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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发火

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 2鱼 6393 2021-04-02 21:08

  一席对话,搅得两人无法安睡,温婉蓉夜里醒了几次,她一动,覃炀跟着醒。

  再等两人睡熟,已经鸡鸣二遍。

  卯时进宫,覃炀睡不了多久,固定时辰起床。

  温婉蓉听见窸窸窣窣的洗漱声,惊吓得爬起来,唤声“覃炀”。

  “吵醒你了?”覃炀隔一会从屏风后出来,开始穿衣服。

  温婉蓉找件外衣披上,起来伺候他穿衣,又叫红萼赶紧拿早饭来。

  “我想今天定省回来直接去趟大理寺,你说呢?”她一边弯腰系扣子,一边轻声商量。

  “先不急,再缓两天。”不管覃家面临什么样的困难,覃炀打心里不愿意温婉蓉去找丹泽,总觉得姓丹那小子没安好心瞅着自己碗里的香饽饽。

  尤其香饽饽生过孩子后,少了几分少女青涩,多了几分女人韵味,他不知道温婉蓉自己察觉没,这种变化在床笫之事上尤为明显。

  以前有时候温婉蓉会喊疼,现在完全不会,两人纠缠一起,毫无节制疯狂,甚至被动变主动,在覃炀肩头和胸口留下红紫痕迹。

  还有极具诱惑的体香,唤醒一层又一层雄性荷尔蒙,就算温婉蓉不主动开口要,仅仅一个眼神,七魄勾走三魄,三魂飞走两魂,简直要命。

  覃炀寻思,他如此,别的男人一样。

  但昨晚两人闹过不愉快,覃炀不想一大早为不相干的人又闹一次。

  只要他态度缓和,温婉蓉就乖巧听话,她也听出来覃炀是缓兵之计,能拖则拖。

  心里有些无奈,又泛起一丝丝甜。

  覃炀喝醋说明在乎她,可到节骨眼上,还把自我感受放在第一位,开心之余,更怕因小失大。

  可覃炀要她再等等,温婉蓉心思就听他话,再等等。

  于是一等又过去三五天。

  温婉蓉期间问过覃炀,找到覃昱没,商量好对策没?

  覃炀含糊其辞。

  温婉蓉思忖,也许覃炀没时间找覃昱,又或覃昱藏得太深,压根找不到。

  她左右思量两日,总不能等事态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再想怎么办。

  覃炀有覃炀的立场,她有她的立场。

  隔天,去仁寿宫定省出来,又在甬道碰见合欢苑的小太监,错身而过时,小太监低低说了声:“八皇子太傅,齐臣相。”

  温婉蓉一怔,再反应过来,转头望去,小太监的身影已消失在甬道尽头。

  按常理而言,齐臣相作为八皇子太傅并无异常。

  细想,事情不太简单。

  八皇子的养母是齐淑妃,太傅是齐臣相,身边围绕都是齐家人。

  这不打紧,反观八皇子才是关键。

  之前六皇子年纪最大,是萧氏一族年幼长子,自古立储,封长为太子,可惜杜家宫变,六皇子在太子的位置上屁股没坐热,便成为牺牲品。

  如今排在第二位的八皇子,顺位而至,自然是最有可能的太子之选。

  齐家提早押宝在八皇子身上,可谓深谋远虑。

  于未来,自不必多说,齐家一定是太子党之首,锦衣玉食,仕途无量。

  于现在,齐家看似吃亏,实则利大于弊。

  只要齐臣相兢兢业业教好八皇子,在皇上面前就是功劳一件。

  皇上多爱美女,也比不过子嗣继承衣钵,手握江山,完成千秋霸业,来得更实在。

  即便八皇子不幸,没入他父皇法眼,只要齐臣相继续成为其他皇子的太傅,全面撒网,坐收渔利,这个算盘只盈不亏。

  至于齐淑妃讨不讨皇上喜欢,讨喜是锦上添花,不受宠也不会对齐家有任何威胁。

  这手棋下得好啊!

