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纾冷哼一声,对手下道:“把这里收拾好。”然后对易如欢道:“阁主可以回去了。”
“祭司大人不问问我来这里做什么?”易如欢出声道。
硫纾闻言,沉了声音:“你们想插手这里的事?”
“祭司大人这是明知故问。”易如欢将手搭在般若的手腕上探了探,发现没什么异常,暂时放下心。
她少年时所学颇杂,对医道也有所涉及,不过也只是些皮毛。
“你派人跟踪图野?”硫纾反应过来,她倒是会钻空子,野图能在易天楼有意隐藏的情况下得知慕容谨言一行人的踪迹,必然和某些不输于易天楼的情报组织有联系。
而这种组织刚好西部就有一个,稍稍留心便可以证实。
“今日见少主带得人有些少,未免不太放心。”易如欢随口道。
“此事无须多言。”硫纾威胁道:“阁主不怕长眠此地吗?”
易如欢闻言,挑眉。
“你什么意思?”般若下意识挡在了易如欢身前。
“你化功散还没解呢。”易如欢将般若扯到身后:“祭司大人懂得轻重,急什么。”
硫纾却是伸出苍白的手指,指向般若:“阁主可以走,她不可以。”
“......这似乎不和情理。”易如欢看向般若,半真半假地道:“本阁主何时及不上堂主了?即便是留人质也明显是我更合适。”
般若闻言,难道地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道:“属下会处理好此事。”
易如欢见般若认真起来,倒也不再说什么,抬脚向大门走去,路过硫纾,轻声道:“祭司大人可要考虑清楚,易天楼总归还是一体的。”
“不劳阁主操心。”硫纾冷冷地道。
“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话音刚落,易如欢的身形便消失了,像是散尽的一把烟尘。
硫纾看着,掌心之中已是布满冷汗。
他不是不知道应落在江湖上的名声,但功力到了这个地步,对于如何人都是一场噩梦。
她的功力不一定是最高,但行刺和逃脱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
他觉得,就算是他将整个祭天司的兵力集中起来,易如欢也能逃得出去。
易如欢出了祭天塔,并没有朝着驿馆的方向去,而是在城中绕了几圈,确认身后没有跟踪之人才入了驿站。
祭天司的人定然知道慕容谨言在驿馆中,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们不确定慕容谨言具体的位置。
翻窗入室,发现顾南城竟然坐着桌前。
“回来了?”顾南城拍了拍身旁的凳子:“坐。”
原本的四个木凳只剩了两个,一个顾南城已经占着了,还有一个就是离他近的可疑的那个。
易如欢没有拆穿他的心思,大大方方地在他身旁坐下,抬手倒了杯茶。
“欢欢。”
易如欢被这个称呼惊得差点一口水呛到。
顾南城见状,赶忙拍着易如欢的背道:“没事吧?”
易如欢咳了两下,缓过来后,直接问道:“丞相大人,您这又是抽什么风?”
“欢欢今日可凶了。”顾南城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一条胳膊还横在了易如欢面前。
“你知道了吧?”易如欢见他的睫毛极长极密,顿时玩心大起,伸手拨了拨:“就不怕我一巴掌把你抽出去?”
顾南城也不动,任由易如欢在他眼前拨弄,甚至还眯起眼,一副放松的样子。
看得易如欢一阵怔愣。
她是绝对不会把眼睛这么脆弱的地方就这么暴露在人前的。
“那药可是我让给他们的。”顾南城睁开眼,易如欢忙收回手,即便是这样,指尖还是留有湿意。
“你知道我的伤?”可能易如欢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第一反应便下意识地相信了顾南城的话。
“你以为呢。”顾南城狭长的眸子弯起,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易如欢此时也反映了过来,脸上有些挂不住。
顾南城见易如欢沉下了脸,见好就收:“祭天署怎么样了?”
这他都知道?
她这一次的行动完全称得上临时起意,没想到还是被顾南城发觉了。
“在这里,恐怕图克西和图叠的权利已经被架空了。”易如欢想到今天她称图野为少主时,硫纾理所当然的样子。
只是硫纾便罢了,周围的下人竟没有一个有异议的。
如果不是长期如此称呼,这些人应该会有些情绪起伏的。
而既然敢明目张胆地称呼图野,说明硫纾早已大权在握。
“然后呢?”顾南城提醒道:“咱们这次来可是来赈灾的。”
易如欢似笑非笑地道:“那丞相就安心去赈灾吧,我和王爷一道。”
顾南城顿时直起身来,抓住易如欢的手:“不准。”
又想起了什么:“听说你们在之前就认识了?”
易如欢看着顾南城的表情,明白了他真正在意的事:“我与他确实是七年前便认识的,七年了都没什么,还能怎么样?”
顾南城的眼眸瞬间柔和下来。
半晌后才道:“当年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怎么这么问。”易如欢想起那天的梦境,顿时认真起来。
“你当年出现在忆潇湘的原因,可能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顾南城缓声道:“我自小习武,你当初确实没有半点功力。”
易如欢顿时眉头紧锁。
在她的印象中,她是在顾南城离开后才失了功力的,可按照顾南城的说法……显然是不相符的。
“这件事就交给我去查,如此看来,易天楼应该也知道一些。”顾南城见易如欢脸色不好,便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先别急,不一定是坏事。”
易如欢没有回答。
顾南城也没有再留,轻轻掩上房门,便离开了。
易如欢独自坐在房中。
顾南城的话让她的思绪有些乱。
笠松对于五年前的事,态度确实奇怪,避而不谈的意思很明显。
全楼上下几乎像是商量好了一般,谁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但是,这几天的这几件事出现的太巧了。
似乎就是在她与顾南城再相见之后,当年的事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提起。
她倒不是怀疑笠松或者是顾南城,但是两者的对立态度太明显。
顾南城还没有明确地表示出什么,但笠松一直是一幅恨不得杀了顾南城的样子。
.....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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