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男人一样互相取悦!
他把我们俩的当成了什么?
楼中短暂的沉默。
随即爆发出激烈的吆喝声。
整个青楼的人恍若疯狂,不断地哨声连连,不断的拍着桌椅,场面极其热烈犹如一滴水掉进油锅激起的沸腾呲啦声响。
独孤玄赢很是满意地他制定的规则让所有的人空前绝后的炙热。
宫鸢尾媚眼柔情似水,凝望着一个人的时候,犹如望情郎深情旖旎被她深深的爱着一样。
她略微上前,跨了一步,仪态万方对着在场所有的人行了一个礼,昂头对上独孤玄赢,犹如一匹最烈的马。
红唇轻启,娇媚万状:“这位公子,奴家有个问题不知可否当问?”
独孤玄赢垂着眼帘,眼中闪过一抹兴致:“有什么问题你只管说来!”
宫鸢尾身体一扭,看向我,眼底深处暗藏兴奋亦然,芊芊玉臂微抬:“公子的规则,我和她像取悦男人一样互相取悦,输的一方,就得死!那么奴家想问,赢的一方可以得到什么?除了西风瘦马花魁之名,还能得到什么?”
独孤玄赢眼中那一抹兴致变成了诧异,一闪而过的诧异,微微斜视对独孤倾亦道:“一般会是什么彩头?可是有其他的玩法?”
独孤倾亦坐而未动,食指轻轻地抹过唇瓣,“规则您定,玩法自然您定,我只不过走个过场来陪您罢了!”
独孤玄赢眼神一闪,摄向宫鸢尾:“想要什么样的彩头,取决你会不会赢,你若输了,命都没了,还有什么彩头呢?”
宫鸢尾中规中矩巧笑对独孤玄赢行了一个礼,腰间的牌子铃铛叮咚作响,缓缓的抬头,“公子,奴家要是赢了,可不可以跟他?”
她的手指向独孤倾亦,眼神亦是坚定,似坚定自己看中的情郎就是盖世英雄。
宫鸢尾目的不是要进宫吗?
难道她把独孤玄赢和独孤倾亦两个人搞混淆了?
独孤倾亦堂而皇之的坐在那里,气势更像君王一些?
独孤玄赢眼中掠过一道寒芒,侧目望来毫无波澜在等待...等待独孤倾亦的回答。
独孤倾亦如刀寒般的眼神无一丝毫变化,淡淡一瞥,开口道:“顶级西周瘦马,马再好再烈,终究不过是畜生,畜生终究不会活得长久,就算万幸活得长久,后面会有更好的取而代之!”
宫鸢尾嘴角一抹媚笑凝固,“所以说没有彩头了?只是谁赢了,生…不是死!”
“是啊!”独孤倾亦冰冷语气:“有人定好了规则,你想生,就得赢,你想死,只管输,与我何干?”
独孤倾亦话里话外在说,讨彩头,一个青楼女子,左右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畜生,畜生怎能与人谈条件?
宫鸢尾一扯裙带,整个人像一匹难以驯服的烈马,扬着蹄子嘶鸣:“我一定会和你有关,畜生与否,也得看你能不能驯服得了!”
她真的认错人了!
她把独孤倾亦认成了独孤玄赢北晋的天下之主,宫伎…最终要送到皇宫里去。
胡椒在圆台之下,双手揪着帕子,带着凶狠的双眸隐藏着担忧,宫鸢尾薄纱落地,惊起一阵尖叫。
独孤玄赢双手撑在护栏上,嘴角的邪魅弧度越来越大,独孤倾亦眨着眼睛,目光终是寂静的。
手中的牌子被我掷在地下,牌名朝上,上面朱漆红字,苏儿,年方二八,其实我已经过了碧玉年华,年方二八水分多大。
玲珰碰处在地上,玲玲地声音煞是好听……
不管赢的如何,终究不过是一个玩物,上不了台面,而我要生……
宫鸢尾玉臂已经盘到我身上,滑腻腻香甜的味道随着她的手臂传到我的鼻息中,我每一口呼吸,都带了她身上的味道。
她轻挑我的衣裳,手一寸一寸的下挪,我满手的汗水,因为她的动作慢慢的松开了手,满手的热随之消散。
众目睽睽之下,轻解衣裳,莫说我现在和曾经只有三分像,就算十分像,独孤玄赢也不会相信候门贵女,会舍下身段,放弃尊严,为了活在青楼里委身苟且偷生。
宫鸢尾吐气如兰,低声浅问:“你不打算动了吗?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你忍心吗?”
