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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挺严厉的一个人

陪嫁嫡妃 惊泓 4905 2021-04-02 21:07

  她饮口茶,温和对陈姨娘道:“姨娘,你说得没有错,半梦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妹妹,也都是相府的人,且不说我会护着半梦,王爷也是百般地疼惜半梦,姨娘你就尽管放心好了,我不会亏了自己的亲妹妹,若不然当初我也不会陪着妹妹嫁到靖王府。”

  陈姨娘有些尴尬道:“王妃是大人大量,对半梦的好,我和半梦都记得,你们姐妹嫁到一块,都是一家人相互有个说话的地方,半梦也有你的照应,定是不会亏到哪里去,半梦还不快跟你姐姐说,你日后听你姐姐的话,维护你姐姐。”

  半梦委屈的眼里都蓄着泪水,起身到她跟前:“姐姐,半梦年龄小,不懂事,姐姐你就不要怪罪半梦,半梦日后听爹爹的话,好好侍候姐姐。”

  她搁了茶盏子,让慈姑扶了半梦回座道:“妹妹,今个当着姨娘的面,我也把话说透彻些,虽然我们几个都是王爷的内人,但王爷最爱的人是你,最疼的人也是你,你如今怀有世子,安心养胎,这才是你的本分和头等大事。妹妹日后有了世子,一切都会有,你若是聪明的,就少做些小心眼的事,对你是好的。且不说府里内眷制式还缺着好几个,就是如今你也不宜起嫉妒之心,顺利的生产和争个赢头哪个更重要?孰重孰轻你应该明白,眼光长,心胸平和些,对你只有益处没有害处,世子的母亲这个名分比表面上风光的虚名更实在,王爷给了你如此的保障,你就不要再整天想东想西,尽管地安稳地过。”

  半梦听了委屈略略好了一些,望着她母亲,陈姨娘赶紧地附和道:“王妃,你说的极是啊,半梦这个丫头就是愚笨,没有王妃半点的聪慧,半梦日后身子是越来越重,还望你这个做姐姐的多照料些,若是王妃有什么需要姨娘做的,姨娘必定万死不辞替王妃效力。”

  她微微扯扯唇角,若是外人听了陈姨娘的话,还不定以为陈姨娘多知书达理,多温顺和善了。她见多了陈姨娘阴阳两面,见多了陈姨娘当着父亲和母亲是一个态度,私下里又是另一番行为,如若不是她这个只知道狐媚野心的心性,半梦也不至于如此。

  翠薇也来了绛云殿给陈姨娘请安,半梦不免得意指使着翠薇到厨房做她母亲爱吃的菜式。她本已吩咐中午留饭,想必连生也不会马虎,但这一刻,半梦摆出当家主母的架势,当着她母亲的面跋扈地差使着侍御,自是想让自个母亲知道,自个在靖王府多么的受宠有脸面。

  她看在眼里,不免为半梦的骄纵感到暗暗的不安。即便半梦受宠,但对旁的侍妾和煦一些才好,虽然是有分位之分,但是毫不留情地踩低侍御,侍御表面不说,暗地会不会升起仇恨?更何况翠薇不是普通的侍妾,是皇后的细作。她刚刚都说得如此明白了,让半梦安心养胎,可半梦就是这般的听不进去,我行我素到不管不顾。

  午时一行人移步到饭厅,半梦先行进去,仔细看了桌上的菜式,看到摆了绣花高饤八果垒,烧了河豚,上了羊肉席,满意地笑了。

  往日吃饭,府里是从不摆绣花高饤八果垒,她在相府时,家里宴请重要宾客才摆这些精致的看盘,羊肉席面也是身份矜贵的客人方摆全羊席,这也是宫里用膳的习惯,看来连生不管是于公于私,都捧足了半梦和陈姨娘的面子。

  半梦想请自己的母亲坐主位,被陈姨娘一再告诫半梦不懂分寸,恭请她入座,她缓步走到主座上,半梦和陈姨娘分坐她两侧。

  喜莲和翠薇分侍在两边,王府和相府还是有着不同。相府是她母亲当家作主,虽然主桌上是父母和他们几个兄弟姐妹,但姨娘们不站她们身旁着侍候,她母亲在府里行事宽和,另开了一桌给姨娘们用饭。但靖王府却是一丝不苟的严格,妾室是不能陪着她们用饭的,这个规矩早在她进王府就成了惯例。她有时也想,梁靖恒这人还是挺严厉的一个人,这样铁面严谨的人,一般冷硬无情的多。

