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月只觉得白语怕是有病,而且还是病得不轻,不可救药的那种。
“千岁爷,你出去,去御书房,或者去别的妃嫔那里都可以,不要在这儿。”
在这些人里,就没有谁说的话有她的话那么管用。
九千岁只能够看着自家那娇滴滴的,美得恍然如同妖精一样的小妖精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更甚者,还是在一起做那种事情。
“九千岁,我是真的不介意你在这儿看着。但傲月妹妹却似乎是很在意的。所以,你最好还是却别的地方待着吧。”
白语是真的不介意九千岁从旁观战的。非但不介意,反而想着想着还有一些兴奋。从某些程度上来说,这绝对能够算得上是对九千岁一种心里上的凌虐,当真是足够好的。
“白语,你……给本尊等着。”
九千岁有些无能为力的感觉,说来,现下凤傲月的身子,又只有白语这个王八羔子能碰。
他走出去了,自然了,他是绝对不可能去找什么别的妃嫔的,故而只能够去御书房。
白语将准备好的那些糕点和吃食放在了一边,不由分说的就贴着她的身子。
两具滚烫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深深的嵌入,在移开……
他的脸上有汗水滴落,然后落入凤傲月的口中。
他抱着这个人,能够给他极致畅快的感觉,却也明白,他们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够如此靠近。那么之后呢?
欢愉过后,并不会很快发生更深的下一轮。
“不是做了吃的么?给我拿一块糕点过来吧。”
凤傲月舒展着自个儿的长腿长手,半眯着双眼,慵懒的看着那个曾经挚爱着的人。
白语愣了一下,乍然之间惊觉,这个女人大概已经许久未这样同他说话了。
“梅花糕,再给我一杯茶。”
凤傲月像是女皇一样同他说着话。这些话语分明是命令的口气。但白语却分明是嗅到了破冰的味道。
“好,我……我这就给你拿过来。”
白语把茶端到了她面前的案几上放下。
“梅花糕。”
梅花糕的味道自然清香,是白语亲手做的,也就是块头有些大,看着不是那么好处理拿捏。
“弄小块儿一点儿。”
她依旧高高在上的命令着他。
白语却是按照她说的,全部照做。或许,在他的心里,大概是觉得,这样能够拉近或者缩短两个人之间的鸿沟。
他伺候着她。却在第二轮情潮翻涌的时候,和她再一次的滚在了一起。
她说:“语哥哥啊,往后,我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原谅我啊。”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快要听不见。
白语却只是抱着她,然后说:“若是你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那么,我们就应该算是扯平了吧。左右,我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而御书房里,九千岁批了一堆的折子,而且也愣是没有睡着。以至于次日上朝的时候,他的火气格外格外的大。而且,他当天批的那些折子,细小的毛病都被他挑了出来。
下朝之后,有稍微胆大的臣子在那里小声讨论。
“陛下和皇后,是不是又闹矛盾了,要不然,不应该这样啊。”
“估计是的。”
九千岁冷冰冰的看了他们一眼。大臣吓得脚底抹油,比飞奔还快。
为情所伤的男人,惹不起,惹不起。
现在的九千岁,的确是惹不起的,因为,他这会儿若是真的发脾气的话,可能是七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去了后宫,在某处隐秘的角落,小声的问着身边的人。
“那人走了吗?”
