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玄赢什么时候爱我爱得不顾生命危险往外奔走了?
把我扔到燃烬时,怎么看不出来他有丝毫情深的样子?
天空飘满孔明灯,恍若整个天空照亮,箫清让奔跑之中回眸望我,好看的深眸带着一望无际的戾气。
在他眼中戾气之中,脑中浮现的是宫鸢尾带有深意的嘲弄,她嘲弄着箫清让什么?
难道他们两个的牵扯也是不断的?
在我心里想着他们俩有什么牵扯的时候,箫清让扬着声音问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这个情景够不够猝不及防的?”
眉头一皱,整个人被他拖着奔跑。
“你是那黄雀?”心神被震了震,独孤倾亦已经够费神了,独孤玄赢已经让我骑虎难下,箫清让又来这一出,奔跑喘着气,从牙缝里挤出言语:“箫清让,你让他死在两淮之地,你也跑不掉,独孤倾亦不会放过你!”
箫清让跑这么久气都未喘,眼中戾气染了笑意:“我又没让他放过我,一品将军不过几日辰光就被他手起刀落扔运河之中。你觉得我这一个不受宠的燃烬侯爷的庶子又变成了阉人,岂能有本事让他放过?”
“那你要做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独孤倾亦已经玩了一出,他现在玩的哪一处?利用孔明灯上写的字,告诉独孤玄赢,我……夏候萱苏来到了淮阴城在等他?
箫清让湛黑地眼眸带着算计得当的光芒,“正如你所看见的那样,孔明灯上是怎样我便玩怎样的。一国之君,并不是遥不可及只能仰望不能触碰!让他伤一些,堕落凡尘,跟我们一样!”
“你让他伤与我何干?”胸中的愤怒,一下子积压而来,甩掉他的手,脚步停下:“你让他伤与我何干?不要拿我的伤口,来当是你笑话的愉乐!”
“为什么不呢?”箫清让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直逼着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把伤口翻过来覆过去伤到麻木,也就不会再伤了,我现在做的都是为了你,是你自己没有做抉择,你绝望的不够彻底!”
我绝望得不够彻底……
我临近在崩溃绝望的边缘还说我不够彻底,那怎样才叫彻底?把我给逼疯了,疯疯癫癫什么都不想那才叫彻底吗?
忍耐到极限,伸手推过他,不想动手,他却对我透着卑鄙歹毒,“你信不信,你若伤了他?”我手指着不远处的独孤玄赢,“你若现在伤了他,我可以取而代之,没有人比我更熟悉我自己,哪怕相貌不一样,一言一行没有人比我更熟悉我自己!”
在这天下没有人比我更熟悉我自己夏候萱苏,就算有一模一样的那又怎样,谁能有我熟悉自己?
我的愤怒与不悦印在箫清让眼中,就像一个困入绝境的兽,让他控制不住浑身愉悦:“在这天下里是没有人比你更熟悉你自己,可是你的脸不一样了,人都是一样的,取决相信自己看到的熟悉的,不会想着通过细节来认灵魂!”
“你害怕什么呢?萱苏,我说过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你要报仇我来,你恨独孤玄赢我帮你恨,信任我,不像跨不过去的鸿沟,我怎么就那么难的让你不信任?”
我眼底深处充满着并绝望的恐惧,不远处的独孤玄赢已经停下来,他派的人去燃烬也回来了。
他手中拿着那个已经烧坏了的孔明灯,停在大街之上,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和我曾经一模一样的人,嘴角挂着浅浅笑,妩媚的脸庞,一双眼睛清澈见底,像从来没有经过家破人亡,燃烬屈辱一样。
她一笑,整个黑夜都亮了。
“箫清让!”我像一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叫他:“哪里来的一模一样的人?你用一模一样的人伤他,你在置我于死地!”
箫清让在我单方面的针锋相对上,他越发显得置身事外,看笑话一样的看我愉悦他。
他轻笑出声,修长手指轻佻的抬起我的下巴,凑近我:“只是伤害又不会死,你害怕什么,死了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大仇得报?欢快的唱才是。”
他的身上一直夹杂着燃烬冰天雪地的味道,他在我身边,每回他身上如雪的味道落入我的鼻尖,我的脑子都不自觉浮现出在燃烬种种。
“死了固然是好,死不掉呢?”我用手去掰他的手:“他死了,谁做皇上?他死了,我夏侯家的冤屈谁来旧案重提?”