我不动,让她取悦于我,独角大戏,她怎么就不愿了呢?
对上她的媚眼如丝:“你的眼睛很漂亮,风情万种,我是一个女子,保定大人如此喜欢你,想来你一定有过人之处,你想生,就得赢,想赢,就得好好取悦我,让我求饶!”
宫鸢尾快速的闪过一丝狠毒,“你是女子又怎样,女子的身体,我比了解男人的身体更甚,知道哪里是敏感,知道哪里是弱点,你觉得我掌握不住你吗?”
“你能掌握,还啰嗦这么多干嘛呢?”我对她闪过一丝巧笑。
薄沙脱落,鸳鸯戏水肚兜挡住风景!
宫鸢尾手已经探了进来,“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生,你得死,大人物,相貌品性看起来很有权势,我不想错过呢!”
“同样!”
我的手一下子圈在她的腰上,我和她两个人都是拥有了极致的骨感,西风瘦马断肠人天涯,瘦马必须瘦骨如柴看着赢弱,最好风一吹就倒,三步一走就喘,弱如扶柳最好。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出手,她那我的裙带一点一滴,把我身上的薄纱扔在地上,我可对她没有那么温柔,撕拉一声,便把她的衣裙全部扯了。
高亢夹杂着掌声,震耳欲聋的响着,把她的衣裙扯掉,我与她拉开距离,“听说你准备了极好的才艺表演,为何我俩要相斗?表演好自己的,不就行了吗?”
“你的变化倒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宫鸢尾赤裸裸的臂膀,垂在身侧,眸色微眯,在找我身上的弱处。
她识得我?
仅有一面之缘,今日我才和她正式说话。
宫鸢尾看出我眼中犹疑,话锋立转:“犹记当初!一锅黄鳝汤就让你腿脚打颤站立不住,这才短短几日,你就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袒胸露怀,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
“我同你一样!”
心中的疑虑因为她短短的话语消失殆尽,我们两个现在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兽,互相找对方的弱点,互相警惕着对方。
“我同你一样不想死,也想跟别人离开四周城!”
“所以看看谁更有本事了!”她说着往我的身上扑来,无处可逃只有迎上去。
独孤玄赢高高在上的人对这些污秽上不了台面的事情,竟如此热衷,对于他,我再一次陌生起来。
身体相撞,台下欢呼声震耳欲聋,金银蜂拥砸来,胡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抬着眼眸看向保定大人,保定大人手中的鞭子砸在手上,垂着眼帘与她对望,两人眼神交汇,散发出别人看不懂的光芒。
金银块砸在身上,滑落在地,我和宫鸢尾两个人相互取悦对方,把在青楼所学所有的招数都用在对方身上。
青楼女子,没有尊严,犹如牲畜,袒胸露怀,与人观赏。
宫鸢尾犹如稳操胜券,取悦之时,眸子余光,还望高楼上瞟,似想让高楼之上的人,看看她搔首弄姿技艺高超。
我被她带着走,喘着气,明显落于下风……
蓦然之间,独孤玄赢溢出冷笑,纵然这里喧哗,我却能清楚的听到,却能听到属于他的声音,我想我是魔障了,与他念念不忘。
端庄稳重的气势中,眼中闪过藐视,他薄唇微张:“胜负已定!”
言罢,扶在护栏上的手,微微一抬,鸣锣声响。
宫鸢尾把我放开,衣裙凌乱,我坐在地上眼神怔怔,我输了,输了.....
我放不开去取悦别人,我放不开在独孤玄赢视线之下把自己一身全部扒光,更放不开在他的视线之下行放浪形骸之事。
“胜负已定,好没意思,以为能看到什么精彩的,不过尔尔!”独孤倾亦跟着起身接话,站在独孤玄赢身边往下眺望,掠过我一双红红的眼睛,他道:“玩物红着一双眼睛,倒是好看的很!”
宫鸢尾抬首挺胸,“公子,奴家赢了!”
独孤玄赢微微额首,眸中尽是寒芒:“恭喜你,不用死了,滚下去吧!”
宫鸢尾手指头微微握紧,带着驯服不了的倔强:“启禀公子,您不是说,输的人要死吗?请问公子,该如何处理一个死人呢?”
独孤玄赢视线渐渐变得冰冷:“我做什么事情?你是在指挥吗?”