毫无疑问,九千岁口中的那个人就是白语。
现下他一点儿都不想要跟白语正面杠上。
先别说对方的手段高明还是不高明。那个人就是站在有利的位置上的。
“走了,天还没有亮,皇后娘娘就把他给赶走了。”
跟在九千岁身边的这个太监一贯都是很会看脸色的,现下挑拣出来的话语,自然是句句都是九千岁爱听的。
“这还差不多。”
凤傲月那个小妖精,如果白语都做了这样的事情,她还能够谅解,还舍不得他走的话,千岁爷真的是分分钟要炸毛给凤傲月看的。
到了皇后殿,他发现凤傲月这会儿都还在睡着,大概是真的累着了的缘故。
她脸上绯艳的酡红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消失,凌乱的碎发散在她的脸上。
九千岁亲了亲她的脸蛋,终究是没有把她给弄醒。
舍不得啊。
还是舍不得。
大宣四年,十一月末。
远在大宣后宫的凤傲月收到了月族那些权势之人的联名书信。说她作为月族未来的主人,理应回月族,进行继位仪式。
凤傲月官方的回了书信,说是两个月之后,一定返程。
同月,大宣帝都从歌舞坊到深闺妇人,以及宫中宫女,纷纷都在传唱弹奏一首乐曲。
乐曲名为《引魂》。
说来,凤傲月是听过这首曲子的,但是,她并不曾从这个曲子里品出什么滋味来。也不知道瞑圣为什么把这首曲子说得这么玄乎。
反倒是瞑圣,蓦然之间有些着急了。
瞑府内。
“小方,本圣到是一直没有发现,方殃手底下居然有医术如此高决的人,居然能够发现月儿中了缠情。”
引魂一曲,如果是由向方殃那样内力真正超高的人来吹奏的话,会有很神奇的效果。当然了,普通人是没有的。
可是……
如果由相互中了缠情的人来弹奏的话,那效果大概就是真的超凡了。
“那日在场的,就只有方殃和他身边的七娘。看样子,应当是那个叫七娘的人,分外强大。”
瞑圣有些歉疚于自个儿这次居然没有先发现问题,担心会给凤傲月制造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那么,需要告诉白语让他不要吹奏引魂曲吗?”
小方的大脑也是转得很快的,暗自估量了一下这次事情可能产生的各种情况。
显然,方殃是想要通过这种大规模的曲谱传播,让这首曲子传到白语的耳朵里。
“像个法子提醒一下白语吧。切记不可以让白语当了别人的刀子。这方殃,到底,是忍不住了啊。”
当然,瞑圣现下是没资格和方殃谈判了,毕竟,他自己也犯了错误。
“圣主,月族那边的众人,已经联名让夫人回月族了。那边,我们需不需要早做准备,以防备不时之需?”
一个全新的地方,凤傲月一个完全萌新的人过去,稍微一个不打紧,可能就会被吞得尸骨无存。
“准备着吧。事实上,凤傲月那边已经派了商杀过去,想来应该不需要多少时日,有很多的问题,就都是可以弄清楚的吧。”
“圣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来用不了多久,三境圣地便可打开了。”
是了,他们这些人,活了一把年龄,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会没有目地。
“是啊。可本圣,现下却不那么想要打开了。”
大宣四年,十二月。
快要入年了,无论是普通人家也好,还是皇家也罢,处处都洋溢着畅快的气息。
凤傲月把去岁很多的东西都给扔了,她说:“咱们将这些不吉利的东西都扔了,新的一年,我们便可以完全过好日子了。”
九千岁把新制的凤钗别在了她的头发上,旋即说:“新的一年,你若是再不受孕,本尊就得把这天捅一个篓子了。本尊等着你我的孩子降世,然后早早的把他培养成国君,这样,你我便可逍遥自在。”
“算了吧,千岁爷。我看信阳王还不错,不若,你立他为太子吧。”
她若将来真的有了孩子,也不大愿意他坐上皇位的。
她若为慈母,便知道,这世间至高的人,享的是人间至苦的孤独,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的孩子,自在逍遥。
可九千岁和凤傲月的想法又不同了。
“得,这事儿,咱们就先不提了。”
“好,不提。我们来提一提旁的事情吧。”
她心情颇好,看着九千岁的时候,眼底的温柔能够溺死人。
“你说。本尊都听着。”
九千岁的宠,无法无天。
她说:“千岁爷,念一的人,你现在应当已经用不上了吧。”
九千岁:“嗯,用不上了。你想要用那些士兵做什么?”
凤傲月手落在一树梅花的积雪上,然后用手轻轻一弹,看着雪剥落。
“我想……”
“攻下夜族。”
她要成为两境之主啊。
“拿去,拿去,如果你是想要用这些兵力来做这个事情,本尊全力支持,甚至愿意亲自为你出征。”
九千岁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想要把白语变成一个废人。这样,看他白语还怎么嚣张,还能怎么嚣张。
“得了吧,你这大宣的江山,我是再也不想要替你守了,你自己看着吧。我的事儿,你就让我自己来吧。”
风雪渐渐的大了起来,鹅毛般的雪花落在了两个人衣襟上。
“我们还是回了吧,无需再这里受冻了。”
“嗯呢。不过,千岁爷,你有没有觉得,这些日子,你有些力不从心啊?”