  温婉蓉吸一口寒气,五脏六腑,七窍玲珑都凉透了。

  她又联想到齐佑在酒桌上的大放厥词,细细思忖,只怕这厮等不及齐臣相布好整个棋局,急着往上爬,赶紧扳回一局。

  如料想一样,隔天温婉蓉定省出来,又碰到合欢苑的小太监,这次他告诉她,齐佑这两天又开始往景阳宫走动,请她务必小心。

  温婉蓉一声不吭离开,心里不由沉了沉,回府吃过午饭,连午觉都没睡,跟红萼打个招呼,穿了件很不显眼的素青斗篷,一身极素的打扮,独自骑马去了大理寺。

  她叫人通传时,没有自报家门,也没有自报姓氏,自称“阿蓉”求见大理寺丹寺卿。

  门房值班的人见她一个女人,没往心里去,反正丹泽桃花多,暗地里整个大理寺都知晓,谁也不会拿自己前程玩笑干涉上司私生活。

  消息传到丹泽屋里时,他微微一愣,没想到温婉蓉这个点主动来找,面上不动声色叫下属把人带上来。

  温婉蓉刚进屋,丹泽连忙起身迎上去,并关了门。

  “我是不是打搅你处理公务?”她取下兜帽,扫了眼案桌上高高堆积的卷宗,不好意思笑了笑。

  “上午刚刚忙完。”丹泽犀利的眼神柔和许多,转身去泡茶,又问温婉蓉有没有忌口。

  温婉蓉不想他麻烦,凑过去,说自己来。

  丹泽笑起来,说她如今身份大不同,十指不沾阳春水,这种伺候人的活还是他来做,他们也难得见面。

  “我……”温婉蓉坐在矮几旁,看着欣长笔直的背影,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丹泽端两杯茶,坐在对面位置,把茶盅推过去。

  温婉蓉垂眸,盯着青花瓷盖的描花,攥紧披风一角,迟疑道:“丹泽,我不是来喝茶的。”

  丹泽“嗯”一声:“我知道。”

  温婉蓉心思,这话怎么说呢?

  如果开门见山说她为覃家而来,丹泽答应的同时,肯定又要气好几天。

  好似只有她需要他,利用他,才会出现。

  可往深说,她又能怎么办?

  丹泽真正想要的,她给不了,只能从别的地方弥补。

  温婉蓉犹豫片刻,从怀里拿出鼓鼓囊囊一包现银,轻轻搁在矮几上,收回手:“原本要给你一千两,但我拿不动,先带五百两过来,我求你有事。”

  丹泽没想到温婉蓉来这手,洋溢在嘴角的笑僵了僵,随即消失不见。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眼底泛起冷意,往椅子里一靠,一瞬不瞬盯着她。

  温婉蓉没想惹他不快,赶忙解释:“我没什么特别意思,求人总得求人的样子,你我即为君子之交,一是一,二是二,是应该的。”

  “是吗?”丹泽压住火,把话还给她,“温婉蓉,念在你我君子之交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公然在大理寺行贿大理寺卿,知道什么罪名吗?”

  “我知道,是我考虑欠妥。”温婉蓉心思好心办坏事,悻悻然拿回那包银子,硬着头皮说,“叨扰丹寺卿许久,还请大人海涵。”

  说着,她起身要走。

  临到门口,被人一把拽住胳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丹泽手抵住门,语气软下来。

  温婉蓉站着没动,看着怀里一包银子,叹息:“丹泽,你对我发脾气,我不怪你,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不想良心过不去。”

  丹泽重新拉她入座:“那也不用拿包银子来搪塞我。”

  温婉蓉抬头,无比真挚看着他:“我现在除了钱,什么也给不了。”

  “我,”她抱紧怀里的钱袋,低下头,好像说给自己听,“你别误会,我没有拿钱侮辱你的意思。”

