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是怎么变成这般模样的,只是,她又一次的成为了他的。
他说了他爱她,他说了他要带走她,他说了一遍遍的他爱她,带给她的却是无尽的轻颤。
手与手交握,他的大手握她的小手在掌心中。
疯了。
她不想要这样的。
真的不想要这样的。
可是一切都已停不下来。
燕康。
相锦臣。
慕莲枫。
那一张张的面孔都离她越来越遥远。
燕墨,就从那个雨夜开始,从他面上的骷髅面具开始,他改变了她的人生,一如此刻的迷幻了她的世界。
掌心里的汗一滴滴的变得晶莹,长发在扭摆中狂舞如梅花般的散落在一地的雪色之中,那么紫那么粉那么白,却又是泾渭分明,让她在那淡淡的花香中沉醉。
“阿墨,不是我,不是我娘,真的不是……”她呼喊着,只想把恨消弥在这一刻之中,没有恨,只是安静的离开,那才最好,从此再无牵挂也无挂念。
“是的,不是,真的不是。”呼应着她的浅吟,所有的声音都飘渺在夜色里不再清晰,不管他是谁,凝眸的半明半暗中仿佛是清心阁里那遥远一角的黄土冢,那是她与他的孩子,却也永远的离开了她。
就在泪水满溢中,他把一切充斥在她的身体里,然后缓缓退出的拥紧了她,没有说话,也再没有任何的举动,就只是那么轻轻的拥着她,却仿佛把她嵌入了他的身体里。
睁着眼睛闭着眼睛,身侧都是他的气息。
她在呜咽在低泣,她讨厌自己又一次的成为了他的,为什么在他给了她那么多的伤害之后她居然还会沉浸在他制造的欲的诱惑之中呢。
她不甘,很不甘。
泪水,湿了脸颊,犹还记得燕康给她的那份解药她给他时的冲动,可换回的却是……
那把短刀真的变了方向吗?
似乎是……
所以,她又再次被他所感动。
女人的心,总是这样的柔软。
可是,去往凤央宫的那条路上发生的一切呢,他又要怎么解释?那一次,她在雪地上跪了那么久那么久。
一只手轻轻扳转她的身体,他在黑暗中灼灼的看着她的脸,“夕沫,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的,到时候,你会放下所有,随我一起,好吗?”他的手指抚上她眼角的泪珠,柔柔的低语让她莫名的望着他,她不会了思考不会了拒绝,就由着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一下一下的抹去那泪水。
还能说什么?
一边告诉自己不可以原谅他,却一边在心软着。
她正在慢慢的输掉她自己。
似乎,就是这样。
不出声的看着他,只是不想让他知道她此刻如狂风骤雨般紊乱的心绪。
耳边,萦绕着的还是他的那句“我爱你,我爱你”,一遍又一遍。
爱是什么?
爱不是恨。
爱也不是报复。
爱是两情相悦的喜悦。
爱是你情我愿的珍藏。
可他与她,什么也不是。
手,猛的推拒着他的身体,“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所有,都是矛盾的,可他带给她的从来就都是这样的矛盾,从来也不曾改变过。
静。
很安静的空间,就象是此刻的冬夜,唯有安静才是真实的。
两只手开始紧紧的拥她在怀,那么的紧那么的紧,紧到她的呼吸开始阻滞,他这才放缓了拥紧她的力度,让她慢慢的适应在他的怀里,良久良久,直到更梆子敲过一声声,直到她再也支持不住的睡去,睡去在他身上不住散发而出的一片檀香之中。
夜,在悄悄的走过。
他在迷朦中离去,离开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许他而来,却是一个错。
“小姐,想什么呢?”知夏的手摇摆在她的面前,“小姐你这样呆坐着最少有一个时辰了。”
夕沫捉住知夏的手然后放下,“知夏你告诉我,那一晚我身上治冻疮的药是你上的吗?”明明知道,她却还是傻傻的想要确认,就是想要确认。
“小姐,对不起,不是我。”
“为什么我问你的时候你不说?为什么你不反驳我呢?”于是,她把知夏的不说当成了是知夏的默认,她以为那是知夏为她上的药以为是燕康给她的药,结果,什么都不对。
所以此刻,她的心一直都是乱着的。
错的,对的,混在了一起,无法分开。
手绞着衣角,知夏半晌才嗫嚅道:“是王爷不许我说的。”
不许知夏说,却差点让她误会了,总以为是燕康,却不是。
那把刀真的转了方向吗?她在回忆中,可是脑海里怎么都是燕康挡在她身前的背影,让她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过,那把短刀最后却的确是飞向淑太妃的,也因此让燕康受了伤。
那么重的伤,燕康居然不追究燕墨,还破天荒的让燕墨做了摄政王,直到昨天才正式理政。
摇摇头,不想了不想了,她理不清这些乱。
抄经书吧,就快过年了,她答应燕康的礼物还没有想好呢。
就快过年了,宫里的人也都忙碌了起来,忙着置办年货,忙着手工绣品,这些,都是过年时互赠的礼物呢。
“小姐,皇上一早就差人来问了,问小姐为他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她笑,这个燕康总是这样的孩子气,不过,她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准备,只因为还无从下手。
送东西是太俗了些,以她与燕康的关系送东西也不妥,可是再抚琴又是没了新意,也就无趣了。
想来想去,夕沫一直为着这事纠结着呢,不去想燕康和慕莲枫,所以,她现在每天唯一惦着的事就是燕康的那个礼物了。
“小姐,你说话呀,我要怎么回复江鲁海派过来的人呢。”
“就说还在准备中。”烦呀,这个燕康要逼死她吗,这礼物太难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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