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蝶何时回来的？进了灵月房中，却见灵月一脸冷笑的盯着自己，书蝶心里有些慌，还是强笑着，“王妃，今天是怎么了？”

　　“等你回来！”指，何时又缩进了袖中，不让人看到。灵心说，灵月一说谎，便会指尖轻颤，这一点，还是怕让人看出来。灵月说着，眼中的笑意还是掩不了。

　　书蝶不以为意，只是打趣着，“王妃怕不是等书蝶吧，是在等王爷回来吧！”

　　灵月走到书蝶面前，似笑非笑，“等你说实话，你何时说呢？”书蝶，对不起，只有逼你走了，才不会那般吧！带着常太医远走高飞，不要再回来！

　　“还请王妃说说！”书蝶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我不想去猜，只想问个明白！”灵月撑起身来，“书蝶，为何要害灵玉？”秋水似颤着，只是强忍着要溢出来的，尽力让脸回到淡然，却发现，已经满是泪痕。

　　“王妃说什么？”书蝶微一惊，却还道：“害寒王妃？”眼似乎看到地上有只蜘蛛爬过，在心上划了一道伤口，眼中，亦有一道。

　　“还要我说什么吗？”灵月声音冷冷，脸上何时起，也有了寒意？“出事那天，你在哪？药是何人所煎？”

　　书蝶一呆，“王妃说什么？是书蝶下了毒的吗？”

　　灵月眼里更寒了，“你易容成莫无心，去寒王府嫁祸灵玉。这天下，除了木醉香，就是你书蝶易容之术厉害了！若我没猜错，你本意是想害灵玉，却没想到青梅让我吃了，所以，情急之下，你就去嫁祸灵玉。”顿了顿，又道，“事情太仓促，你来不及多想，就易成了莫无心，只因认识莫无心的人少。”

　　书蝶听着灵月的分析，脸上一片白。

　　“你不想害我，想害的只是灵玉，为何？”灵月追问，步步紧逼。

　　书蝶退后一步，靠在了墙上，“王妃，你这是信我？还是不信我？”若说信，是因为，她认定了自己不会害她。若说不信，是她在这种时候，还会对身边人心存怀疑。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灵月吸了吸鼻子，有些堵得慌，“我不知道信不信你。”再看书蝶，她的脸上，满是泪，心中一痛，“真是你？”原只是疑心，把所有线索连结起来，才会让她怀疑书蝶，但她真不想是真的。

　　“是我！”书蝶点头，泪如雨下，“王妃，毒是我下的！是我让你掉了孩子的！”那日，哭得那般，一半是悔恨自己。

　　地上很凉，但凉不过心里。书蝶埋头，不敢看灵月，对于灵月，她一向是又敬又怕的。

　　“抬头，望着我！”淡淡的，似什么事都没有的。

　　书蝶摇头，深深埋头在膝里，只是一字一字道着，“书蝶不敢见王妃，书蝶真不是想害王妃的！”若能后悔，当初宁可死，也不会去给灵玉下毒。

　　久久无声，屋内一片沉寂。

　　似有轻响，书蝶一惊，抬起头来，却见到灵月落了泪。失声唤了：“王妃！”

　　泪掉在地上，碎了心。灵月拭去脸上泪，再看向书蝶时，只余淡然笑意，“我不想听那些后悔的话，从来不会去后悔，只问你，今晚说不说实话？若不说，你便走，从此，我们情断！”恩断义绝吗？何来恩与义？情都没了，一切便如云烟。

　　喃喃启唇，“书蝶……”顿住了，终不语。

　　只听得簌簌飞雪声还有彼此心跳声。

　　良久，灵月森然声起：“你走吧！从此，只当是陌路！”转身，不想再去见书蝶。

　　“王妃！”书蝶跪下，哭喊着，“王妃，书蝶真不想啊！”不想离开你，不想害你，从来就没想过。

　　缓缓阂眸，泪滑落，“若非昨日皇后召我进宫，提及无心出现在寒王府之事，我如何会想到你？”

　　书蝶一脸凄然的，“王妃，容不得书蝶了？”只想问，若容不得，该去何方？

　　“我如何容得你？”灵月狠然声起，“

　　灵月缓缓阂眸，泪滑落，“书蝶，我都能猜到是你下了毒的，更何况离若宸？你走吧！他一回来，不会放过你的！”那么精明的离若宸，只怕是早就知道了。

　　书蝶一颤，离若宸？那一日，就疑着他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那么明显的，如何能逃得过离若宸眼？“王妃……”该说什么，求情？不是，“王爷的事，书蝶没有说过！”离若宸去冀州的事，书蝶没有跟王道之说过。

　　灵月摇头，“怀民是他心腹，会那么轻易告诉你，他要去的地方？书蝶，你以为，所有人，都会相信身边的人吗？离若宸，从不相信别人的！”不说，只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的，离若宸，岂是那么简单的人？

　　“可是，他把你一人留在京里，就不怕你出事了吗？”书蝶不信，还是反问着，离若宸就那么笃定自己不会去害灵月？

　　灵月苦笑，“这才是离若宸啊！就算是我，也难免成为他的棋子！”离若宸哪里会怕自己出事？他知道京里有个离若寒，离若寒会护着自己的，而他，才会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有的去冀州。

　　书蝶望着灵月，“王妃，你何苦这般？”明知是离若宸的棋子，可还是义无反顾？“王爷于你，是真爱吗？”为何总觉得在离若宸心中，灵月远不及那些权势来得重要？离若宸一旦要做什么事，第一个抛下的便是她水灵月，就像当初离若宸要兵权，就把灵月推给了离若宇。离若宸，于水灵月，到底有没有爱？

