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就有句“伴君如伴虎”的名言。庞迟也明白,熙玥天子并非是好侍奉的主儿。
好不容易盼到了宴会结束,庞迟二话不说,就急匆匆的把他家小祖宗司空幽怜给拽走了。留那小子在宫中,他怕那小子会惹事儿。
等回到庞府后,庞迟也给庞雪沁下了死命令。
“沁儿,你识得的妇人,也不算少了。那你就好好儿的为怜儿物色一门亲事,姑娘的家世背景不必与庞家相当。
但是要保证一条,须得对咱家怜儿一心一意,要安分守己。”
庞迟双眉深锁着,不无担忧的道:“怜儿爱慕着萧王妃,今日为了她,险些就在大玥宫给咱家惹出事儿来了。
再这么拖延下去,是对咱们都没有益处的。”
庞雪沁尴尬的眼神看向了庞迟,低声说道:“叔父,你既然都知道,又何苦为难沁儿。像萧王妃一样有诸多本事的,还能令怜儿动心的女子,可让沁儿去哪儿寻?”
若是好找的话,只怕琳悦长公主就帮着怜儿给找了。
“沁儿,可不怪叔父说你啊。你说你身为怜儿的娘,早些时候怎地就没劝劝他呢?都做甚去了?
你那会子成天就知道围着司空俊峰转啊转的,看他……还不是跟人跑了?”
庞迟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抬手猛地一拍桌子,道:“老夫明早亲自到唐府,拜访唐大人,为怜儿提亲去。
相信唐大人是会给老夫一个薄面儿,把他家语茉姑娘嫁给怜儿的。”
“唐府的语茉姑娘,已经有人提了。”
庞雪沁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份精美的请柬,道:“这是宫中派人送来的,再过些日子,唐府的嫡小姐语茉姑娘就要入宫当琦王妃了。这亲事啊,还是皇后娘娘帮琦王殿下给说成的。”
庞迟就知道他家怜儿的眼光挑剔,一般的姑娘也入不了怜儿的法眼。皇城中较为有名气的大家闺秀,也就是景宁街这边的几位女子们。
那芥翎是司空家本族的人,肯定是要排除在外的。
唐语茉呢,又被宫中的人提了。
姒家倒是还有几位仪态无双的千金,姒相也是朝中的肱骨大臣。姒家与庞家和司空家的家世背景倒是相当的,但是姒相是对萧王殿下有过帮助的人。
庞迟寻思着,怕是姒家的女儿,将来是要入宫当皇妃的。
也就不便去为怜儿提亲。
至于那汐瑶郡主么,她从前是爱慕着萧王殿下的。如今,只怕也还爱着。
庞家和司空家,都离珞王府很近。
庞迟琢磨着,若是他家怜儿对汐瑶郡主有意思,只怕怜儿自个儿都去搭讪了。那哪儿还用的着,他们这么些当长辈的帮着提啊?
正当庞迟在深思之际,他的夫人郭庆姝带了几位婢女,拎着装了果脯的紫檀木食盒走进了雅间中。
郭庆姝微笑着说道:
“老爷,沁儿说要去看望琳悦长公主的,老身就为长公主备下了一些果脯。不知是否合她的口味,先就拿这么些给她吧。”
琳悦长公主怀孕后,大多数时候,是住在司空府的。可今日偏不巧,琳悦长公主回宫看望亲人去了。
庞雪沁微笑着接过了食盒,吩咐婢女们寻了两个小一些的食盒来,将果脯分了两份儿装好。
早还在奉栖国征战时,萧王妃所制作出的解药粉儿,也没少给庞氏亲军的将士们。无论如何,她身为庞氏亲军的最高统帅,都是得入宫去瞧瞧萧王妃的。
庞雪沁拎着食盒,带了两位婢女,就往皇宫赶去了。
那被庞雪沁关在了密室中的司空幽怜,刚一听到马车行走时所传来的那阵“吱呀吱呀”的声响,就立马命令守候在外的侍卫们道:
“给本公子开门。”
“公子,属下……不敢。若是给夫人知道了,属下的脑袋就保不住了。”站在密室门外的守卫,战战兢兢的说道。
“开了门,本公子带你游遍天下的大好河山,过神仙般的日子去。你就不必再在这府中,受窝囊气了。”
司空幽怜眼底闪过一丝不甘,道。
门外的守卫劝道:“公子,就是你要外出逍遥去,那也得等夫人回来。她不回来,你怎能从她那拿回本属于你的银票?
没银票,可又当如何取银子去?
取不出银钱,公子就只能靠人接济去。可公子的朋友,都是夫人所认识的。那指定都不待公子知晓,夫人就会派人把公子给抓回来的。”
司空幽怜本也没想为难护卫,不过见门外的护卫说话倒是挺有趣的。便就同护卫说起玩笑话来,道:
“有理。接着说,讲一讲你的看法。”
门外的守护轻轻咳嗽一声儿,道:“公子也是知道的,熙玥皇朝的齐军这是随着萧王殿下凯旋归来了。
可是燕王殿下和他的王妃,至今仍是下落不明的。
这也便是皇帝为何还想,亲自再去一趟西凉州的原因。如今萧王殿下代皇帝处理朝中政务了,管理的自是比从前严格多了。
单就说查鱼符才给放行这事儿,就能让公子急出一身冷汗来。”
“那照你说,本公子就只有被关在这密室中的份儿了?想进山当个大王,都还出不了城?”
司空幽怜薄唇挑起一抹滑稽的笑意,道。
“像公子你这般的龙章凤姿之士,生的俊美无匹。进山当大王的话,只怕皇城不知要有多少位望族闺秀,会去争抢着给公子当压寨夫人呢。”
本是门口护卫的一句无心玩笑话,却让司空幽怜的心,忽地就似被刀子剜过了一般,生生的疼了。他喃喃道:
“自从遇到了她,世间的那些其他的女子们,在本公子的眼中,不过就只是些庸俗脂粉罢了。
看着她笑,本公子只感觉那达柴郸荒原上,都能开出漫山遍野的牡丹来……”
在他的印象中,她并未哭过。哪怕她那时为了追赶到萧王殿下,领着珞王府的几位女随从们,在幽魔驿站入住,被拒绝了。
后来在杂屋安歇,又被冷言他们那些燕王府的影卫们追杀着。
可她却依然很坚强,没跟他诉过苦。
司空幽怜在心里道:“清歌,你可知道,我有多念着你。有多想见到你!”
想知道如今的她,有没在服药过后,感到好受些了?为了能为她解毒,他几乎把可以解毒的药材,都在脑海里想了个遍。
风里来雨里去的,穿行于西山迷谷之中。他被荆棘不知划过多少的血口子,也在泥泞小道上摔倒过好几次,可他,却是仍未寻到能令她康复的解药。
司空幽怜的一双狭长桃花眼里,有抹难以隐藏的忧伤。
为何她能为那么多的齐军将士们解毒,可萧王府的女医们,以及宫中的御医们,却解不好她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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