凤傲月倒不是把九千岁和白语放在一起比了,只是觉得,现在的九千岁,在某些事情上,是真的不如原来了。
九千岁面上一暗,看上去像是没什么,但心底却依旧是觉得别扭又不舒服。
“大概是最近太累了的缘故,所以本尊在那种事情方面,似乎和以前相比是差了一些,你该不会是嫌弃了本尊了吧。”
这种事情,是关系到男人的尊严的,一般来说,在这方面不行了,那可就是……
看着九千岁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脸,她说:“千岁爷,你想多了啊。我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而嫌弃你的。我其实就是随意问一下而已,你可不能够污蔑我对你的心啊。”
且不说现在九千岁在那方面还是行的,就算是他真的不行了,她也不会嫌弃。宫里的能工巧匠那么多,真的不可以了,还能够借助道具不是么?
“那你问本尊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要替本尊补补。”
凤傲月就觉得他不正经,可怜兮兮的说道:“还说宠我,宠我,我这不过就是正正经经的问你一个问题,就让你暴躁成这个样子了。”
九千岁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这个状态有些问题,所以连忙收了自己的心绪,然后说:“刚刚是本尊错了,是本尊的语气不太对,你不要生气了行么?”
凤傲月这才扬起嘴角,丢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模样。
但是,闹了这么一出,千岁爷也觉得该去考虑一下自个儿到底是怎么了。
这不,他在把凤傲月送回了皇后殿之后,直接招来了太医院之首。
要说啊,这术业必然是有专攻的。瞑圣和白语可能在别的医术上有大成就,那这个院首在男子安康这一块儿,就绝对是佼佼者了。
“朕的身体可有虚败之像?”
好在这腾龙殿里并没有别的什么人,如果有的话,他肯定想要杀人灭口。
“陛下,您的身子阳气正足,并无虚败之像,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是有人在您的饮食里做了手脚,好让您力不从心。臣只需要开上几贴药,您用过就会好了。”
院首现在也感觉自己的压力格外的大啊,他这算不算得上是知道了皇帝陛下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啊。
“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半个字,朕摘了你的脑袋。”
这可真的算得上是非常丢脸的事情啊,九千岁不想要任何人知道。连凤傲月都不想要她知道。
“是,陛下。”
院首收好了自己的东西,心里寻思着自己还是赶紧走比较好,免得一会儿陛下又想到了什么,可不得了。
院首走了之后,九千岁直接叫来了皇宫里的大总管:“查,近日御膳房来了多少人,都是什么身家背景,和那些人有过接触和联系,统统给朕查清楚。若是查不清楚,你这个大总管,也就不用当了。”
有人在他的皇宫安排了这样的人,其目地居然还是想要让他丧失那方面的能力,他不派人把这个事情查个通透,才是怪事儿。
当然了,他肯定是怀疑这事儿是白语做的。
但他又没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能够血口喷人。更何况,就算有了证据又当如何?
他们三个人早就已经……
他又不能够杀了白语。
真尼玛糟心,但是,最起码能够防范于未然。
然而,这个事情查出来的结果,还真的不是白语做的。而是方殃的人。
九千岁气得砸了好几个古董花瓶。
“带人,给本尊一把火烧了方府。”
他的确是杀不了方殃,但是,给方殃添一些麻烦的本事还是有的。
当夜,方府被烧了一半。
因为这个事情,七娘也是气得不行,她说:“尊主,我们也给九千岁一点儿颜色瞧瞧吧。如不然,今日他能够明日放火烧我们的府邸,明日就该带兵打到我们府邸上来了。”
方殃那会儿铺了素纸黑墨,旋即说:“不必管这个事情,一会儿本尊画一处府邸出来,你再派人按照本尊画的,去西郊重新修一处府邸吧。”
他让九千岁吃的苦头也不小了,九千岁会有今天这样的举动,委实不算过分。
方殃唯一觉得不高兴的便是没有把月儿给引出来。
如不然,他可以在嘈杂鼎沸的人声里,吹奏一曲引魂,到那个时候,旁人怕也是不容易查觉吧。
“西郊?那不是白语和凤傲月此前的府邸附近吗?尊主,真的要把新府邸选在那儿吗?”
“让你做,你就去做。本尊的决定,什么时候由得别人来质疑了?”
