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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头疼

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 2鱼 5183 2021-04-02 21:08

  柳一一昏迷四天,终于醒了,不到两刻钟消息传回兰家府邸,兰夫人听闻松口气,赶紧派人找大夫过去看诊。

  再到禺中,消息传到皓月那里,午时宋执去找她,自然知晓,也松口气,谁都怕丹泽发疯灭门臣相府,酿大祸,他们统统完蛋。

  覃炀得知消息是下午,他正在看舆图,宋执泡茶时提一嘴,覃炀没吭声,话题就此不了了之。

  反正丹泽还有两天时间在家闭门思过,思过是鬼扯,和媳妇你侬我侬才是真。

  申时末,覃炀回府和温婉蓉一起晚饭,饭桌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大多是温婉蓉说,覃炀听,先说宫里的事,说完宫里说家里,听起来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说完家里,温婉蓉倏尔想起之前兰夫人的肺腑之言,她往前覃炀身边凑了凑,犹豫道:“覃炀,你这几天忙,有个事一直想跟你说来着。”

  覃炀扒口饭抬头:“什么事?”

  “兰家老夫人,就是英哥儿的外祖母想见见外孙,我心思等把英哥儿接回来,带孩子去走动走动?”

  “这事还早,等时局稳定再说。”覃炀一口五花肉吃得满嘴流油,吧唧两下嘴,想起宋执下午也提起兰家,顺带道,“花货跟我说,柳一一醒了。”

  “是吗?那是好事,丹泽也安心了。”温婉蓉笑起来。

  “西伯狗安心,你高兴个什么劲?”覃炀泛酸,一脸不悦。

  “我是替柳夫人高兴,”温婉蓉见他吃醋,笑意更浓,故意气他,“再说我羡慕人家柳夫人都羡慕不来,柳夫人身陷危险,丹泽慌忙火急去救,要换了我,你八成想有太后操心,你去不去都一样。”

  “哎!你这什么屁话!”果然覃炀不高兴了,饭不吃,筷子往桌上一拍,声音高八度开吼,“老子背上三箭窟窿为谁!大雪夜冻死人跑去找你,不是老子是谁!啊!”

  “一句玩笑,发什么火嘛。”温婉蓉听他鬼吼鬼叫,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哄道,“我没忘,都记在心里,赶紧吃饭,一会肉凉了吃了不消食。”

  覃炀看看肉,又看看她,哼一声:“一块肉赔罪?当老子三岁小孩。”

  温婉蓉心知肚明他要什么,故意装不懂,问:“你想我怎么赔罪?”

  覃炀说:“肉偿。”

  温婉蓉不乐意了:“你说放我歇两晚。”

  “我不管,你自找的。”

  敢拿小白脸跟他比,挑衅他,他就用实际行动让温婉蓉知道后果,不干得她告饶不算完!

  这还不行,要赶紧生儿子,连许翊瑾都捷足先登了,他这个表哥脸面往哪搁。

  言必行行必果,当晚覃炀早早洗漱歇下,绷着脸拍拍床边,挑挑眉梢,表情不言而喻。

  隔天一早,覃炀早朝出门时,温婉蓉熟睡没醒,她起来后听红萼说覃炀早上也起晚了,练武场都没去。

  温婉蓉暗笑,看来累的不止她一人。

  再想想覃炀的小气性,她忍不住笑出来,笑得红萼纳闷,自家夫人想什么好事呢。

  温婉蓉心情好,睡饱了,不用睡回笼觉,看过老太太和飒飒后,便进宫定省。

  半道,她想到什么,叫车夫先去趟西门街兰府。

  温婉蓉赶时间,没进去,在大门口叫人通传一声邱嬷嬷,邱嬷嬷一听婉宜公主在外等候,赶紧请兰夫人一同出去迎接。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心思不进去叨扰,说句话就走。”温婉蓉看见兰夫人来了,下车笑道。

  兰夫人说什么要请府她进去吃茶。

  “真不去了,我赶着进宫给太后定省。”温婉蓉实话实说,没讲虚礼,“昨儿覃炀告诉我柳夫人醒了,她身体之前受过损,这次受伤又是阎罗殿走一遭,若需要什么名贵药材,兰夫人不必费心,只管与我开口,太医院应有尽有。”

  她不好说自己和丹泽的过往,也不想出现在柳一一面前,但每每看见飒飒手中的布老虎和铃铛绣球,心中多少惦念。

  兰夫人心思通透,自然不会多问,应声好,目送马车离开。

  因为绕了道,温婉蓉不想耽误时间,叫车夫走千步廊,直通午门外。

  千步廊两侧是政要机关,枢密院坐落其中。

  温婉蓉临近枢密院时,心里念叨覃炀,下意识掀开车帘往外看一眼,正好看见宋执和一个纤瘦姑娘站在大门口说话,两人侧着脸,换平时温婉蓉不会在意,宋执身边换姑娘是常事,但今天她忍不住多看两眼。

