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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是替代

囚爱于凰 曰华 3789 2021-04-02 21:10

  狩猎归来已经是晚膳时间。累了一天,赵明德沐浴更衣完之后躺在床榻上,微眯着眼睛看着还在挑灯翻阅书籍的声摇,饶有兴趣地说到:“瑶瑶,孟轩拔了头筹,你是不是很开心?”

  声摇眉头微蹙,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话题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吾王的腿今天似乎还没有按。”声摇面无表情地来到赵明德床榻前,熟悉地脱下对方的鞋,抓住脚踝左右晃起来。

  赵明德依然心情极好,干脆完全躺下来,享受起声摇的按摩,一边盯着寝室内的横梁一边说到:“腿虽然伤了,但这段时间本王内心却平静了许多,有时回想起过往,觉得许多事情做得甚为残忍。”

  声摇没有接赵明德的话茬,依旧默默地替他揉着腿脚。

  赵明德缓缓坐起来,直直盯着声摇说到,“瑶瑶,我喜欢你。”

  声摇仿佛手触电了一般,惊恐地缩了回去,赵明德简直莫名其妙,他在说些什么?

  眼神炯炯的赵明德依然定定地看着声摇,声音低沉而沙哑,又重复了一遍:“瑶瑶,我喜欢你,喜欢你不因你是谁的替代。”他渴望,同时又害怕听到声摇的回应。

  “你……为什么说起这个?”声摇与其说猝不及防,不如说感到害怕,她宁可赵明德将她当做自己母亲的影子,而不是向着自己倾诉衷肠。

  见声摇完全是一脸的惊恐,丝毫没有被示爱后的窃喜,赵明德内心叹息自己过于着急,于是嘴角上翘,一脸轻松地到:“因为有感而发,所以就说了,你知道就好。”说完又兀自趟了下去。

  留下声摇面对着赵明德的伤腿不知该如何是好。什么?因为有感而发所以就说了?丝毫不考虑对方听到这样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心情?而且好像很轻松的样子,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事?

  见赵明德躺下假寐,一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声摇想了想,一把握住赵明德的左腿,狠狠一扭,疼得赵明德龇牙咧嘴地呼啦一下坐了起来,他这是活该拣的。

  声摇斜挑了一眼赵明德,扔下他回了自己的书房,内心仍旧有种余慌,赵明德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又什么时候将自己脱离于母亲的替代?不不不,不可能的,他一定是错觉,或者是玩笑!

  对了!她赢了赵明德!奖赏居然没提!声摇这才想起来赵明德承诺过的她若赢了,自己便与孟轩有七天可随意出入王宫任何地点。

  她想去看看乌山湖,想去亲自跟清清说声自己很好,也想堂而皇之去到赵合易的寝宫,跟红翘姐姐谈谈心,还有赵孟宇和李青瞳夫妻,上次匆匆结识,她还想跟他俩多接触接触呢……

  想到这些,声摇返身回到赵明德床榻的地方,想跟他确认下七天的事,却见他已然入睡,被子未完整地盖在身上。

  声摇走近,为赵明德将被子拉到身上盖住,听得赵明德口中喃喃有声,凑近一听,模模糊糊似是“秋”,想来是梦到了自己的母亲,正打算离开,赵明德忽然一把抓住声摇的手,大叫到:“瑶瑶!”

  赵明德被自己吓了醒来,声摇更是被他的手抓得生疼。

  见声摇正被自己攥着,赵明德松开手,短嘘一口气道:“你在就好,我梦见你也跟苏秋一样跳进了乌山湖。”

  “想多了,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声摇说着,便欲退下。

  “瑶瑶……”

  声摇回过头去。

  “假如有一天你要离开,记得告诉我。”赵明德的头竟然汗湿了。

  声摇诧异赵明德竟似有心灵感应,冥冥中预见了她的未来,想到兢兢业业为国事操劳半生的国王,前半生却从未获得过对等的爱情,她竟有些替赵明德可惜起来。

  声摇长长的睫毛低垂,在灯光下有些看不清楚眼睛里的复杂神色,赵明德焦急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是”许久的沉默之后,声摇像是终于妥协一般,吐出一个微弱的回音。

  简短地一个“是”字却是将赵明德推向了更深的失落,她明明可以说自己想多了,或者明确表示不会离开的。

  赵明德重又拉起声摇的手,想开口说些什么,终是复又放开,说到:“下去吧……”

  回得自己的书房,声摇还在内心翻涌。与赵明德的关系越来越复杂,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没有那么地恨他,甚至心疼起他?

