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没有动,对上她的眼睛马上撇开了。
“对不起,阿月,我只能说我从来心里只有一个你。”
“不要再说了!”
月越打断了他,冷笑着退向门外。一滴两滴,打湿了脸颊,流入嘴里。
又苦又涩,一点都不好味。
“阿月。”永琰跑出去伸手就想拽她。被她一掌打开了。
“滚开,我嫌你恶心。”
那表情...永琰顿时愣住。
冷漠、疏远、陌生......
他感觉心口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就飞走了。
空落落的让他不得呼吸。
再看向月越的方向,人已经没了踪影。
......
皇城外,质郡王府。
“质郡王呢?我要见他!”
门口的侍卫不认得她,但认得腰牌上御赐两字,见月越横冲直撞却没一个敢拦她。
刚好永瑢有事在前院,听到她的声音,即刻走了出来。
“你找本王?”凤眼微眯,周身带出一股皇族的贵气。
月越看了他一眼,瞬时没了刚刚的咋呼劲儿。
“我想喝酒了。”
不知怎的,无路可“逃”的她,第一想到的是他。
她眼中的颓然让永瑢心颤了下,人没动,而是继续开口。
“为何不去找别人,或是自己买些?”
“只有你会给我免费。”
她的喃喃让永瑢的心又颤了一下,努力撑出抹笑容,先走在前面。
“好,请吧。”
他带她去的是他从不准他人进的酒阁,那里锁着他对和嘉的最后一丝回忆。
“那个是烈酒,我想醉一场!”
月越一面婆娑着酒瓶,一面说道。
永瑢看着她的背身一时恍惚,他待她真的只是因为她与和嘉相像吗?
大约从前是吧,可现在还是吗?
少时,才开口言道。
“醉了又如何,你能忘得了他,还是能接受得了完颜氏?”
月越的手顿住,先是指尖颤抖,随后是肩膀。
“我…我就是一个傻子。”
说着,本已停了的眼泪,再也收不住的落了开。
瞬时地上散了一片水渍。
永瑢默默的站在她身后,直到过了好久,感觉她平静些了,才又开口。
“还记得那日我说的话吗?我可以送你回你的现代,但你真的要回吗?”
月越猛然回头,他眼中的认真刺的她靠倒在酒架上。
她?
下意识将不知被什么扎到的手指藏到身后,生疼的感觉好似让她清醒了。
刚要回答,永瑢的声音又传了来。
“我分析了和嘉穿来和她死去那两日的天象,再加上你出现那晚的星宿记载。此后第五日将会是个机会。”
机会吗?
她自来一直在找的机会。
......
“阿月。”
“阿月,我想和你谈谈。”
“阿月,你别走!”
自那日尚书房一别,月越对永琰永远只有视而不见和闭门羹。
可永琰却一日日,一时时的“锲而不舍”。
完颜氏随来的丫环对此十分的忿忿。
“小姐,嫡福晋这么闹明摆的是给您难堪呢,本来小姐被抬进来就够委屈了。”
可完颜氏本人却似不在意。
“这有什么,心里有才会计较,爷不在我心里,我也从没想过将他放到心里,嫡福晋如何自然也伤不到我。”
丫环听后,即刻显出不解。
“既然如此,小姐为何不和嫡福晋说清楚?也省的她‘敌视’您。”
想起小姐昨日向嫡福晋请安时,嫡福晋的冷漠,不由的又撇了嘴。
谁料完颜氏却笑了。
“你又错了,我要的就是她闹,她不闹,我哪有再上位的机会。阿玛及完颜家族,还等着和我互相仰仗呢。”
......
“怎么突然回来了?早些派人通告额娘一声,额娘也好备些你爱吃的。”
大夫人见到月越回家,一面高兴一面“抱怨”。
抱着她身子的月越蹭着她撒起了娇。
“就是想您和阿玛了,想回来看看。”
这时才发现,这怀里是多么的温暖。
“额娘,女儿不在身边,你和阿玛要好好照顾自己。跟着哥哥的那位姑娘性子急,但人不错,您多包容她,他们以后一定会孝敬您的。”
说着说着,她突然想哭,有意将脸往大夫人怀里钻的深了些,才继续说道。
“还有,我在哥哥店里的份额,以后就都给了盛信吧。就当姐姐对他的一番心意。”
正说着,她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唤她。
“月儿?”
抬起身扭头一看,果然是和尔经额。
暗暗深吸了一口,朝他挤出一脸灿烂来。
“阿玛,您下朝了?”
看他一直盯着她,赶忙心虚的补充道。
“我,我就是想家了回来看看。”
和尔经额瞬时也对她露出了笑容。
“正好,阿玛这也有样东西要送你,你和我来下书房。”
月越不得有违,立即别了脸色微僵的大夫人跟着去了。
一进书房,和尔经额从抽屉里取出一摞像是书信的东西递向了她。
“你看看这些。”
“这是?”月越略翻了翻,真的是信,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而即刻就听到和尔经额严肃的声音。
“这是我的女儿喜塔腊·月越的真迹。”
“阿玛...”月越微楞,想辩解,被和尔经额打断。
“你不用瞒了,自见了你交给我的那封信,我便确定你不是原来的月越。”
看了一眼她慌乱的表情,目色柔了些。
“但你既然在我女儿的身体里,就是我的女儿。十五阿哥和你的事,我都在宫里听闻了,你是来同我们告别的吗?”
月越即刻被触动,一直以来她都认为,是因为她穿越到喜塔腊氏的身体里,所以他们才对她那么好,原来他们一早就知道。
压下去的眼泪,瞬时润湿了眼眶。
“阿玛我...不,和尔经额大人......”
“我说了你就是我的女儿,要走了,连阿玛都不要叫了?”和尔经额再次打断她,笑着调侃道。
那里是听说,他甚至买通太监,偷偷去她院外张望过。她这些日的颓然、悲伤,痛苦,没有一个不让他跟着触痛。
但此刻他绝不能表露他真实的情绪,更不能表现出他对她有多么的不舍。
他不能成为她“解脱”这一切的绊脚石。
“去吧,由你的心回到你来的地方,只要你幸福,阿玛和你额娘就会幸福。”
口中劝慰着,目光却不敢对上她的眼睛,他怕一对上,他也会忍不住哭出来。
而此刻的月越已经几乎泣不成声。
“阿玛,我不会忘了你们的,我发誓永远不会。”
说话间,丝毫没注意到门外躲在廊下,咬着帕子暗自垂泪的大夫人。
更没有注意到书房窗外,背手站着的大少爷。
他仰头看着天,只因这样才能强迫眼泪不流出来。
他现在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她牵上他衣角,管他叫哥哥的情景。
这大约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她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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