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王琅不懂她到底在乱嚎什么,但听起来就不舒服,一边将袖子上的水拧干,一面愤然地撇开视线望着远方,“你下水就为了找那个?”
阿弗故意没回却笑言,“会了玩你。”
王琅脸色阴沉如乌云。
阿弗瞧见他湿透的衣服静静贴合着自身,鬓发散乱,比起一开始风度翩翩迥然不同,又忍俊不禁地乐了。
而他故意转开的视线,却是在逃避不去看着此刻湿漉漉的自己,阿弗眸光一深,扬唇道:“你说,咱俩现在孤男寡女的,又都掉进了水底,你还在水中救了我,刚才还拖着我的腰。”
“按说,你这又是救我,又是碰我的,是不是就应该娶我为妻了?”
王琅忽地转头瞪了过来,难以置信地说道:“卓思扬,你脸呢?你还要脸吗?”一脸严肃之色,“你别痴心妄想,让我娶你,干脆你做梦去吧!救你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你敢以此要挟,我现在就重新把你按回水下。”
阿弗拍了拍卓思扬水嫩的皮肤,扬唇,“不应该啊,我长得也不懒,怎么着也配得上你吧?何况,我家有权有势,你跟着我,将来封侯拜相了,指日可待,我不介意凤凰男。”
王琅吃吃发笑,“可笑,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又补充道:“我本来就是凤凰,而你就是插上翎毛也装不成孔雀。”
对他的误解,阿弗心底乐不可支,双手互插在一起,揉了揉指关节,“怎么办,你不肯娶我就算了,关键还要在背后冤枉污蔑我,我总得想个法子吧!”
王琅身形一震,这人又想玩些什么?
阿弗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觑见他腰间那块白玉佩在水色的润莹下此时也有了几分的亮眼。
王琅似乎感知到了那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腰下徘徊,一点也坐不住了,就连忙起身,“你若敢把今日之事说出去,我便把你杀人的事情添油加措地也给捅出去,到时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其实,说着威胁的话语,自己也有些没有底气。那死去的人明眼人一看便是有备而来的杀手,而卓思扬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就算她是把人千刀万剐自己也无法置喙半声。
所以他的气势越到最后也越发地有点不足。
阿弗一听他这话不由一乐,连忙起身,噘嘴笑道:“喔,你这是要威胁我了?”
“你的小命如今都在我手上,又哪来的底气要我娶你?”
“没有底气的话,可做不了任何事。”阿弗点点头。
忽而倾身过去,从他腰间忽地一把猛扑上去,将那水色玉佩夺了过来。
王琅猝不及防,根本没意识到她做了什么,玉佩便已经被她捻在葱白如玉的指间。
他咬牙,“还回来。”
阿弗轻笑,晃动着玉佩,“这就是咱俩私相授受私定终身的信物,我若是把这玩意交到我外公那里,你说你是不是明晚就得躺我床上?”
他红着脸,愤怒不已,“你怎么就能这样不要脸?”
“要脸有什么用,要你就够了。”
阿弗舔了舔唇,呵呵发笑,“你若是敢把今日之事说出去,我便有办法让你入我卓家大门。”
“最毒妇人心,说的便是你吧,我今日也算是体会到了。”
“公子,小女子再问一遍,像我这般的大美人,你就真是一点儿也不动心么?”素白的葱葱玉指捻动着鸦青色的鬓发,阿弗一步一步地逼近了他,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在他身上,左侧的腮边隐隐可见淡淡的梨窝。
王琅被她看得有些面色生怒,也是头一次见识到卓思扬竟然要比想象中的更要可恶。
稍一后退,她便俯身前倾,这下子使他恼意丛生,瞬间改变了主意。
大步跨了过来,眼眸阴沉,如同覆上了无数阴霭,撇着嘴角冷笑,“动心,就凭你,今日是你找死,可别怪我。”
他伸手往她的肩头抓来,杀意凛然。
远处,似有无数急促密集的脚步声不早不晚传了过来。
“小姐,您在哪?”
“小姐,您快出来啊!”
“卓思扬,你又跑哪疯去了?”
“快给我出来….”
王琅心下一震,快速地收回了手,朝着树林那处攒动的人头望了过去。
阿弗知道,卓思扬行踪不明,而蔺承钰终于带着家丁府卫出来找她来了。
阿弗勾唇一笑,忽然一蹦三尺高,朝那寻人的部队招手,“我在这,湖边。”
王琅身形一僵,抓着她的手咬牙道:“卓思扬,你干嘛啊你,把人引过来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他一上来就是捂着她的嘴,阿弗跳着跑开,耍着手中的玉佩,笑嘻嘻地说,“让人来看看未来姑爷啊!”
“你果然是想男人想疯了。”王琅像是一头已经炸了毛的狮子,脸上已经没有风度可言。
“他们就要来了,你不走是真打算成我男人?”
看着他被自己气得一会儿白脸一会儿红脸的,阿弗舔了舔唇,笑吟吟地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其实,你长得也还不赖,就是有哪什么不良嗜好,但我勉为其难,收了你充盈后宫,也免得你去祸害其他男子。”
阿弗可还记得当初在闻香楼内,他左拥右抱,着实是个短袖无疑。
不远处,陆陆续续地有说话声,脚步声疾步传来。
“我刚才听到好像是小姐在喊。”
“声音是从那湖边传来的。”
“快去找。”
王琅额上青筋直抽,怒指着卓思扬,“玉佩还我。”
阿弗白了他一眼,“还你,还怎么威胁你?只要你不冤枉我,我也不会真逼你入赘。只要我觉得自己没有威胁了,必然会完璧归赵,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
王琅咬了咬牙,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忍着火:“记着,今日的事不准说出去,更不许说见过我,你要说敢说出一个字,看我不削了你。”
要不是看在找她的人越来越近,他当场杀了她这个祸害也不为过。若不是担心她死了暴露自己的行踪,引起蔺家的对他行踪的怀疑,到时各路人马虎视眈眈,要是再被查到了自己背后....那样的场景,王琅不敢再想象。
他真该手刃仇敌以报自己今日的屈辱,可是还需再等等再等等,小不忍以乱大谋,他不是那样愚蠢被轻易挑动就愤怒不可遏制的人。
他一面往密林中躲去,一面不甘心地说着狠话,“给我等着,我不会这么轻易就饶过你。”
阿弗点头如捣蒜,望着那眼飞奔而去的背影道:“好啊,我等你来娶我。”
“不要脸….等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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