  她的为难不是装的,想弥补的自责与愧疚也是真的,丹泽就是再气,也不忍看她受委屈。

  温婉蓉比他初见变美了,是那种叫人心动的美,可眼神失去当初的清澈和明亮。

  也许不知不觉间,大家都变了,变了外貌,变了心性。

  丹泽想想刚才冲她发脾气的话,有些过意不去,他大概官场混久了,又天天与各种犯人斗智斗勇,不自觉带出狠厉一面。

  可温婉蓉对他,越发小心谨慎,说到底还是怕伤害他。

  丹泽头一次感到,他们间距离在拉大。

  换句话说,或许他心里的感情在变淡。

  丹泽微微皱眉,不想往深处思考,为什么会淡。

  即便温婉蓉不想伤害,还是无意间做出伤害他的事。

  比如介绍姑娘给他,比如为了心爱的男人,找他寻求帮助,就像现在,为了覃炀,为了覃家,来跟他低声下气。

  丹泽从她来找他一刻,就猜透彼此所有心思。

  他其实很想问一句,如果今天换自己受难,温婉蓉会全心帮他吗?

  肯定不会吧。

  丹泽喝口茶,平复情绪,对她说:“你要的东西,我不能给你,但可以当你面全部烧毁。”

  温婉蓉微微一怔,反应过来时,听自己说声“谢谢”。

  她想除了谢谢二字,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丹泽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案桌前,从一摞公文里翻出几页盖了朱印的纸,拿给温婉蓉:“你看一眼,所有关于粉巷调查,都在这里。”

  温婉蓉摇摇头:“我信你,不用看。”

  丹泽嘴角微沉,一语不发走到炭盆旁边,一张一张丢进去,白纸化灰烬。

  温婉蓉心里五味杂陈,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当初自己好心施粥是不是个错误?

  她视线转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掏心窝子,道:“丹泽,过去的就过去吧,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才熬出成就,你放心,今天的恩情,只当我温婉蓉欠你一份大人情,有朝一日你需要我,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一定还你。”

  丹泽声音淡淡的:“我不用你还。”

  “话别说太早。”温婉蓉浅浅一笑,起身告辞。

  丹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如果当初你没有婚约,会答应我吗?”

  相同的问题,问一遍被否定,问第二遍同样被否定,问第三遍,即使知道答案,依旧忍不住问出口。

  是不甘心?

  还是想证明什么?

  丹泽话音刚落,温婉蓉这次却给出不同答案。

  “如果没有婚约,也许我会。”她说。

  “为什么?你之前都说不可能。”

  “你想知道我真实想法?”

  “对。”

  凡事总有躲不过的一天。

  温婉蓉转过身,眼神里透出悲哀,坦诚道:“因为你真的对我很好,哪怕现在,依旧对我很好。”

  丹泽半信半疑:“仅仅因为我对你好?”

  温婉蓉轻笑一下:“光这一点不够吗?”

  丹泽别过头,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心里怪我,怨我,但我能怎么办?”温婉蓉定定看着他,“丹泽,你总问我会不会接受你,我倒想问问你,如果我没婚约,跟了你,你会答应长公主吗?”

  掀开所有旧事,如同撕开结好的伤疤。

  丹泽一怔,语塞半晌。

  温婉蓉又问:“如果你不答应长公主,有机会进入大理寺吗?会有今天的成就吗?”

  当直面人性最不堪的一面,丹泽再也没法保持一贯镇定,气涌心头,紧了紧拳头:“你嫌弃我?”

  温婉蓉垂眸,叹气:“如果我嫌弃你,从一开始就不会担心你吃不饱,也不会有后来出面去救你,为了救你,覃炀对我动手,导致我早产,这些我从不曾告诉你,是不想增添你的负担。”

  “事已至此,说过去,说如果,有什么意义?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你觉得我会容忍,你跟长公主天天腻一起?哪怕你对她没感情,哪怕你天天说只喜欢我,我也做不到啊!”

