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此,心中不知作何想法,但那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四姑娘真是好命,不过你们年岁还小,出阁之事还远着,更何况那毕竟是四姑娘你的外祖父,亲疏有别,听闻你那外祖膝下还有亲孙儿与亲孙女,以后的事情,说不得会有变数,就有如我们,谁也不知道明年还会不会身体康健。”
“三姨娘说的不无道理,就是三姨娘自己,也没能料到会是今日这般......”
张氏变色一变,还未开口,便被苏凝琪起身挡在凝染面前朝她怒目而视:“苏凝染,你这是何意?”
凝染微扬着脑袋,并未因为苏凝琪的质问而慌了神色,只是看着苏凝琪这翻神色有些惊奇。
这是她第二次见着苏凝琪如此神色,印象中的苏凝琪胆小怯懦,不论是从眼神,或是那寒酸的只有一根木贊或是包金的镂空簪子,无不让从前的她觉着寒碜。
可她却从未想过,以三姨娘与苏凝琪在这苏府中的处境,父亲不喜,祖母不喜,就是大夫人也不喜,便是姑姑苏迎月与宋馨兰那般身份尴尬之人都能肆意欺辱,又怎可能有太多的银两买那些个锦衣华服,玉饰金器?
至于苏凝琪第一次发怒,比之这次更甚,因着那次是苏凝琪的丈夫与孩儿一同被大夫人命人捉了起来,将他们活活鞭笞而死在她的面前,苏凝琪那是第一次怒目而斥,毫不畏惧大夫人。
前世娘亲去世后她才悔悟,然而子欲养而亲不待便是如此,所以在她与苏凝琪被人押着见到大夫人是如何残忍对苏凝琪的丈夫与孩子,她是那般的绝望伤心,却没想到苏凝琪那般有胆量,在辱骂了大夫人,见着大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竟然笑着一头撞死在柱子上,让凝染深深震撼了。
或许是因着上一世最后对苏凝琪这位三姐姐的改观,所以凝染才会在听到那几声咳嗽便转而改变方向,进了这从未来过的望月居。
身后竹语与孙嬷嬷当先挡在凝染身前,面凝染这才回过神,素手一伸,竹语与孙嬷嬷虽心中依旧不放心,但却也没有违背凝染之意,让了开来却站得凝染两侧,那护犊子的样式,看的苏凝琪不由心中怒火更甚。
“咳咳......你们二人这可真是主仆情深,四姑娘说得对,我本就是奴婢出身,确实没能料到有朝一日能给老爷做姨娘,还能有人伺候。”
张氏笑笑,毫不在意的看着凝染,但换来的却是凝染疑惑的目光:“三姨娘何出此言?凝染方才不过是说三姨娘也没能料到今日会染上风寒,所以以后的事情谁人能说一定知晓呢?”
张氏与苏凝琪面上一滞,没想到凝染说的是这事,方才的愤怒好似一个笑话般,苏凝琪方才的愤怒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彷徨,至于张氏面上不过愣了愣,便恢复了之前的虚弱笑意。
凝染暂且还未有那等为难二人的想法,便当先转了话头:“三姨娘这风寒,看着似是比我当日还要严重,不知大夫如何说?”
“这......”身后静云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咳咳,四姑娘好意心领了,不过我这是早些时候月子里留下的老毛病,一直未能好全,每到冬日便会如此。”张氏说的不甚在意,可那双低垂的眸子却直直看着凝染手腕上的暖玉镯错不开眼。
她们要是有这么多银两,不说她这病,便是那送与老夫人之物也不必那般......
凝染故作惊讶:“三姨娘病了这十几年还未好?莫不是需要什么珍稀药材,是府中买不起的?不知这事母亲可知晓?待父亲来了,我直接和父亲说说可好?”
“别......”张氏一惊,面上带着些害怕,“别告诉老爷,此事大夫人也不知晓,不过是几声咳嗽罢了,我本就是贱命一条,当不得那些珍稀药材浪费。”
“姨娘!”张氏话落,苏凝琪便皱着眉,眼中满是不赞同,“静云不是曾说看过大夫,怎地竟然没请?”
静云站在张氏身后没有吱声,张氏看了一眼凝染,面上似是不知该不该说。
苏凝琪顿时急了:“姨娘,究竟为何没有请大夫,您直说便是。”
苏氏依旧闭口不谈,身后静云见此一急,顾不得其它:“姨娘将积蓄都买了那准备送与老夫人的东西,所以便没有银两......”
“无妨,我想着四姑娘也染了风寒,怕是近几日也要请黄大夫再把脉确认是否好全,到时我再麻烦他多走几步路,帮我也开个药方便是。”张氏打断静云之言。
屋内之人齐齐看向凝染,见此,凝染不禁皱了皱眉,才要开口,张氏再度道:“老夫人快来了,四姑娘这般心地善良,想必到时老夫人知晓了,也要欣慰不少。”
“既然三姨娘觉着黄大夫医术好,那凝染到时和黄大夫说上一句便好。”
虽说凝染也不喜张氏这般明目张胆,但她今日来此的目的恰好便是张氏所想,与其自己开口,倒不若张氏开口,如此一来,张氏便欠了她一个人情,凝染又何乐而不为?
张氏没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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