　　“我一直，也在想着，我和他，究竟算什么？终于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不过是他的一个女人而已！”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他做的这件事，我拦不住，也不会去拦他。将来，他身边站着的可能不是我。”顿了顿，但还是道着，“只是，现在能陪着他，我不悔！”

　　离若宸，一步一步走下去，他必然是要为帝的，而水灵月，会去入宫，会去当他的妃子吗？将来的事，不知道，而今，惟有等着他，灵月，总是在等离若宸。

　　书蝶望着灵月许久，终于道了：“王妃，书蝶走不了多远的！就算王爷放了我，王道之也不会轻易放过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只是不会说。

　　突然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既知道会是这样，为何当初还要下毒？”

　　是离若宸！

　　灵月又惊又喜，离若宸回来了？望去，那人何时进了屋？脸上，有些倦意，但眼中浓浓情义，不禁唤了出口，“宸！”这两日里，有惊有怕，犹在梦中般，“你回来了！”淡淡道着，所有的坚强，全为他一人而撑着。

　　离若宸点头，对一旁书蝶道：“你先下去！”事情，早就知道，留着不说，只为怕灵月受不了，而今灵月自己查了出来，也便不再相瞒，“回去告诉王道之，准备好自己的后事！”王家，是该完了。

　　书蝶明白了离若宸的意思，起身，便出去。

　　“你若知错了，一切既往不咎！”离若宸又道了，毕竟灵月待书蝶一向亲如姐妹。

　　“书蝶知道！”话不再多，书蝶是个聪明人，会知道怎么做的。

　　离若宸走近灵月，揽她入怀，“我回来了！”

　　静静的，只有彼此。

　　“灵月！”离若宸小声唤着，“两天不见，苦了你！”灵月在京里的事，他全知道，包括灵月去找离若寒。

　　灵月不说话，只是窝在他怀中，怕自己这样依赖着他，可自己总是想靠着他。

　　“为何不说话？”亲亲她手，“不想我？”事情办得差不多了，“王靖已经被无情带着进京了，明天后，五大家族里，再没有王家了！”

　　五大家族？有吗？大明那五大家族，只怕终有一天，全没有的。离析对于离若宸去对付王家的事，完全是放任，可见离析也不想让仕族做大。

　　“还是不说话？”搂紧了几分她，贴着她脸，微有些烫，不由轻笑着，“灵月脸红了？”掩去了刚刚听到的话，只怕提及会让她伤痛。她说，就算是她，也难免成为自己的棋子？想想，当初把她推给离若宇，确实是伤了她心。

　　“啊！”灵月娇呼了起来，人已经到了半空中，被离若宸抱了起来。

　　“嘘！”离若宸吻上她唇，“小声点！”带着暧昧的笑意，眼里灼灼火焰起来。有几分饥渴似的缠上她，不舍放开。呼吸也好，心跳也罢，全于这时止了。只想吻尽她，告诉她，其实自己真很爱着。

　　“宸……”空气渐稀薄，灵月弱弱唤着，气息已经乱了，手惟有紧紧环住他，“宸……”声声唤着。

　　“灵月，想你……”长叹一声，终移开她唇，放她到榻上，见灵月面上一片娇红，一手勾起她纤腰，一手缓缓解着她衣，“夫妻之间，为何还羞着？”调笑着灵月，不知为何，灵月别的事大胆，于这事上，从来都不敢的。

　　灵月见离若宸手又上来，忙拿被掩了，青丝全倾落下来，遮住了胸前，“我没有羞！”强辩着。

　　“那，为何不敢看我？”离若宸捏起灵月小巧下颔。促狭笑着，灵月，真佩服她，当年怎么敢那么跟自己说话。感觉那人轻一颤，笑意愈深了，“灵月，赶了一天路，为夫很累了，帮为夫宽衣吧！”

　　灵月本来害羞着，但听到离若宸的话，又见他脸上的倦意，也是心疼起他来。缓缓替他解着衣，“其实，你可以明天回来的！”功夫再好，也经不起日夜奔波的。

　　玉手虽是在解着衣，可指尖总不经意的掠着他身子，引得离若宸情不自禁。

　　呼吸渐重了，离若宸有些急不可耐起来，“灵月……”声音乱了。

　　“嗯！”灵月应他，仍是解着衣，却全没发现离若宸的异样。

　　“唉！”离若宸自叹气，若照灵月这性子去，何时才好？抓住灵月小手，自己解了衣，对灵月道：“事情，还是我来办的好！”不等灵月答话，已经将灵月最后衣衫褪下，女子的美好完全呈现在眼前。喉中似火烧着，一寸寸都吻尽，密密麻麻，不许自己放过。

　　屋里焚着兰香，灵月身上的幽兰香也被勾了出来，一片绮丽。

　　“痛……”是灵月娇呼声，“宸，痛……”话还未完，唇又被离若宸吻上了。

　　离若宸搂紧灵月纤腰，细细问道：“灵月，可还痛？”动作轻柔了些，不会弄疼她。这个灵月，眉一皱，就让自己心疼。

　　灵月摇头，凑他耳旁小声说着什么，引得离若宸笑起来，又是一阵意乱情迷。

　　迷失了自己，总是会在他的柔情中迷失了自己，总是会沉迷下去。

　　轻咬着离若宸肩头，告诉他，自己真的很爱他。

　　多久后，榻上两人只是纠缠着，为何灵月眼中有了泪，只因听他那一句，“灵月，对不起！”

　　“你为何这样说？”水雾起，眼里痛了起来，水灵月不是无泪的吗？为何今日泪那么多？

　　“听你跟书蝶说，你不过是我离若宸的一个女人而已。”灵月与书蝶的话，听到了，当听到那句时，终于明白为何灵月会那么伤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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