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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找茬

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 2鱼 4830 2021-04-02 21:08

  齐淑妃难得找到巴结机会,讨好问:“三哥什么机会?”

  齐佑心情大好,愿意与她多说两句:“李太医去丹府那天上午下午?”

  齐淑妃回答上午。

  “那不就得了,丹泽勤于公务的名声在外,真像外界所传,绣娘是个普通通房,他能上心连公务都不管了?”齐佑顺手端起小宫女递来的茶盅,打开吹吹水面的茶沫子,接着说,“退一步,就算是妾,哪怕通房丫头,也是常伴枕边的女人,都察院都查清楚了,丹府进出除了这个女人再没出现第二个。”

  齐淑妃经历男女之事,自然懂齐佑一番话的意思。

  如今燕都官员,别说四品以上,就是七八品芝麻官娶妻纳妾屡见不鲜,丹府却只养着一个女人,足以证明两人关系不是夫妻甚是夫妻。

  “没想到这绣娘还真好命。”齐妃语气酸溜溜。

  齐佑不在乎谁命好命薄,品口茶,咂咂嘴,说自己的:“上次那份弹劾折子递上去,皇上当面斥责丹泽风纪问题,骂归骂,不过罚俸一月,我思来想去,是罪名不够大,问题不够多。”

  所以从枕边人下手,齐淑妃伸出大拇指,谄媚道:“三哥果然比大哥心思活络有手腕,别看大哥会读书,也就是个书呆子。”

  夸他比齐贤好,齐佑心里暗爽,面上却一本正经道:“放肆,逝者为大,岂容旁人置喙,这话也就是我听见,要被我爹听见,少不得骂你一顿。”

  提起齐臣相,齐淑妃老实闭嘴,打心里畏惧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伯父。

  齐佑对此很满意,又虚以为蛇叫她不必拘束,接上刚才的话题:“丹泽平时为人小心谨慎,把柄不多,我不好叫都察院的人介入太明显,这段时间还是叫那个新进太医探病即可,再寻机会抓人。”

  齐淑妃应声明白。

  一件事说完,再说另一件事:“三哥,妹妹知道你心思多,还请三哥帮帮妹妹才好。”

  齐妃那点心思,齐佑一猜就中:“又为皇上就寝的事?”

  齐淑妃点点头:“三哥果然通透!”

  “别给我戴高帽子。”齐佑最烦后宫之事,那是皇上家事,他在背后小动作做多了,那天传出去,吃不了兜着走。

  齐淑妃不管,拿他当救命稻草:“三哥,妹妹怀有龙嗣,也是为齐家争荣,本以为皇上看在孩子的份上,会多来景阳宫,谁曾想,皇上以我养胎为由,夜夜宿在合欢苑,倒给了那狐媚巴结机会,改明儿再册封贵妃,在这后宫可就真变成太后之下万人之上了。”

  见齐佑不吭声,她直击要害道:“三哥,皇后位置一直空缺,皇上离四十尚有几年,风头正盛,若日后兰僖嫔也诞下一儿半女,贵妃离皇后一步之遥啊。”

  她就不信齐家能眼睁睁看着皇后之位拱手让人。

  果然齐佑听了这番话沉默半晌,似乎思考什么,隔一会道:“后宫之事我不便插手,法子我能帮你想,怎么做还得靠你自己。”

  齐妃就等这句话,赶忙福礼道谢,激动道:“妹妹多谢三哥!”

  齐佑摆摆手,喝完这杯茶准备走人,临了叮嘱:“别忘了叫太医出诊,这是要事!”

  齐妃保证,明天就派李太医去丹府复诊。

  隔天李太医还是上次那个时间敲开丹府大门。

  管家开门一见又是他,笑得牵强,故作不明问:“我家大人不在,李太医找谁?”

  李太医拱拱手,笑答:“李某又奉娘娘之命给刘绣娘会诊。”

  管家哦一声,露出难色:“这事啊,真不巧,您来的不是时候。”

  李太医愣了愣,只问:“可是刘绣娘在休息,在下不便打扰?”

  “那倒不是。”管家笑道,扯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前日夫人吃了李太医的药,感觉恢复大半,赶巧第二日娘家来人,说母亲病重,大人不忍见姨娘哭泣,便允了回家探亲,估摸三四日才能回。”

  李太医听懂,告辞:“这样啊,在下叨扰。”

  语毕,转身离开。

  管家也未挽留,看一眼年轻太医背影,赶紧合上朱漆大门。

  李太医年轻,为人正派,想不到宫里那些险恶,回到景阳宫如实禀报。

  齐淑妃一听,不无得意哈哈大笑,笑得李太医莫名其妙,他只问:“娘娘,卑职还去丹府复诊吗?”