箫清让手一转,从下巴勾起了我的下颚,略微用力,我一个吃痛把我带向他,他吐出的气息,喷于我的唇瓣上:“在青楼里呆了那么久你还不知道,女人对男人而言,得不到才是水中月,镜中花日日想念。得到了,就像一件衣裳,有钱有权的人家谁愿意天天穿一件衣裳?”
“你内心是知道的,凭我现在的本事我根本就杀不了他,伤他一下最多,夏侯家的冤屈旧案谁来提?有的时候你应该想一想,狡兔死走狗烹功高盖主,其实是死有余辜,你和你爹,只不过一个打着情爱的名义,一个想跨越更高一层!”
“不要说什么事无辜,天底下没有无辜之人,你们夏侯家上上下下死了叫无辜。那别人家呢?没人拿着刀架在你爹脖子上,让你爹去为跟皇位无缘的人,把他力捧到皇位之上?夏候萱苏可怜的你,总以为别人欠你的,在皇位之争,在这天下里根本就不存在谁欠与不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目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得到,凡事都是心甘情愿,输赢也是心甘情愿!”
我的手划破了他的手,看着他嘴角刺眼的笑,我犹如掉了万年不变的冰窟窿,在冰窟里把自己全身的血液凝固起来。
“多谢你提醒我,你是在告诉我,不用报仇了,找一个人好好过日子,也是极好的!”
箫清让手指慢慢移开,刺眼的笑变成了阴沉:“不要说气话,我这样说,只是想告诉你,所谓的正与反,只有站在最高处还有资格评判。你不想站在最高处只想要他的命,这只是折磨最小的格局。”
独孤倾亦把我甩入池塘之中的时候,说我是侯门贵女,看的是四书五经,女德,我的格局便不会大,只是深宅大院中的一偶,井底之蛙的局限。
箫清让和他说话倒是相似,只不过是在告诉我,折磨独孤玄赢是一个小格局,他死只是一个小格局。
“你说高处怎么站?”我的眼睛被恨你气恼全部覆盖,有着眩晕的痛不欲生:“找一个人重新把他推上皇位,然后我站在高处?箫清让,我格局小,手中无权无势,你觉得可行吗?格局大得了吗?”
箫清让嘴皮一动,视线冷冷:“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行呢?你瞧,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眼中清澈开心的像个孩子,你猜它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她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让独孤玄赢与她遥遥相对不敢向前,生怕上前唐突了她脸上的笑。
目不斜视的凝望,犹如站成了一道永恒,我的腿脚不听使唤的向他们靠近,箫清让没有阻止我,与我并列而走,冷冷的视线绕着我,犹如带着势在必得的执念。
哪来对我的执念,没有深爱何来执念?
走着靠近,也不会撕心裂肺吼,声音平静地像是别人的声音:“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也不会是我,现在出现了一个偃师,你既然问她是什么东西,我觉得可能是一块烂木头!”
偃师,化腐朽为神奇,可以用一块烂木头,雕刻成人,古籍记载,周穆王去西方巡视,越过昆仑,登虐弇山,在返回途中,没有到达国界,路上碰见一个志愿奉献技艺的工匠,名为:偃师。
偃师带了一个歌舞艺人,抑低头能歌唱,抬起手来能舞蹈,动作千变万化随心所欲,还能说话,听说……偃师制造的歌舞艺人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不拆开看与真人无疑。
箫清让若是和独孤倾亦友好往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这一出,也许独孤倾亦现在就躲在暗处窥探着。
靠近了能听到他们说话,能看到他们的神色,我才慢慢地扫过四周,房顶之上,黑暗之处……
忽然瞳孔一缩,箫清让声音响起:“你猜对了,就是一块烂木头,这块烂木头,会让他伤,会让他舍不得……”
他带着一丝得意的声音,入了耳朵未放在心上,我往黑暗之处走去。
“你去哪里?”箫清让见我往旁边走去伸手要拉我。
在他的手快触碰到我的手腕,我的手扬起来:“找地方看戏,你不是说,看他如何伤吗?”
