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完之后,兄妹两人又开始沉默了。
易如欢心中百味陈杂,也清楚现在不是去见笠松的时候。
现在过去就是和笠松吵。
她需要把自己的心绪理一理。
笠松的身份她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当年上官家的惨案是上官媛主导的,但是站在她身后的势力是如何的,直到现在易如欢都不是很清楚。
她和上官媛交手,接触过很多次,她觉得最后是她赢了,却不想上官媛在多年之后还是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以前和上官媛交手的时候便隐隐约约意识到她身后的势力不简单。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对她下狠手。
而且上官媛的“死亡”与再次出现也没有针对她的意思,出手处理客来居也多是示警而不是铲除。
这种态度很奇怪。
但一旦与笠松挂上钩,事情便可以解释了。
笠松身上的印记是上官家嫡出才有的,易如欢在上官家将近四年,上官主母又一心把她往下一任主母的方向培养,所以上官家的族谱易如欢记得相当清楚。
不出意料的话,笠松应该是上官家主最小的一个妹妹,上官媛的姑姑,上官璃。
上官家这么多人中,只有上官璃有这个心思和能力去对付上官家。
上官璃与上官家的关系一直是若即若离,所以易如欢在上官家的时候根本没想过有一天上官璃会上官家出手。
上官璃在上官家是一个异类。
如果说易如欢被上官家认为是福星,那么上官璃便被认为是上官家的灾星。
因为这个缘故,上官璃和生母便一直在一间寺庙中住着。
所以,易如欢只在上官家的年终尾宴上见过一次上官璃。
后来就是上官璃出嫁,嫁与何人她并不知晓,但自从上官璃嫁了人之后,家里面的风言风语便少了很多。
再到后来回门,易如欢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场景,但据说是排场很大,想来夫婿家的势力不小。
再到后来,便是......。
“亦主,公子。”毓秀在门外道:“先生和相爷谈好了。”
易如欢回过神来,起身道:“走吧。”
两个人便一先一后出了房门。
想必是对这一次的谈话狠满意,易秋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脸部的线条却是柔和了很多。
顾南城也是一副悠悠闲闲的样子,比起来时的紧张好了不知多少。
易秋走到易如欢身前,拍了拍易如欢的肩道:“好孩子。”
易如欢有些牵强地扬了扬嘴角。
送走了易秋和易千澈,顾南城看着易如欢,拉起她的手微微摩挲了一下,道:“不开心?还是在担心我?”
易如欢摇了摇头,道:“想起了一些旧事,心情不大好,抱歉。”
“不用说抱歉。”顾南城笑了笑:“该抱歉的是我,如果不能让你开心的话。”
易如欢心中一暖,感觉好受了不少。
顾南城拉着易如欢上了马车,还是像前几日一样,将易如欢放在膝上。
易如欢顺从地依偎进他怀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如欢才发觉马车根本是在京城之中漫无目的的转悠,没有一点回顾府的样子。
“我们这是却哪儿?”易如欢不由得问道。
顾南城笑了笑,低头看着她道:“我以为这样你会感觉好受一些。”
易如欢怔了怔,低下头。
顾南城了解她了解到了可怕的地步,但她却只是觉得贴心,没有感觉到危险。
易如欢只能再一次感慨习惯的可怕。
“我说的不对吗?”顾南城笑眯眯地继续问道。
一直停留在前行的过程中才是最舒服的。
易如欢知道顾南城是想套她说几句夸她的话,她索性攀住顾南城的肩膀,在他唇角微微磨蹭了一下。
顾南城的瞳孔微缩,旋即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直到吻得气喘吁吁的才分开。
顾南城捧住易如欢的脸,额头相抵,开口道:“有什么不开心的,嗯?”
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带着一把钩子一般,勾的易如欢心中颤了颤。
她不由自主地开口道:“如果......你以为的仇人,三翻四次有恩于你,你会怎么办。”
她在上官家灭门之后能被易天楼看中,想来与笠松脱不了关系。
而且,这些年笠松对她一向照顾有加,可以说没有笠松就没有今日的易如欢。
易如欢想到这里,自己先愣了愣。
有什么地方不对......,她是什么时候离开上官家,又是什么时候入的易天阁?
她记得她这琴棋书画和一手女红,是在上官家练成的。
内力和武功是在易天楼练成的。
但是......,琴棋书画和女红哪里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女童能精通的?
而且六岁习武虽然并不算太晚,但是在易天楼中已经不算早的了。
后脑处又开始一阵一阵的疼,易如欢痛苦的抱住头。
顾南城立刻伸出手替易如欢按摩着后脑的穴位。
他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开口道:“如果想不通,又下不了手,便恩怨相抵。”
易如欢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顾南城笑了笑,道:“乖。”
易如欢闻言,慢慢地睡了过去。
次日,顾府。
易如欢恍惚见感觉有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声音。
睁开眼,见一片昏暗中,有一道修长的人影正站在床前正在穿衣,似乎是觉察到了易如欢的转醒,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再睡一会儿。”
易如欢便将头缩道被子里去了。
顾南城哭笑不得地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道:“小心闷着了。”
易如欢不满地嘟哝了两声,好在没有再一次缩回去。
顾南城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易如欢在顾南城走后一直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着还是睡着了,最后还是向南恨得不成钢地把易如欢从床上拉了起来。
“小姐,这都几时了,您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易如欢这才从床上坐起来,扶着头有气无力地道:“知道了。”
向南听出了易如欢的声音不对,先是整个人僵了僵,然后犹犹豫豫地关切道:“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又眼神有些异样地朝易如欢脖颈间看了看。
易如欢被她看得有些浑身不舒服,奇怪道:“怎么了?我有什么地方不对?”
向南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小姐今日的膳食应当清淡一些。”
易如欢见问不出什么,便也不再多问,道:“用过早膳,我准备出去一趟,你让人去准备准备。”
向南听后又有些犹豫地道:“小姐,您要不要歇一天,有什么事明日再去?”
易如欢:“......,我为什么今日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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