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是不是我软弱好欺
有许翊瑾在场,老太太不好向温婉蓉详问覃炀的身体状况,也不好当着外孙悲伤秋怀。
一行人直接回老太太那里,冬青赶紧叫人端来冰镇的西瓜和乌梅汤解暑。
老太太拉着许翊瑾的手,问樟木城的现状以及大姑姑的情况,又说许翊瑾长高了,黑了也结实了,谈笑间有几分武德侯年轻时神态。
冬青会说话,一边给上茶一边说老祖宗好福气,既有覃二爷这样屡立战功的将军孙子,又有许世子这样,年轻有为的边戎统领外孙,传出去何等光耀门楣。
老太太被她逗笑,又问温婉蓉,是不是跟她一段时间,把冬青教坏了,嘴上跟抹了蜜,专挑心坎话讲。
温婉蓉低头浅笑,说冬青伶俐,哪需要她教。
一时间屋里和乐融融。
许翊瑾不习惯和一屋子女眷坐一起长聊,没说一会,就问住哪,他好清理行装。
温婉蓉跟着一屋子人说话说忘了,赶紧起身,被冬青拦下。
她笑道:“夫人,奴婢去安排吧,您也长途跋涉刚回来,还是陪老祖宗说说话,她老人家这些时可天天念叨您和二爷。”
“这丫头!”老太太食指点点冬青,又对温婉蓉慈笑,“你让她去,左不过她天天闲在府里没事,过了这些清闲日子,也该她忙。”
温婉蓉应声说好。
等许翊瑾和冬青鱼贯出了屋,老太太打发走其他丫头婆子,渐渐收了笑,正色道:“大姑姑给我来信,说炀儿身体不适,到底怎么回事?”
温婉蓉心思大姑姑肯定没照实说,她也不敢讲太明,只说覃炀受了伤,大夫说要养一阵子。
“我明天去看看他。”老太太心知肚明,随手拿起的茶杯又放下,幽幽叹气,叫温婉蓉好生照顾,请大夫抓药别吝啬银子。
温婉蓉一一应下,保证道:“请祖母放心,阿蓉尽全力伺候。”
老太太微微颔首,话锋一转:“我听闻,许翊瑾上个月进宫,才回樟木城多久,怎么又折回来?他母亲只在信中提及要暂住几日,也没说个原因,我猜那小子没跟他娘老子说实话。”
温婉蓉心思什么都逃不过老太太的法眼,没敢隐瞒,把宫里明招武教,实给公主招亲的事情大致说了遍,末了替许翊瑾说话:“祖母,阿蓉猜许表弟心里没底,但招亲的事捕风捉影,他是大世子,要给两个弟弟为人表率,肯定不好跟姑姑姑父提及,好像他年经不懂事。”
老太太喝口乌梅汤,赞同她的说法:“阿瑾看着就比炀儿沉稳许多,确有长子风范。”
温婉蓉点头说是,心思不就因为覃炀不是老大,才没玩没了胡作非为。
其实她很想问,覃炀的哥哥是不是也跟许翊瑾一样,是个成熟稳重之人。
但犹豫再三,把话咽下去。
心想算了,别提及老人家的伤心事。
回过神,温婉蓉跟老太太说起许翊瑾的担忧:“祖母,其实许表弟心里多少有数,但并不想娶皇亲之女,而且光湘郡主跟他提及静和公主,阿蓉曾在齐淑妃那里耳闻过。”
老太太似乎知道静和公主名声不好,微微蹙眉,并不言语。
温婉蓉也不好再说什么。
回去时,在抄手游廊里正好碰见冬青,她上前问:“都安排好了吗?”
冬青点头,回应安排妥当,又问何时要厨房送饭,毕竟府上多个客人。
温婉蓉说就按府里平时时间送饭就行。
等回到屋,覃炀吃了药正睡觉,大概睡在自家床上,熟得不能再熟,温婉蓉进门,换衣服,也没吵醒。
温婉蓉想他难得好好休息,便出屋,坐到门廊下纳凉,看书。
再到吃饭时间,小厨房送来食盒,温婉蓉见覃炀还在睡,就自己简单吃了点,把覃炀爱吃的菜一口没动,叫小厨房热上,他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送来。
许翊瑾因为招亲的事,说心里不慌是假话,他吃过饭,本想找表哥聊聊,取取经,如何拒绝姑娘比较妥当,很不巧,他急,要找的那位还在呼呼大睡。
温婉蓉从房里退出来,跟他摇摇头,轻声道:“你急不急?不然我帮你找宋表哥,他和你覃表哥关系好,人心眼活,点子也多。”
许翊瑾现在处于急病乱投医的状态,不管覃炀还是宋执,先有人解燃眉之急最重要。
“有劳表嫂了。”他面上恭恭敬敬作揖行礼,心里恨不得马上飞到宋执面前。
许翊瑾到底年轻,尤其当着异性面,哪有覃炀和宋执练就的死皮赖脸,炉火纯青,眼底情绪一览无遗。
温婉蓉看出他急,未点破,叫个小厮来,带他去宋府找人。
这头许翊瑾刚刚出了院门,屋里的二世祖醒了,睡饱了,气也足,嚷着要喝水。
“来了,来了。”温婉蓉赶紧进去,倒杯凉茶,送到床上。
覃炀一口气把水喝干,又说热,要温婉蓉打扇子:“刚刚跟谁讲话?”