“这里就很好,何必舍近求远?”
“不好!”
不好刚落下,一阵阴风刮过黑暗之中人影消失不见,我眼神迅速的是出去搜寻,什么也没……
“萱苏,你回来了?”独孤玄赢哑着声音问道,动作有些拘谨,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碰见心仪的女子般拘谨。
“苏儿……”
“你闭嘴!”我对着箫清让低吼一声:“不要叫我,你拉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出,既然是看戏就不要说话,好好当你的观众,品头论足的戏完了,回去慢慢说!”
我径过箫清让,他手搭在我的肩头扣住我的肩头,带着森冷的寒气:“现在这个距离正好,你不能再上前,你若上前,会对你不利的!”
偏头看着他,眼中不屑:“箫清让,你若不是燃烬老侯爷的庶子,我还以为你是先皇在外面的孩子,你知道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多么像是在谋皇位啊!”
真的有那么一丝像独孤玄赢曾经对我情深的样子,那个时候,他是前太子的王子,对我殷勤,现在想想是我的身份是我傻他才如此对我殷勤。
箫清让手被毒蛇咬了一样,缩了回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不得不说苏儿,你的想象够丰富把喜欢变成了谋朝篡位,这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答案!”
我得自由嘴角一勾,继续向前走。
独孤玄赢刚刚叫他对面那个曾经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子,那个女子没有回答他,就站在那里,满脸淀放的笑容,眼神清澈的看着他。
独孤玄赢声音带着破音,似隐藏着极度害怕:“萱苏,你没有死,从燃烬回来了,你知我派人去燃烬接你了!”
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子,满脸笑容中瞬间突变诡异,脚下一跃,扑向独孤玄赢……
毫不留情的向他袭去,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想都没想地不要命的奔去。
她衣袖下的手是木条子,身材的比例是真人的比例,在红衣之下,她除了裸露出来的肌肤象人,其他地像是匆匆赶至,没来得及刷漆一样粗躁。
我来得及阻挠在独孤玄赢面前,那木条般的手直接抓住我的后背,捏住我后背的骨头似的向后一拽,松手,我便被狠狠的甩在地上。
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我只能大声的叫喊:“皇上,她是一个假人,像阿玠一样的假人,她不是人,你看她的手臂!”
假人伸出手要卡独孤玄赢脖子,满脸笑意越发的诡异瘆人,独孤玄赢一系列恐怖的变故所惊吓。
愣住,在我的大喊之下竟反应不过来似的。
我呼吸急促起来,咬着牙忍着全身的痛从地上爬起,砰一声,在俩假人卡到独孤玄赢脖子上的时候,箫清让不知从哪里抱了一个木棍,木棍直接从上直接砸向假人的手臂。
噼啪一声,假人的手臂被砸落,箫清让挡在独孤玄赢身侧:“启禀皇上,这是机关巫之术,造的假人,不是真的人!有人要谋害皇上!”
“谁说我是假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假人开口问道:“除了身体,我的脸难道不像吗?”
“你不是说想念我吗?我从遥远的天际赶来,你就这样对我的吗?独孤玄赢你说你爱我,你就是如此爱的吗?”
跑了一半的我,因为假人的质问,一个趔趄深深的摔了下去,她……说出了我想质问的话语……
一时之间,整个冷清的街道弥漫着压抑的沉默,似在这沉默之中只有彼此的呼吸。
“说啊!”假人受不了这个沉默一样,就算箫清让抱着棍子横在中间,假人一步一步向前,丝毫不转动的眼珠子,像一个死鱼眼一样盯着独孤玄赢,言语绝望崩溃:“你说啊,独孤玄赢,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说你爱我,你就如此爱我?你说你想我,我不远千里的赶来,你就如此待我?”
“燃烬冰天雪地,目及所及之处全是白雪,连人肉都没得吃,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什么都没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爱?独孤玄赢你爱我,就是这样爱的吗?”
