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这是她几年来唯一没有梦见林大山的一次。睁开眼时,窗外茂密的绿叶也遮挡不住的漫天繁星正不断的闪烁着,而林宝宝正在自己身边睡得香甜。
鼻息间满满的都是林大山身上的药草味,林月鼻息间一酸,眼角滑下晶莹的泪水,将脸埋在那被褥间,贪婪的呼吸着有他的味道的空气,却是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有委屈、有无奈、有苦恼、有不甘,可更多的是思念。思念那个将自己当做唯一的男人、思念那个将自己视为生命的男人,“大山……我好想你……”
深怕吵醒林宝宝,林月胡乱的抹了把脸,见屋门敞开着,掀开被褥便往外跑,一直昏睡的林月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凌云的树屋中,待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一脚踩空,从几丈高的树上掉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发出求救声,林月只觉得自己突然身子一轻,便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下一刻便站在了柔软的草地上,男人略带怒气的吻在下一刻铺天盖地而来。
熟悉的被侵略感让林月泪流满面,她一心说服自己必须挣扎,奈何男人的力气太大,她挣不开,可她却十分清楚,比起排斥,她心中更多的是贪恋,贪恋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一切!
尝到淡淡的咸味,凌云气喘吁吁的从她纤细的脖颈中抬起头,怀中的人儿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一副任人欺辱的模样让凌云险些把持不住,深吸了几口气,调了息将心中的燥热压下,将她被扯开的衣裳拢好,系上带子之后,将人儿带到怀中,“好了,别哭了,我不会欺负你了。”
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如同那夏夜里清凉的夜风拂进林月心中,换来的却是林月的嚎啕大哭!
林月哭得哽咽,握着拳便往凌云身上砸,嘴里不停的喊着:“混蛋!混蛋!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
任由怀中的小女人发脾气,凌云此时心中也是十分复杂。
即便一开始不知道他们是自己的妻儿,可他依旧将他们带到自己屋中。见她从树上踩空,心中的恐惧破壳而出,身体便自己动了,再回过神来时怀中的小女人正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恐惧便成了恼怒,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脸,他竟然说不出半句责备的话,只能化为行动,好好的将她惩戒一番!只是一碰上那柔软的唇,他便失控了!
吻上她之后,他越发确定这小女人与自己定然是夫妻关系,否则他不会对她的身体对她的各种反应了如指掌!
那空白的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哭累了打累了,林月伤痕累累的手圈上凌云的脖颈,哽咽着低声道:“大山,我好想你…别再离开我了…”
凌云心中一酸,险些开口应下,可他对于她并无半丝记忆,他甚至有些嫉妒她口中的‘大山’!这嫉妒的种子一旦在心中扎了根,便会如同雨后春笋般茁壮成长,直至裹住他整颗心,他觉得自己会嫉妒得发狂,甚至会产生让那‘大山’永远消失的想法。
“别哭了,我送你回屋。”凌云低声道。
“再让我抱会儿…”林月脆弱道。
这是大山的身体,有大山的味道和大山的气息,可却没有大山的记忆…老天爷真爱与自己开玩笑,给了自己又一次新生,悄悄地让自己爱的刻骨铭心之后又将他从自己身边夺走!
凌云无法拒绝她的要求抬起手将人儿圈在自己怀中,胸口温暖的湿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怀中的小女人还在掉眼泪,叹了口气凌云柔声道:“你是水做的不成?怎的一哭便停不下来了?”
“你没听过女人是水做的吗?”将脸埋在凌云胸口的林月瓮声瓮气的哽咽道,“你若是不愿将怀抱借给我可以直说,我找别人借去。”
闻言,凌云的手立刻收紧,不悦道:“除了我你还想娶找谁借?难不成你在外面还有很多可以借怀抱的男人?!”
林月猛的推开凌云,想不到他会这样说自己,一时怒上心头,开口便是气话:“是又如何!你当你是我的谁?凭什么要我守身如玉?!”
一想到她可能投入别人的怀抱,凌云心中怒不可遏,伤人的话语脱口而出:“不知廉耻!”
林月一怔,眼眶又红了。可这一次她却没再掉眼泪,“我知不知廉耻,与你何干?!”
双手紧握成拳,凌云脸色冷若冰霜,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那冷漠的背影,林月抬起头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靠着巨大的树干坐了好一会儿,想回到树屋中休息,才发现根本没地方可以上去,林月有些生气,也有些无奈,早知道就不将他给气走了!宝宝一个人待在上面也不知安不安全,如今又是深夜,好在宝宝没有起夜的习惯,否则从上面掉下来怎么办?
