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月是那种思想和行动同时进行的人,所以她在有了想法之后的第二天就找上了白语。
白语已经按照凤傲月的想法,将需要写好的布条给了她:“傲月妹妹,按照你说的那样,所有的都准备好了。”
“嗯呢,一会儿我会自行的把这些字条统统都放出去。除了这个之外,我还想要一个那啥……”
她的眼尾一挑,赫然就有了一些风情万种的味道。
“你……你是想要那种药?”跟在凤傲月的身边太久,大概是已经了解了她每一个眼神的意思。
“嗯啊,我现在就是想要那方面的药。”
她没有吞吞吐吐,倒是直接把自个儿的想法说得干脆利落。
“怎么还会需要那方面的药啊?”
白语想不通啊,毕竟在他的眼里,那凤傲月绝对是比这世间最猛烈的药都有用的。
“方殃那王八羔子,已经知道我会转移他的内力,所以故意不碰我,唯恐我盗取了他的内力一般。”
但是,别人越是不想要让她做的事情,她就越是想做,没道理的。
“傲月妹妹,他既然不愿意碰你,那就算了啊。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原本以为方殃可能早就把凤傲月给吃干抹净了。但是没有想到方殃非但没有,反而还一直不打算碰她,这对白语来说,毫无疑问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不行!语哥哥,你大概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前尘往事。我得杀了他!必须杀了他!”
说到这儿,她显得分外的激动了起来,仿佛恨不得马上把人弄死的节奏。
她想起了很多的事情,那些属于她的,或者不属于她的记忆统统都在脑海里堆叠而起。
但她知道,在方殃做的那些事情之下,受痛苦的人,依旧是她。
她开始明白,当初瞑圣说让她千万不要动不动想要把人给弄死,稳住不要乱来,有多么的有先见之明。
“好,傲月妹妹,你既然需要这个东西的话,那我就帮你弄出来。只是之前我是被帮来的,没有这些药材,回头,我便去花园里多走一走,然后炼制出你要的这个药来。”
他知道,自己只有帮助凤傲月。
“方殃那王八羔子,还禁止我和你亲热……他,妈,的。怎么不去死?”
“傲月妹妹。”
白语看凤傲月这么激动,担心她怒极攻心,所以,他才想要让她不那么生气,毕竟这样会对她身体不好的。
“安啦,白语哥哥,我这会儿也就是这般随意的骂一下而已,我一定会忍着的。”
看见他们两个人现在这么亲密,旁边赫然有人看不下去了,直接说:“凤小姐,白公子,尊主说了,你们不能够这么长时间的再在一起。”
凤傲月:滚他,妈,的。
她从前是不怎么会骂人的,现在倒是因为方殃的原因,动不动就想要这么骂人了。
“好,我知道了。”
凤傲月拽着那些布条,直接去了之前她看见过的那一条河流,然后把那些布条放在水里,看见布条全部漂流走了,方才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方殃在知道她在这儿之后没多久就来了,这会儿正讨好的看着她笑。
“月儿,这河边的湿气挺重的,你身子骨弱,我们回去吧。”
“阿殃,把你手里的笛子给我。”
那是方殃特殊的武器,用这个笛子吹出来的曲子,才有着那种仿佛可以颠覆灵魂的力量。
“你……要这个做什么?”
凤傲月:“我吹曲子,不行吗?”
很过分的语气。不过,没关系的啊,有的人,就是那么爱被虐。
“行的啊,我也想要听你吹曲子。”
说得这么无所谓,但望一会儿你真的听到了那个曲子的时候,依然能够显得这般镇定自然。
凤傲月从他的手里结果了笛子,然后故意在脸上挂了一些笑容:“那你可要听仔细了。”
方殃心想,不就是一首曲子么?能够有多大的事儿来着?明显是小事儿吧。
然而,当凤傲月把曲子吹响了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想得有多天真。
“月儿,你……”
方殃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因为此刻他的头上就仿佛是被人上了紧箍咒一样,让他像是要被撕裂一般。
那首曲子……
那首曲子,分明是当年和引魂曲一起诞生的那支曲子啊。
当时凤傲月给了他一直蛊,他为了表明自己分对她的真心,当真她的面将蛊给吞了,而这个蛊的作用,就是让他在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仿佛恨不得去死。
一首曲子终于结束,那种压抑得人快要无法呼吸的压迫感这才消失。
“阿殃啊,这些可都是你让我回想起来的啊。你看,过去的曲调,我一点儿都不曾忘记,一如当年,你我月下青梅薄酒……”
她站在河岸边,衣裳被吹到了水里,水荡涤过她的衣袂。
“月儿,你回想起这些做什么。你明明知道,吹奏一曲这个,是需要消耗多少内力。你是不想要活了么?”