独孤玄赢连连后退,神情说不出来的复杂,似抗拒着假人的质问,似在竭力否认着假人对他的指控。
假人见他后退,质问的声音变小了,声音也变成暗哑起来,步伐却没有停下来,仍然上前,想要去靠近独孤玄赢…
独孤玄赢暮然之间,眸中盛满令人心寒的冷漠,“清让,朕让她死,此人企图行刺朕,杀!”
所有温情之前的拘谨不安消失的一干二净,独孤玄赢是一国之君,岂会为儿女情长所牵绊?
一个杀字,让假人停住了脚步,她痴痴的笑了起来,我仿佛看见我自己一样,心碎无以复加痴痴的笑,笑着比哭还难看。
她的另一个手臂,拉扯着衣裳,当她一袭红衣被拉扯掉,除了她的头颅,她就是一个木头架子,最粗劣的木头架子。
只有一头颅脖子到最细微的发丝仿照真人所致,一丁点都不假,光看她的头颅和脖子发现不了她是一个假人。
独孤玄赢脸色刹那间苍白,假人用她的另一只手,提起她的脑袋,左右一拧,头颅加美人皮直接被她提了起来。
一张一合的嘴还在动,“这张脸,这个头颅,送给你,独孤玄赢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人,你再也找不到比我一心只为你的人了。”
“从此以后,你的天下,只有杀戮,只有算计,只有别人对于你的江山的觊觎,不会再有人关心你的冷暖。独孤玄赢你一定要幸福,幸福地过着你的每一天,这是我对你的诅咒,夏候萱苏对你永生永世的诅咒!”
我趴在地上十指尽磨破。
我起不来,跟我曾经长得一模一样的假人,她说的话都是我内心深处要去质问的话。
诅咒……不是诅咒,是他真的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傻的女子一心爱他去爱他了。
木头般的手把那个头颅扔过去,长头颅落在独孤玄赢脚边的时候,木头架子的身体哗啦一声,全部倒地,木头碰撞犹如心碎的一样发出声响。
头颅,不再说话……
世界陷入一片寂静。
箫清让抱在怀中的木头往旁边一扔,砰一声,伸手要去捡那头颅,独孤玄赢弯腰仿佛抢掠掠夺一般,把那个头颅抱于怀中。
头颅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头颅的长发凌乱着,一根木头脑袋,贴着人皮,刻画出我的样子,被独孤玄赢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半垂着眼帘,手指微微颤抖,抚摸着头颅的长发上,微微闭目,竭力压了压情绪波动……
睁眼之际,寒芒划过眼底,抱着怀中的头颅转身就走。
我抬着头目送他,箫清让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冰冷的眼光似要把我看透一般,“真是一出好戏,他竟然把那个和你曾经长得一样的头颅抱走了。他果然对你余情未了!”
箫清让冰冷的目光带着审视,背脊一阵发寒,箫清让审视了一番,突兀伸手把我从地上提起,如雪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的双唇被他用唇舌狠狠的压制住,唇齿碰撞,牙磕的生疼,他毫不怜香惜玉带着戾气,恍若要把我拨皮拆骨吞下肚。
血腥味蔓延,我的唇被他撕咬开来,双手被他困于背后,我与他两个人唇上染了血,腿脚狠狠的向他的脚踩去。
他带有气喘吁吁松开了我,用手指抹过嘴角的血,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目光微斜:“都说美人如画,男子辗转追求,萱苏你明明已经变了脸,与曾经不过是三分神似,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对你念念不忘呢?”
张嘴对着旁边吐了一口口水,带血的口水,用衣袖使劲的抹着嘴角:“你问我为什么别人对我念念不忘?你应该想,为什么你执意在我身上找存在?箫清让在你身上……在你眼中看不到你爱我,我看到的只是你那一望无际的欲望,和目的!”
“哪怕你成了一个阉人,隐藏着你的目的和欲望,人之本性在这里,你对我……一往情深不知所以不过说的好听,不过是你用来掩盖目的的说头!”