温婉蓉拿把团扇,边扇风边回答:“许表弟,他找你有事,我看你睡得熟,就要他去找宋执了。”
“你叫他找宋执?”覃炀扬扬眉,正话反说,“温婉蓉,你胆子粗啊,真不怕被祖母和大姑姑骂。”
温婉蓉一愣:“我看许表弟着急,才要他去找宋执,难不成好心办坏事?”
覃炀给她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心想,宋执那花货能出什么馊点子,估计这个点正把许翊瑾带往粉巷的路上。
温婉蓉自然不知道覃炀心里的小九九,起身说:“那我现在去找人把许表弟叫回来,行不行?”
覃炀拉住她:“算了,现在街上正热闹,你也不知道宋执把他带哪里玩,放心,落锁前肯定会回。”
要是玩到落锁前才回,温婉蓉心里有点数。
除了花天酒地,找乐子还能做什么。
她叫他保密:“那你知道就行,别传到祖母那,不然我真要被训。”
“老子替你保密没问题。”覃炀眼底透出坏笑,趁人之危,“封口费。”
温婉蓉没听明白:“什么封口费?”
覃炀的视线先停在温婉蓉的脸上,再停在胸,再往下是腰,再往下盯着大腿,舔舔嘴唇:“要老子替你保密,总得付出代价。”
即便没动手,温婉蓉被盯得不舒服,感觉覃炀脑子里都已经出现不堪画面。
“再这样,我走了。”她眉头微蹙,不悦道。
覃炀乐得不行,拉住她的胳膊,倒打一耙:“你不是答应老子不看许翊瑾吗?趁老子睡着,两人在外面说话,谁允许的?老子多看你两眼,不能看?”
“你,你,你!”温婉蓉要不是看他有伤在身,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覃炀学她口气,继续拿她开心:“我,我,我,怎么了?谁把老子枕头哭湿,完全想不起来。”
“覃炀!我再也不管你了!”温婉蓉哼一声,起身要走,被扯住裙子。
“你松手!”她掰他手掰不开,打也没用,脸都急红了。
覃炀厚脸皮:“你走啊,我又没有绑你腿,大不了把裙子脱下来。”
温婉蓉按住腰带,要他放手:“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覃炀嘿嘿笑:“就不要脸。”
温婉蓉气结,干脆坐到床边,背对覃炀,不动也不说话。
覃炀以为她闹小脾气,没管,就拉着她的裙子,好玩似的,没事扯两下,温婉蓉也不管,随便他扯。
“真生气了?”见对方没反应,他嬉皮笑脸凑近。
温婉蓉不理,就低着头,看着手里帕子,发呆,不知想什么。
“哎哎,你现在越来越娇气,以前不这样。”覃炀想着玩闹的事,没当真,手欠,又去揪腰带上的活扣,一下子解开,没想到腰带连着裙子,一起从身上滑落,露出粉色的亵裤。
“你干什么呀!”温婉蓉火冒三丈,觉得自从两人和好后,覃炀越来越过分,变着花样戏弄人。
覃炀也愣了,他没见过这样的裙式,再看温婉蓉不知是气还是羞,耳根子通红的滑稽样,突然发出恶作剧般哈哈大笑。
“我真的再不管你了!”温婉蓉别笑得红了眼,越想越气,胡乱扣好裙子,起身就走。
慌乱间,她一脚踩到前面裙边,啊呀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倒,覃炀有伤,反应慢半拍,要拉没拉住,就听砰一声,温婉蓉整个人重重撞到床边的椅子上,椅子被砸翻,人又弹到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覃炀知道这下摔得不轻,赶紧下床,发现温婉蓉口鼻流血,赶紧叫人进来把她扶到床上,上药。
温婉蓉缓过劲,把人打发走,费劲从爬起来,坐在床边,捏起鼻子,仰着头,免得鼻血又流下来。
“我刚才不是有意的。”覃炀看她嘴唇磕破,肿起来,心疼道,“我有伤,出手慢了,换平时肯定拉住你。”
温婉蓉保持姿势不动,斜他一眼。
覃炀以为她要发脾气,或者哭出来,都没有。
温婉蓉收回目光,语气淡淡的:“没事,没事,你养伤要紧,反正我习惯了,你不用道歉。”
覃炀觉得事情闹大了,语气软下来:“不是的,温婉蓉,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温婉蓉嗯一声,语气平静:“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没怪你,你觉得开心就好。”
覃炀辩解:“我没拿你开心。”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温婉蓉不想就这个事情没完没了的说下去。
真故意假故意又有什么关系,刚才笑是真的吧,有事没事扯她的裙子也是真的吧。
不是拿她开心是什么呢?
