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吉勋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己双腿之间的一片殷红血块。
“没有啊。”他莫名其妙,忽然,跟想起来什么一样,一拽李黛黛身后的裙摆,顿时,一大块儿血迹出现在眼前。
“太医!”
营帐里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咆哮,外面守卫胆战心惊,面面相窥。
公主,应该没事吧!
李黛黛喝着绿倚捧来的姜枣茶,苦着脸,不想喝。
“公主,往后每次都要喝的。”
绿倚轻柔的将碗接过来,索性开始一勺一勺的喂她。
一边喂一边安慰她道:“这是大喜事啊,公主不必害羞,女子初潮,就意味着成人了。就可以当娘亲了。”
可有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初潮的啊,而且,还是被小白花那么一撞给撞出来的。
厚脸皮如李黛黛,也有些扛不住啊!
好不容易喝完了姜枣茶,李黛黛终于问出了心中盘踞已久的问题:“朱吉勋呢?”
“陛下啊。”绿倚恍然大悟,然后,捂着嘴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李黛黛有些着急:“他是不是也知道我,嗯嗯了?”
她还不大好意思说初潮两个字,再加上,奶奶和张婶都没教过她,她从来不知道,身体居然还能每个月会流血。
绿倚好不容易止了笑:“陛下的衣摆处,也沾染了些,一开始吓坏了,以为是你怎么了?后来太医一解释,面红耳赤的去换衣服了。”
说曹操曹操到,帘子外面传来清嗓子的声音。
“是陛下来了。”绿倚连忙站起来,接过喝空的碗,叮嘱道:“只要不受寒,就没事,公主暖暖和和的在被子别乱动,待今明两天过去了,也不那么难受了再下地。”
李黛黛红着脸:“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
绿倚看着床上那个小小的人儿,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感,笑着就出去了。
临在门口,遇到朱吉勋,先是福了福身,然后交代:“公主这两日身子不适,陛下就不要再让她骑马了。”
“朕知道了。”朱吉勋也莫名的红了脸。
他才不会让人知道,刚刚他让太医给补了一节女性生理卫生课呢。
帘子放下,又抬起来,再次放下。
李黛黛看着眼前一明一暗又一暗,知道是朱吉勋进来了,臊的不敢抬头:“来啦。”
朱吉勋的声音也有些尴尬:“昂。”
然后,陷入死一片的寂静。
李黛黛抠着被角,心说不说话也不对,刚刚绿倚唠唠叨叨说了许多,她倒是也听进去了,这才明白从前许多不知道的。
原来女人下面那个地方,长大之后每个月都会流出血来,也正是因为这个标志,才意味着成熟了,可以生娃娃了。
李黛黛不禁想起张白圭曾经看过自己那个地方。
顿时面红耳赤,暗暗的骂了几句:“假正经。”
她就不信张白圭会不知道,感情是故意哄她的吧。(姑娘,你忘记是自己自己非要脱的咩)
朱吉勋却回错了意。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他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看到你屁,股,流血,我心里就有些乱,生怕你是被那个曹沁给撞出问题来了,你,你不生我气吧。”
李黛黛红着脸,小声道:“不生气,要是你屁,股,流血了,我也会着急的。”
“我是个男人,怎么会流血!”朱吉勋声音稍微大了些:“那你现在,肚子还疼吗?”
“恩。”李黛黛点点头:“有点隐隐的痛,不过绿倚刚刚给我喝了姜枣茶,又弄了汤婆子现在放在肚子上呢,暖暖的,舒服多了。”
朱吉勋这才放心:“你不知道,刚刚你可把我给吓坏了。”
“嘿嘿,我也没想到真的晕过去了。”李黛黛也有些不好意思:“就是那一下真的是太疼了。”
一说起这个,朱吉勋脸上瞬间没了笑意。
“朕这次一定要好好治曹家的罪!”
李黛黛也好奇:“小白花呢?”
“管她做甚。”朱吉勋提起她就来气:“朕已经下令把她给关起来了。”
“其实吧。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
“啊?”
“你看吧。”李黛黛把刚刚听的八卦,梳理了一遍:“她跟这个慕容嫣是姐妹俩对吧,一个爹的,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两个人一见面就掐成这样。老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而且她最后宁可死也不去道歉,我估计她心里也很委屈吧。”
朱吉勋还是不喜:“反正她先是冲突嫣儿,又是弄伤了你,朕一定要治她的罪。”
“女孩子家的,斗斗嘴很正常啊。”李黛黛仰着脖子:“我从前在乡下,跟二妞每次也吵的厉害呢,她还向我丢过泥巴,弄脏了张婶刚给我做的花裙子,为这个,我哭了好几天呢。”
朱吉勋一听就心疼了:“大胆,朕给你报仇。”
“谁要你报仇了?”李黛黛白了他一眼:“可是后来我有一次在路上被疯狗咬,还是二妞救了我,为了救我,她的脚踝处一直留了块儿疤。”
“这是怎么回事?”朱吉勋不明白了:“她不是欺负了你嘛,干嘛又要救你。”
朱吉勋觉得李黛黛生活的村子太身子,各个都是迂回的小姑娘,让人猜不透想法。
“笨啊!”李黛黛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只是一动,身下就一阵热涌,吓的赶紧不敢动了。
“舌头和牙齿还磕碰呢,在一起玩哪里没有争执的,原本就是小事,你非要插进去,变成个大事。”
李黛黛的话让朱吉勋好像明白了一些:“你的意思是,朕不应该管?”
