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朝,京城,宁国王府。
“郡主,郡主你慢一点。”
宁安如一会宁国王府便急冲冲地往府内走去。
她脚下步子大,将出来迎接的丫鬟和婆子甩开了一大截。
宁安如冲身后的一群人招了招手道:“你们不必跟着我了,自己去忙自己的吧。”
一入宁心居,宁安如直接一脚把门踹开,道:“王兄,我回来了。”“”
宁安庭无奈道:“你就不能好好走路?”
“我又没有摔着,又没有踢坏被人的东西,怎么叫做不好好走路?”宁安如回嘴道。
自顾自拿起桌子上的瓷杯,倒了一杯水道:“南疆那边的水不好喝......我总算是回京了。”
宁安庭皱眉:“你马上就要成亲了,不能稳妥点儿?”
“王兄,我一回来你就拿这么一张脸对着我?”宁安如抱怨道。
宁安庭无奈,对她道:“陛下的意思,是让你们尽快成婚。十月底正好有一天是吉日,你早些准备。”
“十月底?”宁安如惊道:“这么快?”
“别的东西你若是不会做便罢了。这嫁衣是必须要亲自做的。”宁安庭不理会宁安如:“我已经安排了人教你礼仪和女红,今日先休息,明日便开始。”
宁安如眉心跳了跳,竟是回答道:“好,随王兄安排好了。”
然后便放下瓷杯,悠悠然地出了宁心居。
宁安如在宁国王府中转悠了好几圈后,便寻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准备翻墙。
刚上了墙头,便看到外面的府兵。
一众府兵似乎早就料到了宁安如会从这里翻墙出去,其中一人越众而出,拱手道:“郡主,王爷说您赶了好几天的路,让您在府中好好休息。”
“什么?”宁安如怒道:“在府中休息?穆远,你到底让不让我出去?”
那人正是穆远。
自从宁安如被指婚之后,宁家军的军权便有宁安如一点一点地转到宁安庭手中,穆远也随之到了宁安庭那边。
穆远闻言,顿时有些无奈。
宁安如又道:“你们觉得你们能拦得住我?皮痒了?”
宁国王府上的府兵也都是宁安如调教出来的,听了这句话都有些.......。
穆远轻咳了一声,看了看身边的府兵,然后给宁安如让出了一条路。
“这还差不多。”
宁安如拍拍手,从墙上一跃而下,然后反手便捉住了穆远想要砍向她后颈的手:“还想来阴的?也不看看你是谁交出来的?”
说完,便一掌将穆远拍开,自己用了轻功,从屋顶上走了。
穆远看着宁安如的背影,然后对一众士兵道:“你们都看见了?”
“看见了,统领您拦了。”
穆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他们道:“散了散了,都干活儿去。”
宁安如出了宁国王府,便沿着街道晃悠到了客来居门前。
钟灵正站在柜台前,见了宁安如,便放下手中的活儿迎了上来:“郡主好长时间没有到这里了,今儿好雅兴。”
宁安如随着她到了二楼的雅间坐下,问道:“你们主子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两天呢。”钟灵将茶水和点心摆到桌上,笑道:“亦主行踪不定,咱们也很难说。”
宁安如无奈道:“本郡主今日连一个陪我喝酒的人都找不到的了。”
“郡主若是找不到人,我来陪你,如何?”
一人从门口转了出来,消瘦的身形掩在宽大的衣衫中,却并不显得颓废,反倒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
脸上永远是一副笑吟吟的表情,一张原本称得上清雅的容颜却是被一道狰狞的疤痕破坏了,令人扼腕。
及便是如此,宁安如也没有轻视这个人的意思,她笑了笑道:“若是璃姑娘陪我,我可喝不下去。”
“郡主难不成还怕我这个残疾之人?”笠松示意钟灵退下,自己坐在了宁安如的对面。
“我当然怕。”宁安如道:“长老这四两拨千斤的功力,我可是见识了。”
笠松笑了笑。
“你们做的事,如欢知道吗?”宁安如最见不得笠松这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皱眉道。
“你没有同她说,不是已经明白了不告诉她的道理?”笠松抬手替宁安如添了一杯茶:“莲子茶,去火。”
宁安如顿时哑口无言。
“不过......郡主是如何得知此事的?”笠松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倒是让宁安如有些不自在。
“我自有我的门路。”宁安如直接道。
笠松也不生气,转而问宁安如道:“郡主既然知道了我们所谋划的事情......那么郡主是如何想的?”
宁安如看向笠松,对方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宁安如知道,如果笠松睁开眼,她眼中的眸光一定是冷的。
她也知道,如果她的回答不让笠松满意,笠松就能在这里悄无声息的杀了她。
易天楼从来都不是一个与人为善的组织,她敢保证,就算她折在这里,易天楼也有方法嫁祸于他人。
“我只关心宁国王府的事情,其他的我不关心。”宁安如道:“也不会插手你们的事。”
“我如何信你?”笠松问道。
“你想怎么样?”宁安如反问道。
“郡主似乎要嫁入恭亲王府了。”笠松意有所指地道:“而恭亲王殿下也很快要入住东宫了。自建国以来,宁姓的太子妃不少,可是皇后却是没有几位。”
事实确实如此。
胤朝皇族防备宁国王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而熹文帝又是其中之最,慕容谨言......大概也不例外。
“然后?”宁安如问道。
“郡主不需要多做些什么,只要宁国王府两不相帮便可以。”笠松将倒满了茶水的瓷杯推到宁安如面前:“这一点对于郡主来说并不难。”
宁安如看着笠松,然后道:“其实你和如欢很像。”
“你也觉得么?”笠松笑了笑道:“不过......她比我幸运一些,而我,比她聪明一些。”
宁安如忍了忍,还是道:“告诉我,你们到底想如何......对如欢?”
笠松笑了笑道:“我们怎么会对如欢不利?我还想光明正大的进易家的门呢。”
“而另一位......对如欢的事比我还要上心许多。”
宁安如隐隐约约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却也不再多说什么:“我答应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似乎做什么都差不多。”
如今的局面,对宁国王府来说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进一步的话......便是弑君。因为即便宁国王府不出手,胤朝的帝王也会动手。但是这一条路肯定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走的,宁家人或者说宁家军虽然受到苛待,但是很多人还是忠于皇族的。动起手来,说不定会出现窝里反的情况。
退一步,便是接受削爵。看着宁国王府的势力一点点的被消磨干净,然后在被某一位帝王处理掉。
如此,倒不如选第三条路。
“郡主也不必过于担心。”笠松站起身道:“我保证不会动宁国王府。”
出了雅间,笠松看向侍立在门外的钟灵,眯了眯眼道:“你都听到了?”
她的语气很轻,也很柔,但是钟灵还是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你知道怎么做吗?”笠松拍了拍钟灵的肩膀:“你是如欢的人,我不想动你。明白吗?”
钟灵抖了抖,咬牙点了点头。
“很好。”笠松笑了笑道:“你这一段时间先到我那里去,不用管客来居的事。”
易天楼的监察长老在某方面来说是凌驾于易天楼楼主和天机阁阁主之上的。
所以对于钟灵来说,听从笠松的命令是正理。
不过......钟灵看了看笠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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