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必担心。督主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上官媛笑眯眯地道。
“什么?”闻衍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官媛拍了拍手道:“还有更精彩的。”
御书房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传来内侍又尖又细的声音:“有刺客,护驾,快护驾!”
接着便是一大堆侍卫涌了进来。
闻衍顿时傻眼,瞪了上官媛一眼之后,只好捂着脸灰溜溜地走了。
他若是被人认出来了,便当真是百口莫辩。
“好了。”上官媛见闻衍慌慌张张地走了,便满意道:“你们退下吧。”
“是。”海公公躬了躬身,便带着一众人退了出去。
如果方才闻衍再看得清楚一些,便能看出这一群人并不是殿外的侍卫,不过是一众着侍卫装束的太监和侍女罢了。
而上官媛也没有与他纠缠的意思。
诗琴也跟着方才的一群人走了进来,却是没有退下,反而往前一步道:“娘娘。”
上官媛见状,眼睛亮了亮,问道:“有如欢的行踪了?”
“回娘娘的话。”诗琴道:“密道处有异动。想来应当是应姑娘。”
上官媛眯了眯眼道:“定是她。怎么样,找到她的所在之处了吗?”
“并无......应姑娘的功夫好,我们的人虽然见到了她,但是被她甩掉了。”诗琴有些难为情地道:“如此看来,即便是找到了应姑娘,眼下也没办法制住。”
上官媛愣了愣,倒是忘了这一茬。
易如欢如今基本上是顶峰状态,身上的毒也解了,不需要顾忌着内力会不会中断,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迭影。
而且跟她交手了这么多年,彼此之间的了解不可谓不深,那些小把戏也能一眼识破,可以说,在宫中,上官媛没有信心可以用机关制住易如欢。
所以说,无论是从武力上,还是计谋上,都有些难以取胜。
上官媛凝神想了想,突然道:“常州......那个刘苑是不是还在京城?就是这钱想要嫁给顾南城那个。”
“那位......这些日子都是安安静静的。”诗琴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道:“不过一直对顾夫人很殷勤。”
上官媛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还没有放弃,想办法把这女人和南城凑到一块儿去。”
诗琴抽了抽嘴角。
“除了密道处的人,其他人都撤了吧。”上官媛接着交待道:“我就不信,后院起火了她还能在这里悠哉悠哉地查东西。”
诗琴顿了顿,忍不住道:“主子,公子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要是惹出了什么不好收拾的事......那位恼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怕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上官媛无所谓道,戳了戳还在昏睡的熹文帝,然后拿起落在地上的毛笔,对着奏折批了下去。
月黑风高。
易如欢趁着夜色,消无声息地潜入了浣溪宫。
她打听了上官媛的行踪,听闻歇在了御书房,便想着到这里瞧一瞧。
她觉得熹文帝的异常与上官媛脱不了关系。
夜色很沉,宫中规矩森严,殿宇中的灯火大多都熄灭了,只能看到月光,星光,以及零零散散的宫道上巡夜侍卫火把映出来的一片光亮。
浣溪宫因为主子不在,更是看上去没有一点人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官媛对于自己的机关术太过自信,这里甚至连守夜的宫女都没有。
但是易如欢并没有因此掉以轻心。
按照她对上官媛的了解,这浣溪宫定然是被上官媛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
她在主殿周围的偏殿和宫女的住处绕了一圈,放了迷香之后便安安心心地到了正殿前,果然抬眼便看到了两处机关。
她随手摘下了殿前不知名植物的两片叶子,看准机关之间连接的点掷了出去。
“咔咔。”
夹了内力的叶片破开了机巧,声音传出,易如欢才轻手轻脚地落在了殿门前。
浣溪宫的位置在宫中并不算得上好,但是自建朝以来便一直存在,所以意义非凡,倒也一直是香饽饽。
易如欢这两天在宫中游走,也终于看出了一点端倪。
浣溪宫虽然不是皇宫的正中心,但是与养心殿,慈宁宫,凤仪宫和冷宫六院的距离却是一样的。
这是很典型的一种密道的布局,而浣溪宫俨然是重中之重。
不过这几处中间还隔了好几座宫殿,甚至还有一整个御花园,很是隐秘。
好在她之前与含情多说了两句,否则还真看不出这一处机关。
入了殿中,用硝石点了烛台,易如欢肆无忌惮地打量起殿中的情形。
反正在密道处已经暴露了行踪,她不怕上官媛发现她,只要现在没有人碍她的事便好。
殿中处处都是垂落的帷幕,极为妨碍视线,尤其是对于易如欢这一种眼睛不太好使的人来说。
易如欢动了动手,迭影无声无息地在四周散开,易如欢极小心的控制它们向四周探查。
微微顿了一会儿,易如欢咬了咬牙,从地上跃起,在空中很是扭曲地翻转了几次后落到了房梁上,然后一掌拍碎了房梁上的石头摆件。
凡事宫殿,房梁上都会摆一些石头做的脊兽。
原先是为了防火,如今却成了装饰物。
浣溪宫的顶部空间异常的大,让易如欢不由得认真审视了起来。
她突然注意到一块墙壁。
这一处墙壁比其他处要不自然一些。
易如欢便几个纵跃,伸手往那出抚去,刚放上去,易如欢便感到身后的脊兽突然动了起来。
果然是陷阱。
易如欢无声地笑了笑,那些脊兽便陡然停了下来。
她刚上来时,便打碎了主脊兽。
这阵便少了一角,自然不能运转顺利。
易如欢便继续研究起面前的这一块墙壁。
一般会在重要的地方设下陷阱,陷阱一旦解开,里面的东西便会柳暗花明。
但这种类型的见的多了,便有人反其道而行之。
所以易如欢又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然后伸手打碎了离手边最近的一尊白玉佛像,果然见面前三步处开始下陷,缓缓地让出一条通道。
易如欢拿过烛台,缓步往下走去。
里面的空间并不大,是一件密室,大小大约是上面大殿的一半。
大概是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面灰尘遍地,看上去破破烂烂。
能看出来,这里面原先摆放有书架,床铺,小几,甚至是几个盆景。
若不是地上掉着的镣铐,易如欢还真的相信这里只是此处主人的一间藏书室。
易如欢还是下去看了看,然后便看到了小几上放着的一枚玉佩,以及玉佩下的血书。
这两样东西显然是被人看到之后随手摆在这里的。
上官媛对于机关术的领悟确实不凡,她若是在浣溪宫住了这么久都没发现这间密室......易如欢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易如欢拿起桌上的玉佩,一入手,便知道这确实是一个老物件。
而且......居然是龙形玉佩。
然后她又翻了翻那一封血书。
上面的血迹早已干枯,模模糊糊的并不清晰,但易如欢还是认出了些东西......这貌似是那位真正的熹文帝所写,内容大概是托孤,怒斥如今“熹文帝”的所为。
其中还提到了慕容成和慕容谨言的名字。
易如欢越看越是心惊.......如果按照其上所言,慕容谨言与慕容谨行乃是一母同胞......而且他们都是真正的熹文帝所出。
那么现在这个“熹文帝”所表露出的,对慕容谨言的看中又算是什么?
哪里有夺了兄长的位置有扶持兄长之子的?
而且慕容谨言很可能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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