  头刚着枕头,声摇忽地想起来,“刚才不是想跟他说七天自由出行的事吗?怎么又忘了!”罢了罢了,明天再说,想到这儿,声摇慢慢进入了梦乡。声摇退下后,赵明德却躺在床榻上,回忆起自己的前半生,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晴儿带着她的一应行李以及随身侍应的两个仆从离开了王宫,她将以一名父母早逝的王族远亲身份嫁给一名年轻臣子。赵合易如此安排,她理应感恩戴德,然而想到自此将远离权力中心,远离那个她动了心的男人,一阵遗憾席卷而来。

  红翘送别晴儿之时无限惆怅,在这深宫内,她除了思念着的梅悟溪,别无依靠。

  声摇第二天一大早就殷切地来到赵明德房间,乖乖巧巧地等着他醒过来,她等不及想要出宫去。

  赵明德对醒来后第一眼看到声摇感到非常满意。

  “瑶瑶,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赵明德尚未完全清醒,眼神迷离地望着声摇说到。

  “吾王狩猎之日答应的,如若孟轩拔得头筹,就许我俩七天自由出入王宫……”

  赵明德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说。对这个赌局,他是有些后悔的,允许声摇和孟轩出宫,将有很大的风险,然而除了给声摇短暂的自由,他确实提不出其它具有吸引力的赌资,而他也确实没想到,小小的十来岁孩子,竟能够快速猎得动物。现如今,只能加强守卫,保护两人安全。

  “愿赌服输,你想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明天开始吧!”声摇怕生出变卦,选择早早兑现。

  “好,从明天起,往后的七日,你和孟轩都可以不用来我理政的地方,能自由出入王宫。跟合叙说一声,她这几天也可以不用过来了,至于悟溪,就让他跟着你俩吧。”

  声摇内心喜悦,正待离开,赵明德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她。

  “对了,瑶瑶,忘了说了,这事有个前提。”

  声摇只觉得头皮一紧,可别出什么茬子!

  “先得改口叫我的名字,你这一声声的”吾王”叫得我头疼。”

  声摇浑身一阵激灵,赵明德总是能找一些让她特别不适应的事情给她做,诸如直呼名字之类的诡异行为,她光想到梅悟溪听到时的表情就能羞得无地自容。

  “我要是不改口,是不是奖赏就取消了?”

  “嗯哼?”赵明德彻底清醒,淡淡地点了点头。

  “你这是增加了条件,不叫愿赌服输。”声摇闷闷地说到,赵明德的行为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

  “所以你想自由出入还是继续叫”吾王”?”

  “明……明德……”两字一出口,声摇觉得浑身血液倒流,直想找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赵明德如同听到了仙乐,满脸的陶醉。直呼姓名让他觉得自己不仅年轻了许多,也与声摇亲近了不少。

  声摇见赵明德的表情甚是销魂,不适感加剧,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赵明德的房间。

  寻见赵孟轩,声摇美滋滋地说了赌约的事,只是隐瞒了自己一旦输掉赌约后的代价。赵孟轩高兴得直跳,直呼“瑶瑶姐真好!”。自从每日都需参与议政,赵孟轩已经太久没有放松自己。

  “从明日开始,你我还有悟溪可以自由出入王宫,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声摇凑近孟轩问到。

  “瑶瑶姐你呢?你去哪儿我去哪儿!”赵孟轩自己也没什么具体的想法。

  “我想去趟乌山湖,那儿有我的一个旧友,然后……咱们去陪陪你的哥哥嫂嫂怎么样?”声摇还必须去见一见红翘,但赵合易那边实在不宜让赵孟轩跟着去。

  “乌山湖?也就是说出王宫咯!太好了!”赵孟轩喜滋滋地跳起来。

  “那我们跟梅悟溪说一声,一起去!就明日!”声摇受到了感染,似童心附体,也热切期盼起来。

  两人同梅悟溪说了出行的计划,梅悟溪笑得眼睛弯弯的,宠溺地说到:“乌山湖山清水秀,确实是个好去处,明日就出发的话,我现在去多找几个护卫跟上,安全为上。”

  在梅悟溪看来,国王给出的赌资风险有些大,希望他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声摇也说了既然获得了王宫通行权,她想去见见红翘姐的打算,梅悟溪略加思索道:“你找国王出一道亲笔函,见赵合易之时出具。想必赵合易不会同意我进他的寝宫,但我会送你过去,等你安全出来。”

  声摇知道梅悟溪担忧自己的安全,这才提醒自己以国王之名探访王子寝宫,有他在外接应,赵合易应该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有什么想跟红翘姐说的吗?”声摇望着梅悟溪,她知道红翘姐对梅悟溪的感情,也觉察到梅悟溪对红翘有好感,只是不确定这份好感的成分,究竟几多男女几多友情。

  梅悟溪沉吟道:“暂时没有好的机会,无法救她于水火,你且让她宽心,我许她的自由,一定给到。”

  声摇点点头,想救出红翘姐,要么强抢,要么一点点瓦解赵合易的防御,当下确实找不到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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