突如其来的凌厉杀意让宫鸢尾身体扭捏,声音更嗲:“公子哪里的话,奴家好不容易活命了,就想知道输的一方到底怎么死而已。”
说着媚眼抛向独孤玄赢,低头娇羞:“毕竟奴家费尽全力,若她不死,奴家这个西周瘦马花魁总有一个强劲的对手,心中怕怕!”
哐嗵一声,一个锋利的刀被人高处扔下来,正好扔在宫鸢尾的脚边。
“一山难容二虎,顶级瘦马花魁一个就够了!”独孤玄赢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的言语,冷酷无情让人心里发凉,“让她死,你自己亲手解决好了!”
“呵!”
双手撑在圆台上,溢笑出口,我心爱的情郎,我终究逃不过对他的痴恋,心如止水夹杂着滔天的恨仍抵不过他在我心中留下的残影!
纵然我和宫鸢尾长得都像曾经的我,在他的眼中,根本就看不见对曾经的一丝怀念,我真是无可救药了,蠢贱地无可救药。
“你笑什么?”宫鸢尾皱着眉头,捡起了地上的那把锋利的刀,刀尖相向:“死到临头有什么好笑的?”
我伸手拉过地上的薄纱,套在身上,环顾一周,看着宫鸢尾,心仿若在滴血:“西周瘦马,不过是一个玩物,左右都是死,左右主宰不了自己的命!”
宫鸢尾哼了一声,带着好笑道:“怕死,可以直接说,没人会笑话你!”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独孤玄赢都说了败了,死,那就绝无生还之理。
凌乱的头发,用手散开,靠近宫鸢尾:“没得选择的时候,死不可怕,就怕生变成了绝望,一望无际看不到头才可怕!”
我现在就是一望无际看不到头,我什么也看不到,前方我已经看不到路了,哪怕崎岖之路我都看不到了。
宫鸢尾后退了两步,眼底试图染上笑,可是更多的被恨沾染,“一望无际看不到头,说明处处都留着余地,你看不到,就去死吧!”
她对我有恨,我与她争夺瘦马花魁之名,涉及不了恨,为什么她眼中难以隐藏对我的恨?
锵一声,刀上火星闪烁。
千钧一发之际,我没想到救我的人会是胡椒,我现在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值钱的东西,她白培养我了,她不应该冒大不韪救我。
她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妈妈,淮亲王她识得,那她就应该想象得到独孤倾亦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胡椒手中虎口被震裂开来,宫鸢尾被震到一旁,“胡椒妈妈,你是何意?”
胡椒手中不知从哪里拿来的刀,往旁边一扔,“这是我楼里的姑娘,生死由我说了算,西周瘦马闻北晋,可没听说败了就得死。规则是公子定没错,正所谓价高者得,公子一没出价,二没赏银,就这样要了一条命,妈妈觉得亏本,不愿意!”
胡椒上台来,保定大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对面独孤玄赢他们身旁。
独孤玄赢脸色闪过一丝阴暗:“你敢违抗我的命令?你在找死?”
“奴家不敢找死,奴家只是在谈论规矩?”胡椒不卑不亢的对上独孤玄赢:“就如新皇初登大宝之时,诏告天下一切当与北晋律法规矩为定,绝不徇私枉法一步。奴家虽然一介青楼女子,也理当谨遵我皇对天下的圣旨!”
她当着我的面前,让我想起了阿娘,燃烬城阿娘一直都挡在我的面前替我遮风挡雨!
“哦!”独孤玄赢意味深长,身体往下面倾了一些:“小小的青楼女子还懂律法?还把新皇诏告天下的圣旨说的如此清流,倒真是不简单呢!”
保定大人不知低于对着独孤倾亦说了什么,独孤倾亦刀寒般的眼神微敛一下。
“公子妙赞了!”胡椒对他行礼:“新皇初登大宝,奴家是他的百姓,他是奴家头顶上的天,奴家理当遵从新皇诏告天下每一句话!”
独孤玄赢手指微微蜷起,冰冷的眼神犹如尖刃:“可是你惹怒了我,你在试图挑衅于我,简直就是不可饶……”
“着实没意思!”独孤倾亦兀自伸手搭在独孤玄赢肩膀上:“您觉得在这里有意思吗?我有更好玩的地方,您要不要去瞧瞧?”