“反正张白圭从来不管我这个。”李黛黛耀武扬威,又搬出了张白圭:“这一点,他就比你做的好。”
“朕也不比他差。”
虽然这两年无数次被拿出来跟张白圭对比然后完败,可朱吉勋这是第一次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
“你自己看吧,不过如果你非要处置小白花,也要先经过我同意,毕竟她的命是我救的呢。”
“我想想吧。”
李黛黛看着朱吉勋,百无聊赖,在床上躺半天了,哎!也不能去狩猎,赛马,这次出游,完全变成了病号,只能全程躺着了。
朱吉勋第二次来的时候,是暮色降临。
“这是鹿血。”
他骄傲的递过来一个水壶:“是我下午猎杀的,我允许你喝第一口哦。”
李黛黛没有伸手接,而是对着水壶一闻,一股强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顿时变了脸色:“快拿走快拿走,恶心死了。”
看着她嫌弃的眼神,朱吉勋受伤极了:“你知道,第一口喝是多么尊贵的殊荣嘛,哼,一点都不领情。”
“就是不喝。”李黛黛嫌弃的很:“谁愿意要这份殊荣谁要啊。”
朱吉勋悻悻的收回了手,看着李黛黛百无聊赖的脸,灵机一动,又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
“这是什么?”
“打开来瞧瞧。”
李黛黛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打开了包裹。
“哇!”她一下子兴奋了,举起里面的东西:“是送我的吗?”
“对啊。”朱吉勋看她开心的笑脸,不自觉也扬起了笑容:“今天在林中看到了,估计是被遗弃的,想来这玩意儿塞牙也没二两肉,索性拿回来给你做个玩伴。”
李黛黛抱着爱不释手,笑完了一双眼睛:“喜欢喜欢,太喜欢了。”
怀中白白的小兔子一点都不害怕人,还拼命的蹬着后腿,往李黛黛怀里钻。
“我要给它取一个名字。”
李黛黛苦思冥想,半天,一拍手:“就叫小白!”
朱吉勋正在喝水,差点没喷出来:“我还以为你取个什么好名字呢。”
“小白怎么了。”李黛黛不服气,指着兔子的毛发:“你瞧瞧,皮毛雪白,又乖巧,叫小白在合适不过了。”
“你的兔子,你喜欢就行。”朱吉勋看了那兔子一眼,发现人与兔的场面十分和谐,不禁也笑了:“别说,这小白痴还挺乖的。”
“你才是小白痴呢。”李黛黛举着兔子,假装吓唬他:“小白,记住,这个是坏人,以后看见他离得远一些,免得被他抓去吃掉了。”
“啊,我看它不是小白痴,你才是。”朱吉勋翻了个白眼:“兔子能听懂你的话才怪。”
“哼!”
李黛黛一边跟小白玩一边开始念叨:“跟你讲啊,张白圭出生的时候,他爹去山间打猎,忽然遇到一只白色的大乌龟,后来晚上回家,它就出生了,所以叫张白圭。”
朱吉勋现在不知道怎了,很是不耐听张白圭的名字:“啊,我就说嘛,第一次听就觉得是乌龟的龟才对。”
“哼。”李黛黛懒得理他,自说自话:“后来读书了,夫子说不好听,才改成圭的。”
“不过,他真的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了,三岁就能背诗,五岁就入启蒙。就是因为他聪明,所以张婶节衣缩食,也要送他去念书。不过,现在他总算可以报答张婶啦。”
朱吉勋一愣:“报答?”
“对啊。”李黛黛点了点头:“张婶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现在张白圭当了什么太守,总算能让张婶享享清福了吧。”
说着,李黛黛开始拖着腮幻想:“恩,以后我们一家就住岳阳,那边风景肯定很好,说起来我也快三年没见到张婶了呢,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朱吉勋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好容易,李黛黛也累了,要睡觉了,他才从帐篷里出来。
一回到自己帐篷,他就叫来服侍的太监。
“去,把朝廷官员的名录给我拿过来。”
待取过厚厚一本名录时,朱吉勋有些莫名的心慌,他缓缓的打开了,仔细看起来。
这一本是朝中所有大臣的资料记载,包括父母双亲,还有兄弟姊妹,皆有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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