  那姑娘有点眼熟。

  她脑海里寻思一番,记起这个姑娘是谁,好像是景阳宫的宫女。

  宫女私自出宫被抓到回去就打死,但这个姑娘,看穿着不招摇想必不想被人认出,但来找宋执,温婉蓉不认为跟男女私情有关。

  她想,景阳宫……很自然联想齐淑妃。

  可齐淑妃和宋执没任何交集,齐宋两家关系疏远,为什么会找宋执?

  温婉蓉做贼心虚地猜,会不会因为齐佑?

  齐佑殁了这事,覃炀没怎么说,倒是从温家姑姑嘴巴里知道的,温家从始至终认定温四姑娘的死跟齐家脱不了干系,奈何势力悬殊,如今齐佑见阎王,温家别提多开心,总算出口恶气。

  温家姑姑讲得绘声绘色,咬牙启齿说齐佑找不到全尸是报应。

  温婉蓉听进心里没敢接下话,她猜齐佑身首异处,不是覃炀就是丹泽所为,不由捏把冷汗。

  现在齐淑妃又派人打听……温婉蓉心里愈发不安。

  她定省完,从宫里出来,叫车夫去趟枢密院,问二爷中午回不回府吃饭,要回正好一路。

  覃炀一听温婉蓉在外面等自己,结束议事,忙不迭跑出去,到了车上,又故意板起脸,上下打量对方,冷哼:“知错求老子,算你识相。”

  温婉蓉把他拉过去,坐在身边,钻他怀里撒娇:“你明知道我心里最在乎谁,还为一句玩笑话气到现在,小心眼。”

  “老子就小心眼!”覃炀推开她,坐到矮几旁边,假不高兴变成真不高兴,气哼哼一言不发。

  “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别气了。”温婉蓉从后面抱上来,主动吻了吻覃炀脸颊。

  覃炀斜她一眼,盯着笑眯眯的潋滟双瞳,大力压住对方后脑恶狠狠吻一通才算解气。

  温婉蓉被亲的脖子脸通红,不是害羞是憋气憋的,她推推他,低头整理下揉皱的外衣,柔声道:“不气了吧,不气了,跟你说点正事。”

  “你说。”覃炀狗脸生毛,便宜占完了,心情大好,大手一搂,把温婉蓉拐进怀里,坐他腿上。

  温婉蓉理了理裙子,转头问:“宋执跟你说了没?景阳宫的宫女就在方才,我进宫前找过他。”

  覃炀不知道后宫情况,以为宋花货的手伸到宫里去了,一边暗想这王八蛋活腻歪了,一边装没事人回答:“没有,怎么?”

  温婉蓉继续说:“你和宋执都不知道吧,齐淑妃住景阳宫。”

  宋执之前不知道,被景阳宫的宫女找过后,想不知道也不可能。

  覃炀听温婉蓉一说,先是一愣,而后皱眉,沉默半晌。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温婉蓉笃定覃炀有事瞒着她。

  覃炀本想据实已告,寻思一圈,免得温婉蓉知道多了担惊受怕,话锋一转,否认道:“我又去不了后宫,你天天给太后定省,知道的不比我多。”

  “你别装傻。”温婉蓉戳破他,说起齐佑的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连温家姑姑都知道齐佑的死状,你以为纸包得住火?”

  “包不住也得包。”覃炀啧一声,不想在马车上争论此事,摆摆手,示意打住。

  而后两人一路到府邸,进垂花门,再进自己小院子,谁也没跟谁说话。

  进屋后,覃炀不耐烦把红萼赶出去,又叫温婉蓉关门。

  “不会好好说话?气那么粗做什么?”温婉蓉关好门,进里屋换外衣,听见屏风后洗手的声音,故意说给他听。

  覃炀没吭声,出来甩甩手上的水,坐到八仙桌旁,倒杯茶水,灌一大口,冷哼道:“你以为齐佑是好东西,幸亏提早送走覃英,不然被那王八蛋抓到,他不死,就我们死。”

  理没错,温婉蓉边添茶边说:“可你们该想个避人耳目的万全之策,不是意气用事,齐臣相失去两个儿子,他能善罢甘休?太后明里暗里点我几次,要我别搅入党争,皇叔虽不喜后宫干政,可后宫前朝能脱得了干系?齐佑头七没到,齐淑妃就私下寻人,我能不担心吗?”