  “她人都走了,你还去干什么?”齐淑妃给他一个不屑眼神,摆摆手指,示意下去。

  李太医走后,齐妃立刻写了个小条派人去齐府,齐佑看见消息时,天色全黑。

  隔天景阳宫。

  他不顾宫人阻拦,气急败坏闯进正殿,把悠闲喝茶的齐淑妃好一顿训斥:“叔叔家怎出你这等蠢货!那小娘们跑了,你还高兴?!高兴什么?以为我们大获全胜?”

  齐淑妃难得好心情,被突如其来坏脾气搅坏兴致,却敢怒不敢言。

  “三哥今儿怎么了,一来火气这么大。”她抚摸小腹,叫宫人们赶紧上茶,讨好道,“妹妹是替三哥开心,一切如三哥所料,想来那西伯人做贼心虚,才把身边女人送走。”

  “还算句人话。”齐佑睨她一眼,端过茶盅,咂一口,气顺三分,语气稍缓,“事不宜迟,我先回都察院收网,你赶紧找合欢苑要人去,记住千万别说我们找过太医问诊。”

  齐淑妃很快会意,也想看看狐媚子这次编什么瞎话诓她,抓个真凭实据告诉皇上,让皇上明白,合欢苑那位是什么货色。

  于是这头齐佑慌忙火急离开,那头齐妃叫人更衣,上轿撵,亲自前往合欢苑。

  齐妃到达合欢苑宫门口时,牡丹正和两三个小宫女坐在游廊下晒太阳,打璎珞。

  “妹妹这合欢苑清雅别致,难怪皇上喜欢这儿。”齐淑妃望着满院已经开花的梨花树,妒意毫不遮掩,指桑骂槐,“想当初本宫想在宫院里种几棵桃柳,皇上没应,本宫一直不解其意,如今看到妹妹满院子白梨花终于明白,皇上不喜俗艳之物,人也一样。”

  明里暗里讽刺牡丹姿色艳丽,俗不可耐。

  牡丹知道齐淑妃绝非善类,又看了眼快藏不住的小腹,上前行宫礼叩首,全然一副听不懂表情,恭敬道:“不知淑妃娘娘驾到,妾身有失远迎,望娘娘海涵。”

  齐淑妃哼一声,踱步到牡丹方才坐的宫椅上,扶着腰坐下来,似笑非笑盯着牡丹,不允平身:“兰僖嫔,你好大胆啊,怠慢本宫也罢了,敢怠慢龙嗣,若皇上知道,该当何罪?”

  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听得牡丹蹙眉,她低着头,掩去神色,平静道:“妾身不知何罪之有,还请娘娘明示。”

  齐淑妃冷笑:“明示?这会子听不懂了?”

  牡丹额头贴地,抵死不认:“妾身为实不知。”

  齐淑妃不说话,站一旁的小太监狐假虎威,细着嗓子喝道:“大胆!犯错还敢顶撞我家娘娘!”

  狗奴才!牡丹暗骂,面上波澜不惊:“只求娘娘指明,若真怠慢娘娘和龙嗣,妾身甘愿受罚。”

  看来不到黄河心不死,齐淑妃看她嘴硬到什么时候,不疾不徐道:“兰僖嫔,本宫念你侍奉皇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妨告诉你,你合欢苑的小小绣娘大逆不道,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罢了,竟抗旨不尊,到现在连面都见不到,本宫问你,谁给她这么大胆子?!”

  齐妃越急着要人,牡丹越肯定齐家有诈,心里盘算柳一一应该被送走,悬着的心落下,嘴角微微上扬,抬头满眼委屈:“娘娘若为刘绣娘一事责怪妾身,妾身冤枉。”

  说着,她缩成一团,娇柔跪坐地上,眼圈泛红,道:“妾身出身卑微,不敢麻烦内务府的公公和姑姑,便趁那日皇上心情好,斗胆提出招个小绣娘进宫教妾身女红,没想到皇上应了,事后冷静下来,后悔自己行事莽撞,可皇上金口已开,妾身怎敢随便反悔。”