方殃是担心她啊。说到底,凤傲月毕竟不是方殃,她的内力,也根本经不起这样损耗。
“能够让你痛苦,我觉得无所谓啊。”
可偏偏啊,她就是想要他难受。
他记得这个人,伤害了她原本的一家人。记得他欺骗自己的事情。
方殃从她的手里夺回了那根长笛,然后放了一把匕首到她手里:“若是你真的想要伤害我,让我痛苦,用这个吧。我不会反抗的。”
“有屁用。你这身体,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已经可以不停的快速更迭了吗?哪怕受伤了,也能够在十二个时辰里复原么?方殃啊……你他,妈,的就是个王八羔子。”
说完,凤傲月把他刚刚拿过来的匕首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
她这么做,一来是真的在生方殃的气。二来是为了转移方殃的注意力,好让他没有功夫去想她刚刚做了什么。
三来嘛……
她刚刚耗费了大量的内力,那方殃若是想要让她平安无事而的话,就断然是不敢在短期内对她吹什么引魂曲了。
这样……
就给了瞑圣和九千岁时间了。
大宣五年,三月中旬。
九千岁联合瞑圣,将月族那些不肯好好跟着凤傲月的长老们全部都收得服服贴贴的,而月族内外,政权更是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更迭。
所有的一切,处理得这么好,九千岁和瞑圣去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时间,已经拖得很久了。
这会儿,九千岁正在跟瞑圣甩脸色:“你不是说小妖精一定会想办法自救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告诉本尊啊。”
消息呢?
人呢?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是真的着急了。再这样下去,凤傲月可能没事儿,但他一定会先疯了的。
“别着急。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
瞑圣现在分明已经是找不到什么办法了。但是,他已经派了人出去,并且告诉自己的人,一旦月族内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一定让人第一时间来告诉他。
正午,烈阳高高悬挂在无云碧空之上。
“你就知道说这个。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本尊当初就不该设计让傲月上了你的床榻。”
空有那一身逆天的功夫功夫,结果不敢杀人,不敢做这样,不敢做那样的。
“今天派出去的第三批探子应该要回来了,你若是对本圣有什么不满的,我们让这第三批的探子把今日的境况说了再来讨论。”
是了,现在这两个人都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瞑圣的情绪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的自称现在都不用我了,而是用本圣这两个字了。
九千岁哪儿有什么资格说他是废物的?他还不是把傲月弄丢了的人之一?
“好!好,我们就先听听看这一批人怎么说吧。”
九千岁终于也意识到了自个儿情绪不对,所以现下特意压制了一下他的情绪,唯恐再生事端。
“圣主。近日,有人将月族都城内所有有名的戏班和杂耍班子都弄走了。”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儿,但瞑圣要的就是事无巨细。
他到底老成许多,现在也是肯静下心来一点点分析。
想来,这方殃定然是怕凤傲月在那个什么地方无聊,才派人来做这种事情的吧。
这人,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一方面让月儿痛苦,一方面又拼了命的讨好。
“让我们的人身上藏好勾成香,潜入一部分到各大戏班子里。”
如果真的是方殃那里在搞动作,凤傲月一定会在这上面打主意的。
“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他问道。
“有。今日属下听说有许多人在护族河那里捞到了满带香气的布条。”
“呈上来本圣看看。”
瞑圣端坐在那里,让人不敢乱来什么。
别问他是怎么那么确信自己手底下的人为什么会有那个布条的。
他的属下,不蠢。
“诺。”
下属把布条呈了上去。
九千岁在看见那个布条的第一眼,就已经完全确认,那就是凤傲月递出来的暗号。因为那个布条上面,如此清楚的有着月牙的形状。
“九千岁,你干嘛去?”
