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至于无用到这种地步。”宁蕊站起身来,直接下了逐客令:“本宫乏了,妹妹还是先回去吧。”
俞婕妤脸上顿时青红一片,勉强笑道:“那便不打扰姐姐了。”
西域,哒勒部。
图克西下午便派了使者过来,大意就是迎接来迟还望恕罪的话,以及今天会在族内设宴为慕容谨言接风洗尘。
“族长有心了。”慕容谨言开口道。
“那小的便不打扰王爷休息了。”那使者拱了拱手。
慕容谨言示意阎统领送使者出去。
“接风洗尘?”易如欢笑道。
“怎么?”慕容谨言问道。
“王爷,我听说图族长有一位侄女有西部明珠之称呢。”易如欢想了想,歪着头道:“不如,我今晚也着女装吧?”
慕容谨言海没有回答,顾南城便反驳道:“这怕是不妥。”
“无聊。”易如欢丢下两个字便上楼去了。
顾南城扬了扬嘴角,也对慕容谨言道:“既然无事,微臣便告退了。”
慕容谨言点头。
顾南城又拱手施了一礼。
他并没有去找易如欢,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何?”顾南城抬手掩上门,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道。
“这你都能看出来?”
女子的声音伴着一种无奈。
她从屏风处转出,头一句便是:“你家那位这几天又抽了什么风?”
顾南城也不恼,走到桌前,抬手添了两杯茶:“下次记得把茶杯收好。”
女子隔着斗篷挠了挠头:“我收好了啊。”
顾南城拿起茶杯:“正面的图案是倒着的。”
女子顺手拿起一只茶杯,发现这杯子正反两面的图案很相似,但细看之下却能发现它们正好是倒着的。
“你真是......。”女子只好干笑了几声。
“你怎么来了?”顾南城问道。
“反正没我什么事,也没几个人能想起我。”女子直接在椅子上坐下。
又想起来什么:“你别转移话题。”
“如欢怎么了?”顾南城一脸坦然。
女子闻言,差点把手中的杯子摔出去:“你确定她正常?”
然后就见顾南城笑了笑,温柔的惊得她眼皮一跳。
“好好好,是我不正常。”女子无奈。
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易如欢,她觉得易如欢的心思有些过深了,毕竟笑脸迎人,背后藏刀是易如欢常做的事,若是遇上了寻常人还好一些,偏偏她眼前这一位也是这种人,两个人要是真的同在一个屋檐下,那还不得翻了天?
可是和易如欢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她真的想得太简单了,易如欢这个人,是一个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人。
有的时候步步为营,有的时候又会犯蠢。有的时候小心谨慎,有的时候又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盲目的冲动。
就像她刚刚觉得易如欢更擅长借力打力,将计就计,结果前几天就来了个独闯祭天署。
“你就准备一直这么下去?”女子临走前又问道。
“当然不会。”顾南城轻笑。
“你不怕?”女子语调上扬,顾南城几乎可以透过斗篷看到她上挑的眉。
“不怕。”
哒勒部,晚宴。
易如欢跟着慕容谨言到了才知道,图克西竟然直接把晚宴摆在了祭天署的祭台前。
虽然已是暮春时节,但高原上的晚风还是挺凉的,尤其是在这么一个空旷的地带。
冽冽的晚风将燃气的篝火吹得向上扬起,在暗黑的苍穹下,宛如凤凰涅槃一般。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里摆洗尘宴真的好吗?
这图克西的想法未免有些过于明了了。
无非就是想等着硫纾过来唠叨一顿什么清净之地不易食肉之类的,然后惹怒慕容谨言什么的。
只是她觉得,这个计策就算是慕容谨行也能看透,何况是比慕容谨行还要沉稳的多的慕容谨言?
如果是她,她就会老老实实地办个宴会,再卖卖惨什么的。
毕竟对于朝廷来说,一个懦弱的哒勒部族长要比一个精明的大祭祠受欢迎的多。
思索间,就见一个红光满面,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很厚实的人带着身后的一群人应了上来。
她顿时觉得恭亲王府厨房里的剁肉师傅算得上纤细文弱了。
那人操着一口极不顺畅的汉语,同慕容谨言道:“欢迎殿下来到哒勒部。”
然后便叽里咕噜地念叨了一堆易如欢听得似懂非懂的话。
这让易如欢极度怀疑他只会说这么一两句中原话。
“族长的意思是因为今天天气不错,想同殿下欣赏高原的夜空才将洗尘宴设在这里的。”顾南城对着慕容谨言解释道,眼睛却是看着易如欢:“高原的星子要大上一些,这次是托殿下的福才能在这里看到这些,他和如今在这里的人都很感谢殿下。”
这句话倒是有意思。
易如欢听了以后,好笑道:“王爷,您可是成了哒勒部的大恩人呢。”
“莫要说笑。”慕容谨言无奈。
怎么到了他面前就天天说这些话。
又转过头,说了几句场面话,图克西便引着一众人在席间坐下。
易如欢是以慕容谨言侍卫的身份入的场,没有落座,直接站在了慕容谨言身后。
顾南城看着这一幕,顿时皱起眉头。
“丞相大人是否身体不适?”
偏偏一个柔柔的声音在此时插了进来。
顾南城见易如欢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有些生硬地道:“无妨。”
“那便是确实不舒服了。”
那女子面上蒙着一层面纱,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美眸,如同这里盛产的猫眼宝石,神秘,华丽。
“不如我和叔叔说一声,您先去休息休息?”
“多谢小姐关心,顾某无碍。”顾南城拒绝道。
那女子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又走到慕容谨言面前,学着胤朝的礼节,盈盈一拜:“米图朵见过恭王殿下。”
“小姐请起。”慕容谨言淡淡道。
米图朵见慕容谨言看着她的眼神丝毫未变,笑了笑:“小女子久仰殿下大名,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这话说的相当露骨,慕容谨言却是感觉到米图朵眼睛的颜色有异,像是极清又极深的一汪清泉。
“王爷,该入座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慕容谨言和米图朵同时一震。
米图朵看着突然出声的人,见那人虽然掩着面容看不到全貌,但嘴唇和下巴的弧度几乎没有一点瑕疵,皮肤更是如同上好的白瓷般,心中顿觉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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