这样一想,林月更是半步不敢离开。守着大树一坐就是一夜,直到凌晨时分,谷中的早晨非常冷,林月昨夜跑出来时又只穿了一件里衣,加之大病未愈,虚弱的她没撑到红日升起,便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烧得昏昏沉沉的林月恍惚间听见了林大山的声音,眼前人影晃得她眼花缭乱,可她还是虚弱的笑了,声音嘶哑道:“大山,你回来了吗?还是我又做梦了?”
见她说完话又晕了,凌云薄唇紧紧的抿着,有些失控的想要与这高烧不醒的女人说,他是凌云,不是林大山!
“爹爹…呜呜…娘亲再也醒不过来了吗?”林宝宝紧紧的握着林月的手,哭得开始打起嗝,对于他来说,爹爹重要,娘亲更重要啊!
“休要胡说!”凌云严厉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这般脆弱往后如何保护你娘亲?”
“可娘亲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林宝宝继承了林大山的好记性,自然也是一教就会、举一反三更是不在话下。
看着床上气息虚弱的小女人,凌云哑然,想不到她竟然有这样的觉悟,难怪能将宝宝教育得如此古灵精怪。
“放心吧,爹爹不会让你娘亲有事的。”摸了摸林宝宝的头,凌云迅速将药汁灌进了林月口中。
可昏迷的林月却是全给吐出来了!任凌云怎么灌,她都会吐得干干净净。
凌云剑眉一拧,看了林宝宝一眼,道:“宝儿,背过身去,捂住眼睛。”
林宝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乖顺的转过身,小小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道:“爹爹,宝儿不能看吗?”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林宝宝悄悄地侧过身子,从手指缝中看向林月的位置。却被眼前的场景羞红了脸,迅速的将小身子转了回去,嘴角却是大大的上扬,开心得笑了。好羞羞!
只见凌云将碗中剩下的药汁一口饮下,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印上林月苍白的唇,灵活如蛇的舌头毫不费力的撬开了她紧闭的唇齿,就这样将小半碗药尽数喂进她口中。
见林月将药汁喝下,凌云松了口气,只要这药吃下,烧定然能退。
果然,烧了好几个时辰的林月终于慢慢退了烧,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我……”林月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疼得说不出话来,看着一旁闭着眼也不知是醒是睡的凌云和熟睡的林宝宝,只觉得口干舌燥。
刚转过头,整个人忽然便腾空而起,林月吓得不轻,忙搂住了突然将自己抱起的人。
凌云满意的看着怀中小女人的下意识的小动作,抱着她走到桌边坐下,那里还温着茶水和稀粥。
将人儿安置在自己腿上,凌云十分享受这种软玉在怀的感觉,径直倒了水递到林月唇边。
“放我下去,我自己能喝。”林月哑着嗓子道。
“你腿上的伤口发炎了,不能下地。”凌云不为所动,举着杯子的动作半点都不动。
林月只觉得喉咙中都快冒出烟儿来了,也不再拒绝,顺着他的动作便要喝水,却因为凌云从没伺候过人家喝水,一大杯水最终只喝下一半,另一半都从林月嘴角流下,浸湿了胸口白色的衣裳。
凌云只觉得自己是在找罪受。即便这人儿当下十分虚弱,脸色也苍白不堪,可在他眼中,却是该死的诱人!一想到自己若是冲动吻上去,这水做的人儿没准又该掉眼泪了,凌云便生生的忍下心中躁动的火。
又喂了两杯水,才又吃了一点点稀粥,前前后后的将人儿给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怀里的人儿恢复了一些气力,却又开始不安分了。
“好了,放我下去!”林月喝了水,吃了粥,便又要离凌云远远的了。
“得了好处便要翻脸不认人?有你这般不知道好歹的女人吗?”凌云皱眉。
“我不止不知好歹,我还不知廉耻!那又怎样!你能奈我何?!”
“……”凌云顿时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语气有些僵硬道:“好了,别气了,我跟你道歉,不该说那样的话。我也是气急了,你不该气我。”
“怪我咯?!”林月双眸瞪得圆圆的。
凌云一哽,却是笑了,低沉的笑声回荡在木屋中,“怪我,不该招惹你。”
哼了一声,林月不再搭理凌云,却不知此时的自己模样娇憨,惹得凌云心情大好。收了收圈着人儿纤细腰肢的手臂,凌云道:“休息吧,想来该不会再发烧了,好好睡一觉,明日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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