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丰绅殷德此刻却是一副横了心的样子。
见月越的身影即将不见,永瑢不准备放行的架势,不由紧皱起眉头。
“王爷不用赶在下,这样只能更证实王爷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原以为这么明示了,永瑢至少会分神片刻,好让他摆脱他过去。没想到他依旧是不花不忙的拦着他不放。
“知也好,不知也好,额驸娶的是十公主,以后要继续过下去的也是十公主。”
虽说平妻是被允许的,但公主不比别的女子,绝不可能与其他女子平起平坐,若要月越那等心高的同意做小,恐怕也是不会答应的。
因这句,丰绅殷德果然是站住了。
眼睁睁见月越的背影消失不现,扭头冷冷的对永瑢说道。
“王爷自己不也是如此吗?”
也是如此吗?
永瑢心里抻了下,其实他早就意识到了,他是王爷,虽比身为额驸的丰绅殷德要容易一些,但若是在一起也是隔着许多地位不可的鸿沟。
且不说这个,但就他们之间相隔的年纪就已经相差太远了。
他突然想起那句,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
不过,若真像她说的,他们先前曾“一起”,他已经够了。
这一次,就让他为她安选一个可靠的吧。
......
“是你来了吗?”
月越想是盲人的听觉特别的强吧,她刚一进了文成的屋,就被他“发觉”了。
“嗯。”点了点头,坐在了他的床边。
“真不知我的‘债’什么时候才能够还清。”
于苏然是债,与丰绅殷德也是债吧。
说过,不等文成回她,继续说道。
“有时要是像你一样是个瞎子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讲到这,突然仰天长叹了一口。
而即刻,听到床上的文成对她说道。
“水。”
这时刻,她需要的不是回应,倾听,更是想遗忘吧。
与其宽慰,倒不如给她转移了注意。
月越果然全然注意到他这里。
“你渴了,我给你去倒水。”说着起身就去取水壶、水杯。试了下温度,可能觉的不够热,又赶紧提着烧水的东西出去。
文成侧目看着她忙碌进出的身影,心里异样的貌似是心疼。
与此同时,回屋换衣服的质郡王福晋心有不忿的说道。
“真是个妖精,连十公主的额驸见了她都魂不守舍!”刚说完,突然涌上一计。
这一点她倒可以利用。
之后不久,月越被强请到了宴会现场。
本身她是想拒绝的,但想到今日的宴请原就是为她安排的,她今早知晓时也是同意了的。虽然这必将再与丰绅殷德蒙面,但她相信永瑢不会害她,自有他的缘由。
下意识往丰绅殷德的方向一偷看,果然他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呢。
而在她扎下头的时候,质郡王福晋走近了她。
“今个儿邀大家过来,一是为大家介绍认识月姑娘,另一个呢,也是为大家聚一块儿好好玩玩。不知哪位姑娘可以为大家率先表演个才艺?”
说着,还不忘热络的拉住她的手,将她安坐在她身边。
即刻真就主动站起了一位。
“小女不才,愿以一曲琵琶在大家面前露丑了。”
月越第一反应想到了当年质郡王福晋的妹妹,记得朝鲜贡正使觐见时那丫头也是这般的直接爽朗的。
不过眼前的姑娘,爽朗劲儿够了,琵琶的技艺显然还很青涩。
“好,南姑娘的琴艺高超,真是让在下等自愧不如。”
一曲刚歇,质郡王福晋还没违心的多赞叹几声,又一个女子站了起来。
“小女愿为大家做一幅泼墨的画。”
呵,宴会上作画。
这还真是好逸致。
月越见她将一张白纸描绘出落日余晖之景,肚子已经饿的抗议三回了。
待丫环拿着她的画“巡场”走过一圈,想着终于可以吃饭的时候,质郡王福晋突然又牵起了她的手。
“听闻月姑娘不一般,不知能为大家做个什么样的展示,要不跳支舞如何?”
月越立刻对她露出一个十分充满怨念的表情。
饿着肚子,还跳舞?就是舞娘也不能是这待遇吧。
福晋,您是准备趁这个功夫让人将饭去热热怎的?
但也不能拿她开刀啊!
质郡王福晋不知道她真实所想,如今的表情正符合了她之意。
紧接着站起身拍拍手,示意乐师们上来。逼的月越不得不跟着起身。
隔着屏风的质郡王永瑢和丰绅殷德同时皱起了眉头。
永瑢正要开口帮她推了,就听到她说道。
“好吧,只是跳不好,别笑话小女就好。”
质郡王福晋即时笑意更浓。
“怎么会,大家也是玩呢。”
虽语气亲切,而这笑在月越眼中却看出藐视的味道。
玩你个头,什么意思,拿她真当歌姬之类了吗!
原先月越对质郡王福晋还只是不喜,现在是深恶讨厌了。
一而再的牵涉她,是看她好欺负怎的!
眼珠一转,清了清嗓子。
“哎呀小女忘了,刚刚在后院扭到了脚,要不小女给大家清唱一段吧。”
她一心让她跳舞,谁能保准是不是在舞衣、乐师中算计了她,既然表演躲不过了,那就用这种最直接、最安全的好了。
说过,不等质郡王福晋反应来。开口便唱了。
“只叹此身飘零如蝶,也愿为你停歇,笛曲吹乱明月,照你眉目如雪。”
这词?!
丰绅殷德的心猛然收紧起来。生于官宦鼎盛之家的他,从记事起就清楚,一半因家族需要,一半因喜欢,十公主便是他的全部。
直到他与她的相处,虽然短暂,但他第一次那么深刻的喜欢上一个人,一种让他甘愿抛弃一切,毫无利益牵连的全心喜欢一个人。
第一次真心想为她不顾一切,只为能停歇她身边。
而这时,稍停住片刻的月越再次唱起。
“初遇时你笑的悠远而淡泊,墨衣翩翩晚霞也黯然失色,万千般颜色,钟情你一个。是你故作冷漠,而我满怀炽热,从不问相思怎描摹。”
听到这,本想让月越出丑的质郡王福晋也因歌词愣住了。
那词中的画面,好像她初见王爷的时候。
那时她刚刚及笄,得知被许给了质郡王永瑢为福晋后,心绪乱乱的始终不安,最后终于磨得母亲,趁她出门聚会的机会偷偷躲在马车中见到了心念的人。从此便再也挥之不去。
本以为他们之间会美好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她始终是淡淡的。
“若是已心动怎能怪情字蛊惑,情有千千结此间谁又逃得脱?指间还残留着你温暖轮廓,怎教我忍心去割舍,如何割舍?”
歌声依然在继续,谁也没注意到此刻屋顶还有一人在静静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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