七娘当下也觉得有些委屈了。她多问上这些话,全然都是为了方殃好,可很明显的方殃现下就是没有要承她情的意思。
“是属下多嘴了,属下这就按照您说的去安排。”
方殃挥了挥手,示意七娘可以下去了。
他想过了,新府邸,一定还是要做一些防护措施的,总不能够让随便什么人一把火给烧了。
大宣四年,十二月三十。
年。
朝堂上有规定的休沐,这是举国欢庆的日子。
凤傲月亲自去膳房做了甜汤圆。
“千岁爷,来,快过来吃汤圆了。寓意团团圆圆,甜甜蜜蜜。”
九千岁这会儿正傲娇着,一手拖着他的下巴,一双邪魅的丹凤眼带着一股子的傲娇劲儿:“你先咬掉一半,剩下的一半,你喂到本尊嘴里来,这才算是团团圆圆。”
“瞧我把你将就得,都惯坏了。”
嘴里虽然唠叨着,但是凤傲月依旧按照他说的话做了。
“一会儿,我要出宫去一趟。”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汤圆,凤傲月的话锋忽然间就转了。
“是要去见白语?你是在同情他一个人过年?”
九千岁语气里的醋味,哪怕是离得再远都能够闻得到。
“我对他可不是同情,我这都是歉疚。”
她原本是无心的人,现下一点点的有了心,顾虑也就一点点的多了起来。
“你有什么好歉疚的?想想他对你做的都是什么破事儿,你还歉疚?如果不是他不能够死,本尊早就想要一剑劈了他了。你还歉疚?”
这大过年的,九千岁就想要跟凤傲月一起钻被窝里,一起跨年,在一同去城墙上看新年里的升起的万家灯火。可她倒好,却要出门去见别人。
“千岁爷,你想想我现在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情,再觉得一下我是不是应当觉得歉疚。”
她看向九千岁,问得认真,当然,也没有畏惧九千岁的怒火。
九千岁倒是不生气了,只说:“你要出宫去可以,先陪本尊去放一下烟火吧。”
“好。”
如果就连这个都不答应的话,那九千岁这里,恐怕真的是安抚不好了。
九千岁把放烟火的地方准备在了御花园里。成堆的烟花爆竹跟不要钱一样的堆叠在一起。
“把火折子给我。”
她已经是许久没有做过这般幼稚的事情了。
“嗯。”
九千岁也一样。这两个年龄加起来都快年越半百的人,此刻一人拿着一个火折子。
烟花盛开又寂灭。
九千岁背负着手,大度的说道:“行了,你想要出宫的话,现在就出去吧。否则一会儿外面该落锁了。”
凤傲月抱了一下他,又亲了一下他的嘴角:“我明日会记得回来同你用午膳的。”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你的白语快等不及了。”
“嗯,我出宫了。”
清光白雪夜荼蘼,九千岁重重摇了摇头:“谁叫老子在乎你?”
同时。
月阁。
今夜万家灯火时,外间那些人有多热闹,此刻月阁之中就有多清静。
白语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院子里,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酒菜。
说来,唯有现下,他方才觉得,此前虽然要同傲月妹妹分享别人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不至于如此孤苦伶仃。
他在想,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会如此。
杯中满酒,举杯对月。
“这一杯,敬皓月长空,百年孤寂。”
嘎吱……
有人推开了房门,从外间进来。
她容色倾城,一身大红色的衣裳,衬托得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我,莫不是醉了?”
白语揉了揉眼睛,严重怀疑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凤傲月。
在他的认知里,凤傲月应当和自己决裂了,那么,她如何还会主动来看自己?而且,还是在这大年夜。
“我买了一些烟花,你要来同我一起放么?”
她看向他,嘴角的笑容缱绻,还是那样温柔。
“要。”
白语连忙应声。
倘若,这不过是一场美梦,那就让他待在梦里,不要醒来。
他走到她的面前。
她将烟花和火折子递给他的同时,顺便踩了一下他的脚。
“痛吗?”
白语:“痛。”
痛,那便证明不是一场梦。
现下,他的傲月妹妹,是当真跟他站在一起,度过这个年。
“语哥哥,再去厨房拿一副碗筷吧,我同你一起吃团年饭。”
白语:“今日,你不回宫么?”
凤傲月把手指搭在他的掌心里:“不了,今日,我同你一起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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