  “再说那绣娘一介平民,怎能与娘娘贵体相提并论,她病了,妾身连忙将她赶走,就怕过了病气给龙嗣,娘娘却冤枉妾身怠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柔弱可怜的哀怨神情,配上一张娇艳欲滴的脸庞,别说男人,就连齐淑妃看了都不禁生出三分怜惜。

  转念一瞬,她真切明白,皇上为何夜夜宿在合欢苑。

  倾城的容貌,软弱的身姿,嗓音如玉,压在身下生欢时,必然滋味极佳吧……

  齐淑妃想到这些,心中妒火越烧越旺,忽然厌恶极了眼前明艳的眸子,低喝一声“回宫”,带着一众宫人鱼贯离开。

  直到她走远,牡丹才揉着发麻的双腿,发颤地站起来。

  甬道里。

  跟在轿撵旁的小太监,对着合欢苑的宫墙嘁了声,明面安慰实则巴结:“娘娘莫气,依奴才见,那兰僖嫔不过庸脂俗粉,比不上娘娘清丽高贵。”

  “就是就是。”跟在另一边的宫女附和,“若说了解圣意,谁能比得过娘娘您,奴婢方才见了那一院子梨花不觉如何,倒是娘娘一番话醍醐灌顶,思来是圣上以此告诫兰僖嫔,一介低贱优伶而已。”

  “那是自然,别说区区一个兰僖嫔,就是放眼整个后宫,娘娘姿容一等一,娘娘说第二,谁敢说第一。”你一言我一语马屁拍到齐淑妃心里。

  面上却无限委屈:“你们说好有什么用,要皇上说好才行,那兰僖嫔优伶出身如何,能留住皇上的心,岂是你我奈何的?”

  小宫女笑着劝:“娘娘切莫妄自菲薄,您怀着龙嗣,饶是兰僖嫔狐狸精转世也比不过皇子分量。”

  提到皇嗣,齐淑妃的剩下那点不顺彻底消散,她想起齐佑出的主意,心思这次让贱人逃过一劫,下次就没那么容易!

  回到景阳宫,齐淑妃翻箱倒柜,找到一件压箱底的苏绣裙裳,是前年杜皇后送她,陪皇上开春游园时穿过,当初皇上还夸漂亮。

  她攥着裙子眯了眯眼,叫来贴身伺候宫女,把东西送到内务府,命五天内做条一模一样的。

  就在景阳宫算计牡丹的同时,齐佑回都察院着手抓人。

  傍晚的火烧云红遍半个天空,厚厚丹红云层占满天际,压在头顶,叫人有些喘不过气。

  温婉蓉抱着飒飒,仰头出神,心里莫名不安,以至于身边多站一个人也没发现。

  “几片云有什么好看?”覃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别别嘴。

  温婉蓉微微一愣,回过神,朝他笑笑:“今儿怎么这么早,我以为你又要落锁前回来。”

  “爹爹抱!”飒飒不管不顾插嘴,藕节似的小胳膊伸向覃炀。

  覃炀单手把她接过来,飒飒立马问:“爹爹,哥哥呢?飒飒好几天没见哥哥,她们说哥哥走了,是不是真的?”

  英哥儿走后第二天,向来只知道好吃的飒飒,突然围着屋里找人,找不到后大吵大闹,哭得小泪人儿一样,谁哄都没用,一个劲吵着要哥哥。

  冬青没法子,只好哄骗,说英哥儿出府给她带好吃的回来。

  没想到飒飒把话记到心里,当着覃炀的面问出来。

  覃炀对温婉蓉皱皱眉,沉声问:“谁说的?消停两天闲不过?”

  温婉蓉心知冬青好意,柔声劝了几句,虽然覃炀不高兴,好在没发脾气。

  覃炀最近忙,不是在枢密院议事,就是回府翻兵书,没工夫计较,吃完饭后窝进书房,直到睡前才回屋。

  夜深人静,整个府邸静悄悄,两人相拥而眠,睡得正熟,忽而院门声响起,又闷又急,格外清晰。

  覃炀条件反射清醒过来,下意识坐起,吵醒身边人。

  温婉蓉揉揉眼睛,迷糊问:“起夜吗?”

  “不是。”覃炀应声,听了会外面的动静,摸件外衣披上,转身拉好被子,道,“你睡,我出去看看。”

  温婉蓉嗯一声,闭上眼没多会,就听见屋门开了又关,紧接着门廊下传来嘁嘁嘁极小说话声,不知讲什么。

  再过一会,院门门闩被取下,就听见一个慌张的声音说:“二,二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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