看见九千岁猛窜出去的身影,瞑圣叫住了他。
“当然是去护族河,然后弄清楚那布条是怎么出来的。”
他终于知道了和她有关的一点点消息了。所以,一点点都不能够停留。
“你去?九千岁,你脑子哪儿去了?你要知道,方殃的人,现在肯定一直在盯着我们的动作。你这个时候过去,不是告诉他我们的动向吗?那么,你觉得月儿还有机会可能传消息出来吗?”
九千岁已经没头脑了,还好,瞑圣的脑子够用。
“难道我们要干等着?”
九千岁承认刚刚是他冲动了,也知道是他做错事情了。
“不是。我们自然要忙,要找。不过,要假装不知道现在这条线索。九千岁,我知道你急,但是,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瞑圣拍了拍九千岁的肩膀,赫然是一副跟自己后辈说话的语气。
九千岁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沉住气!
沉住气!
千万般的叮嘱自己,切记不可自乱了阵脚和分寸。
然……
瞑圣心里其实大概有些想法了。
兴许,方殃是把凤傲月给带到了三境交界处。
可那儿,是方殃的地盘。并且,瞑圣也不清楚那个地方在哪儿。
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正朝着越来越麻烦的方向在走。
与此同时。
三境交界处。
方府内进了一大批戏班子的人。
方殃差人搭好了戏台,准备好了瓜子儿和茶点。
“月儿,都是最好的戏班子。你看看有什么想看的戏。”
凤傲月像是老佛爷一样冷眼瞧了他一眼:“让他们随意。”
“好,好,好。”
说来,这些戏班子刚开始在接到方殃这张单子的时候是非常非常开心的。毕竟,方殃有很多的钱,人也特别特别的大方。但是,当他们需要蒙着眼睛走到这儿来的时候,这些人,就方了。
嗯,这些人很是敏锐的感觉到,这次的单子纵然很大,但却不是一般情况下就能够受得起的。
等到了这儿来之后,更是发现了这个情况,所以这些人在得了命令之后,一个个的完全都是拼尽全力的,拿出绝活来演绎。
然而……
凤傲月并没有多开心,甚至脸上连笑容都没有。
方殃抬了抬手:“杀了!”
冰凉无情的话语,连给凤傲月求情的机会都没有留,直接结果了那些人的性命。
“阿殃,我没有想到,你骨子里居然是这样残忍的人。你这样的人,老天不收了你,简直是不开眼。”
其实,她就是想要给方殃添堵而已,她要让方殃开心不起来。
方殃看都没有看一眼戏台,只说:“月儿啊,所以,你要开心一些啊,只有你的眼里常有笑容,我才能不这样动不动就想要杀人啊。”
人命算什么?当初,为了能够达到那个目地,月族死的人,流的鲜血都已经将护族河水染红了。
“关我屁事儿……人是你杀的,若这世间真的有无间地狱,等你死了,也是你入那十八层,我不会有事儿的。”
凤傲月虽然知道自己也是杀业过重,但是这些年间,她也是做了许多对天下人都有利的好事儿的。若是天道有轮回,也该厚待她的。
“月儿,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无情?”
方殃遣散了许多人,在充满血腥气味的空气中,低头啃咬凤傲月的嘴唇。
他是如此的痴迷她的身体,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是他精心雕琢而成,处处都是他喜欢的。
凤傲月身子往后一扬,嘴角轻吐出薄情的话,她说:“阿殃,不要玩儿这些虚的,有本事,你就上了我。”
跟这个人碰触,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但是,为了杀了他,那么跟他滚上个上百次也无所谓。
反正,反正她这身子,对于这些事情,都是已经看淡了的。无所谓的啊,真的是无所谓啊。
“月儿,你忘了吗?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啊。这些人无法讨好你,我再去寻一批人进来。你安心,我不会让你的日子无聊的,我保证。”
他想要碰她,但她忍得住。
清心寡欲什么的,他从来都做得到。
“真想要让我开心,就让我和白语多多接触,而不是……”
算了!
她甩了甩袖子。去了院子。
方殃准许她每日跟白语说上半个时辰的话。这半个时辰里,除了不准做男女欢好之事儿,他允许他们做任何事情。
今日,凤傲月带了琴来。打算一边弹琴一边和白语说话。
这么做的目地,不是为了显得风雅有情操,而是为了让琴声掩盖住他们的声音。让那些偷听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就是目地。
“药准备好了吗?”