转念,她觉得自己也是,得点好脸色,就不知道东南西北。
覃炀之前欺负她还欺负少了,他是什么人,她还不了解。
真以为他对她多几分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顶嘴,吵嘴,乐极生悲的打闹,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快活吗?
温婉蓉揉揉摔肿的嘴唇,回到低眉顺眼的样子,没有表现出一丝不高兴或不满,对覃炀说:“今天祖母问我,你的伤情,我猜大姑姑不会照实讲,我也不敢多说什么,祖母明天会来看你,我提前告诉你一声。”
“好,我知道了。”覃炀知道她心里有气,拉住她,解释,“温婉蓉,刚才真是玩笑,没拿你开心的意思,你摔倒,我忍着疼赶紧下床,现在别说抱你,稍微用劲都不行。”
温婉蓉抽回手,点点头:“我知道,你刚才下床,肯定是没办法才叫下人来扶我,我没怪你的意思,你好好养伤,我去趟小厨房,看宵夜做好没,估计许表弟回来要吃。”
顿了顿,她又问他:“你还没吃,饿不饿,你喜欢吃的菜,我一口没动,都热着,你觉得热过了不好吃,我叫厨子现做,你想吃什么?”
“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覃炀要她别出去,“厨房里热,你跑进跑出一身汗,不累啊。”
温婉蓉笑笑:“不累,反正我嫁给你,就是伺候你的,你伤重,我就更应该尽心尽力。”
她说着,起身一跛一跛往外走。
覃炀叫她,她也没理。
温婉蓉刚才一跤不轻,上面撞破嘴唇,下面崴伤脚脖子。
一路跛到小厨房,又跛回来,告诉覃炀,食盒马上送过来,要是饿,先吃点心,垫吧垫吧。
“我不吃点心。”覃炀心里不是滋味,要她别来回走,过来上药。
温婉蓉看他准备起床拿药,说句我自己来,就把药瓶子拿到手里,坐在椅子上,弯腰给微微肿起的脚踝抹药,边抹边说:“覃炀,我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
覃炀抓住弥补的机会:“好,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温婉蓉把药瓶塞好,放在桌上,认真地看着他,缓缓道:“你知道,我现在孑然一身,除了覃府,再没有牵挂的人,更没有硬实的娘家做靠山,算我小小的要求,你能不能别欺负我,当然我肯定会好好伺候你。”
说这段话时,她做好从今往后破罐破摔的生活。
她想,自己迟早会人老色衰,到时覃炀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宠她,亦未可知。
何况,他的宠,她有点接受不了。
见覃炀脸色变了变,温婉蓉好声好气说:“我没有逼你的意思,就是跟你打商量。”
“你这是商量?”覃炀就觉得她小题大做,话不好听,“至于吗?摔一跤,跟老子上纲上线,是老子推你的?你自己踩到裙子,怪老子?都跟你说了,我有伤,拉不住,你觉得老子欺负你?欺负你,把你养这么胖?!”
温婉蓉做完小月子,药食同源,好吃好喝供着,人丰润不少。
她低头看了眼新做的裙子,点点头:“我天天陪你吃宵夜,是长好了,你喜欢胖的还是瘦的,我照你的要求改就是。”
“改个屁!你今天来劲是吧?”覃炀火跟着上来,自从他吃过温婉蓉的软钉子,就知道她看起来是忍,其实是油盐不进对着干,再等有朝一日找到机会爆发。
温婉蓉依旧平静态度,低头说:“我答应过祖母,再不跟你吵架,你能不能不吼人。”
“不能!”覃炀就看她犟到什么时候。
温婉蓉翕了翕嘴,还想说什么,外面响起敲门声,说送食盒来了。
温婉蓉把食盒拿进来,也懒得再跟覃炀说话,把小几架在床上,又把菜端出来,碗筷摆好,退到床边,默默站好。
覃炀瞥了眼菜,转头看向她,脸色阴沉:“老子不吃,撤走。”
温婉蓉不动。
覃炀心想今天真杠上了,重复刚才的话:“温婉蓉,老子说不吃,撤走听不懂?”