独孤玄赢话语没说完,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独孤倾亦似没看见一般,再次说道:“真正顶级的烈马,日行千里,大宛国高价出售的,您要不要去瞧一瞧?”
独孤玄赢翘起的嘴角,落了下来,转身:“这位就是四周城的保定大人吧,看来每年上供的税赋还可以多加一成,四周城,保定大人你说呢!”
保定大人俯首称低:“公子说的是,为人臣子,理应竭尽所能为君分忧,公子请。”
独孤玄赢深深看过圆台之下的我和宫鸢尾,停留在胡椒脸上时间更久,转身离开。
独孤倾亦与保定大人对视眼神交汇而过……
他们一走……
胡椒站不住的后退两步,周围的人开始往台上扔茶杯茶盏之流,大声喧哗:“输者死,为什么你还活着?”
“杀了她,顶级瘦马留一个就够了!”
“对,杀了她,留一个就够了,一个败者留着何用?”
“啪!”保定大人手中的鞭子直接抽了出去,满眼阴鸷:“两淮之地,商贾遍布,四周城是两淮之地的中心城,你们现在走还是不走,如果不走,那就永远别走了!”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两淮的商贾得看他这个父母官的眼色,加之他刚刚和淮亲王甚是相熟……
许多人对着圆台之上唾弃,谩骂着。
秋意阁的妈妈甩下帕子,招呼着众多的人,还让宫鸢尾对他们浅笑抛媚,把这一楼的客人往秋意阁里面引!
悉悉索索喧嚣渐止……
保定大人从楼上直接翻越跳下来,砸圆台澎通作响,胡椒挡在我的面前,手腕上缠绕的白布,刺目如白雪。
“为了一个残次品,你不要命了,胡椒,你真当自己改了名,换了姓,就像你的名字一样,胡椒,主治消痰解毒吗?”
胡椒在我面前,举起了她的手:“我的手还没好,你要不要再来一次,你的情我欠下了,第三十六房小妾我会给你挑好,保证不像紫珠那个样子!”
保定大人嗤笑哼出声来:“这个残次品,跟宫鸢尾有那么几分相似,我就不明白了,一个视钱如命只知道自己利益的胡椒,这次怎么就这么顶着得罪人的事,保她一个无用之人?”
胡椒站直了身体,挺起了胸脯:“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多谢你今日出手相救,如果你觉得下不了手,我这只手可以送给你,再加上你的小妾!”
“嘿!”保定大人嘿然一笑,带着轻蔑深深的看了胡椒一眼,眸子里闪烁着阴暗的光芒,“你的手,跟废掉没有什么两样,我只是提醒你,如果不是我,你早死了,你知道今天那两个人是谁吗?你以为你巧舌善辩,抬高新皇,他就能饶过你一命,你真是想得太天真了!”
我感受到莫大的危险,以及极其压抑的恐惧,保定大人和胡椒他们两个人什么都知道,独孤玄赢是北晋的新皇他们是知晓的。
他们两个人都在赌,胡椒在赌自己巧言善辩,保定大人和独孤倾亦相熟,又加上四周城税赋多加一成……才保下我的命。
“他已经饶过我一命了,不是吗?”胡椒微微抬起下巴:“还是那句话,我楼里的姑娘,命我说了算,你若觉得不妥,杀了我便是!”
“胡椒!”保定大人低吼的叫了她一声:“摆正好你自己的位置,有一不有二,她已经丧失了成为宫伎的作用,她帮不了你,你的仇恨,想加注在她身上,那是……”
“啪!”
胡椒用她那还没有好全了的手,一把打在保定大人的脸上:“给我闭嘴,我要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的仇恨,亦与你无关,哪里来滚哪里去,人情我欠下,其他的休要啰嗦多说!”
她的手腕断裂,根本就用不上多少力气,保定大人脸被打偏在一旁,阴郁的舔了舔嘴角:“真是可怜,你看你都把自己逼成什么样子了,胡椒,她做不成宫伎,你打算让她接你的如意春风楼吗?”
胡椒打完之后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与你何干?大人物,也许我想杀了他,如果他死在这里,你也跑不掉,四周城的父母官保定大人!”
保定大人手中的鞭子一绕,直接绕住胡椒的脖子,把她带向自己,胡椒手卡在鞭子上,厚重的胭脂水粉抹了保定一个衣袖,双眼带着视死如归的狠厉。
“我早些年前,就应该把你给杀掉,这样,才是解脱!”