  黄昏时分下了一场雨,把燥热的空气压下不少,她饭后在园子里走了一会子,呼吸这湿润的清新。半梦要跟着她逛园子,被她制止了,命靖王安排在木樨殿的宫人侍候半梦回房。

  如今半梦身子一日比一日重,下了雨地上有些滑,万一跟她一起有了什么闪失,她是百口莫辩。

  她是极其谨慎的,交待了自己的陪嫁丫头不准接近半梦,更不准她们给半梦送什么食物,在这各路人马汇集的靖王府,万事小心一些终不为错。

  晒蔫的树叶浇灌了雨露后分外青翠,小径带着水珠的青草,十分的柔软。她突然有了放纵一下自己的想法,见四处无人,她褪了一只丝履,扶了连翘的手轻轻踏着这绿油油的草从,绵软得如厚实毯子般的舒适,让她唇角微微上翘。自她生下来,就被教导得稳重端正威仪,到了这压抑的靖王府,却不时冒出一些惊世骇俗的想法。就比如说她只穿着白色的锦袜踩在这草地里,这在出嫁前,她是想都未想过,更别说做的事。她不知道是否在这靖王府太过抑制自己,时刻的谨言慎行千般思量,让她如关上一个黑布口袋来透不过气来,到了无人处就想大口大口呼吸自由的风。

  园子里逛了一会子,见几个宫人出入蕊珠殿,她不免有些诧异。蕊珠殿在靖王府算是最为偏远的地方,基本锁着院门,她还是头一回看到有宫人出入这蕊珠殿。

  听慈姑说,以前这里是关犯错的府里人,几个不守规矩的宫人被罚到蕊珠殿后,再也没有出来。当时连翘还特意问了,那这几个宫人哪里去了?慈姑貌似答道,估计被赶出了府。

  她远远地瞧了一眼,转身回房,府里的秘密多,她没有考虑清楚何去何从前,不想惹这些个是非。

  吐出心中的浊气,接了滋养的地气,回绛云殿身心舒泰不少,泡过澡看了会子书,躺下睡了。

  昨夜被他折腾得不行,今天姨娘来又陪了会子姨娘,不免耽误了午睡的时间,身子极为疲乏,也不等他回府的消息自个就睡下了。

  在相府里,母亲都是等父亲回府后方休息。不管父亲回多晚,母亲是必等的,父亲回府之后也是先到母亲房里,即便偶尔去姨娘那里,也是先见了母亲方去。

  梁靖恒只要不外出汴梁公干,基本都回府休息,只是时辰上说不准,有时很早会回来用晚膳,有时过了子时方回,没个定数规律。她嫁进靖王府头几日,有想过是否也要像正室夫人那样候着他,末了一想,她不过是个陪嫁过来成全半梦名声的,这王妃的名头也就是一个给外人看的脸面,也就不那么地拘着礼,索性大家都自在一些。

  半梦有了身子不能侍候他,他每日不管回来多晚,必定先去看半梦,方做其他的安排。她是嫡妃,他一月来她房里有大半月,也算是让旁人没有什么大的非议。旁的时间回他自己住的殿,也召两个侍御,喜莲性子随和喜庆似乎更合他心意。

  今晚慈姑给她值夜,她的床是三进,一进细巧的柜子里放着常用的物件,二进夜里安置着小榻,是给夜里侍候她的丫头睡的。以前是她跟前的大丫头值夜,如今到了靖王府,慈姑一人就值半月的夜,特别是他不过来的时间。

  模模糊糊要睡熟的时候,慈姑听了跟了他的小厮来报,极低的声音地伏在她耳旁说不用等王爷了,王爷有应酬回得会晚,她安了心,睡实了过去。

  整夜睡得安稳,到了卯时惯性地就醒了,一众的丫头婆子侍候她起身,她端着温水吞褐色的药丸子,他来了花厅看她昨日画得万从蕉林,极其地凝神。

  吃毕药,用白色的缠枝梅花帕子擦了唇角,走到花厅给他请安,他握了她的纤手看:“曦儿,你这双手十分的特别,旁的地方十分的柔软,但右手食指和中指有着薄薄的细茧子,虽然看不到,但我摸得出来,只有长期握笔的手,才会生出这样的茧子。”

  她婉转地笑着:“王爷,妾身以前在娘家时,抄着字帖玩打发时间,写得多了也就有了薄茧。”

  他眼里有着意味深长,揽着她的肩看花厅外廊下的紫藤萝,一串串蝶型的花穗摇曳着送着徐徐的香气,低头吻着她的发丝,轻轻地摩擦,她靠在他怀里,轻声问:“王爷,往常妾身在相府时,初一,十五都会去护国寺供奉香火,王爷说在这靖王府里,妾身若要出府,需得你同意方可出去,不知王爷准许否?”