他吻我,带着报复一样的快感,似想通过他跟我有更多的暧昧,来向别人宣泄一样。
箫清让微微一僵,呆了片刻:“你的鲜血,可真够鲜美的,得到与得不到,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你是真的一往情深!一见钟情的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你怎么不为我去死?”我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沉着脸色,心房仿佛有人拿着刀在心间来回割着,钝痛的不知为何。
“真正的一往情深,你不会给我添麻烦,你不会让我陷入被动,箫清让你的一往情深让人厌恶和鄙夷。”至少我极度厌恶加鄙夷至极。
我表现的如此明显,箫清让哀哀的笑了,我和他两个人陷入极度糟糕的境地,好不容易维持的表面平静,洪水泛滥一样,势不可挡的收拾不了。
“萱苏,你会感谢我,我在推动我们早点去姑苏台的进程,你现在不理解,我不怪你,因为你的眼界和格局够小,总有一天你站在高处,你会发现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口齿中除了血味,还沾染了他的气息,想厌恶的时候,便觉得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让人厌恶的。
“我信我自己,我现在只相信我自己别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压不住地理智被他一点一点的击溃:“你现在赶紧去追独孤玄赢,你是夏侯麦冬身边的贴身伺候之人,与其用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不如从夏侯麦冬身上入手,你会发现她是一个捷径!”
箫清让苦笑蔓延嘴角:“萱苏,把我的心这样片片凌迟,再一次,我已经记不得了,这是多少次了呢?”
我的伤疤被他一点一点的揭开,他打着对我一往情深的旗号,对我做着让我难堪的事情。对我说,我再把他的心片片凌迟,我和他到底谁残忍?
我冷笑起来:“你不走,我走,惹不起你,我躲得起!”
抬起脚径过他,从他的手臂撞过,向别院方向,向独孤玄赢离开的方向走去。
刚刚的暗黑地方站着的人依然在站着,似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那人手中拿着九寸左右的板子。
板子在如玉般的手心中敲打,阴暗处他飞舞的头发像张牙舞爪的鬼魅,张着血盆大口在呼啸…在呐喊。
“既然来了,帮忙了不出来,这就是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吗?”箫清让淡淡的说着声音从背后传来。
霎那之间,面前好像有巨山挡道,让我短时间内横跨不过去,只能停下脚步,思量着如何攀爬?
偃师和独孤倾亦暂且可认为他们是知己好友,可是偃师什么时候和箫清让做起了买卖。
偃师从阴影处拿着板子慢慢的敲打着走出来,板子的颜色变成了湛蓝色。
黑色的面具,在远处的孔明灯微弱的光芒照耀之下,反正幽幽黑光,暗红色的嘴唇轻启:“明明是你自己做的,怎么能赖到吾身上呢?”
“你也拿了我的银子不是吗?”箫清让一脚踹在那些木头上,木头哗啦作响,“偃师,价高者得,一模一样的东西,你只给我做一个脸,你倒不怕辱没你的技能!”
那些支撑着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脸的木头,被箫清让踹得七零八落,偃师眼底赤红微亮,“吾甚至觉得你的耳朵有问题,这个木偶是你自己做的,不是吾,吾只不过赋予她可以走路,可以说话的本事!”
“木头无仇,用完就丢,偃师从来不会如此做,对于无用的木头,也不会一脚踹之,你……本就犯了大忌,与吾何干呢?”
偃师说这是箫清让自己做的东西,箫清让和偃师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身体是他做的,头颅也是他做的,偃师赋予木头架子可走路,头颅可说话,箫清让这样会机关术的本事又是从谁学的?
箫清让脸色微微一变:“不中用的东西要它做什么?偃师,再重新做一个,弥补!”
夜风吹落,偃师呵笑一声,身上的煞气随着夜风飘荡:“你以为你是谁?命令吾?”
偃师生硬的声音落下,一道黑影划过,箫清让重重地被人从高空摔下,偃师手中的木板,握在手心中,居高临下地瞅着他:“不知量力,木偶吾赋予它生命,让他如人一样,你比木偶还可悲。”
箫清让痛的嘴角微微抽搐,略带惨然的笑了笑:“偃师你说错了,木偶就像你赋予它们生命,让他们像人一样,可以游走在人世间,只要小心得当,就不会让别人发觉。可是他们始终是木偶,没有心!”
“听到了吗?”偃师微微抬头,眼中赤红闪烁:“无论你赋予它什么生命,哪怕赋予它像人一样,最后都是满地狼藉!”