“你不会杀我!”胡椒张口之间气息喷洒:“无论你再怎么恨,再怎么狠,心里多么的想残虐,你都不会杀了我,对你我有恃无恐!”
“好一句有恃无恐!”保定大人勒紧了鞭子:“那就来试试,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杀了你!”
胡椒嘴巴微张,咽喉的声音发不出来,张嘴喘气,眼睛泛白突出。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伸手一把握住了鞭子中间,明明害怕的要死,却道:“我可以死,请保定大人不要为难妈妈!”
保定大人阴鸷的双眼,散发出恶毒的光芒:“你死?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一个要做下等娼妓的可怜人吧!”
他的手仍在用力,我左顾右看了一下,弯腰拾起地上的刀,咬牙闭眼,直接砍向鞭子。
一刀砍断鞭子,胡椒跌倒在地,大口喘气,保定大人双眼微红,拿着鞭子的那一头,看了胡椒半响:“此等下等娼妓,记得一定要让她与你赚够好银两,不然的话,你亏!”
胡椒干咳了很多声,才把气息喘匀了,“不劳你费心,我如意春风楼,不欢迎你!大人请吧!”
保定大人拂袖离开……
整个楼里陷入一片寂静,仿佛之前的喧嚣,全是错觉一样,我去扶胡椒,她发起狠来,一把把我扑倒在地,顾不得手腕像断裂,捞起旁边的刀,对着我的眼睛:“你想当宫伎,怎么在大人物面前身体僵硬的像个孩子?你认识哪个大人物?”
寒芒毕露的刀,只要她稍稍用力向下倾斜,就能切爆我的眼睛,“妈妈说了,那个大人物是两淮总督淮亲王,女儿曾经是官家女,听过他的大名,先皇第十九子!过继给淮南王的,这在官家不是什么秘密!”
“可是我怎么感觉就不像呢?”胡椒手在抖,抖动的时候微微倾斜,离我的眼球极近:“我怎么就感觉,你认识他旁边的那个人呢?那个人似乎他的一品亲王还要大呢!”
“绝对没有的事情!”我惶惶恐恐解释:“一品亲王身边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贵,女儿想做宫伎,妈妈说取决于淮亲王,故而女儿多瞧了他两眼,想着……也许淮亲王身边的人原来是宫中派来的,想走捷径!”
胡椒手又斜了些许,光亮的刀倒映着我惊恐的样子,我不要成为一个瞎子,不要!
“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捷径吗?”胡椒眯起瞳孔显然不相信我的话:“那人周身气度不凡,身上的物件,哪怕腰间随便吊子的一个玉坠,都非同凡品,身上的衣袍更是贡品制造,你说,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我害怕加着急眼泪都落了下来,动也不敢动,我没有她的刀快:“妈妈知我是从燃烬城而来,我只想生,我背负着血海深仇,我只想进宫……做一宫伎,哪怕死,我也想问一问在那高座之上的人,为何?”
对!
我想问问独孤玄赢,狡兔死走狗烹,我夏候家到底对不起他哪一点,要让他如此待我,待我夏候家?
“高座上的是新皇!”胡椒声音突然慢了下来:“新皇坐上皇位才一年,你从燃烬来,新皇登上皇位,杀掉北晋最轰动一事就是一品军候夏侯家!”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要不是你长得不够妩媚,长得不像传说中夏侯皇贵妃,我还真以为你是夏侯家那个进皇宫当皇贵妃,最后又被从皇贵妃位置上拉下来夏侯家大小姐夏候萱苏呢!”
我的心往下沉,她的话带了揣测,带了肯定………
“怎么可能?”我怕得全身都在抖,抖擞地样子取悦了她,害怕的样子,也昭示着我的无用:“夏侯家的皇贵妃,是北晋数一数二的妩媚之人,妈妈看我的样子,可有三分像妩媚的样子?”
夏候萱苏已经死了!
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亦是一个身无长物,连自己性命都保不住的可怜虫!
“的确没有妩媚的样子!”胡椒握着刀的手一松,刀向后扬去,我躺在地上,劫后余生般喘息。
胡椒带着嘲讽:“一品军候家的大小姐,不可能现在还活着,如果你是她,绝对不会如此憋屈!”
“长得那么妩媚,燃烬城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她在那里,会被很多男人伺候的舒舒服服,而你……哈哈哈。”胡椒哈哈大笑,盘腿坐在我的头前:“眼中有恨,眼中有生,有求生欲望,可是你骨头仍在还没有被敲碎,你这样的人,怎么从燃烬城活的出来,我真是好奇的很!”
