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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归来

笙闺 乜南 2443 2021-04-02 21:09

  夏氏说的是宫中传来的消息,宋贵妃已有身孕,因此龙颜大悦,赏了宋府不少东西,大夫人昨日回来自也呆了不少。

  更甚本要对大夫人不满的老夫人,在知晓此事后,不由偃旗息鼓,问也不问这几日大夫人回宋府所为何事。

  府中其它姨娘自然也差人送了不少东西去碧春园,便是苏迎月也在昨日带着宋馨岚亲自去了碧春园道喜。

  凝染不自觉看了看那在灶里冉冉烧着的火,随意答着:“我昨儿个让孙嬷嬷送了几本琴谱与一个砚台。”

  “这会不会少了些?”

  夏氏觉着有些少,想着她那库房还有不少好料子,要不等会儿让汀芷再送两匹料子去?

  “不少了,娘亲,那琴谱也是前些时候染儿想要学琴花费了不少银两买的,又不是那些个随处可见的初学之书,况且就那方龟山砚便不少银子。”

  那龟山砚以软硬适中、温润、细腻、娇嫩闻名,做成的砚台易于发墨,研出的墨汁晶莹光亮,书写流畅,不易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具有坚而不顽、柔中有刚、滑不拒笔、涩不滞墨等优点,且上布黄金斑点,纵横银线,有“研笔如锉、化墨如油,隔宿不漏”之美誉。

  虽说比之极品龟山砚要差了不少,但却也并非次品,怎地说都要近百两银子,比之府中其他人所送之礼也算不得差,可比之以往她们送的,便略显单薄。

  瞧着夏氏似是并不赞同,凝染只得换了个说法。

  “娘亲,谁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虽说我们银两富足,但我记着爹爹不是常说做人切勿太过锋芒毕露,我们在这府中,上有老夫人,二姨娘三姨娘,下有姑姑,便是送礼,自也不能与她们相差甚大,否则到时两边不讨好,还平白浪费了银两。”

  听着这话,夏氏顿时哑了声,不知是因着这话是苏文言所说还是因着也觉着凝染这话颇有道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儿,便闻着那喷香之味从锅中传来,夏氏瞧了眼,面上一喜:“瞧这样儿怕是好了,我让汀兰进来瞧瞧。”

  汀兰进来瞧了瞧,只道:“还得再熬煮一会儿,现在虽说也行,但不够浓稠软烂,吃起来味儿会稍稍差点儿。”

  等到熄了火,凝染与夏氏一人一碗,又将余下添起装入蛊中。

  二人正吃着,东厨便来了人送了腊八粥来,各个院中人不少,因此送来的分量也足,夏氏让汀兰帮着分给院中之人,不必留她与凝染的份儿,她可早已吃饱。

  凝染与夏氏吃了腊八粥后,二人便在院中走走消食,夏氏似是有些心事,是不是扭头看向门外,却又有些失意。

  凝染初时还未曾察觉,次数多了,瞧着娘亲如此,稍稍思虑,便知晓她怕是再瞧爹爹今日会否回府。

  “姨娘,你可是在想着爹爹今日能否回来?”

  “我倒是希望如此,若是赶不回,也不要紧,我只是怕他遇上那些个饿得狠了的暴民,会有何危险,也不知他这些时日是否消瘦?”因这院中人多口杂,不似方才那后厨,因此凝染便也喊起了姨娘。

  “姨娘不必担忧,我觉着爹爹即便今日赶不回来,但也定会好生照料自己,他离去前可是答应了染儿要带云城特有的抽纱与侯马蝴蝶杯。”

  “你呀你,我原还以为你是惦记这你爹爹,却未曾料到你竟是惦记那抽纱与侯马蝴蝶杯了。”

  夏氏这话自是说笑,凝染面上故作不依。

  “染儿也很关心爹爹,姨娘才不要曲解女儿。”

  有了凝染在旁陪同,夏氏心中虽有些失落,却也好了不少。

  日头渐渐落下,待凝染在箐音院用了晚膳,便回了梦笙阁,而夏氏也自然知晓苏文言今日不能赶回,沐浴后抚了会儿琴便睡下了。

  翌日,天色微光,凝染正半倚在小塌上看着书,似是着了迷,可若细细瞧去,便会发现凝染那手中书页许久未曾翻动。

  今日便是爹爹归来之时,可她现下‘理应’不知晓才是,因此凝染在等,等府中下人前来禀报。

  良久,凝染耳尖一动,听着院外传来声响,接着便是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终于,之桃面带喜色而来:“四姑娘,方才大夫人差人来告知,老爷回府了,现下正在花厅,四姑娘是现下就去还是要换件衣裳?”

  凝染自然知晓之桃这话所为何意,这几日只要她在梦笙阁中,便会穿着素雅,发髻间也只别了两支玉簪,不若之前那般每逢出去便穿金戴银。

  重生一世,对她而言,缀满发间,妆容浓艳反倒不怎地习惯,而她出府次数也不多,因此孙嬷嬷她们怕是还以为她要庄重打扮一番。

  凝染觉着这身除了素雅外,毫无不妥,便也不甚在意。

  苏嬷嬷看着凝染兀自发呆,不由轻唤了两声,才见凝染回了神。

  “去,爹爹回府,我怎能不去?”说完便捧起一旁的手炉率先走了出去。

  孙嬷嬷与竹语一路跟随,瞧着凝染至东厨前停下,相互望了望,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爷回府,本该迎接才是,却不想四姑娘竟来了这东厨,便是要用吃食,吩咐一声便可,怎地此时还如此胡闹,就是相爷素来疼爱四姑娘,若是四姑娘此番作为而让府中一众久等,恐怕也要寒了心。

  孙嬷嬷上前一步正要劝诫,偏巧厨娘胡嬷嬷眼尖,带着房中仆从迎了出来,毫无恭敬地敷衍着:“四姑娘怎地来了?若可是四姑娘想尝些吃食打发时间?”

  “放肆,主子行事何时需向你一个奴婢交代?”

  孙嬷嬷本就是护短之人,她是看着凝染从嗷嗷待哺到如今的亭亭玉立,即便知道四姑娘此行不妥,却也容不得一个奴婢对凝染不敬。

  这胡嬷嬷是个惯会曲意逢迎之人,本就有些看不上四姨娘商贾出身不说,便是那所出的四姑娘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整日只知跟在大姑娘身后,上杆子讨好着大夫人,可即便大夫人不给她丝毫好脸色,处处刁难于她,她却毫不在意,胡嬷嬷便越发的不将凝染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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