  “所以你打从一开始说我们不可能,就是在意这个污点?!”丹泽极失望看着她,“温婉蓉,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我没和别人不一样。”温婉蓉想话说到这个份上,只能说透,“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不同,我知道你为了什么,所以不在意。可谈感情,我做不到,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随叫随到。”

  顿了顿,她反问:“丹泽,如果我为了你的前途,天天被别的男人随叫随到,你高兴吗?”

  “我……”换哪个男人会高兴,丹泽却没法正大光明说出内心想法。

  两人无言以对好一会。

  丹泽先开口,颓然道:“粉巷的线索我没时间再查,你走吧。”

  温婉蓉看出他眼底受伤的神情,心知实话最伤人。

  她想了想,主动道歉:“丹泽,我真的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亦是。”

  “走!”

  丹泽邪火蹿起来,快速靠近,拉开门,毫不客气把温婉蓉推出去,砰的一声,把人关在门外。

  温婉蓉站在走廊里愣怔好一会,就听见屋里倏尔传出掀翻桌子的响动。

  丹泽从没对她发这么大火,温婉蓉委屈地蹙蹙眉,心思覃家可能有灭顶之灾,叫她如何不怕。

  她想自己已经得罪齐妃,是不是这次又得罪丹泽?

  心里极难过,可有别的办法吗?

  “我走了。”温婉蓉站在门外,直到听见屋里恢复平静,轻轻说了声,转身离开。

  人还没走到楼梯口,身后门突然又被大力打开,丹泽冲出来,拉着她胳膊又往屋里拽。

  “你,你要做什么?”温婉蓉被抓疼了,叫他放手。

  丹泽不理,直径走到耳房的小隔间,一把推她进去,丢句“别出声”,随即关上门。

  温婉蓉彻底懵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外面响起一个不大熟悉的声音:“丹寺卿,你屋里这是怎么了?一片狼藉。”

  紧接着,响起丹泽的回应,他一如既往掩饰很好,声音不疾不徐:“让齐御史笑话,刚刚不小心绊一跤,把桌子撞翻了。”

  “那您得小心。”齐佑帮丹泽一起搬回桌子,整理散落地上的公文和卷宗。

  温婉蓉透过隔间门的缝隙看出去,齐佑似乎早有目的,捡起的每一份公文都好似无意多看两眼。

  没想到齐佑这么快付诸行动。

  温婉蓉心里一紧,又听齐佑闲聊一般问起大理寺最新审理的案子。

  丹泽只回答个皮毛。

  齐佑感叹:“还是丹寺卿效率高,难怪都察院几个头头脑脑提起丹兄,连连竖大拇指啊。”

  丹泽笑句谬赞,目光有意识无意识瞥一眼耳房的方向,眉头微皱。

  他似乎发现温婉蓉正跪在门边窥视。

  温婉蓉忙捂住嘴,悄无声息退后一步,手心里全是汗。

  她听着外面的对话,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就怕齐佑心血来潮闯进里间。

  好在丹泽应对自如,招呼齐佑吃过茶,聊一聊公务上的合作事宜,便将人送走。

  前后差不多半个多时辰。

  温婉蓉听见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暗暗松口气,瘫坐在地上,如果被齐佑发现,估计覃炀会很不好过。

  “出来吧。”丹泽忽地打开门,声音冷淡。

  温婉蓉忙爬起来,满眼感激:“谢谢你救我。”

  丹泽依旧冷冷道:“我不是救你,是救我自己。”

  “那我还是谢谢你。”温婉蓉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不自然,跟着走出来,“以后我不会来找你,也不会给你添麻烦。”

  说着,戴好兜帽,急匆匆离开。

  温婉蓉逃一般策马飞奔,没发现丹泽站在二楼窗前,一直注视她消失在视野里。

  情绪平复后,丹泽后悔,他们难得见一面,他跟她发什么火?

  温婉蓉的话也没错。

  还有最后她说再也不会来找他,八成是真的。

  丹泽重重叹口气,心想自己怎么了?

  对谁都可以掩饰天衣无缝,唯独对温婉蓉的耐心越来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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