“被人卖的!”望着楼,陈述一个胡椒早已知晓的答案:“在燃烬城他们觉得我有三分姿色,便把我打昏,拉到四周城卖了十五两银子!妈妈应该知道,十五两银子,省吃俭用,够普通人家过个两三载不成问题!”
胡椒哼了一声:“是不是这样,只有你心里最清楚,还有一个人等你回头是岸,你看,就算你把他的手指头剁下来,他依然对你执着,你说你要不要回头是岸呢?”
“回不了头,也没有岸可以上!”我从地上翻了起来,看着仍然坐在那里的箫清让,他的右手少了一根指头,仍然坐着慢慢品着茶:“妈妈,就算瘦马我失败了,我还是想当宫伎,哪怕进宫被幽闭,我也想当宫伎!”
我想离他近一点,离独孤玄赢近一点,再近一点,我想看看我到底认不认识他,他到底跟我心目中的那个他相差多少?
“没有机会了!”胡椒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冷笑:“淮亲王保下你我的命,你我的性命现在还在,已经是天赐,他们不会让你进宫,宫中不会有你的位置,哪怕幽闭他们也不会让你进宫!”
我默然无声,进宫,日子不会好过,不进宫日子也不会好过,没有路,真的没有路!
胡椒看着我,转身下了台,因为我的关系,如意春风楼生意有史以来最惨淡的一天,便是三月三女儿节!
“上岸吧!”箫清让拦截了我,我看着胡椒往里面走去,明明她才是最赢弱的人,她不畏生死。
看着他断了一指的右手,讥讽道:“你凭什么让我上岸?一个连自己都保不全的人,你拿什么来护我?看到今天那两个大人物了没有?一个是正统亲王,一个是北晋的主宰,他们俩随便动动一根手指头,你不是掉一根手指头那么简单,你会没命的!”
“你对你心爱的情郎还抱有幻想!”箫清让被我这样无情的戳痛,也来戳痛我,“你明明可以赢,胡椒亲自教了你那么多,你明明可以赢,你却输了,你的眼睛已经在绕着他转,你想让他看到你,可是他始终没有看到你!”
“他看到的只有宫鸢尾,宫鸢尾与你曾经五分相像,换了一个壳子,换了一个长相,他就不识得你,你心里是万分不甘的吧,所以你输了,输了就可以死了,你在逃避,逃避你的血海深仇!”
“干卿何事?”纵然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只能在心中燃烧,他说的没错,“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侥幸一次逃脱,侥幸两次逃脱!”箫清让对我伸出三个指头:“第三次你觉得你会有那么好运吗?跟我走,我帮你想办法,让你进宫,可好?”
“滚!”我冷冷的吐出一字,越过他而去。
“最后一次!”箫清让声音在我身后犹如饱含情深:“萱苏,最后一次,你跟我上岸,我助你复仇……”
“不用了,不劳你费心,滚回你的燃烬城,我欠你的,不死再偿!”
我现在的命运,崎岖无路,宫鸢尾说没有路就代表有路,没有路就代表有很多的路,属于我的那一条因为独孤玄赢被我亲手斩杀,我真是无药可教贱低下。
静!
春意乍暖,风刺骨,我坐在一个缸上,练着基本功,胡椒已经三日未见我,中间只有一个行医大夫,过来过。
如意春风楼的生意,人都是走卒商贩,真正有钱的商贾全都到了秋意阁,很多文人墨客以见到宫鸢尾为荣。
他们为她写诗,为她吟唱,请她跳舞,与她小酌,随便一曲,随便一舞也能传成佳话,变成两淮别人艳羡的对象。
第六日,胡椒走出房间,脸上的水粉就像在脸上刷了一层又一层的白面一样……厚重的说话间会落下,嘴唇的胭脂却又异常的红。
她挑选了两个姑娘。
这两个姑娘是刚刚进楼的,胡椒对她们并没有怎么调教,当她们知道要被送到保定大人府上的时候,腿一软顿时吓昏过去了。
胡椒直接拍拍手,把她们扔在小轿上,说要亲自送过去。
我对保定大人府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胡椒也是看得出来的,可是她偏让我去,“越怕就得越面对,你不死心,我何尝死心了?”