还有人!
有这样的认知让我再一次看到那黑暗之处,黑暗之处寂静,没有任何声响。
箫清让头一昂,也看向黑暗之处,脸色陡然变得凄厉起来,“你耍我?”
偃师诡异的嘴角弧度一翘,手中木板带着节拍打着,后退,路过我身旁的时候,一方洁白的帕子落在我的手上。
帕子上带着微微的青草味,而偃师没有看我一眼又隐匿在黑暗之中,箫清让一跃而起从地上爬起来,奔向那黑暗之处。
眨眼之间,我看见黑影中夹杂着紫色衣袍的颜色,消失在满天的孔明灯之中,而箫清让什么都没看到……
“出来,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躲在暗处看我,像什么样子?”箫清让在那黑暗阴影中有些慌乱的叫道。
没人回答他,我……拽了手中的白帕子望了望天上的孔明灯,嘴角勾了勾没有笑出来。
春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人间无数!
满天孔明灯,就像满天星辰,无相逢,便没有人间无数,时时刻刻关心着独孤玄赢,他进了夏侯麦冬的房内……
我躺下已是夜静寂声,天空上的孔明灯只剩下稀疏几个,摇曳昏暗的灯光,还没把洁白的帕子拿出来,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惊得我一下坐起,宫鸢尾带着媚笑的言语响起:“姐姐莫要害怕,是我!”
她走过来十分不客气的掀开被子,躺下,还把我拉躺下,从身后圈住我,带着笑意,问我:“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有趣地让我都不知道如何杀了你?”
我面对着墙,身后是宫鸢尾,她的气息喷在我的后颈上,甜腻腻滑滑地胭脂味的感觉。
听到她的话,略微提高声调,“你想杀了我?现在应该不是好时机,你怎么会选择现在这个水火交融的时机呢?”
宫鸢尾像拍孩子肩膀一样,拍着我的肩膀,“姐姐不必多虑,妹妹只是,陈述一下感觉,难道你不觉得偃师都出来了,在暗地里隐藏着多少波涛汹涌,是我们未曾料到的呢?”
“不知道!”我挪了挪身体,很不喜欢她这种对我的靠近,她的靠近,让我错觉的以为在跟一头凶兽睡在一起。
宫鸢尾带着嘲笑问我:“不知道你就不想知道吗?”
我慢慢的转过身去,与她面对面,适应了摇曳昏暗的烛光,倒也能看清她满是嘲笑我的双眼:“我想知道你也不跟我说,就比如说,你跟我说说你跟箫清让是什么关系?”
宫鸢尾眉头一挑:“我跟独孤玄赢说我害怕,晚上睡不着找姐姐,你问我跟箫清让是什么关系?你和他是什么样的关系,我就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我不满意!”我真不喜欢她身上浓重的胭脂香味,“你跟我说未曾料到,你跟我说,我为何不带有好奇?可是你从来没有跟我说你心里隐藏了多少秘密?”
“我们都是有秘密的人,没有错。秘密相互泄露交织,才能保持相互的信任,既然你我都保持着秘密不肯说,就不要强迫别人,这样看不到诚意!”
宫鸢尾水蛇般向我怀里滑来:“姐姐真够不懂怜香惜玉的,妹妹前来,就是跟你交换消息的!”
我手一挡,把她挡在一旁,我的背不自觉的向前靠去:“说条件,交换的条件,我看值不值得和你交换?”
宫鸢尾轻轻呼出一口手,微微眯起眼睛,风情万种:“我想要你口中的那道真圣旨,我给你的信息,保证你吃不了亏。”
她的风情万种是带毒的,我很是温柔的问道:“吃不了亏你倒是说说,关于谁的?”
宫鸢尾芊芊玉指勾起,红唇微微舔着嘴角,“真的圣旨给我,我告诉你箫清让和独孤倾亦真正的关系!你绝对意想不到的关系!”
她血红血红的红唇吸引住我的目光,我带着不确定问道:“中州一品琅琊将军袁立焕口中“他”是他,指的是箫清让?因为袁立焕知道了他们俩真正的关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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