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跳着,她想说不,可是,燕墨就是那么俊逸的站在她的面前,让她才要开口的‘不’字转眼就咽回了肚子里。
他望着她笑。
很温柔的笑容,那是她从前从来也没有见过的。
他的手递向她,“沫儿,可以走了吗?”
脑子里有些晕晕乎乎的,相锦臣要带她走,也不说理由的就要带她走。
他一准还在那株树上等着她呢。
可是天色,就是这样的晚了。
天黑了,元宵节的夜是栖城里最美的夜,可是这一夜,却让她有些心慌了。
那是真正的心慌。
红色的小袄,就是那么的显眼,与燕墨站在一起时,她呼吸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带着淡淡的檀香味,清晨起得那么早去宫里接新娘子,可此刻,他依然还是精神着,半点疲惫的样子也没有,倒好象,昨夜里那个动了半天的人是她而不是他一样。
他的手握牢了她的手,十指相扣着就走出了房间,根本让她没有机会说‘不’,相锦臣,真的对不起了,她不是不去,而是发现的太晚了,夜里被燕墨的折腾着害她真的起晚了。
就要这样错过吗?
她也不知道,只是走进院子里的时候,目光总是忍不住的望着那株树的方向,她记得的,一直都记得那个方向。
相锦臣,到底有什么事再瞒着她呢?
就算是晚上会发生一些事情,可总也与她无关的,那是京城里的这些男人们玩弄权术的结果。
男人有自己的野心也是正常的,可是有时候明明是够不着的东西却就是要偏执的拼命的去够到,不知道这样对不对,总之她是不赞成的。
可是青陵王,据说是她的父亲呢。
轻盈的踏出了清心小筑,迎面却是几声哭喊的声音,在这热闹的洒满红色光茫的王府里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王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们公……”
那个‘主’字的音还没有落,燕墨隔空一指,那草原上的婢女顿时就软软的倒了下去,“送她过去冬梅宫陪着她主子,再让那里的人随意的出来,你们几个就提头来见本王。”
那么冰冷的声音,冷冽的让夕沫想起了他之前是怎么对她的,那样的他是完全没有人情味的,什么人在他的眼里都仿佛是没有生命了似的。
几个婢女诚惶诚恐的拉起了拓瑞的侍女抬着便向着冬梅宫的方向而去,默默的望着那个方向,夕沫突然间只觉得拓瑞有些悲哀,清晨还是开开心心的嫁过来,可是此刻,想必拓瑞已经是生不如死了。
握着燕墨的手轻轻的松开了,这样冷漠而无情的燕墨突然间让她是那么的害怕了。
也许,真的是因为从前他给过她的磨难太多吧,所以,心底总是忍不住的浮现那些过往,总是不由自主的就想着他是不是也要对她做些什么。
相锦臣说过的话又浮上心头。
“沫儿,你怎么了?脸色有些不好。”
淡淡的笑,“可能是有些冷吧。”
燕墨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她,然后转向知夏,“知夏,回去把那件狐皮的大氅拿出来,冷的时候就给夕沫披上,热得时候就脱下来,你拿着就好。”
“好的,王爷,我这就去拿。”
知夏去了,燕墨转头看着夕沫,“夕沫,今晚上要看很多的花灯,人又多,我怕你一定穿不来那长长的衣服,所以就让知夏给你拿着,走一走就会热了,夕沫,我们走吧。”
牵着她的手就走,仿佛刚刚拓瑞婢女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拓瑞的好与坏真的与他无关了。
可他们,应该是拜过了天地的吧。
拓瑞的身子虽然还是清白的,可现在,她这拜过天地的身份让她以后即使是嫁人也有着污点了。
燕墨他这样,真的是害人不浅。
可其实,他也有些是为她,为了让她离开皇宫离开淑太妃。
宫里的人与事从她离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淑太妃的,燕康的,还有阿桑,此刻,她居然是有些想念阿桑,她的孩子,可还好吗?
没有马车,就是一路走出去,这样才是真正赏花灯的样子。
逍遥王府的大门外真是亮呀,通亮的一片,都是花灯,仿佛望不到边际的花灯。
“小姐,你看那盏莲花灯,真漂亮。”知夏的手指着几丈开外的一盏花灯,若是在平时,几步路就可以走过去看了,可现在,真的不行,人山人海的都是人,城里的,城外的,都来栖城看花灯了。
嘈杂混合着喧闹,热闹的不得了。
燕墨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大冷的天让她居然手心里都是汗了,却拗不过他的手,就是拉着她走,出来时披上的狐皮大氅也脱下给知夏拿着了,果然是穿不得的,人太多,多的好象满世界都是人了一样。
几个人挤着向那莲花灯,走了半天,到了才知道那就是王府里拿出来展着的花灯,真的好多的灯谜,“小姐,你要帮我猜哟。”知夏也不客气了,指着那有谜面的花灯就让夕沫帮忙猜着,甚至于也不避讳燕墨是不是在场,姑娘家的心事就是这么的清楚了。
知夏喜欢旺福,一边看着花灯还一边悄悄的对旺福瞟上两眼,就是那么的喜欢呀,于是为了爱,就可以不顾一切了。
那样,才是真的爱吧?
“王爷,我想和知夏一起去猜灯谜。”一直一直握着她的手,握得她连自由也没有了,所经的地方人人都在朝着她看,有些叹息,她这一身衣服的颜色真的不好,太惹眼了,那么的大红呀,即使是离得远,也一准是一眼就知道是她了。
“小姐,就猜这个吧。”
夕沫顺着知夏的手看过去,那花灯上的谜面是“一人背张弓”呵呵的笑,唇便贴上了知夏的耳朵,“是夷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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