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都被傅裕遣出去了,屋里仅剩下阿宝与傅裕二人,得了几日假期傅裕倒是慵懒舒适得很,穿着条半旧的素青色长袍,与往日休沐时候无二,闲适的给阿宝端了粥,竟是有一种要伺候她用膳的兆势,“快些趁热吃。”
“我自个儿来!”即便是此时屋里无人阿宝有哪里肯叫傅裕亲自给她端饭呢,端坐下后见他如此便急急道,“公子昨夜喝了不少酒,估摸着也是没吃过多少东西,眼下腹中怕是该难受了,公子也快些吃点罢!”
后者却是避开阿宝那话中关切之意,含笑深邃的双眸睨着阿宝,意味深长道:“怎么此刻还叫我公子?”
阿宝脸上一红,垂着脸低头吹气儿,那粥还有些热的,仿若没听着傅裕方才那话一般。
傅裕今儿晨起便一直弯着的唇角此时又无声的上调了半个弧度,倒是并非要叫阿宝唤出那声儿,他们眼下这般如同以往的相处便是最好,那一声儿称呼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日后她会一直留在他眼前。
虽是早膳午膳一道用,只是阿宝累及又没睡饱,却是无甚胃口的,看看用了小半碗清淡的稀粥后便不肯再吃,傅裕瞧着阿宝脸色着实不好,既是愧疚又是心疼,将人抱着放到榻上唤了丫鬟进来收拾,待屋里屋里再次仅剩下夫妻二人时方施施然的踱步过去在角落里的柜子里拿了个十寸方盒过来。
阿宝半靠在榻上,背后枕着软枕倒是舒适,眼下她身子虽是难受着却也是睡不着的,便在屋里歇着罢,正想着该寻个什么由头将傅裕打发了出去,若是二人整日里都在屋里待着,怕是要叫人日后再无颜见人了呢!
“这是什么?”傅裕虽只是瞧着面上喜色比平日里外显了些,倒也还是极平静的,不过阿宝却是怕得紧,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瞧着傅裕寻过来的方盒,半是好奇疑惑半是存着撇开话头的心思道。
“自然是好东西。”傅裕瞅着阿宝笑意吟吟道,几步走近便在阿宝身旁坐下,将手中的方盒放置在一旁,大了开,里边的放着两样东西,旁边是个瓷瓶,瓷瓶旁边还放着个东西,甚是熟悉……
那东西样式熟悉,可不就是与前些日子奶娘交于她的那锦盒之中的物件一样麽!已然是知晓傅裕之意,阿宝一时顾不上身子不适,急急倒下便拉了薄毯过来盖住,防备警惕的睇着傅裕,脸上要烧起来一般,“我歇下两日便好,公子且先出去忙着罢,不必在此陪着我。”
“无妨,圣上特准了我休假几日,这几日自然是得好生陪着夫人的。”傅裕笑意渐深,伸了手去便将阿宝揽过,“这药乃是我特地寻了太医寻来的,效果极佳,既是疼得紧便上些药,过了今儿便好了,否则我瞧着你难受也是心疼得紧。”傅裕半哄道,此话不假,不过这也是他的私心。
阿宝自是拧不过傅裕的,三两下便被他揽了过去……
“别动,很快便好。”傅裕眼都红了,他素来自持冷静沉稳此刻却是已然到了自持的边缘,耳边听着阿宝低声呜咽,就好似昨夜里……
傅裕摇了摇头,再想下去怕是又要伤到阿宝了,拉过薄毯给阿宝遮上,本就低沉的嗓音暗哑粗粝,“放好了,你好生歇着,我先去一趟书房。”言罢亲了亲阿宝紧闭的眼睛,舔去那睫毛上沾着的晶莹的泪珠安抚:“别哭,仔细回头眼睛肿了。”
傅裕出去了,阿宝这才僵着身子拉了拉身上盖着的薄毯,听着他吩咐下人不许进来扰了她歇息的动静。
入了夏这天本就热,从房里出来时又带了一身火气儿,到书房后傅裕硬是喝下两杯凉茶水方压下那股躁动之气,末了挥退下人,这才在书房角落中的书架子上抽了两本半旧的书籍,拿了帕子擦了擦书上落着的薄薄的一层灰,傅裕虽是习武之人,只是因着父亲的关系平日里却也不曾落下功课,每日都抽出一个时辰看书,书房里的书自是不少,不过因着平日里常常翻看却也无需下人时常打扫,不过眼下傅裕手中这书倒是可以瞧得出是许久未动过的。
许多本事虽是与生俱来,自是其中技巧却是后天磨炼,想起昨夜阿宝的反应,傅裕便想起早些年前苏昶承曾送过他两本书籍,彼时被他不屑一顾随意收起。
虽说是休了几日假,却也并非完全清闲,不过是免了早朝,许多事宜还是由下属将文书送至府中傅裕一一过目,眼下朝中风云变幻,圣上圣体每况日下,眼瞧着一日不如一日,朝中事宜歇由太子与封恭王携手主持斟酌,愈是这般光景愈是不敢轻易懈怠,当下便是瞧着谁最是能够沉得住气的,傅裕看完手中的文书,面上瞧不出情绪,半晌执笔写了封信交由身边小厮送至封恭王府,眼瞧着晚膳时间将至这才一扫面上清冷,举步朝着后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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