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阳放下笔,把纸转了个方向,给付延松看,一脸认真,外加几分神神秘秘。
付延松的好奇心顿时被挑了起来。
又被卢阳神秘兮兮,左右打量有没有人偷听的举动弄得有几分紧张,他自然而然的压低了声音道:“快说,本公子要听。”
卢阳咬唇犹豫了好一会,吊足了付延松的胃口。
在他耐心耗尽,忍不住要发火的时候,才不紧不慢的写道:“这是你非要听的,信不信可都由你,但你要保证,不可以说出去,谁都不能说哦,不然我还是不能告诉你。”
“你可真麻烦。”付延松狭长的眼睛微眯,露出一抹不悦,“少卖关子,快说,本公子不说出去便是。”
卢阳得了他的保证,开始信口胡诌。
如此写道:“我很小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他说我以后会是个瘸子,怜我孤苦,便给了我一个神通,让我身轻如燕,可比常人的速度快上许多。”
“我当时一高兴就醒了,没想到却因此打断了白胡子老头作法,只得了他部分神通,这轻功也就时灵时不灵的,所以我只能偶尔半夜里在街上溜达,每每想起此事,都让我好生扼腕。”
她的瞎话张嘴就来。
以前在灵丘县的时候,她好象也是这么和那个小骗子说瞎话的,小骗子可没有付延松好哄,人家那是满脸的不相信,表面上答应着会带她走,结果却毫不犹豫的把她丢下不管。
完全不管她的死活!
付延松急不可耐的把纸拿过去看,看完之后他突然往一边歪去,从书案下看了看卢阳晃荡不休的小腿,问道:“本公子怎么没看出来你是瘸子?”
卢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绕过书案来到付延松面前,弯着腰把裙子和右裤腿往上一卷。
女孩子白嫩嫩的小腿就这样光溜溜的呈现在付延松眼里。
付延松冷不防卢阳会来这一手,脸上的表情猛地一滞。
随即又爆红起来,一手指着卢阳,“你你你……”了半天才蹦出两个字:“粗俗!”
他这反应倒让卢阳又想起了那个小骗子。
当初自己不过是让他掐一掐脸,看自己脸上可有一两肉,那家伙就一幅很窘迫的样子,还说自己没有廉耻心什么的。
看来以后要注意一点了,不能忘了这个时空的人是很讲究男女大防的。
卢阳想了想,并没有立时就把腿收回来,那样显得太刻意了,干脆装做一幅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指着小腿让付延松看。
许是她的表情太认真,眼神又清澈干净得过份,付延松都觉得是自己错怪她了,她才多大点啊,许是还不懂男女有别,便强忍着羞臊,飞快的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发现卢阳的小腿上竟有一块比拳头还大的疤印,占去了她小腿接近三分之一的范围,让人看着十足的触目惊心。
且她的小腿十分之纤细,形状也怪怪的,他没好意思多看,扭过头去,呐呐道:“你是伤了腿才会瘸的?可本公子看你走路也不瘸啊。”
卢阳把裤腿放下去,抚平裙摆,然后走回书案前,重新坐回灯挂椅上。
低头写道:“我现在还小,看不太分明,而且我走得很慢,就更看不出来了,等再过几年,受伤的小腿会越来越萎缩,到时候两个腿长短不一,就是走得再慢,也会一瘸一拐的。”
付延松怜悯的看了卢阳一眼,“你怎么这么倒霉啊,不仅是个哑巴,以后还是个瘸子,长得又不好看。”
……这跟长得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
卢阳一头雾水。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这张脸还是长得很精致漂亮的呀。
她随后又想明白了。
定是付延松自己长得太好,眼界自然便高了,自己这般的‘蒲柳之姿’又如何能入了他的眼。
想当初,薛阳刚到谷雨村的时候,因为她白白嫩嫩粉团子一般,比村里的其它孩子都要漂亮许多,举手投足间又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知书达礼的修养和气度,所以沈宝山才会总想着和她玩,想对她好。
可到了付府,情况又不一样了。
付府的小厮侍婢护院等等,看久了付延松的好相貌,再看卢阳这样瘦不啦叽,明显营养不良的小豆芽,还真就没觉得有多漂亮。
也许只有薛妍那样惊艳的小美人儿,在他们眼里,还能够得上一个美字。
就连付延松身边的丫鬟,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随便拉出去一个都是美人。
付延松还想说话,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有丫鬟来说是文娘的凝香露做好了。
付延松催着快端进来,等丫鬟放到书案上,他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不对,竟然破天荒的发了回善心,把他最爱的凝香露分给了卢阳一小碗。
这凝香露还真是口齿留香,一口吃下去,像吃进了几十种花蜜,却又不觉得混杂,反而将所有的花香味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让人回味无穷。
真是满嘴的香味啊,连呼吸之间都无比香甜。
难怪付延松说话时总有一股甜甜的花香味,就像没有断奶似的,原来是天天吃甜汤吃出来的。
卢阳在心中如此的腹诽着,暗暗觉得好笑。
用过了宵夜,付延松让丫鬟把碗盘撤走,等屋中只剩下两人时,他一手挡在唇边,悄悄的问卢阳:“你现在能不能使用轻功?”
卢阳摇头,付延松的眼中顿时露出了失望之色。
他出去看了看更漏,再过一会又要出门了,他还要去演武场学拳脚功夫。
卢阳趁他出去的空档写道:“这两天麻烦你了,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这便回后罩房去啦。”
等付延松回转的时候,卢阳便把纸给付延松看。
付延松看完,眸子一瞪,下巴高高一抬:“谁让你回去了?去给本公子写字,本公子还有话与你说。”
卢阳小姑娘当然不会和付小公子硬来,她发现这小屁孩子有时候还是挺好哄的,只要摸对了他的脾气,估计这一个月应该不会太难过。
卢阳又坐了回去,写道:“我不回去住哪啊?”
“当然是住这里了。”付延松一副看白痴的眼神,“你不会以为本公子只有这一处卧房吧?”
能自己住一个这么大的屋子,不用和小丫鬟挤在一起,还有一张如此大的黄花梨架子床,卢阳是傻了才不想住这,她当即满脸感激的写道:“你真是个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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