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对摄政王动手
敲响登闻鼓的人是承元,为了能进宫面圣,当着百官的面揭发摄政王,并筹划云太后与摄政王的彻底对立,他用了状告慎王的借口,因为在云太后与摄政王还没反目之前,只有状告慎王才能被一心想动慎王的太后和摄政王重视,若说直接告摄政王,只怕早就被宫中摄政王的人抓了起来,哪还有机会登上煌煌金殿?
承元拿出摄政王当年残害太子的相关证据,并有敬王亲自作证,有不少线索都是从敬王那里得来,以告发摄政王陷害太子谋反,无独有偶,当年沈将军被害一事与陷害太子一事如出一辙,当场拿出一份草稿,出自原摄政王府中一位叫钱枫的文书先生,并将钱枫遗孀带上金殿做证,再当场请求云太后去宫中保存重要证物的天禄阁,调取当年指证沈遂将军有造反企图的那封信,拿来与这些草稿做比较。
结果非常明显,那封伪造信中的内容行书生硬,每个字细细看来都有临摹的痕迹,而且信上的字,都能从这份草稿中找到原字,而且字迹一模一样,加上钱枫的遗孀证明这草稿确实是丈夫生前遗迹,便可证明钱枫有伪造沈遂的巨大嫌疑。
其实承元说的这些众位大臣们中间好多是心中有数的,只是摄政王势力太大,没人敢管,而现在不同了,云太后摆明了要把摄政王搞死,以巩固小皇帝的权力。
“除了陷害太子,冤杀沈遂将军一门之外,摄政王在政期间杀人无数,残暴不仁,死在他手下的忠臣多不胜数,他残害无辜,败坏朝纲,将大盛天下扰得天翻地覆,是李家与天下的罪人!他当权数年,残害手足亲友,何止太子被害,三王,六王,八王,哪一位的死不与摄政王有关?摄政王罪恶滔天,罄竹难书,不死不足以振纲纪平民愤,不死不足以证天道!”承元的声音响在落针可闻的大殿上,字字清晰,他沉寂十一年,只为找到机会手刃仇人。如今他带着成千上万的冤灵揭发摄政王罪行,他带着自己的和明初的恨向摄政王伸出斩首的利刃,这一刻,他们都等了太久。
明初和天哑、敬王一起也来到了金殿上,在承元控诉摄政王的那些罪行时她泪流满面。
冤屈四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结结实实的证据摆在眼前,百官们也都沉默下来,他们当中有攀附摄政王的,也有迫于摄政王淫威而不得不折弯脊梁的,但也有一些身怀傲骨的人对摄政王不耻,在承元的控诉声落地时,相继有七、八人走出队例,表示愿意向皇上和太后提供摄政王作恶行凶的证据。
云太后既然走了这一步,就必须要把摄政王往死里整,不然摄政王如果逃过这一劫,必然会像一条疯狗一样反扑,儿子虽是摄政王的,但皇家没有亲情这一点,身为太后的她深深明白,何况摄政王早已是一头猛兽,她今天不弄死他,他总有一天会把儿子的位子抢走。
云太后一念闪过,恶念上了心头。
“这位叫承元的,”云太后笑看殿中的承元,“你为了找出摄政王犯罪的证据,在摄政王身边半年,哀家且先当你是个侠义之士,但你状告摄政王,总该有个立场和身份吧。”
“回娘娘,在下告发摄政王,并非只是代表个人,”承元向云太后礼节性躬了躬身,“是为了死在摄政王手下的每一个人而来,也是为了大盛朝万民而来,若真要让在下说出个身份……”
他微微转头,看向站在敬王身后的明初,向云太后道:“在下,是沈遂将军的女婿,为含冤而的岳父一家而来。”
承元他……
明初顿时脸颊微烧,心里一时百感交集,说不清是恼火、震撼还是其他,即便他不给自已一个身份,也不会有人再去细究,何必要把先父拉下水来,强行说自己是她的未婚夫婿,这算什么?
要是朝堂上向她表明心意么?
这都什么时候了!