  一番轻言细语,把覃炀心里那点不痛快灭下去,他视线跟着倩影转,语气稍缓:“节骨眼上,杀红眼,谁能想那么多,再说齐臣相告病假一时半会蹦跶不起来,能消停几天是几天。”

  说着,他拉过温婉蓉,拦腰抱住,他坐,她站,头正好靠她怀里,叹闷气:“眼下没一件顺心的,头疼,给我揉揉。”

  温婉蓉听话两指按在太阳穴上,不紧不慢打圈按摩,问力道够不够?

  覃炀嗯一声,舒服闭眼。

  温婉蓉心知肚明覃炀为战事操心,压力大,没再多言,两人简单吃个午饭,一起睡了半个时辰午觉,再起来伺候穿衣洗漱,送覃炀去垂花门,目送离开。

  转头,她想想,直接去了老太太院里。

  飒飒正在院子里和冬青、珊瑚几个丫鬟扔绣球玩,一见温婉蓉,球也不要了,伸直小胳膊,娘亲娘亲叫得亲热,要抱抱。

  温婉蓉忙把孩子抱起来,欢喜地亲了亲。

  飒飒咯咯笑闹一阵后,发现不对劲,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院门,歪着头,奶声奶气问:“爹爹呢?”

  因为平时都是两人一起出现,飒飒既定印象娘亲来了,爹爹也会来。

  温婉蓉抱了一会,丫头胖了不少,她有些吃力,放孩子下来,摸摸额前刘海,笑道:“爹爹有事要忙,晚上再过来陪飒飒玩。”

  飒飒哦一声,点点头,注意力又回到绣球上,嚷着叫珊瑚把球捡过来。

  冬青是伶俐人,叫珊瑚把孩子抱到一边玩,过来福礼低声道:“夫人这会子来,是找老祖宗的吧。”

  温婉蓉看一眼老太太屋子,又看向冬青:“祖母起来没?”

  冬青看看天色,回答:“估摸还得一刻钟,夫人先去堂屋喝茶稍等片刻。”

  老太太午睡起来,温婉蓉一盏茶过半。

  “怎么过来也不叫醒我?”老太太笑呵呵看向温婉蓉,又责怪冬青,“你也是,少夫人来了,也不知道通报一声,叫她一人坐着干等。”

  “祖母,是阿蓉要她们别吵您休息,再说等一等也没关系。”温婉蓉笑着应答,给冬青递个眼色,示意下去。

  老太太知道冬青就快成温婉蓉心腹,摆摆手,妥协道:“罢了罢了,你下去吧,记住下不为例。”

  冬青清脆哎一声,向温婉蓉言谢,退出去同时,很有眼力劲打发走屋里其他丫头婆子。

  “是不是炀儿又闯什么祸?”老太太心里明镜儿,不等温婉蓉说话,先开口问。

  温婉蓉忙摇摇头,替他说话:“祖母,自从有了飒飒和英哥儿,到底为夫为父,覃炀性子收敛不少。”

  老太太品口茶,自家孙子什么德行清楚得很:“你别向着他说话。”

  温婉蓉低头浅笑,想到两人平日种种,眼底幸福溢于言表:“祖母,阿蓉句句实言。”

  “你俩好好过日子,为父为母且不可像以前那般任性,别教坏孩子们。”老太太忍不住唠叨两句。

  “阿蓉记住了。”温婉蓉点点头,本想把齐家的事原原本本告诉老太太,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了,老太太年过花甲,什么风浪没见过,怕是她说上半句,老人家就知道下半句的内容。

  要说事情和覃炀无关,老太太绝不信,要说有关,老太太追问下去,分析个子丑寅卯,温婉蓉怕覃炀挨家法。

  念头转几瞬,她简言之,问:“祖母,齐臣相的小儿子齐佑殁了,阿蓉想覃齐两家关系不如意,但同朝为官,齐佑也算覃炀同僚,您看我们要不要去祭拜一下,缓和缓和关系?”

  越是这种时候,面上虚礼越得做足,不能给有心人抓到把柄做文章。

  老太太很快会意,却另有想法:“齐臣相家的小子之前不好好的吗?怎么说没就没了,是何因没的?”

  温婉蓉总不能说是覃炀和丹泽干的好事,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具体如何,阿蓉也不清楚,还是前几日温家姑姑拜访,从她那儿听一嘴,您知道温四姐姐走后,温齐两家关系交恶,这次出口气。”

  “他们两家的事,我们能避则避。”所幸老太太没继续追问齐佑的事,注意力转到温齐两家,告诫温婉蓉,“你虽恢复皇女身份,但在温家养了十年,覃家得罪齐家,再加上你的身份,传出去外人会说皇室宗亲帮着温覃两家打压齐家,这和结党营私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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