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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值得

笙闺 乜南 2406 2021-04-02 21:09

  因着骆秉谦身份不为人知,且现下又是天机轩少东家,身份不宜泄露,故而骆秉谦要进宫也只能等到天色黑透偷入皇宫。

  再者他即便是白日里来凝染这儿,怕是更易让人瞧见,倒时若是让人说了闲话,对凝染来说怕是更为不妥,是以他这才选择夜里前来。

  凝染对着骆秉谦不会泄露太多,可她之前与慕容弈云有所接触,怕是钦天监正之事多少让他心下有所猜测,可即便他再猜测,怕是也无法想到凝染是重生之人。

  凝染颔了颔首:“我知道的不多,若你只是想问沅妃的安危,那你大可放心,此事牵连不上她。”

  沅妃,分位在后宫贤良淑德四妃之下,在后宫这些年沅妃不争不抢,倒是与太后很是亲近,时常陪伴太后在佛堂吃斋念佛,后宫姜贵妃宋贵妃与皇后三足鼎立,斗法这么多年,倒顾不上对付沅妃这个娘家没有多大势力之人。

  慕容弈辰听着凝染这话,倒是放了心,可想着骆秉谦说的那番话,不由又沉了眉眼:“表弟说你向他买了两个人的消息,还准备接那二人上京,你为何要与宋恩为敌?不,或许我该问,你为何要与宋家为敌?”

  “我无意与宋家为敌,若是能够,我只想与家人好好活着,你贵为皇子,应当知晓人生在世,许多事身不由己,我自然也是。”

  凝染这话乃是真心之语,若是宋家没有那般野心,亦不是那般蛮不讲理,只知护短,甚至如若宋家与大夫人没有关系,她自然不会对付宋家。

  可这一切不过是她异想天开罢了,宋家若是没有野心,她与爹爹还有外祖一家,也不会那般家破人亡了。

  慕容弈辰辰怔了怔,面上闪过一丝错愕,虽则他现下无法瞧见凝染神色,可却能从凝染这话中听出一丝无奈与彷徨,好似她做这一切真是身不由己罢了。

  莫名让慕容弈辰想到年幼的自己,本是皇子,却不得不为了保命而投身军中。

  “你救了我外祖一命,若是有何事,你不妨告知与我。”

  “不必了,这是我一人之事,我不想牵扯他人进来,而你所说我救你外祖之事,不过是我报恩罢了,你只需当成巧合即可。”

  对凝染而言,慕容弈辰没有问她与宋家结怨缘由,亦不曾怀疑她所言虚假,仅仅只听她片面之词便予以信任,便是最为让凝染感动之事。

  可感动之余,凝染却坚持方才所言,宋家与她的恩怨,不想将慕容弈辰也牵连进来。

  听着凝染这番毫不犹豫的拒绝之词,慕容弈辰轻叹一声:“我不知晓你身上发生过何事,因此我不会阻止你,更没有资格阻止你。只是希望你每回决定之前,细细思量值与不值,不要忘了你不过是个小姑娘,身上重担太多,会累。”

  凝染眼中隐有热意,她这些时**迫自己回想前世之事,可倒地那于她而言是十几年前之事,只勉强能记得几件大事,便是如此,她还时不时回忆,即便时常想的头疼难耐也并未想过停下。

  她怕,怕一停下,便会重蹈前世覆辙。

  因着回忆,她时常自责前世那般任性,那般不知体谅,偏生要失去才幡然悔悟?。

  她将前世一切悲剧归咎与自己,痛恨察觉大夫人野心太晚,痛恨傻傻被人利用。

  更甚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那日上山前,爹爹为着让她安然逃脱,拼死拦住大夫人之人,即便她在马车内如何哭喊捶打车夫,马车依旧渐行渐远,她就那般看着爹爹被那群人打的吐血不止,直至倒在地上再也不动。

  多少次午夜醒来泪水哭湿了枕巾,她心中便被撕裂过多少次。

  她觉着只要能让所有在乎之人活着,能揭穿大夫人真面目,打垮宋家,便是双手沾满鲜血亦是值得。

  然现下有一人却对她说,她不必这般抗下所有担子,因着这般久了,会累……

  凝染硬下心肠,前世之事,她即便说了,怕是也无人会信,是以能靠的便只有她自己。

  慕容弈辰不知晓凝染心中翻涌,只吃吃未能听见凝染回答,奈何他自幼习武,耳力惊人,只觉着凝染气息比之方才急促不少,以为方才所言凝染听进去了。

  “那二人之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现下送贵妃怀有龙裔,你这般做无意于以卵击石,我明日便传话,你那木牌暂且作废……”

  “不,三皇子,我想你误会我之意,此事于你而言怕是不值,可于我而言,却是再值得不过。只是你也切莫小瞧于我,我既然敢做,就不会留下把柄。”

  慕容弈辰听出凝染坚决之意,亦是不再劝解,只转了话锋:“那日寒山寺脚下,五皇妹好似针对于你,难不成也与宋家有关?”

  “或许吧,女人的妒忌心,有时才是最毒的。”

  大夫人与苏凝瑶那般针对她与娘亲,不就是因着娘亲以往与爹爹青梅竹马,又是与爹爹下过定,与爹爹定亲之人?

  这些年了,娘亲对大夫人这般尊重,处处伏低做小,忍受磨搓,可谁能料想大夫人得势之后,竟会想要她们的命,甚至连那两个姨娘也未曾放过。

  凝染甩了甩脑袋,摒除那些感叹,只道:“三皇子,今日之事我便不予计较,只是你我男女有别,还望三皇子切勿这般鲁莽,否则倒是与那日寒山寺脚下样子像是变了个人。”

  自然,凝染最后一句话不过是随意嘟囔罢了,未曾想到慕容弈辰耳力极好:“我那日不过是不想给你添麻烦,损失让人知晓我与你算得上相识,那才最为让人生疑。”

  “你,你能听得见?”凝染一惊,险些惊呼出声,想着之桃就在耳房,凝染这才生生压低了声儿。

  “我,我要歇息了,三皇子请回吧。”

  凝染可以沉下脸,实则却因方才那略带牢骚之语心跳如擂。

  “若是我日后寻你有话说,不能夜里来此,难不成要白日拜访苏府?”

  “我一年纪不大的姑娘家,你杀伐果断的皇子,能有何事能为你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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