两个人在同一琴前,弹的却是两首曲子,这让人不能够弄懂他们交流的是什么。
“准备好了。但是我观察过方殃。他的身体和常人不同。原本我做的这个药,你只需要用上一份就好。但是,对他必须用上五份。”
“能药死他就好了。只可惜,做不到。”
凤傲月手下的音符更急,噼里啪啦的节奏感带动而起。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
“傲月妹妹,这个药一份是任何人都察觉不出来存在的。可五份叠加在一起,很容易就会被察觉。所以,你必须要在一天之中分开使用。”
他的手落在她的手上,将药给了她。
“对付他可真是麻烦啊。语哥哥,你的身体如何?”
凤傲月探着白语的脉息,发现白语的脉息也有些混乱。
“没什么,小事情而已。”
没错。之前方殃给他吃过蛊。这种蛊,需要解药的。但他不想要凤傲月担心。
原本,现在这些事情就已经够她糟心的了,如果还来的话,他把乱七八糟的事情会压垮她。
他舍不得啊。
“语哥哥,万万不可小巧了我。有什么一定要说。如今,我还有什么是承受不住的?”
以往方殃那样对她,她都已经扛过来了啊。
“我知道的,傲月妹妹,我从来没有小瞧过你。”
半个时辰后。
方殃的书房。
方殃把一架人骨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旋即找来了皮囊披在上面。
“尊主,那白语和夫人似乎在密谋什么事情对付您。”
像这样的汇报,时时刻刻都有。
“他们就没有不想要密谋伤了本尊的时候。但不管他们怎么折腾,对付不了本尊的。”
白语杀不了他,凤傲月而今没有那个能力杀他。
“尊主,放着那个白语在这里,实在是麻烦啊。不如我们把他杀了。”
下属照样是个狠角色。而且,他跟在尊主身边的时间和七娘的时间一样长。当然是知道凤傲月有多么重要。
“如果杀了白语,本尊应该休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任何表情了。说不定,她很快就会活得行尸走肉一般。”
“白语也翻不出什么风浪,让他留在这儿吧。左右,等月儿记起所有的事情,白语自然是会死的。”
毕竟,蛊,早晚要发作的。
他方殃可不会救下白语。
“属下明白了。”
夜。
宽大的房间。
凤傲月把第一份药放进了香炉里。
方殃走进来便闻到一些香味:“月儿,你换了熏香了?”
“是啊。换了。我喜欢这个味道。够味。”
这种香味很香浓,可以完全压制住那些药粉的味道。
“你身上也很够味,我也很喜欢。月儿,来,我亲亲好吗?”
凤傲月:呵呵呵……
“不能!”
她避开她,喝下了一杯茶。
但她知道,纵然她拒绝了他,但他还是会吻她。
那么……
这个时候,她将停留在自己唇齿之间的药粉全部渡给了他。
这是第二份。
“阿殃,你就不觉得这样很没有意思吗?还是你觉得,我不喜欢你,你碰我,我就不会有感觉?”
方殃把她抱起:“再等等,月儿。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他压在了她的身上。
凤傲月抽出匕首,一下子刺入他的腰间:“滚!”
匕首之上,涂着的是第三份药。
方殃不怕身体受伤,反正,很快就会好。
“你等着,我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如果这一刀,你还不解气,那再来一刀。”
凤傲月:“变态!”
方殃用来包裹的医药箱里,她早就放下了第四份的药粉。
等到他回来,抱着她躺下,身体却不自然的不正常了起来。
对了,第无份药粉,放在了床榻上。
凤傲月触碰了一下他的皮肤,邪魅的说道:“阿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整个人特别的舒服啊?”
她手指清凉,所走之处,的确让他很是舒服。
“月儿,你动了手脚?”
方殃质问的道。
“对啊。你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会动手脚的吧。只是没有想到我能够成功的动上这些手脚啊。我也是很欣喜。”
她翻身而上,把方殃的衣服一件一件扒了:“虽然我很恶心和你这样接触。不过,你的一张脸,应该会让我好受一点儿的。”
她摘下了他的面具。
对上的……是一张真正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绝世姿容。
她的手停留在他的脸上:“阿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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