温婉蓉依旧不动,也不说话。
覃炀真烦了,不管伤不伤,起身把人硬拽过来:“老子要你撤,你不撤,行,这些菜你吃,都吃干净,免得老子白得一个欺负你的名头。”
他边说边把碗筷摆到温婉蓉面前:“吃啊!”
温婉蓉一言不发,拿起筷子,开始一口一口吃前面一盘菜,嘴巴吃得鼓鼓囊囊的,皱着眉咽下去,吃完眼前一盘,再吃下一盘。
吃到后来,覃炀服了气。
“行了,别吃了。”他语气稍缓,抓住她拿筷子的手。
温婉蓉咽下嘴里的,嘴角沾满油,看向他,蹙了蹙眉,想哭,又憋回去,说:“好,我听你的,你说不吃,我就不吃。”
顿了顿,她问他:“你晚上要不要宵夜?我去叫小厨房多做一份。”
温婉蓉不哭不闹,甚至没有一句不满或责问,就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覃炀拉住她的手,眉头微皱:“温婉蓉,你哪都别去,听我说,你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哭出来,别这样。”
“我没什么不满。”温婉蓉先看看他的手,转而看向他的脸,四目相对好一会,终于抑制不住哭出来,边哭边问,“是不是觉得我软弱好欺,才无所畏惧的伤害我啊!”
她一哭,把覃炀最后一点脾气彻底哭崩塌了。
“没有,没有,我怎会伤害你。”覃炀赶紧把人拉过来,忍着疼搂到怀里,极近温柔哄道,“你知道,我想动又动不了,被关了这么多天,快烦炸了,也就跟你开开玩笑,觉得开心,不是欺负你,你别胡想。”
说话间,他把手抚到温婉蓉的眼睛上,感受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里流出来:“别哭了,把眼睛哭坏了。”
温婉蓉还是哭,停止不了的哭。
覃炀被哭的手足无措,跟她讲条件,说等伤好,无论如何抽空带她去扬州玩,不想去扬州也行,想去哪就去哪。
又说天气热,哭多了伤神。
总之好话说尽,也没哄好小绵羊。
最后,他只能把人紧紧抱在怀里,让她靠在他手上,等她哭完。
直到温婉蓉的哭声变小,他问她:“你觉得好点没?”
温婉蓉抽噎两下,点点头。
覃炀继续哄:“先不哭了,今晚我抱着你睡,好吧?”
温婉蓉摇摇头,说抱着睡会压到伤口,还是算了。
覃炀说:“我叫人把西屋的榻搬过来,还是像樟木城那样,平排睡。”
温婉蓉还是摇头:“明天祖母来看见,不像话。”
覃炀不以为意:“大不了明天早点起,把卧榻还原就是了。”
说着,他就叫人把卧榻搬进来。
再等温婉蓉宽衣解带爬到榻上,覃炀伸手过来,摸摸她的脸,有些不放心:“说好,不生气了啊。”
温婉蓉嗯一声,吸了吸鼻子。
覃炀叹气,想到刚才,自己是挺过分,晓得她犟,让着一点算了,不至于为点小事,把人弄哭,又半天哄。
温婉蓉拉着他的手,说心里完全放下,不可能,她觉得覃炀每次都这样,发起火六亲不认,想如何就如何,自己怎么痛快怎么来,哪管伤不伤别人。
覃炀见她不说话,知道小脾气还没消,建议:“要不你明天约几个夫人去燕都逛逛,反正好久没回,她们肯定有好多话跟你说,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温婉蓉还是摇头,然后翻个身,说睡吧。
覃炀见她不想聊,又哄不好,也无可奈何,嗯了声,也翻个身。
两人背对背,一夜无言。
因为府上有客人,即便想冷战也不行。
第二天一早,辰时刚过,两人和许翊瑾正陪老太太吃早饭,杜府就派人送来请帖,说光湘郡主亲自邀请覃炀和许翊瑾到府上一聚,没提静和公主的事,搬出杜子泰,难得见到许世子,一定要为他接风洗尘。
即使是鸿门宴,这道盛情难却,请帖收下,许翊瑾愁容满面。
“表哥,有没有办法不去啊?”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他求救般看向覃炀。
覃炀也不想去杜府:“我有伤在身好说,你有什么理由?”
许翊瑾被问得语塞,他想是啊,不去总得有个合适理由,一品护国将军的诰命夫人亲自送请帖,多少人羡慕还羡慕不来,他要不去,背地里肯定被人诟病行事小气,没有大将之风,不止拂了杜大将军的面子,还损了家父武德侯的脸面。
温婉蓉也觉得不去不妥:“你去坐坐吧,总归是杜将军的名义请你们去。”
覃炀听她的语气,好像不止说给许翊瑾听,也说给他听,犹豫一下,拍拍表弟的肩膀:“行了,到时我陪你一起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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