心中剧烈的跳了起来,跳动声压住了恐惧,脱口而出:“妈妈的意思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大人物还没走,还有希望的!”胡椒最后几个字说的像在安慰自己,又像在安慰我,又像在自欺欺人。
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茫然,我竟然握住她的手,她惊了一跳:“还有希望,不放弃任何希望,我不知道你心中有什么,但是我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去保定大人府!”
胡椒默不作声的抽回手,声音没有刚刚的脆弱与茫然:“管好你自己,此次是向保定大人服软的,断然不能伤了和气,当然……还要去查一查大人物在哪里,大人物这些日子的行程!”
低头思忖,我要静,我要学会思考,虽说人命如草芥切不能鲁莽,切不能鲁莽……
胡椒拿着手帕扭臀,身后的小轿注意从秋意阁而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秋意阁内也出了一个小轿。
秋意阁的茶妈妈和宫鸢尾走在前面,见到胡椒,茶妈妈脸笑得跟朵花似的,甩着帕子过来打招呼。
两个人虚伪相互寒暄,结伴而行,一路有说有笑,恍若是至亲姐妹。
宫鸢尾从上至下扫量我一番:“着实没有看见你有何特点,为何胡椒妈妈,对你那么情有独钟?宁愿得罪保定大人,都要保你一命?”
除了先前看她一眼,我的视线一直盯向远方,在她言落,我反问了一句:“是不是因为鸢尾姑娘活计特别好,保定大人才会给你开了无尽的后门,就连两淮总督淮亲王都亲自来观看了,还带了一个大人物来!”
宫鸢尾嘴角得以稍微慢慢的凝固:“你说的那两个人,谁是淮亲王?”
“你不知道?”我惊诧的提高声量:“茶妈妈没有告诉你吗?她可是八大楼之一的妈妈,不应该不认识淮亲王才是啊!”
宫鸢尾咬了咬唇,眼中闪烁着冷然的光芒。
她这一匹顶级瘦马,似乎赢了,也没有得到更多的好处,徒有其名惊艳了两淮,别的倒没有惊起大浪来。
“到底是谁?”宫鸢尾刻意压低声音:“我要跟着那个人,是大人物,还是淮亲王?”
原来她真的不知道谁是独孤玄赢,所以她押错宝了,以为自己在他心中留下印象,谁知道没有。
“我怎么知道?”我的步子跨越大了:“我一个失败了的瘦马,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心有余悸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知道谁是大人物呢?”
不知道好,不知道心里就会慌,心里慌就会乱,乱了就会像我一样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一路走到保定大人府,如意春风楼里的小轿两个昏睡的女子,被背进了保定大人府,当秋意阁的小轿掀起来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
胡椒嘴角抽搐了一下,拿着帕子的手大拇指竖了起来:“本以为胡椒没脸没皮了,够下作的,没想到茶妈妈比我过之而不及,先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茶妈妈还有这个嗜好!”
如意春风楼送过来的女子,都是及笄女子,而秋意阁送过来小轿里哪里是女子,分明就是孩子,八九岁模样清秀眼神透过懵懂无知地女孩子。
茶妈妈接下胡椒妈妈的恭维,凑近她,口气之中带着说不出的酸味儿:“我自比不上你,我比你年长十岁,我用尽全力才在四周城有了一席之地,你却短短的十年有了与我抗争的力气,我对你是又爱又恨呢。没办法,谁让你每次都能送进保定大人心目中呢,有保定大人护着你,我早就眼红了呢!”
“保定大人什么时候喜欢孩子的?”胡椒看着那八九岁的女孩子,漫不经心地问着茶妈妈,“你这是第几次送啊?”
“你说呢!”茶妈妈丢下一句话。
对着那两个孩子伸手,一手牵了一个,往保定大人府中走。
胡椒眼中闪过冷意,嘴角玩味,“当真好极了,这种嗜好,比折磨一个及笄碧玉年华的女子,还要过瘾呢!”
宫鸢尾眼中闪过隐藏极深的算计,嘴角含笑,带着一丝讨好:“胡椒妈妈,不知女儿可和你一道呢?”
胡椒眉头一皱:“顶级西周瘦马,妈妈受不住,怕死,赶紧走吧!”
保定大人府白日里来,没了晚上的阴沉,阳光所到之处,倒是明媚。
刚进院子,就见到保定大人与独孤倾亦对视而坐,见到我们走进来,保定大人便道:“王爷,臣说今日先前两匹马会自动送上门来,没有说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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