空中,看着那两人两马陷于泥泞的泥土地里寸步难行。
单郢不停地用马缰驱使着黑马往前走,可这马性子未免太傲气,抽一下不走,抽两下它倒是和你发脾气了。
贺兰毅亦是走得不顺,两匹马性情相似,一个不走,令一个干脆也懒着走不动了。
阿弗猜测,这俩应该是夫妻来着。
看着两人在马上无可奈何的样子,阿弗甚觉好笑,抱手看着贺兰毅问,“你们还要多久才能起来?如果起不来我可以帮你们的。”
阿弗眼神真挚,语气真诚,乐于助人的态度看起来实在是一点都没有瞧不起贺兰毅的样子。
贺兰毅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口中无声地说道,“不用。”
他直接跳下马,脚踏在浑浊不堪的泥地里,牵过缰绳步步前行。
黑马开始是拒绝的,但被他拉着缰绳,力气极大,最终也只能屈服于他。
单郢见此情景,不免目瞪口呆,看着那鞋底踩在泥泞的黄泥里,黄色的泥浆漫上鞋面,泥沙溅上了他的裤脚,这要是把马换成牛,这画面活脱脱是乡里农夫下地犁田呐!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绝对想象不到主子原来还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
单郢不禁长叹一口气,“主子,您现在可真放得开。”
阿弗失笑,“放不开难道还要一直高高在上,当纤尘不染的谪仙吗?”
贺兰毅看了眼单郢,见他仍旧骑在马上,抛给他一个白眼,冷声道,“你也下来。”
单郢暗自撇了撇嘴,恨自己多嘴多舌干什么,无奈也得乖乖地下马拉着马缰前行。
阿弗笑笑继续前行,忽然前边传来一声又一声马儿的嘶鸣。
阿弗抬眼望去,贺兰毅随着她的视线往前边一望,见前面一辆青布桐油的马车正瘫在泥地里起不来。
后边的两个车轮陷入泥土,像是被什么困住一般,无论马使多大力气都无法把马车拉起来。
马车夫拿着鞭子使劲抽打着马,试图驱使它前行,可马似乎失去力气一般,四蹄猛地望前使劲,马车却愣是一动不动。
马车夫似是更加怒了,合了他刚才做了那么多努力全都是做无用功了不成?
他额上青筋暴起,粗糙的大手一挥,手上粗砾坚硬的缰绳一下子就往马屁股上鞭笞。
马不禁吃痛嘶嚎哀鸣起来,前蹄向上翻起,仰天嘶叫,马车一个不稳就要往侧面一翻,马车夫惊慌失措要控制住将欲往右侧倾倒的马车也已经太晚,马车内传出了一阵阵嘈杂错乱的惊叫声。
左边是浑浊不堪的泥水,右边是斜坡,马车夫现在已经顾不上马车了,唯一的想法就是立马跳下马车至少等下不会被甩到斜坡下滚成稀巴烂的肉团。
马车夫一咬牙,一起身,看着下面泥泞的泥水,闭眼一跳。
天,只希望赐他个四肢健在就好,就算是喝黄泥水他也甘之如饴。
扑通一声,马车夫以英勇就义的姿态猛扑到淤积的黄泥里,脸朝烂泥,以倒栽葱的形式插在泥地上。
安全落地之后,马车夫只感到全身处处酸痛,脸眼口鼻更是被那呛人的泥水恶心了个着,他使劲地从泥里翻了个身,抹了抹一脸黄泥想看看那马车如今掉到哪里。
可眼一睁,只见那马车完完整整、稳稳当当地停在那里,那原本还陷在泥地的车轮此刻也从泥里出了来,马乖顺地站在原来的位置,垂着头嗅着那黄泥水。
不是应该滚下斜坡的吗?
马车夫一脸懵逼,擦了擦脸上不断往下淌的黄泥水,合着他刚才冒险跳车是自己找死吧?
而另一边,单郢也同样呆愣地看着那本该滚下斜坡的马车,木讷地说,“马车......怎么还会自己翻回来了?”他眼中泛着困顿不解,“主子,我没看错吧?您看到了吗?”
贺兰毅目光露着深深的好奇看着那只女鬼,此刻的她正往马车的方向跑去。
他没看错,刚才那辆马车明明就要侧翻过去,可莫名其妙地又翻了回来,如果没有刚才的那桩事,估计马车现在就倒下斜坡了,哪能如现在一般安然无恙。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既然他都可以接受她的存在,那其他的又有何妨。
而在马车旁,阿弗则是目光怔怔地看着车厢里面紧紧缩在一起,围成一团嚎啕大哭的孩童,神情愕然。
这是碰上......校车了?
怎么都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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