话一出口,满殿震惊。
而承元却很坦然,只是目前不便表露他的真实身份,因为还不确定今天能不能把摄政王府一举扳倒,明初现在乔装改扮,也不便公布出去。他大胆地向众人“承认”自已是沈璎未婚夫,是他对她的一个心意,无论她接不接受,他都甘之如饴。
证据该拿的拿了,证人该传的传了,剩下的,还要看云太后的意思。
“太后,摄政王若不法办,国无宁日,更是对皇上莫大的威胁。”承元这句话,是压死摄政王的一块巨石。
正中云太后下怀。云太后想了想,即刻让人拿来纸笔,给在场的每一位臣子各个分发,命他们必须写下十条以上摄政王的罪行,否则决不让出金殿大门。
当中有部分摄政王党坚决不肯写,当场便遭到诛杀,云太后从不是善男信女,她能勾上摄政王这棵大树,今天为了宝贝儿子一样能亲手毁了他,已到了这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众臣们见风势倒地太厉害,摄政王到现在还没露面,外面的御林军又全站在了太后这边,不听话的当场斩杀,血腥气充斥大殿,令人胆战心惊。
第三颗人头落地。
人头滚落在一个吓尿的官员脚旁,吓得他眼珠子一翻,昏了过去。
“我写我写!”臣下们当中有人呼天抢地告饶,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向云太后服软。
写下摄政王的罪行后,意味着群臣们都没有了退路,他们只能跟着云太后和小皇帝,一条道走到黑了。
“皇上!”一身银甲的李程威风凛然地走上金殿:“太后,皇上,微臣刚收到消息,王元帅率大军回朝,已到达城下,请求入城见驾。”
“回得正是时候!”云太后激动地一掌拍在龙案上,小皇帝刚刚差点被杀头的事吓尿裤子,被太后的那一掌惊得身子一抖,下意识远离了她一些。
“传哀家命令,命王少安带领一万精锐即刻入城,”云太后眼神阴鸷,嘴唇上挑,与那眼神交织成残忍酷烈的弧度:“杀入摄政王府捉拿反贼!”
李程眼光一抬,有些不敢置信,相传云太后和摄政王有私情,这情绝的也太快了些吧。
不过李程可不是傻子,云太后想保住儿子的大位,正好借着承元揭发摄政王、连忠造反之际倒戈时对摄政王动手,不管他们之间如何争斗,能干掉摄政王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李程兴冲冲地领了命令,将摄政王用以控制御林军的信印交到云太后手中,再接过云太后的手谕离开皇宫,奔向南城门。
金殿的事告一段落,承元走出殿门,看着殿外明朗的天空。今天的晴空格外湛蓝,万里无云,是个顶好的天气,借着云太后、连忠等人的手把摄政王一脚踩进泥底,承元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快意,有的,是化不开的郁结。
云太后还在金殿里逼百官们写摄政王的罪行,敬王带着明初和天哑在承元之后,也走出了金殿。
“你的那个身份,是什么意思?”明初的不悦都写在了脸上,“并没有人答应过你,可以做沈璎的未婚妻。”
承元眯着眼光,从晴空收回目光,落在明初仍然微酡的脸颊,他这双眼看过湛蓝的天,再看向她灵气逼人的眼睛与那片微红的时候,说不出的惬意悠然。
“有人答应过。”承元说,“你回头问问康叔吧。”
想到康叔把自已和承元的名字写在一张灵牌上,进了冥婚的步骤,她都觉得头皮发麻。
谁要跟他死后合葬?
她一天也不曾忘记承元是李家子孙,她跟他可以合作,但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他李家对沈家犯的罪,承元对永丰镇犯的罪,是他们李氏终其一生都还不完的债。
“你们这在做什么呢?”敬王听不懂他们的哑谜。
“没事的王爷,”明初眼光略过承元,“他也只是想找个合适的身份来控诉摄政王,对了王爷,我们去看看王少安抓捕摄政王的情况吧。”
“你放心,”天哑慢吞吞地道,“我已将银卫的人手安排在摄政王府附近,黑子也都一并过去了,现在他在朝廷上的势力已被云太后瓦解,纵然是逃,也逃不了多久的。”
一想到摄政王那外狗贼很快就要落网,明初的血液都仿佛在沸腾。
“王爷,我先出宫一趟,宫中剩下的事您先盯着。”明初匆匆向敬王告辞,迈步走下金殿长阶。
天哑是为了保护明初而来,明初一走他自然不会多呆,也跟着和敬王道别。
“我怎么觉得你跟沈姑娘的感觉很奇怪呢?”敬王目送明初离开的背影,沉思状:“你真是她的未婚夫?”
承元露出一个沉重笑色,“是。”
可是,她不会同意。
敬王也不是糊涂人,想想明初的态度,再看看承元一脸无奈,心里也就有个大概了,“不是本王说你,一个大男人,在感情的事上不要婆婆妈妈,越婆妈的男人女人越不喜欢,如果你真对她有情,而她也对你有点意思,就大胆地上吧,越是宠她,她越不知道进退。”
承元只是听着,没有言语。
她和明初之间,早已在四年前就被李氏打上了一个重重的死结,这道结有多重、多痛,唯有自已才能掂量地出。
“为什么不说话?”敬王看着都心急,他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像承元这么能忍的男人,“喜欢她就把她娶回家,女人嘛,你不管着她哪行,看她那样子八成是去摄政王府了,你不是喜欢她么,去啊,你是不是想让她师父把她带回家?”敬王揣着双手,假装懒得看承元,“我看那个白发的小子挺不错的,稳重,又对沈姑娘好,哎,据说王少安好像对沈姑娘也有点意思,他这次回来……”
言犹在口,承元身子一展,像凌空而舞的灵燕一般,直向长阶下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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