  他略略踌躇片刻,点头许了,她很是客气地道谢,用完早饭把他送出府后,在慈姑她们的陪伴下轻车简行去了护国寺。

  有段时间没有来进香了,香客们看到她意外之下停了脚步,一时之间观者云集,她浅浅地笑着安详地去大雄宝殿。府里的管事太监先一步进去禀报,她迈进殿里,慈眉善目的方丈赶了过来。

  进香完毕,捐了五百两的功德,随方丈后殿茶室喝茶,因为常来,和方丈极为熟悉,又知方丈筹备着南北高僧辩经,遂辞了方丈,往后山的蕉林去,又想着寺庙里的斋菜极合她口味,让慈姑去打点一些带回府。

  蕉林十分的辽阔,在连绵的后山里一望无边,蓦然看到一个人站在她以前常去的蕉树下,呼吸顿时急促。

  她不知道他会来,刚才打发慈姑,只是想轻松自在一会子,免得时时刻刻被靖王府的人监视,突然地见到他,竟生出一丝地胆怯心慌。

  她已经是靖王的人了,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除了自己近亲的男眷,不得和旁的男子有一丝一毫的瓜葛和来往。她身边只带了丫头,若是被旁的人看见他俩在一块,不定有什么风言风语,她立马止住脚步,不想给任何人一个遐想的由头。

  他没有跟上来,克制自己不带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她身子越发单薄了,连腰肢都瘦了几分,看上去比未嫁时羸弱不少。

  她缓缓地行走着,地底潮湿的枯叶很是孤零。终是慢下了脚步,一步比一步迟缓,最后停了下来,没有转身,但也没有前行,默默看脚底半青半黄的叶子。

  他迟疑着看着她的背影,很沉很沉向她走来,在一丈远的地方驻足,清越的嗓音有了一丝嘶哑:“王妃,我已经投到靖王门下,为靖王效力。”

  她捏紧了丝绦,急转身道:“公子,你一向超逸洒脱如闲云野鹤,为何如此?”

  他的眼神越过她,看向她身边无尽远的地方清淡道:“王妃,靖王爷是人之翘楚,深得清流的尊崇,我也极为仰慕靖王爷的雄才大略,愿意追随靖王爷左右,为大宣尽自己绵薄之力。”

  她慌乱地失了分寸,不停地把丝绦在手指上绕来绕去:“公子,朝堂中的事公子比谁都看得透彻和明白,宦海浮沉有如黄粱一梦,公子何苦委屈了自个的心性,入到了浊世之中。”

  他温润地看着她道:“王妃,男儿也不宜老是这样的闲散,总得为国尽自己的能力,总得做出一番为民造福的功德出来,王妃你也知道我以前虽然远离功名,但并无脱离为民请命,心还系着大宣国的强盛,只不过如今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她一时地说不出话来,只想阻止他,不想让他跃入这龙潭虎穴的浑水之中。他性子高傲,在这错综复杂的朝堂关系里,定是容易吃亏的,她不想让他受到世俗的伤害,只想他好好的,过他想过的悠然自在生活。

  他看着她的焦虑,不安,担心,害怕,心一颤一颤的,她一直冷静自持,极少流露出内心的感情,这一会子急切之下,心思全露了出来。

  他和煦温润地笑着:“王妃,你不用担心,王妃不也是心系天下苍生,才会做出如此的选择。”

  她幽深清澈的眸子更是如最浓的墨一样沉,这天下能看到她心里去的人,除了他再无旁人。不用讲上数天数夜言语,只默默地一眼,就能看懂她,了解她,明白她。

  她微微弯腰给他道万福:“公子,你保重。”

  无须千言万语,无须缠绵不断,无须儿女情长,既然他做出了人生的选择,那么就祝福他。

  他认真地还礼道:“王妃,你也保重。”说完深深地,深深地看她一眼,离了蕉林。

  碧蓝的天空大团大团的白云千变万化着各色的形态,她看着他玉树临风般的修长身影,浓浓的惆怅在心里难以消散。

  等她扶了连翘回寺庙的时间,太子斜斜地倚在一颗蕉树下,不错眼神地看着她,怕是来了许久。她心里一沉,不知道太子听到她和慕容熙的谈话没有?估计八成是听到了,看情形是有备而来。

  她走上前去,沉静地问安,立住脚步,太子既然不会无缘无故来,必定有话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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